廣場上一塊幕墻亮了。
這塊幕墻是混凝土結構,長五十米以上,高二三十米,刷了特殊涂料,效果一流。
一個模樣三四十歲的女尼,光頭溜圓,生的甚美,緇衣如雪,赤足長腿,出現的幕墻上。
“快看快看!”
“孤鴻師太出來了。”
“今年孤鴻師太怎么提前講經了?”
虎妖伯都興奮的小聲亂叫。
本來安靜的山林,忽然就有了動靜。
三頭青鳥從天而降,落地化為三個青衣少女,各自抖開了錦帕,鋪在地上,坐的端端正正,宛如聽課的好學生。
這三個青鳥妖怪剛現身,就有一窩野豬妖沖了出來,領頭的大豬身高三米,體長五六米,龐然大物,比非洲象還要雄壯,化為一個黑大胖漢,還跟虎妖伯都打了個招呼。
其余的豬妖本事不濟,變化得豬頭人身,宛如八戒。
周圍的動靜越來越大,妖怪們紛紛現身,老老實實據地而坐,互相間也不爭執,偶爾有熟妖互相招呼一聲,也僅示意而已,并不交談。
乖的像一堆粉絲來看愛豆演唱會。
幕墻上的女尼,搖曳多姿走了兩步,便即消失,投影換了約塞米蒂國家公園的風光。
嚴熹低聲說道:“這是在調試設備嗎?”
吉紅羅附在嚴熹的耳邊,低聲說道:“我認識她!”
一股馨香撲鼻,耳邊又有些柔柔麻麻的感觸,嚴熹卻顧不得享受旖旎風光,驚訝問道:“你怎會認識這個騷勁十足的尼姑?”不等吉紅羅回答,隨即醒悟,低聲說道:“是四大聯盟的人?”
吉紅羅不答,扯著嚴熹便走。
嚴熹沖月池說道:“留在這邊,多觀察一會兒。”
小掛件撇了撇嘴,暗忖道:“這個大姐姐算小二師嫂,還是小三師嫂?”
“要不要告訴二師嫂,二師兄又多了一個新師嫂?”
“或者告訴這個二師嫂,我二師兄前面還有個二師嫂?”
月池自小出家,又是甲寅界土著,是真不明白現代男女之間的關系,小腦瓜子里浮想聯翩,卻不大理得順其中邏輯。
虎妖伯都全神貫注,盯著投影大屏幕,看著約塞米蒂國家公園的風光,生怕看漏了一些,跟沒在乎兩個新交的兄弟去干啥。
別的妖怪也都沒關注嚴熹他們。
萬一孤鴻師太又出來了,錯過了一秒都是損失,關注三個野生妖怪干啥?
到了僻靜處,吉紅羅這才發現,還扯著嚴熹,暗暗呸了一聲,不露痕跡的撒手,低聲說道:“她是非自然生物基金會的人!”
“這里一定是非自然生物基金會的秘密基地。”
嚴熹十分茫然,問道:“非自然生物基金會是個什么玩意?”
吉紅羅白了他一眼,說道:“傘機關和非自然生物基金會都是二十七國超凡者聯盟的下屬機構。”
嚴熹驚道:“你可是傘機關的叛徒,所以我們不能現身?會被他們追殺吧?”
吉紅羅低聲說道:“非自然生物基金會在組織內的級別,比隸屬于執行部門的傘機關高一個級別,但他們不是戰斗部門,高手未必很多。”
“你又沒有暴露,暫時倒也不必害怕。”
嚴熹也明白了,為什么道士宴溪會在這里被治療好,他剛才看到酒店頂層有歐洲私立醫療集團的標識了,這里肯定有現代化的治療設施。
他低聲說道:“我們走吧!”
吉紅羅臉色微微掙扎,低聲說道:“我需要你幫忙!。”
嚴熹斷然拒絕:“不幫!”
“我的小命比較重要,你的忙,不重要。”
嚴熹最恨圣母作者,每次看到主角太圣母的網文都會棄書,他絕對不會去做圣母。
吉紅羅是傘機關的叛徒。
她的忙一定非常危險。
嚴熹跟吉紅羅連金風玉露都不算,是正正經經的陌生人關系,怎么可能為了幫人搭上自己一條命?
又不是女朋友。
就算荀青纓讓他干點什么危險的事兒,嚴熹也要慎重考慮,盡可能能勸女朋友改主意,不會貿然答應,他沒那么戀愛腦。
吉紅羅咬了咬嘴唇,她遍思所擁資源,卻發現拿不出來任何東西,打動這個冒充撲街作者,實際上可能是四大聯盟高層公子的家伙。
嚴熹正要回去,招呼小掛件趕緊走,吉紅羅低聲說道:“我有一個大秘密告訴你。伱可以聽過之后,再選擇是否幫忙!”
“大冪冪!”
嚴熹作為某位當紅女藝人鐵粉,被吸引的停下腳步,等他反應過來,這個大秘密,不是大冪冪,卻被吉紅羅誤以為,是被自己的咪咪吸引,侃侃而談道:“你可知道,四大聯盟為什么使用化身者居多?”
嚴熹哪里知道,為什么化身居多?
他甚至不知道這事兒。
只能頻頻點頭,等待吉紅羅主動解釋。
吉紅羅笑了一聲,有些冷意,說道:“因為甲寅界會武功的人不多,登錄器沒有足夠的‘原料’,制造不出來那么多角色卡。”
“妖怪雖然也稀少,卻比武者多幾十倍。”
“所以四大聯盟都會在甲寅界捕殺妖怪,制造化身,我們就是無法忍受這種滅盡天良,人性淪喪,才組織起來,叛出了傘機關。”
嚴熹很想反問一句:“你們搶了登錄器,叛出傘機關,也沒少制造化身啊!我初始化的時候,回收時空異力總計18960…”
他沒真的說出口。
這事兒不能說,他又不是不知道。
捕獵妖怪,制造化身,這事兒的確很人性淪喪,但要他一個撲街網文作者,去反抗四大聯盟,投身這么正義的事業。
嚴熹是真做不到。
他就一條命來的。
就算再多兩條命,他也不想做。
吉紅羅低聲問道:“你就不想為這些無辜的妖怪做點什么?”
嚴熹想了一下,低聲說道:“燒點紙吧!”
吉紅羅眼眶就紅了,低聲說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嚴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在這里稍等一會兒。”
吉紅羅以為他改了主意,看著嚴熹回去,拍了拍月池的肩膀,兩人迅即隱入山林。
過了半個小時,還不見兩人回來,吉紅羅才醒悟過來。
嚴熹…
鴿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