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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近兩年下來,云安變化最大的,莫過于已經改名‘金堂街’的染坊街。

  曾經蕭條破敗的老舊街道,在裴家的承包翻修下已經煥然一新,整條街的繁華程度甚至趕上了寸土寸金的梧桐街,如果不是風月場合少了點,恐怕也能變成笙歌達旦的不夜城。

  主街繁華起來,周邊居民區的房價自然也水漲船高,往日二兩銀子就能租一年的院子再也找不到了,而曾經人影蕭條的老舊巷子,也多了不少市井煙火。

  在京城獨自待了快一年的萍兒,都已經快把京城的鋪面逛膩了,秀荷出門后也沒人結伴,近幾月非常無聊,教主過來后,才重新精神起來,每天都帶著教主到處閑逛。

  薛白錦喜靜,對于熱鬧都市,并不像云璃那般熱衷,但心里裝著心事,獨自在屋里待著免不了胡思亂想,也靜不下心練功,近日除開每天去天水橋看一眼,剩下時間都在逛街打發時間。

  正午時分,金堂街范家新開的鋪面里。

  因為正值飯點,鋪子里閑逛的少婦少女并不多,已經和掌柜混熟的萍兒,站在柜臺前,拿著最新款的裙子,在身上比劃:

  “這件裙子小姐穿著肯定好看,我都瞧上好久了,就等著小姐回來看看,可惜小姐一直沒過來…”

  薛白錦身著素潔長裙站在跟前,看似在幫忙鑒賞,余光卻放在旁邊柜臺小娃娃穿衣帽之上。

  范家鋪子主要客戶群就是京城的夫人小姐,暗地里雖然賣些騷氣十足的情趣小衣,但這些東西不會擺在臺面上,柜臺上都是正經的成衣,因為豪門夫人給孩子花錢從來不吝嗇,給嬰幼兒準備的衣帽還不在少數。

  薛白錦當前瞧的是一個精心縫制的虎頭帽,整體為紅色,邊緣帶有白色絨毛,看著就暖和,繡工也稱得上精致靈巧,不顯半點土氣。

  已經有了身孕,薛白錦無論心底怎么想,都不可能虧待孩子,瞧見這些覺得順眼的物件,自然想買回去準備著;但又怕買了之后,被萍兒、云璃乃至小賊發現,到時候不好解釋,有點猶豫。

  萍兒看起來不怎么聰明的樣子,但并非不會察言觀色,發現教主不時瞄向旁邊的虎頭帽,便詢問道:

  “教主想給小姐買這個?這是給小娃娃準備的,小姐已經十五六了,帶著怕是不合適。”

  薛白錦眨了眨眸子,走到跟前把虎頭帽拿起來隨意打量:

  “隨便看看罷了,在想鳥鳥戴著是什么樣。”

  “幺雞戴著怕是好看,要不買一頂回去試試?”

  薛白錦找到了個說得過去的借口,也沒多言,讓女掌柜給包了起來,本來還想買雙成套的虎頭鞋,但這東西鳥鳥實在穿不了,最終還是作罷了。

  等到逛完后,萍兒抱著一堆盒子,相伴走向了雙桂巷。

  薛白錦瞧著街面上手牽稚童閑逛的少婦,眼神難免有點恍惚,既想起了以前牽著小云璃閑逛的場景,又幻想起了以后牽著小賊的娃兒會是個什么場面。

  如此胡思亂想間,尚未走到雙桂巷口,旁邊的萍兒便眼前一亮:

  “小姐?夜公子?”

  薛白錦心頭一顫,迅速抬眼望去,卻見夜驚堂衣著整潔,牽著大胖馬從街口走來,云璃則作大家閨秀打扮走在身邊。

  瞧見她和萍兒后,云璃就連忙招手,而后小跑過來:

  “師父!萍兒,你怎么抱這么多東西?有沒有給我買的?”

  “有,剛給小姐買的裙子…”

  “是嗎?”

  幾句話間,云璃就跑到了跟前,從萍兒手里接過盒子打量。

  夜驚堂牽著馬來到跟前,含笑詢問:

  “方才逛街去了?”

  薛白錦瞄了夜驚堂一眼,發現氣色上沒大礙后,也放心了些:

  “隨便走走罷了。你沒事了?”

  “好的差不多了,再休息幾天就能恢復如初。”

  “那就好。”

  云璃在跟前,薛白錦也沒過多寒暄,相伴進入了煥然一新的雙桂巷。

  夜驚堂這次離開的有點久,巷子又全面翻修過,整整齊齊的白墻青磚,弄得他都有點不認識家在哪兒了。

  好在來到院子外后,他探頭越過圍墻打量,可見內部并沒有什么變化——和云璃一起翻修的房頂依舊是老樣子,院子里都是凝兒養的花花草草,去年種的種子也完全長開了,藤蔓爬滿了瓜架,打理的非常好。

  云璃和萍兒到家后,就抱著東西進入了主屋,夜驚堂把馬放下,來到了西廂的小房間外。

  這間屋子是夜驚堂的住處,也是凝兒去年咬牙忍辱獻身的地方,內部收拾的整整齊齊,這些時日并沒有人在這里居住。

  夜驚堂在門口看了幾眼,正想感嘆兩句,便發現云璃又從屋里跑了出來,腦袋上頂著個十分可愛的虎頭帽,來到兩人跟前搖頭晃腦:

  “師父,這是給我買的?”

  薛白錦就知道云璃會問,余光瞧見夜驚堂神色異樣,便從容不迫解釋:

  “給鳥鳥買的,你這么大的姑娘,帶這個像什么話。”

  “哦,其實挺好看的。”

  折云璃抬手摸了摸,又取下來跑回了屋里:

  “萍兒,咱們再去鋪子看看有沒有合適我戴的。”

  “好的小姐…”

  夜驚堂在旁邊打量,不過片刻間,云璃就拉著萍兒風風火火又跑了出去。

  薛白錦和夜驚堂獨處,神色自然就冷冰冰起來了,稍作醞釀,開口道:

  “伱現在已經回了家,北梁的事情也辦完了,往后不需要我在幫忙,要是沒其他事的話,我等凝兒回來就回天南了。”

  夜驚堂拉住冰坨坨的手,一起進入主屋,看向放在桌面上的虎頭小帽:

  “我身體好了也得去天南一趟,到時候送你回去住一段時間。”

  薛白錦手縮了下:“你去天南是你的事兒,陪著我做什么?你不放心,我讓凝兒照顧我即可。”

  夜驚堂拿起虎頭帽打量,對此也沒唱反調,只是道:

  “要不等凝兒回來,咱們商量好了再說?”

  薛白錦抿了抿嘴,因為凝兒馬上就回來了,對此也沒再多說,轉而詢問道:

  “你在燕京,是‘九九歸一’了?”

  夜驚堂瞧見這欲言又止的模樣,就知道坨坨滿心神往想學,順水推舟道:

  “是啊,你現在肯定用不出來,不過可以學著,等積累一段時間功力,應該就能掌握了。要不我教你?”

  薛白錦雖然想態度堅決一點,但彼此又不是頭一次傳功,夜驚堂在燕京的表現,也確實太讓人終生難忘,遲疑稍許,還是若有若無頷首,來到架子床邊坐下。

  夜驚堂見此站起身來,把門窗關上,而后坐在跟前,抬手拉開白裙細帶。

  薛白錦心頭一顫,把夜驚堂手摁住:

  “你…你還不能隔著衣服傳功?”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有身孕,我不敢托大。”

  薛白錦不太相信,不過她技不如人,也不好外行指揮內行,當下還是道:

  “只能教不許練,云璃可能很快就回來了。”

  “這看你,你想練功我肯定陪你,不想練我總不能用強。來,躺下吧。”

  于此同時,雙桂巷外。

  街面上人來人往,萍兒沿著街邊鋪面行走,不停說著:

  “前面的珠寶鋪子有根花鳥簪,和小姐特別搭,我看上好久了,本來想給小姐買回去的,但是又怕小姐不喜歡…”

  折云璃往年出門逛街,都是興致勃勃,喜歡什么買什么,還會給萍兒搭一件兒,當做賄賂讓萍兒幫忙抄書。

  但今天走出巷子后,折云璃的神色明顯復雜了幾分,抱著胳膊閑庭信步,還不時回頭看一眼。

  萍兒熱情洋溢說了半天,見小姐半點興趣沒有,自然有點疑惑,詢問道:

  “小姐,你怎么了?”

  折云璃猶豫片刻,小聲詢問:

  “師父這些天,是不是魂不守舍,茶不思飯不想,和以前不一樣了?”

  萍兒一愣,有些好奇:

  “小姐又沒回來,怎么知道這些?”

  “我可聰明著,有什么不知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不了不想說罷了。”

  折云璃輕輕嘆了口氣,眉宇間少見顯出些許愁色。

  萍兒有些不大懂,想想湊近道:

  “說到嫁人,教主倒是和我聊過這些。”

  “嗯?”

  折云璃一愣,回頭看了看,而后低聲道:

  “師父說她想嫁人了?嫁誰?”

  “教主哪里會對俗世男子感興趣,聊的是小姐。”

  萍兒仔細回想了下,認真道:

  “教主問我,覺得小姐喜不喜歡夜公子。”

  “你怎么回應的?”

  “我說小姐才多大,整天遛街聽書,哪里會想這些…”

  折云璃瞬間無語,抬手就在萍兒腦門上彈了下:

  “我又不是無所事事的街溜子,怎么能這么說?”

  “那怎么說?小姐真想過?”

  “呃…沒想過,不過和遛街沒關系。師父還問什么了?”

  萍兒猶豫了下,又道:

  “教主還問我,小姐和夜公子般不般配。我覺得挺般配的,但是吧…”

  折云璃微微蹙眉:“但是什么?”

  萍兒也回頭看了看,而后湊近小聲道:

  “不知道小姐看出來沒有,我感覺教主夫人不大對勁兒,以前在京城的時候,就老躲著我和小姐,對夜公子特別好,喬裝的身份也是夜公子的夫人…”

  折云璃自從在島上假裝被點睡著,意外發現華小姐的古怪動靜后,就想起了以前在云安數次被師娘點睡著的事情。

  聽見這些折云璃捏住萍兒的耳朵:

  “這種事情別亂說,師娘知道指定罰你抄一個月書。”

  “我沒亂說,就是告訴教主。教主對此也沒生氣,只是說什么,教主夫人只是幫她打理平天教,本身就是個沒出嫁的女子,讓我不要管,光想小姐和夜公子合不合適就行了。這我能怎么想?要是教主夫人有心思,我又覺得小姐和夜公子合適,那不成保大還是保小了嗎…”

  “什么保大保小。”

  折云璃有點聽不下去,走到了前面:

  “好好逛街,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作甚?”

  “是小姐你問的呀。話說秀荷姐天天盤算裴小姐什么時候過門,她好跟著嫁過去。我是教主的丫鬟,這輩子怕是嫁不了人了…”

  “唉…”

  秋日當空,皇城深處的泰安殿內。

  泰安殿是舉行內朝的地方,參與之人都是親信臣子,因為正處于戰時,隨時都有北方的消息送回來,政務還相當忙碌。

  此時偌大殿堂內,十余位朝堂元老,在殿中被賜座,半透的屏風之后,女帝身著紅黑相間的龍袍,稍顯慵懶的靠在龍椅上,正聽著臣子匯報著剛送來的消息:

  “王赤虎所攜先鋒軍,抵達蒼山以北,據信報所言,蒼東關守軍三萬有余,且搶先修建了壕溝箭塔等守備工事,王赤虎率部奇襲未帶攻城器械,沒法強攻,只能退走…”

  坐在殿內的李相,聞聲微微皺眉:

  “蒼東關防的是北荒雪原的叛亂流民,往年駐扎兵馬不會超過兩千,忽然冒出來這么多兵馬,還提前做好了戰備,只能說走漏了消息。”

  女帝稍作斟酌,對此道:

  “北梁只是死了些武人,還有不少能臣謀士,能應對過來不足為奇。

  “如今北梁軍心民心都散了,不過短短半月,便有無數世家、守將暗中投誠,連皇子都開始找后路,梁帝已經無力回天。

  “即便此次奇襲不成,入冬攻湖東道,他們照樣守不住。讓王寅將軍在北方按兵不動,只要西海出兵,就和燕州一起三面合擊…”

  踏踏踏…

  群臣正商談間,殿外忽然有太監到了門前,等朝臣停下話語,才躬身稟報:

  “陛下,方才下面稟報,瑯王殿下醒了,已經能起身走動。”

  在座群臣從去年到今年,連連聽到捷報,對夜驚堂已經敬仰的五體投地,聽聞其醒了,且沒大礙,自然面露喜色,轉眼望向了屏風。

  女帝見相公醒了,肯定是迫不及待想去探望,但當前在聊軍國大事,她身為一國君主,要是立馬把正事拋一邊,去找郎君私會臺面上終究有點不成體統,為此還是做出穩重淡定的模樣:

  “醒了就好,讓璇璣真人去探望一番,朕商議完正事再宣他入宮覲見。”

  “諾。”

  兩刻鐘后,文德橋。

  夜驚堂醒了過來,整個新宅的氣氛都好了不少。

  梵青禾在后院的丹房里忙活,也不知是不是想到晚上可以放松一下了,稱量藥材的時候,還哼起了西海小調:

  “嗯哼哼哼哼…”

  正自娛自樂間,梵青禾發現門口的光線暗了幾分,繼而肥美圓潤的臀兒,又被人捏了把。

  梵青禾肩膀微微一縮,還倒是夜驚堂又來了,微微扭了下腰:

  “大白天的,我還忙著呢”

  但隨后,背后就傳來攻氣十足的輕靈嗓音:

  “那我等你忙完?”

  梵青禾羞澀表情一僵,繼而眼神就冷了下來,轉身把賊手拍開:

  “你有病呀?”

  身后,白衣如雪的璇璣真人,腰間掛著合歡劍和酒葫蘆,滿眼都是春風拂面般的悠閑,上下打量:

  “剛才和夜驚堂親熱過了?”

  梵青禾對此自然是搖頭: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整天想著那種事?夜驚堂才醒過來,不能大動干戈,你少在哪兒拱火讓他亂來。”

  璇璣真人微微聳肩:“我要是不拱火,就你和凝兒這些悶葫蘆,怕是三五天喝不上一口湯。”

  說著便左右尋找,還撩起青禾裙擺看了下:

  “夜驚堂呢?”

  梵青禾連忙把裙子抽開:

  “去雙桂巷了,他那么大個人,還能藏我裙子里不成?你沒事就一邊涼快去,要是爐子炸了,你沒天瑯珠可別怪驚堂偏心。”

  璇璣真人確實想見夜驚堂,為此開了兩句玩笑后,便轉身往外走去:

  “晚上記得洗白白,符我都畫好了。”

  “我都和驚堂說了,我上次跳過舞,那事兒揭過去了。”

  “你和他說有什么用,小孩子又做不了主…”

  璇璣真人隨口回應一句,便飛身躍上圍墻,先朝梅花院看了眼。

  梅花院中,華青芷已經畫好了胖鳥展翅圖,還按照相公的意思,修圓潤了一些。

  結果就是鳥鳥十分不滿意,一人一鳥在桌前理論:

  “嘰!”

  “怎么了?我覺得挺好看呀。”

  “嘰嘰…”

  璇璣真人相處這么久,能聽出胖妃在說——這能是鳥鳥?這明明是個球!

  她搖頭一笑,也沒打擾,無聲起落不過片刻,就從天水橋跑到了金堂街。

  街上行人如梭,已經住滿的巷子里,也能瞧見些許婦孺,不過中間擺了不少花盆的院落中,倒是頗為安靜,只能看到一匹胖馬站在院角自顧自吃著草。

  璇璣真人瞧見這靜悄悄的模樣,就知道院子里的兩人在做什么,當下悄然落在了主屋外,側耳傾聽:

  滋滋~

  “呼怎么不動了?”

  “呃…”

  璇璣真人見被夜驚堂發現了,也沒再藏著,故作嚴肅開口:

  “驚堂,薛姑娘有身孕,你豈能如此不知輕重?”

  房間內,薛白錦身無寸縷躺在枕頭上,被摸了半天已經面色緋紅、眼神迷離。

  聽見外面的聲音,薛白錦頓時清醒過來,連忙把薄被拉起來遮擋春光,可能是怕璇璣真人誤會,還解釋道:

  “你怎么來了…他在教我功法,你別誤會。”

  璇璣真人半點不信,不過并未明說,而是恍然道: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們在行房呢。是在教你九鳳朝陽功?”

  薛白錦確實在學,對此自然道:

  “是啊。嗯…你也想學?”

  “方便嗎?”

  薛白錦覺得不太方便,但璇璣真人來都來了,讓人家在外面把門怕是不合適,當下還是遲疑道:

  “你…你進來吧。”

  璇璣真人是渣凝前女友,凝兒不在的情況下,和薛白錦一起亂來,彼此顯然都放不開,也沒真進去湊熱鬧,只是道:

  “開個玩笑罷了。你們先練功,我去陪云璃逛街,練完了讓夜驚堂來找我即可。”

  說罷就飛身而起,離開了院落。

  房間里,薛白錦見此暗暗松了口氣,瞄了瞄身邊的夜驚堂,想讓這小賊出去,但功法才教到一半,身體也被弄了個不上不下,不好開口。

  夜驚堂見此自然沒收工,繼續捂住白玉老虎:

  “放松,馬上教完了。”

  薛白錦臉色又紅了起來,任由讓夜驚堂放肆,想了想道:

  “我今天看到好多夫人,帶著小孩逛街。南霄山窮苦,比不上京城半分,云璃小時候唯一玩的地方,就是翻山爬樹,也沒個同齡玩伴,如今想來挺虧待她的…”

  夜驚堂知道坨坨是心里糾結,想留在京城帶孩子,但又放不下云璃。他對此道:

  “別想這么多,事情我來處理就好。”

  薛白錦輕輕嘆了口氣,又道:

  “這是你孩子,這些天你有沒有想過叫什么名字?”

  夜驚堂有些尷尬:“我昏迷半個月,怕是沒機會想。我也沒多少文采,要不這事兒讓青芷笨笨來?她們肯定能取出好名字。”

  薛白錦也是武人,文化肯定有,但文采肯定談不上好,對此道:

  “青芷和我關系可不好,女王爺是女皇帝妹妹,也差不多。讓她們幫忙取名…”

  夜驚堂知道她擔心什么,對此搖頭道:

  “放心,青芷最多是把你娃兒當自己娃兒養,讓娃兒以后認她當娘不親你,豈會在名字上不上心…”

  薛白錦聽到這話,覺得倒是真有可能——她要是回了南霄山,那娃娃肯定會被女皇帝、華青芷照顧,這要是養大了,怕會是個知書達理的大魏死忠,她說自己是娘都不認她,那她不得氣死…

  夜驚堂見冰坨坨眼神復雜,心頭有些好笑,柔聲安撫:

  “好了,先練功吧,這些以后再說。”

  “唉…”

  薛白錦心里很亂,最終還是深深吸氣,重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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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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