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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要練多久?

  薛白錦在礁石上盤坐,眼前的海面在陽光下反射出波光粼粼的色彩,遠看去猶如灑在海面上的金色龍鱗。

  圓滾滾的鳥鳥,獨自蹲在礁石邊緣,渾身白毛隨風而動,看著冰坨坨輕聲咕嘰,看蕭索背影,應當是在嘀咕——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儂生死相許…

  在一人一鳥獨處不知多久后,后方的林野間響起了腳步。

  鳥鳥轉頭打量,卻見夜驚堂端著飯盒,左手還舉著一條大烤魚,從林間走了過來。

  “嘰!”

  鳥鳥雙眼頓時放光,如同個餓死鬼投胎般,飛撲過去站在了胳膊上,對著烤魚就是一大口。

  夜驚堂對此暗暗搖頭,也沒制止鳥鳥,把烤魚插在地上,讓鳥鳥自己吃,而后走上礁石上,在冰坨坨身邊坐下:

  “吃點東西吧,我剛做的。”

  薛白錦腰背筆直盤坐,神色無喜無悲,看起來比奉官城都像斷絕紅塵的世外高人。

  聽見夜驚堂的話語,薛白錦睜開眼眸,掃了眼送到面前的飯盒——飯是白米飯,上面整整齊齊鋪著臘肉、烤魚,角落放著切開的雞蛋,甚至還有島上摘的水果點綴,看起來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欲大動,明顯是用了心。

  不過薛白錦昨晚剛被糟蹋完,夜驚堂就跑去糟蹋華青芷,還故意讓她聽,此時心里顯然還不是很開心。

  為此薛白錦瞄了眼后,便重新閉上眼睛:

  “我不餓。”

  夜驚堂知道冰坨坨昨天很惱火,但他當時也沒啥辦法,此時只能厚著臉皮,坐近幾分,用筷子夾起一塊烤魚,湊到紅唇邊:

  “啊”

  薛白錦覺得夜驚堂著實有點放肆,輕輕吸了口氣,轉眼冷冷望向夜驚堂:

  “你…嗚嗚”

  夜驚堂把烤魚塞進嘴里,堵住話語,笑道:

  “這魚沒刺,放心吃。”

  薛白錦含著烤魚,雙手握了握,但憋了半天,還是拿死纏爛打的夜驚堂沒辦法,把飯盒奪過來,自己拿起筷子吃飯。

  夜驚堂眉眼彎彎,也沒盯著冰坨坨看,只是坐在跟前欣賞著海邊風光。想了想詢問:

  “云璃自幼就住在南霄山?”

  薛白錦慢條斯理吃著飯,聞言略微偏頭:

  “你問這個作甚?”

  “好奇罷了,以前沒聽云璃說過爹娘的事兒,也沒問過。”

  薛白錦想了想,回應道:

  “云璃她爹,是張橫谷的徒弟,早年在江湖行走,積蓄勢力復國,被人所殺。當時云璃剛出生不久,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你知道就行,別告訴她。”

  夜驚堂皺了皺眉,詢問道:

  “誰下的手?”

  薛白錦微微瞇眼:“平天教是前朝舊臣,立志反魏復燕,伱說能是誰動的手?”

  夜驚堂頓時沉默下來,不過仔細回憶后,又詢問道:

  “云璃今年剛十六,十六年前應該是先帝在位時期,黑衙還沒劃到靖王名下,和暗衛為一體,由曹公公掌管。

  “張橫谷張護法,可是平天教的創教元老,他的徒弟,算得上平天教高層了,若是被抓獲,案庫應該有記錄。但我以前在黑衙翻平天教的卷宗,沒見過此類記載…”

  薛白錦眉頭輕蹙:“你還翻過平天教的卷宗?想做什么?”

  夜驚堂攤開手:“我是平天教的人,但連平天教什么樣都不知道,凝兒也不和我詳細講,那我自然只能去黑衙翻。我還能調查平天教準備清剿不成?”

  薛白錦想想也是,便沒有在這個細節上深究,轉而道:

  “云璃他爹娘,是中了離魂針,才在外橫死。朝廷沒記載,可能是云璃她爹娘當時并沒有表明身份,被當成了教內無名小卒。”

  離魂針是由王神醫特制,柳千笙、仇天合中了,都是氣脈受阻功力盡失,算是朝廷給高手配發的神兵,從來沒有流傳到江湖,若是中了離魂針,那絕對是朝廷動的手。

  但夜驚堂以前領過離魂針,知道管制有多嚴,用了幾根、用在什么地方,都得詳細報告,剩下的還得上交,根本沒有不記錄,或者對無名小卒用的道理。

  夜驚堂仔細想了想,搖頭道:

  “當時黑衙沒拆分出來,有可能檔案在暗衛那邊,沒在黑衙案庫。這事兒我回去查查。”

  薛白錦輕哼了一聲:“你查出來是誰又能如何?準備假公濟私,砍了剿滅反賊的功臣,給我平天教報仇?”

  “唉,我去查,只是想弄清楚原委,免得朝廷莫名背了這黑鍋。”

  夜驚堂說話間,手自然而然就放在了冰坨坨后腰上:

  “你不在朝廷當差,不知道衙門里的規矩。朝廷不是江湖,條條框框很嚴格,殺了賊子不上報,那就等于出門沒做事瀆職,而且事后被發現,因為瞞而不報,還有可能被懷疑濫殺無辜,遭受上級審查。所以只要死了人,那衙門就必然有詳細記載…”

  薛白錦發現夜驚堂亂摸,眼神冷了幾分。不過見夜驚堂望著大海眉頭緊鎖,似乎只是下意識為之,并非刻意輕薄,想想還是算了,詢問到:

  “你殺的人少說兩三百了,每個人都有記錄?”

  “有名有姓的,自然得在逃犯名單上勾掉。至于無名小卒,雖說沒詳細記載,但這種人也犯不著用離魂針。離魂針用來封氣脈,宗師以下任督二脈都沒通,給一針能封什么?”

  夜驚堂閑談之間,覺得手感不錯,還在大月亮上捏捏,五指都陷入了彈性十足之間。

  薛白錦本不想找夜驚堂麻煩,但夜驚堂實在太得寸進尺,便沉聲道:

  “夜驚堂!”

  “哦。”

  夜驚堂做出才反應過來的模樣,連忙松開臀兒,轉而又說起:

  “你已經會了五張圖,不出意外今天就能把七張圖學完。第八張圖也可以教你,不過你暫時肯定用不了。”

  薛白錦如今聽到修煉,就有點坐立不安之感,但就差最后幾步了,早點學完才能早點解脫,當下也沒抵觸,而是詢問:

  “道門雙修之法,你也可以找華青芷練,對吧?”

  夜驚堂對此很是坦誠:“自然可以。昨晚我就練過,不過青芷沒功夫底子,兩人同進同退,她慢我自然也快不了。”

  薛白錦的意思,本想是學會后,就讓華青芷給夜驚堂當陪練,但聽見這話,只能打消念頭,詢問道;

  “你需要練多久?”

  夜驚堂斟酌了下:

  “項寒師境界不夠,哪怕自己悟出鳴龍圖,也必然有瑕疵,我倒是不忌憚,主要就是奉官城比較麻煩。

  “以前我確實小覷了奉官城,如果雙方都是‘煉虛合道’,境界同等,那就是誰功力深厚誰強。

  “奉官城足足兩甲子的功力,哪怕這里練一天,頂外面一個月,我想比肩奉官城,都得在這里硬練三年,而且還差了一百年的經驗閱歷。所以我少說得練個五年,才敢上門比劃…”

  “五年?!”

  薛白錦聽見這話,臉色都變了,畢竟在這里被修五年,她娃兒恐怕都得抱三四個,這如何能忍?

  “你休想。你要真待這么久,我出去把女皇帝給你拉過來即可。”

  夜驚堂還得回去辦事,怎么可能真在島上待五年,對此搖頭笑道:

  “我只是說說實際情況罷了,又沒說讓你陪我練五年。不過你真在這島上練五年的話,出去后實力應該和我差不多,也能和奉官城比劃…”

  薛白錦確實希望能成為天下第一,但也沒有為此陪男人睡五年睡上去的道理,對此沒有回應,不過想了想后,又皺眉道:

  “北云邊的師父,似乎一直在這里隱居,待的年份可不短…”

  夜驚堂對此道:“他要是自己領悟了堪比鳴龍圖的高深功法,在這里練十幾二十年,那功力確實比奉官城厚。

  “但想打過奉官城,首先就得步入‘煉虛合道’。他若是沒有這么高的天賦,只摸到了七八張圖,那境界被碾壓,功力再厚,也擋不住‘九九歸一’一巴掌。”

  薛白錦若有所思點頭,想想又道:

  “那要是他自己練出了深厚功力,又找齊了九張圖呢?”

  “找齊了九張圖,功法和自身不契合,也沒法‘合道’。而奉官城若是合了道,就等同于和周邊天地合為一體,凡人本就是天地間的籠中雀,又怎么和天地斗法?”

  “哦。”

  “不過要是找齊了九張圖,自身功力底蘊,又勝過奉官城數倍,達到了不依靠天地之力,也能徒手誅仙的地步,還是能打。不過這要求太離譜了,奉官城練了兩甲子,他想彌補彼此天賦差距誅仙,練功時間少說得翻個兩三倍,而且…”

  夜驚堂也是根據自身感悟瞎分析,說到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頭道:

  “而且得借助神兵利器。雙方練到這地步,尋常兵刃一碰就碎,都沒法破防,只能靠拳腳對轟。要是手持天子劍無視防護,那肯定占大便宜。”

  薛白錦眨了眨眼睛,此時也明白了過來:

  “怪不得龍正青要偷偷鑄那么一把劍…龍正青就是綠匪的人,北云邊師父,應該就是綠匪幕后首腦…”

  夜驚堂說的只是自身猜測,沒弄清楚確切情況,也不好篤定事實是如此,等冰坨坨吃完飯后便又抬手摟住后腰:

  “這江湖的水,看起來比我們想象的深,還是抓緊時間練功吧。”

  薛白錦心里滿是背德感,但又沒法拒絕,此時也只能無聲一嘆,沉默片刻后,起身道:

  “我洗個澡,你自己找地方,練完早點回去。”

  夜驚堂滿眼笑意,也沒多說,起身就來到后面的小樹林里,找了個環境幽秘的草地,又讓吃飽喝足的鳥鳥去外面放風。

  等到弄完后夜驚堂再度回到礁石,可以聽見礁石下方有水花聲,衣物放在礁石上,但看不到人。

嘩啦啦  夜驚堂在礁石外等了等,但最終還是沒忍住,悄悄來到礁石邊緣,朝下面打量。

  礁石側面是兩塊礁石之間的凹槽,大概兩人寬,底部是齊腰深的清澈水流,此時陽光正好從上方的透入。

  而已經解開衣袍的冰坨坨,站在水中正把水往胸口撩,墨黑長發盤在腦后,線條完美的肩背展現在陽光下,看起來水光四溢。

  沉甸甸的倒扣海碗,以及腰線下的完美白月,也盡收眼底,整個人看起來成熟知性的女性師長…

  薛白錦可不瞎,發現了上方窺探的目光,眼神當即冷了下來:

  “夜驚堂,你若再這般…”

  水花四濺。

  夜驚堂從礁石上跳下來,落在了冰坨坨面前,柔聲道:

  “這地方比樹林里隱蔽,我剛才做飯也是一身煙火氣,剛好也洗洗。”

  薛白錦饒是已經被修了好多次,發現夜驚堂直接落在面前,臉還是不可避免的紅了,忍無可忍之下,抬手便擰住夜驚堂的手腕,把他摁在了礁石上:

  “來,我幫你洗!”

  “嗯?嘶…”

  夜驚堂剛想讓冰坨坨放松心態,整個人就貼在了礁石上,繼而袍子被扯開,一只不算溫柔的玉手,便卷著布料幫他搓背。

  嚓嚓嚓——

  夜驚堂雖然金鱗玉骨,但也不是沒觸感,剛搓兩下,后背就火辣辣直接麻了,連忙討饒:

  “輕點輕點,這又不是殺過年豬脫毛…”

  薛白錦身無寸縷站在水中,隨著動作,團兒顫顫巍巍,瞧見夜驚堂認慫,眼底的羞憤倒是消了些,繼續摁著夜驚堂搓背:

  “你自己要洗澡,不用力怎么搓干凈?別亂動!”

  “唉…”

  嚓嚓嚓…

  夜驚堂滿眼無奈,但好歹也是鴛鴦浴,最終也沒抵抗,認真享受坨坨的服侍。

  薛白錦搓了片刻后,見夜驚堂不僅放棄掙扎,甚至還享受起來了,自然沒了興致,把袍子往水里一丟:

  “你自己洗。”

  說完便想飛身而起上。

  但可惜的是她剛剛躍出水面,就被眼疾手快的夜驚堂,一把抓住腳踝,給凌空拉了下來。

  薛白錦眉頭一皺,當即想踩夜驚堂肩膀,結果卻發現這色胚假模假樣接她,故意往前半步卡住位置,使得她穩穩當當從正面跨在了肩膀上,來了個標準的無敵剪刀腿。

  薛白錦措不及防坐在夜驚堂臉上,渾身都是一個激靈,想要迅速分開,但異樣觸感卻先行傳遞到腦海,弄得她連忙扭動掙脫:

  “夜驚堂,你…嗚…你住嘴!”

  夜驚堂也不敢把冰坨坨惹毛,淺嘗即止,把冰坨坨放下來,變成面對面,正兒八經道:

  “好了,開始練功吧。放松,記不住咱們就從頭再來,我開始了。”

  說著便把手貼在腰腹,開始引導氣息。

  薛白錦被親的面紅耳赤,抬手想要繼續收拾夜驚堂,但隨著夜驚堂真開始傳功,她又怕沒記住耽誤功夫,只能咬牙放空身心,去追尋體內游走的那股氣息…

嘩啦嘩啦  孤島與世隔絕,除開遮天蔽日的大樹,也沒其他特別景色。

  等到吃完飯后,仇天合便和軒轅天罡在桅桿上比劃起了刀法,而阿蘭則帶著小丫頭,在沙灘上小跑曬太陽。

  折云璃雖然好奇昨晚上聽到的動靜,但現在終究是白天,不好去研究,為此吃完飯就爬到了大樹上面,在夜驚堂搭建的愛巢中打坐。

  華青芷不好走動,也在屋里打坐練功,讓雙腿盡快好起來。

  但華青芷沒有習武底子,想整天全身心入定很難,為此都是打坐片刻,就拿起夜驚堂的閑書看看,暗暗琢磨晚上刺激兇婆娘的方法,而后又繼續打坐,如此來回往復。

  而與安寧祥和的小島相比,外面的世界,顯然要混亂的多。

  夜驚堂在朔風城掀桌子,看似只殺了北云邊一人,但對南北兩朝的局勢卻影響巨大。

  朔風城是雪原主城,影響力覆蓋整個雪原乃至北荒,夜驚堂一戰擊敗北云邊,在城主府上方撂下那句狠話后,北梁明顯變得人心惶惶,不管北梁朝廷怎么想,江湖門派肯定是不敢再和夜驚堂處于敵對了。

  各地江湖高手只要腦子沒進水的,這時候都不會接受朝廷的征召,曾經龍精虎猛的各大掌門,從朔風城過后,就開始集體生病受傷或者直接退隱。

  而夜驚堂先大鬧燕京,又單刀直入,在北梁大后方殺了北云邊,朝廷連連損兵折將,卻沒有任何作為,對民間士氣影響也極大。

  在百姓眼里,北梁已經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被夜驚堂這蠻漢隨便進進出出,連咬對方一口都做不到,這還打個什么仗?

  而與北梁相比,南朝這邊士氣自然水漲船高。

  先是邊軍連戰連勝勢如破竹,夜驚堂又橫掃北梁無一合之將,無論是朝堂還是江湖民間,都對朝廷的表現無話可說,女帝的威信直接拉到了頂點,甚至有無數江湖人跑到了梁州,想要給朝廷出一份力。

  就比如洪山幫,各大寨主包括蔣札虎在內,全跑到了邊關,目的自然是借機上岸,靠戰功轉為名門正派。而其他州的門派,也得在夜驚堂登頂前表忠,或多或少都派了自家人手過來報國,想要建功立業的江湖散人來的更多。

  江湖人雖然不太會排兵布陣,但單兵作戰能力極強,只要肯給朝廷效忠,那朝廷自然來者不拒,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硬是在梁州組拉起了一支千余人的龍虎營。

  因為參軍的江湖高手太多,軍隊又沒那么多差事,硬讓朝廷奢侈到用宗師帶隊,在荒原上當斥候抓舌頭,什么徒手接箭、一刀斷馬,戰馬追不上,下馬靠腿追,把西海都護府的斥候都干懵了。

  西海都護府當前根本沒可用高手,連北梁都很難湊出這種隊伍,以至于西海的情報網幾乎成了單向透明,斥候出城就死,左賢王甚至連南朝主力在哪兒都摸不清楚,只能在城內固守。

  當然,當前的局勢也并非完全大優,畢竟朔風城一戰后,關系到兩朝國運的一個關鍵人物,忽然失蹤了。

  時間臨近八月,雪原在幾場雨過后迅速轉涼,最北方已經提前飄起了小雪。

  雪原本就是北荒的一部分,離開了靠南宜居地帶,就是積雪終年不化的無人區,雖然偶爾有浪跡天涯的游俠兒涉足,但通常都是幾百里看不到一個人影。

  而就在冰雪逐漸往南方蔓延的關頭,兩匹快馬,從北荒深處飛馳而出,朝著雪原方向行去。

  兩匹馬都是良種駿馬,為首坐的是個身著白裙的苗條女子,頭戴帷帽,腰間掛這個紅色酒葫蘆。

  而后方的女子,則身著紅黃相間的裙子,腰后還有個皮甲,上面掛著藥瓶,長途奔襲下來,臉上已經有了幾分疲倦,沿途正說著:

  “可算是跑出來了。妖女,你是怎么找到這條路的?”

  璇璣真人騎在馬上,眼見即將抵達雪原,也松了口氣,拿起酒葫蘆抿了口:

  “本道游歷十年,雖然沒找到鳴龍圖,但去的地方可不少。這條路繞過落日群峰,橫穿北荒無人區,半道上沒天險阻隔,只需要兩旬時間,我朝就能神兵天降,從雪原南下,直取北梁內腑…”

  梵青禾和璇璣真人,對北梁都非常熟悉,此行過來,便是聽聞夜驚堂一戰后失蹤,過來接應以免出意外,順帶探探路,給后續朝廷用兵做準備。

  聽見璇璣真人的話,梵青禾皺眉道:

  “甲子之前,北梁奇襲亱遲部老家,出發時七千人,等到地方就只剩下三千多,燒殺一通再跑回去,就只剩下幾百號人,可以說全軍覆沒,大部分人都掉隊餓死凍死了。咱們也要這么打?”

  璇璣真人自然知道北梁奇襲亱遲部的典故,對此道:

  “如今世代變了。甲子前北梁可沒有‘糧丹’,七千人奇襲亱遲部,等同于死士,能走到天涯峰都算出人意料,根本就不可能活著回來。

  “而如今,我們只需要每人帶一袋糧丹,就能保證軍卒不餓肚子,輕裝簡行天天吃飽,還有厚實暖和的冬衣,讓軍卒跑去永凍湖打仗都不成問題。

  “北梁在北方可沒重兵把守,只要從后方攻下蒼山府,便是退可掩護大軍過天瑯湖集結,進可直取燕京…”

  梵青禾若有所思點頭,覺得這打法估計能讓北梁喝一壺,但她也沒心思關注這些,而是詢問:

  “夜驚堂去追北云邊后,就不知所蹤,不會出事了吧?”

  璇璣真人其實也挺擔心乖徒兒的安危,不過夜驚堂都把北云邊打求饒了,事后再陰溝里翻船可能性極低,當下還是道:

  “不會,應該在某處藏著養傷,咱們先去找人。大軍壓境之前,還得他繼續搞事,吸引北梁注意力…”

  梵青禾也不清楚夜驚堂目前位置,當下也只能和妖女一起出發,朝著朔風城方向行去…

2023最后一天了,今年是阿關唯一一次全年都在寫一本書,感覺時間過的好快,大伙明年見,提前祝大家元旦快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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