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這通聯系方式打了好久,本來還以為是接不通,要重新接呢,結果正要打算掛掉再打時,電話接通了。
露出了安格隆那溫潤儒雅,線條分明的臉龐:“父親,我還想著你究竟得什么時候才會注意到這件事呢!”
“哈哈哈,雖然我的確有些震驚,但其實我覺得沒什么。”
謝元揮揮手表示毫不在意,“我過去要是投身傭兵,雖然可能沒你們倆這么兇勐,但短時間執掌一傭兵團之首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你們怎么會就這么當上了?”
“其實…”安格隆剛剛想回答,鏡頭一轉,就來到了一出臉色蒼白,表情陰沉的人臉面前。
“父親,你攤上事兒了!”一見面,科茲就開口把謝元震得里嫩外焦的。
“呃…”謝元聽得一頭霧水,“好久不見,小福,最近怎么樣啊?做傭兵團的首領累不累?”
“還好吧,就是陡然發現事務多了特煩…士兵都還很聽話,很多隊長就倚老賣老,殺了一大批就個個老實了…就是那些委托任務的貴人啊…殺了又怕后續麻煩,不殺心里又煩…等等!”
聽著謝元的關心下意識地就開始嗆苦的科茲講了一大堆自己陡然上位時的感受,然后馬上就瞪大眼睛反應過來:“這是說我的當執政官的感受嗎?我和安格隆今天是來批判因為你的胡作非為導致我們不得不爬上這個位子的!”
“誒!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啊!”謝元撞起叫天屈,“我除了把你們按正常程序送到了青陽傭兵團招募處以外,什么都沒做啊——難道青陽傭兵的教官霸凌新兵?!”
“霸凌對我們而言無用,這跟我們這邊無關,是你做的事情…一年前”科茲不知道為什么非要賣關子,“你還記得你做過的湖涂事嗎?”
“不是,”謝元不明白,“有什么就直說啊——我做的事情,我做的事情多了去了,好的,壞的,我都做過——除非你說的是不是我爭奪薛帕德遺體的時候,干掉了很多老兵?
但我送你們進去之前,可沒有暴露我的身份,而且他們的手尾我處理得很干凈的…”
“原來那是你干的…”
安格隆和科茲的聲音異口同聲地讓謝元有點顫,不過接下來兩人也就聳聳肩,放到一邊了。
“那之后你干了什么,有印象嗎?”科茲繼續循循善誘道。
“我…我…”謝元無與倫次了一會兒,有點說不出話了。
他想起來了,當時為了遮蓋住自己的蹤跡,曾經試著模擬了帝皇的靈魂波動,然后一陣讓他都感到刺眼的金光附著他的身上——嚇得他馬上處理了那個收集者后,就停止了模擬。
他把這件事說完,滿懷疑慮地問道:“我模擬完了之后,奇怪的光就迅速消散了,怎么還會跟你們扯上聯系呢?”
“父親,請神容易送神難,你覺得這股強大的意志被你召喚過來了,就一定會退回去嗎?”科茲冷笑地說道,“他既然能把意志游走在他的銀河系,當然可以你召喚他的情況下,游走完這里。”
“唉!”謝元聞言一陣沮喪,“所以他找到了你們是吧。”
“是的,”安格隆點了點頭,“我們被同時接受了召喚和啟迪。”
“你們…”謝元突然滿心不是滋味,有種好不容易薅到手里的寶貝,捂熱了突然被正主搶走的心痛感,但帝皇確實是他們真正的父親,“你們要回去了,是嗎?”
“差不多,”科茲回答道,“不過因為提前見了面,他希望讓我們能拉一支隊伍回去,加快速度統一所在的星球,并提前跟他匯合參與大遠征。
所以,他讓我們用最短的時間成為這只軍事集體的首領,并盡力打造出更多的超級士兵。”
“然后就授意讓你們盡快上位?!”謝元簡直聽呆了,“你們就兩個人去對付跟一個大軍團的人數差不多的傭兵團?!他瘋了?!”
“他認為對于這個小軍事團體,兩個原體都做不好,那也的確是很失敗。”
看著勃然色變的謝元,科茲還是安慰道:“不過,他當時也給了我們一些可以擴充自己忠誠勢力的力量——一種奇怪的強化人改造技術,這也是我們能夠迅速強大起來的根源。”
“大概經過三個月的新兵訓練后,我們以最優異的成績提前完成新兵畢業,并且編入了某些邊緣殖民地的安保小隊里面。”安格隆補充道,“后面我們在這股意志的干擾下不斷遇到了很多事情,好在都解決得很好,所以我們升職得很快。”
“從半年前,我們就已經是能帶領一個小隊的正副隊長了。”科茲總結道,臉上帶著隱晦的神情,“而那時,因為我們的駐地很靠近一家醫療中心,我們就借著這個醫療中心的設備偷偷地使用著這份由他傳送過來的技術——把一些渴望變強的隊友騙過來做植入實驗。”
謝元看著科茲的隱晦神情安慰道:“也不用感到難受,小福,求仁得仁——身上又沒有大把的錢,想要接受變強改造哪有不付出代價的,不用難受的。”
不過科茲一臉否認:“誰跟你說我難受的?騙過來的十個人,九個都完成了超級強化——這成功率簡直是讓我震驚,而且第十個也談不上強化失敗,只是好像強化得不像那9個人這么完整而已。”
“啊…噢,好吧。”謝元這才后知后覺地放下心來,“那然后呢?”
“然后我就多了10個子嗣。”科茲簡言意駭。
謝元大吃一驚:“啊?!我當爺爺了?!”
“父親,這不是單純的血緣子嗣這么簡單,這是因為構造我們的身體,其中包含的遺傳基因物質可以植入到常人身上,讓他們擁有我們的特質基因。
因此我們就成了他們的再造的血脈源頭,他們就稱呼我們為基因之父——這就是我們稱為原體的意義。”
老實的安格隆馬上拉住了要爆發的科茲,然后用簡潔的語言解釋道。
“哦!”謝元恍然大悟,“就是吸血鬼初擁的意思是吧?”
安格隆馬上一把拉住了科茲,然后無可奈何地點點頭:“差不多,但這個比喻我們已經了解了,按照帝皇給我們的理解——這種異形的比喻還是不要提及了。”
“好吧!”渾然不知的謝元懵懂地點點頭,“那后面怎么回事?”
“誒!”科茲一把扯開安格隆拉住自己的手,然后來到攝像頭面前說道:“后來的事情,就復雜很多了。”
等到科茲和安格隆各用幾周的時間改造出10個用他們的基因植入后成長出來的強化人戰士后,后續如何擴充兵力成了他們需要考慮的問題。
兩兄弟并沒有去找謝元——一個是他們知道這位養父經常保持通訊靜默,除非是生命危機引發他的感應,估計他是不會主動開機的。
二個也是在兩位原體從這位他們的制造者口中得到他們的背景后,一種獨自闖蕩的心態油然而生:“兩個人自己來解決這個問題如何?”
因為這段帝皇意志提供的基因改造技術中,還有一些有意思的副產品技術:萬靈藥。
萬靈藥(cea)是一種用于治愈人類疾病和基因缺陷的STC制造藥物。
從里面的大目錄中有一種制造出來的特定生物酶。長時間攝取萬靈藥,它們可以通過特定酶修復受損的DNA鏈,并定期清除人體內死亡細胞和代謝毒素的堆積,從而顯著減緩甚至逆轉人類的衰老進程。
利用這種療法,人類可以最高延壽400年,要知道即使在現在的質量效應宇宙,人類也最多不過延壽150年。
當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在兩個小時候就在人精兒環繞下成長的原體心中早就嫻熟于心。
所以他們先通過賣一些人造強化器官制造技術一點點地賣給塞爾塔基金會——這是全銀河系數一數二的醫療巨企,而且永遠不拒絕新技術。
很快,45個基因技術交易的暗中售賣,就讓他們積攢了一批足以改造上千位強化人戰士的資源。
不過,最終他們還是在各自制造出一個百人大隊后,就緊急安排了行動——擒賊先擒王。
秘密派遣了一只小隊前往青陽傭兵團的老巢——卓雅星球,控制住了當時的巴塔瑞人首領,索里姆·達爾'塞拉。
此舉在卓雅和青陽傭兵團內部引發了巨大的混亂,也就謝元當時是真的無線電靜默,不然他也會第一時間知道。
但很快其他的強化人戰士援兵的到來,奠定了一錘定音的結果。面對高達兩米六高的強化人戰士小組,所有前來平叛的,陸地上的青陽傭兵都被打得落花流水。
而另一邊,獲得了對外溝通權的安格隆又馬上積極聯系了幾個支持青陽傭兵團的股東和創始人。
用大量再統籌吸金計劃,增強自身實力的安全強化改造技術和延壽技術的交換,同時以一枚能污染全星球的生物炸彈作為魚死網破的威脅,終于促使青陽傭兵團真正的大股東維多•圣地亞哥松口。
最后,在運營青陽傭兵團幕后財團的默許下,鎖住星球的飛船和戰機最后放棄了封鎖,同意讓安格隆和科茲進入了青陽傭兵團的統治層。
奪得青陽傭兵團大權的科茲和安格隆馬上馬不停蹄地實行著自己的吸金計劃,利用生化技術交換資金。
再用資金購置生化材料給麾下愿意進行改造的支援者附以強化:給途銳人,巴塔瑞人和使用人造強化器官改造;給人類戰士用可以自行增長的改造技術增強——克羅根人需要的強化是最少的,因為他們本身就特別強悍。
然后再把這些經過強化的士兵拉到更加危險的任務去消耗——但得到的結果令所有人欣喜。
經過這一番強化后,把擅長技術卻自身生命耐受力低的人類和途銳人改造得跟克洛根人一樣耐艸,加上更加強悍的巴塔瑞人,讓任務完成得越好,死亡率和傷殘率直線降低。
三個月的運營成果竟然比上半年的利潤還要高——這其中還秘密包含著一種專門給富人延壽的回春療法。
最后,在幾方下的支持,包括在跟神堡議會的幾次利益交換后,科茲和安格隆也就此坐穩了青陽傭兵團首領的位置。
唯一可能令人疑惑的是,神堡似乎也沒有著重提出要禁止這種深層次的生化改造技術——要知道,曾經整個銀河系只有雙螺旋公司才能權力這么做的。
但這只能懷疑是不是這股帝皇意志,在消散前是不是給大家都洗過腦了。
聽完這個天馬行空極限微操作的驚險計劃,謝元的臉是抽了許久,然后才平復下來,只是認真提醒道:“一定要小心那些心懷叵測,想要伺機報復的人。
你們這次與其說是成功了,不如說是那股帝皇的意志在悄悄影響著大家——記住到時候離開時,一定要把接收了你們基因特質的新兵帶走。
不然,回過神來的大家會瘋狂追捕你們的子嗣,然后開展無盡的研究的。”
“我知道了,父親。”感受到謝元的擔憂,科茲也認真點了點頭。
“有什么要我清理手尾的,盡管告訴我。”謝元叮囑道,“你們再銷毀證據方面,還是不如我的。”
“明白,父親。”安格隆也重重地點頭。
“你為什么不告訴父親,我們遇到的帝皇可能不是一個時間線,更不是來自我們宇宙的呢?”通話中斷后,安格隆問科茲。
“那你為什么不說?”科茲反問回這個弟弟。
“我有種預感,這種叫阿斯塔特的特殊兵種,在這里只能因我們而存在。”安格隆臉色凝重滴說,“如果我們離去了,而落下他們一個,也許會遭受巨大的不可知后果。”
“所以,這也是父親擔憂和提醒的。”科茲對此已經有所準備,“這個奇怪的帝皇意志,給了我們奇怪的技術和目標都顯得動機不純,雖然對于父親,我一直都無法預料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但我發現,在我的預感里,等到我們再度回到這個宇宙時,這里的人可能都不會記得我們,和這次青陽傭兵團內亂的事情了。”
“所以,”科茲露出了罕見的笑容,“我們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