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說啥呢?我和弟弟都還在,咋就成沒親人了?
你這一聲不吭的從省城搬到這么個破地方來,也不跟我和弟弟說一聲兒。
我倆過年回來看你,結果人家跟我們說,你都搬走好幾年了。
要不是我們找了遲浩,問出來你在這兒,我們都沒地方找你去。”
楚元朝一聽父親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這老爺子啥意思啊?不認他們了?
“大哥,你看你,咋跟咱爸說話呢?
咱倆好些年沒回來看咱爸,咱爸心里有怨氣也正常。”
楚元朗趕緊用手扒拉哥哥兩下,然后往前走兩步,朝著楚瑄淮笑笑。
“爸,你也得體諒我們,你說前些年我們都在西北呢,想要回來一趟實在是太難了,也真是沒辦法。”
“爸,以前是真的沒辦法,西北那頭條件太苦。
你說我們把你接過去,你這身體也受不了啊。
你在這邊好歹有醫科大給的待遇,比西北強多了,我們不能讓你去受苦。”
楚元朗一邊說著,這眼淚就下來了。
“這回好了,我和我哥都去了南方做生意。
現在我倆在深市落腳,安穩下來了,所以就想把你接過去享福。
家里孩子也都挺惦記你,可想你呢,爸,你跟我們走吧。”
楚元朗抹了抹眼淚,上前來,就要伸手去扶楚瑄淮。
楚瑄淮啪的一巴掌,將兒子的手拍開。
“別說那些好聽的,當初你們跟我斷絕了關系走的。
后來我回省城了,你們也沒回來,過這么多年了,你們才想起來還有我這個爹?
誰知道你們這是出什么幺蛾子呢?
不用,我在這兒過得挺好,你們愛在哪兒在哪兒,跟我沒關系,我就權當是沒生過養過你們。”
這些年,老爺子的心早就傷透了。
當初他出事,倆兒子為了前程,跟他斷絕關系,他不生氣。
那個年月,為了生活下去,沒辦法。
后來他被接回了省城,惦記兒子,就幾次三番的寫信給他們,想讓兒子回來。
結果呢,這倆癟犢子玩意兒,咋說都不回來。
還說既然已經斷了父子關系,往后就不用再聯絡了。
他楚瑄淮別說是又回去當校長,就算當再大的干部,他們兄弟也不攀扯這個關系,更不想回東北。
這么些年了,哥倆就回來過一次,那年是楚瑄淮妻子過世的十一周年。
本地有個規矩,叫十年墳九年上。
就是說故去的人十周年,一般都是趕在九周年或者十一周年的時候操辦一下,再往后就沒說道兒了。
楚瑄淮的媳婦是六六年故去,七七年的時候,楚瑄淮早已經會省城,楚元朝和楚元朗二人回來,給母親上墳。
不管楚瑄淮怎么解釋,這倆就是不肯原諒楚瑄淮,執意將母親的死,歸咎在楚瑄淮頭上。
那次父子見面,最后吵翻了天,楚瑄淮的心,也就這么涼了。
從那往后,這倆人就再也沒回來過。
楚瑄淮來許家三年多了,這哥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如今跑來說接他去享福?開什么玩笑?
“那咋地?自己兒子家不住,跑別人家里,你倒是住的挺高興唄?”
楚元朝脾氣不好,一聽楚瑄淮說跟他們斷了關系,這臉色又難看起來。
他看了看許家這環境,再看看許家這些人,滿眼的嫌棄。
“就這破地方,你呆著能有啥前途?
你跟我們去深市,那邊條件比這好多了,離著港城也近,環境還好,你過去養老不好么?
你有兒子有孫子,住在別人家里像什么話?”
楚元朝一邊說,一邊走過來,也要伸手去扯楚瑄淮。
這時候,許世彥兄弟幾個,直接都站起來了。
許世彥一把就將對方推開,“你說啥呢?
大過年的,我敬你遠來是客,不惜的跟你計較。
沒用大掃把把你趕出去,就算是給我師父面子了。
你算個屁啊?在我家里大放厥詞的?
你們要是有心,這些年特么干啥去了?
你們別說是逢年過節回來看看老人,哪怕你們隔三五年回來一趟,我特么都信你這是為了老爺子好,真是想接他去享福。”
許世彥急眼了,他倒不是因為楚家兄弟要接楚瑄淮走。
人家是父子親人,楚瑄淮的兒子要是真心實意接了老人去養老,許世彥保管不攔著,高高興興的送老人去南方。
可這哥倆啥態度?
一進門就這德行,誰能相信他們是接了老人去養老的?
當著外人,這哥倆連表面功夫都不做,朝著老人又喊又叫的。
誰要是信他們是真心實意對楚老好,誰特么就是傻透腔兒了。
許世彥一直都覺得,他自己這情商就夠低了,學不來八面玲瓏、左右逢源。
能混到如今這地步,純粹是運氣好,占了重生的便宜。
可他情商再低,也比不上眼前這個啊。
來別人家里,連點兒禮貌都不懂,好歹你裝裝樣子做戲,也得裝的像樣兒一點兒吧?
就這么個態度,許世彥要是能讓楚瑄淮跟著他們走,那就是腦袋讓驢踢了。
這人,不光情商不夠,估計智商也有問題。
“我看在師父的面子上,不和你們計較,立刻離開我家,別讓我動手。”
許世彥握緊雙拳,怒瞪楚元朝兄弟,真特么想一拳頭揍過去,替師父出出氣。
“你算老幾啊?在我跟前兒舞炫?
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這有你什么事兒?
那是我爹,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他當年欠我媽一條命,欠我們哥倆一輩子的前程。
咋地?現在他跑別人家躲起來,就能把過去一筆勾銷了是吧?美得他。
今天他必須跟我們走,誰攔著都不好使。
我告訴你,我上頭有人,你今天要是敢攔,我讓你知道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楚元朝態度十分囂張惡劣,指著許世彥叫囂道。
“操,你上面有人?我特么叫你上面有人。
今天你上面就算是天王老子,我特么也得揍你。”
許世彥混到今天,就算是看他再不順眼的人,也只能在背后使點兒陰謀詭計。
還從來沒人敢當著他的面兒,這么吆五喝六的呢。
許世彥二話沒說,一拳頭直接輪過去,砸在了楚元朝的臉上。
楚元朝真沒想到,許世彥敢動手,一時沒防備,這一拳頭挨的結結實實。
頓時,只覺得鼻子一陣劇痛,一股熱流從鼻腔向下,鼻子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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