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教育局。
會議室內。
一行人面色嚴肅。
身后的大熒幕上,是一張十分工整的試卷。
沉聲道:
“具體情況,大家也都清楚了。”
“上面給出了指示,要求我們在48小時之內,徹查此事。”
“不過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從我們這里掉了鏈子。”
“所以,我只給你們24小時。”
“24小時之內,如果查不出來,到時候該調去后勤的去后勤,該申請退休的退休。”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都動起來吧。”
下一秒,壓抑至極的會議終于結束。
眾人都不禁松了口氣,馬不停蹄的朝四面八方跑去。
有的人去調取監控。
有的人去聯系一中的現場監考。
而有的人則是憑著手中的地址,找到了那名考生的家里。
這一世的陳澤言無父無母。
從小由爸爸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小姑帶大。
不過小姑和他卻并沒有什么血緣關系。
因為小姑是當年被陳澤言爺爺收養的孩子。
所以年齡上,小姑也只比陳澤言大八歲。
雖然小姑今年也就二十六歲。
但毫無疑問,她是一個十分很溫柔、且賢惠的女人。
在日常生活方面,事無巨細,把家里的一切都打點的極好。
在身為監護人方面,對陳澤言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
而且為了從小失去雙親的陳澤言,能夠感受到更多的愛。
小姑一直沒有想過去談戀愛。
而是把自己所有的愛,都傾注在陳澤言身上。
所以,即使陳澤言從小失去雙親。
但在生活中,依舊是個十分開朗的小伙子。
哪怕后來陳澤言穿越而至,心目中對于這位‘小姑’的尊重也絲毫不減。
“小姑,我回來了。”
陳澤言推門而入,小姑正站在走廊,手里端著泡好的茶水。
“額…”看著門口的兩雙男士皮鞋,陳澤言微微一愣,問道:“家里來客人了嗎?”
陳婧祎連忙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心虛似的回頭看了看。
而后附在陳澤言耳邊,小聲問道:
“小陳,你是不是在學校惹事兒了?”
“啊?”陳澤言一臉懵逼。
陳婧祎抿了抿嘴,繼續道:“那邊來了兩個人,說是教育局來的,你要是惹了事,就先出去躲躲…”
陳澤言聞言,頓時哭笑不得。
不過心中卻是十分感動。
在小姑心里,哪怕是覺得自己犯了錯,第一反應也是去保護他。
“我沒惹事兒,小姑。”陳澤言微笑著道:“他們找我,應該是競賽的事,我先去見見他們。”
聽到他親口說沒惹事,陳婧祎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氣。
稍微一想也對。
小陳平時多乖的一個孩子啊。
為人謙和,尊老愛幼。
也沒有很重的虛榮心,不爭不搶。
怎么可能會主動惹事兒?
不過她剛松了口氣,忽然又是一怔。
“競賽?什么競賽?”
然而,此時陳澤言已經走進客廳。
陳婧祎也來不及過多的思考,端著茶水跟著走了進去。
馬高旻一邊打量這名考生的居住環境,心中一邊在考量。
他曾經有學過心理學。
能夠大概從一個人的居住環境,判斷出一個人的性格。
從資料上來看,這名考生無父無母。
從小跟著小姑長大。
按照大數據統計,這樣一個從小缺少父愛母愛的孩子。
有很大的概率會出現性格缺陷。
或叛逆,或走上歧途。
不過這名叫陳澤言的學生,卻一直都十分恪守本分。
在他的資料上從沒有留下過任何案底。
除此之外,他在學校的學習成績也相當優秀。
按照他目前的成績,隨隨便便考個本科類大學應該問題不大。
來之前,他還特別疑惑。
為什么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他的人生軌跡卻一點都沒有走歪。
不過從他走進這個家的那一刻,他大概就理解了。
這一切,應該都是那個女孩兒的功勞。
但是,這仍然無法解釋陳澤言物理競賽的試卷,為什么能夠拿滿分。
而且答案還和標準答案一模一樣!
“你們好,我是陳澤言,你們二位是…”
見正主回來了,馬高旻和葉雯兩人連忙起身。
自我介紹道:“你好,陳同學,我是教育局的督導,這位是我的助理。”
葉雯點點頭,示意問好。
陳澤言面色平靜的從小姑手里接過茶水,遞了過去。
馬高旻和葉雯都道了聲謝。
而后繼續道:
“我們今天來,主要是想來了解一些情況。”
“伱在兩天前,前往一中參加了全國中學生物理知識競賽。”
“請問,是你本人去參賽的吧?”
陳澤言點點頭:“是的。”
馬高旻繼續問:“如果還記得的話,請問你的考場、座位號,以及你的考試編號是多少呢?”
“我的考場是第16考場,座位號位13,考試編號為23699942。”陳澤言不假思索的道。
馬高旻與葉雯對視一眼。
眼神中都有些詫異。
且不說已經過了兩天,陳澤言還能精準的記得自己的考場號以及座位號。
那考試編號這么長,他為什么能夠精準的記得?
而且陳澤言說的如此隨意。
簡直就像是提前就知道有人會來問他這些問題。
從而提前做好了準備一樣。
幾乎是一剎那,兩名教育局的督導就確定了,這個考生…
有大問題!
馬高旻并不著急。
慢悠悠的從自己的公文包中,拿出一個密封袋和一支筆。
里面是一張由他和自己的助理兩人,親自出的物理題目。
難度雖然趕不上競賽,但也差不了多少。
“陳同學,如果不介意的話,我這邊有一張試卷,你這邊方便現場為我們解答一下嗎?”
馬高旻沒有明著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想。
因為陳澤言目前只是疑似作弊。
他身為教育局的督導,可以質疑。
但絕對不能將心中的質疑說出口。
要是對方真是作弊,那這事兒還好說。
但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概率,出了差錯。
那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此時,陳澤言大概也知道了對方的來意。
輕描淡寫的接過密封袋和筆。
在兩人的視線下打開密封袋,趴在桌子上做起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