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長是一個什么性子,陳海知道一些,魏志東叔侄等人,對此卻根本毫不了解。
聽王老道說起,解決水庫的事情,會令的他元氣大傷?
魏志東心頭一想,好像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畢竟,水庫中那未知的玩意兒,真的非常厲害,這根本不容置疑。
上一次,他請的那位高人,如同發了失心瘋一般,突然沖入水中的事情,還是發生在一個多月之前。
那一次,魏志東可就在一邊看著。
那位高人,據說,在他們那一塊,名頭還算是不小,真本事應該還是有些的。
可就是這樣一位高人,不知不覺之間,便已經被水庫中那未知玩意兒所迷惑,連腿都因此而失去一條。
那個東西,要是不厲害的話,他怎么能做到這種程度?
真要說起來,在水庫剛出事的那一會兒,他也曾經報警處理過。
只可惜,這地方有些偏遠,這水庫又實在太過于遼闊。
幾位警官,過來了一趟,調查了幾天,沒調查什么東西出來之后,后面便沒了下文。
那個時候,出事的,是晚上劃著小船在水庫內巡邏之人,出事的具體地點,誰都說不清楚。
將桉發地點封鎖起來?這根本就只是一個笑話。
整個水庫,總面積達到好幾平方公里,誰來封鎖?又該怎么封鎖?
警方,是肯定沒那能力的,或許,得出動軍方,才有那個可能。
后面,水庫再次出事,魏志東連警都不報了!
畢竟,報警沒啥用處,查不出什么東西來也就罷了,還凈給他添些麻煩。
家屬那邊,魏志東依舊得安撫好,該給的賠償,他們同樣一分不能少。
在魏志東看來,這樣子私下處理,才更省心省力。
當然,作為老板,水庫出事,他得破財,那肯定是難免的。
不過這個年頭,人命還不大值錢,死上一個人,賠個幾萬塊,他都已經算是厚道了!
以魏志東的財力,這點損失,他還是賠的起。
水庫要一直出事,這肯定不是辦法,他四下尋訪高人,就是為了將此地的事情徹底解決。
僅從他為了請動陳海出手,愿意拿出水庫將近一半的股份作為報酬,便能看出來,魏志東心中,想解決此事的念頭,到底是如何的堅決!
王道長那一番話,倒令的他勉強松了一口氣。
雖然人家說,想解決這里的事情,會元氣大傷,但從他說的話來看,他終究是有辦法,令水庫內的事情,來個徹底了結的!
“王道長,水庫的事情,就麻煩您了!”
“至于您會元氣大傷的事情,只要后面能恢復過來,那便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也知道,僅僅八百塊報酬,就讓你付出這樣的代價,確實不大合適。”
“您如果還有什么其他條件的話,只要不是特別過分,我這里,都能接受!”
魏志東此人,本就非常上道。
從王道長那番話中,聽出了一些有想要價錢的意思,他二話不說,趕緊開口,承諾道。
“魏老板,我們修道人,除魔衛道,乃是本分!”
“錢財這些身外之物,貧道不屑一顧,也從未放在眼中。”
“解決這黑石水庫的事情,無需您說,我自然都會全力以赴。”
“至于元氣大傷的問題,實不相瞞,我認識一位道友,他手中有一種歸元丹,對于傷元氣這種事情,非常有效!”
“只可惜,不是人人都像貧道這般兩袖清風,視錢財如糞土。”
“我說的那位道友,什么都好,就是心黑了一些,貪財了一點,小指頭大小的一棵歸元丹,他竟然賣八萬一枚。”
“不過還好,貧道除魔衛道這么多年,手中還稍微有點積蓄。”
“幫你解決這水庫中的東西,真要令我元氣傷的厲害,最多,貧道傾家蕩產,從我那位道友手中,買一顆歸元丹就是!”
一臉的悲天憫人,王道長在說起傾家蕩產買丹藥的時候,他的面上,竟然還難得的露出了幾絲肉疼之色。
當然,在說出這一番話來的時候,他自然沒忘記,用眼角余光,瞟上魏志東幾眼,看一下他的反應。
原本,他這個歸元丹,只準備說八千一枚的。
見到魏志東派頭十足,一副豪爽模樣之后,他方才臨時改口,將八千變成了八萬。
要是這個時候,魏志東面色一沉,表現出什么不滿來的話。
王道長會立馬扇自己幾個耳光,然后以口誤為借口,將八萬再變成八千。
不過還好,眼前的這位魏老板,確實是大肥羊一頭。
聽到八萬這個數字,他僅僅只是稍微皺了皺眉頭。
王道長所擔心的事情,并未真的發生。
“王道長,你愿意出手,解決這黑石水庫的事情,便已經是幫了大忙。”
“八萬一枚的丹藥是吧?這筆錢,怎么能讓你破費?”
“只要水庫的事情成功解決,八萬塊,一分不少,我肯定第一時間,送到你的手中!”
僅僅略一猶豫,魏志東豪邁無比,一聲大笑。
甚至于,為了展示自己的誠意,他還特地吩咐他侄子魏方,從他所開的那輛車內,先將八萬現金,拿到這里來。
見到這一幕,表面上,王道長不動聲色,但他心頭,卻早已經喜上眉梢。
甚至于,他還隱晦無比,沖著不遠處的陳海,送去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魏老板大氣,我等修道人,雖不談錢財,但您此舉,卻終究令我少了后顧之憂。”
“我現在,便開始開壇作法!”
“從今天開始,您這黑石水庫,將會風平浪靜,太平無事,再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
云澹風輕,澹然自若,王道長笑了笑,說道。
“這老家伙,屁本事都沒有,這裝的倒挺像回事的?”
“要不是,我早就清楚他底細的話,僅從他表現出來的這幅做派來看,恐怕,連我都會認為,他是有著真本事的修道人一個!”
感受到王道長望向他的挑釁眼神,陳海對此,嗤之以鼻。
在他看來,這王道長現在笑的正歡,真要一不小心,惹出什么意外來的話,他連哭,都不知道是否還哭的出來!
與王道長隔了十幾二十米距離,陳海禮尚往來,同樣給他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過去。
要不是魏志東魏方等人,都僅僅在這里站著的話。
陳海都開始想著,要不要去后面的小洋樓內,搬一張椅子出來,再來點瓜子花生,在這里等著,看是否會有好戲上演!
去車內拿錢的魏方,此刻也已經重新走回魏志東身邊。
那八萬塊錢,雖還沒交到王道長的手中,但至少,已經算是擺在了他的眼前。
見到了錢,他演起戲來,明顯比之前更要賣力了許多。
一張太極八卦圖,被他從隨身背著的那布袋子里面,掏了出來。
然后被他鋪在那棵大柳樹下,與水庫中的水面,僅僅只是相隔三四米距離的岸邊。
與此同時,在他的吩咐之下,魏志東的兩名手下,從小洋樓內搬出來的一張長桌,也放在了王老道的面前。
在這桌子上面,還擺放了瓜果貢品,以及一個香臺和一碗水。
不知道什么時候,王老道的頭發,已經散了開來。
他又從那布袋子里面,抽出一把兩三尺長的桃木劍。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升、鎗殊刀殺、跳水懸繩,敕救等眾、急急超生、敕救等眾、急急超生!”
口中念念有詞的同時,王道長好似發了羊癲瘋一般,除了口中沒吐白沫之外,他那表情,就跟某人唱浮夸似的,要多浮夸有多浮夸!
要說是跳大神吧,他還一會兒彎腰,一會兒又蹲下…
一邊的陳海,使勁憋住一口氣,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完全是外行的魏志東魏方等人,倒是沒覺得如何。
或許,在他們心頭,越是看不懂的東西,他們反而覺得越是厲害。
折騰了十幾二十分鐘,估計王老道也有些累了,他終于停止了念叨,在那張長桌之前,停了下來。
連吸了好幾口氣,待得那急促的呼吸聲略微放緩一些之后,他拿起面那只碗,將里面的水喝了一口。
隨后,他將這口水,往手中桃木劍上一噴。
他的左手,摸出一張符箓,右手一挑,將符箓穿在了劍上,與此同時,他口中一聲大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說來也奇怪,隨著王老道的這一聲大喝,木劍上的符箓,竟然真的無火自燃了起來。
“這老家伙,為了宰肥羊,東西準備的不少,連白磷這東西,竟然都有事先準備!”
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陳海的嘴角,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王道長玩的把戲,陳海一眼之下,便能輕易看出。
至于魏志東魏方等人,看的完全就是熱鬧,見到王老道木劍上符箓無火自燃這一幕,他們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眼角余光,將這一幕情形收入眼底的王老道,他心中得意,再度將長桌子上面的羅盤,拿了起來。
“我的磁鐵,好像都還拿出來吧?”
“這羅盤指針,怎么突然自己動了起來?”
注意到手中羅盤上指針的異常,王道長心中狐疑,整個人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