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陳海自小洋樓內走出來,魏志東魏方叔侄兩人,趕緊迎了過去。
“陳大師,您與王道長兩個,談的怎樣?”
“對于我們黑石水庫的事情,他有什么其他看法沒有?”
魏志東第一時間,開口詢問道。
至于魏方,在陳海面前,他依舊畏畏縮縮,感覺有些無法放開。
要不是他叔叔魏志東在這里,他想表現的好一點,不想被自己叔叔看遍,弄不好,見到陳海,他都會直接繞著路走。
“就隨便聊兩句而已!”點了點頭,陳海笑著回應了一句。
他與王道長兩人,在小洋樓里面茶室內的那番私下交流,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行,根本沒那個必要,讓魏志東兩人知曉。
以他的本事,王道長這種半只腳都已經踏進棺材里面的老家伙,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他之所以不在魏志東面前,戳穿王道長?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如王道長說的,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在王道長的眼中,他都已經將魏志東當做了大肥羊一頭。
陳海冒然去揭穿他的真面目,或許,這是一番好意,不想讓他陷入險境之中。
但在他的眼中,陳海這根本就是想搶他的生意,斷他的財路。
事情真要發生,在王道長的心底,還不知道會將陳海怨恨成一個什么樣子!
這家伙,雖是坑蒙拐騙,但誰知道,走南闖北這么多年的他,是否掌握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其他本事?
陳海有親人,也有朋友。
王道長的那點本事,陳海自己,確實可以不放在眼中,但是,他的親戚朋友,可基本都是普通人一個。
對陳海恨得牙直癢癢的王道長,誰又能保證,他就不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來?
稍微思索一下,陳海便能明白,揭穿王道長的真面目,讓他失去魏志東這條財路,對于自己而言,完全就是吃力不討好。
這種事情,他不想管,也已經懶的去管!
任憑這家伙折騰,或許,陳海還能借他之手,引出黑石水庫的東西,讓其真正露出行跡來呢?
“陳大師,那您覺得,什么時候開始作法,解決這水庫中的東西呢?”
從陳海口中,沒問出什么東西來,魏志東略微有些失望,微微一頓之后,他再度開口,試探著向陳海詢問道。
在知道王道長與陳海認識之后,他感覺,王道長那人,應該還是有點本事的!
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古人都明白的道理,魏志東自然同樣也清楚此點。
只不過,在王道長與陳海兩人之間,他肯定還是更要相信陳海一些。
畢竟,陳海的本事,他可是親眼見過。
自己侄子魏方,在一般人面前,自我感覺良好,總覺得他自己高人一等。
要說他故意裝作被陳海嚇到,在地上打滾,與陳海聯合起來欺騙自己?
就算打死魏志東,他都絕對不會相信這種事情。
“魏老,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水庫的事情,先不用心急!”
“王道長不是說了,他會馬上作法,解決此事嗎?”
“就讓他先展示一下本事,讓您開開眼界好了!”
瞟了一眼,面上掛著令人如沐春風般微笑,已經重新恢復成得道高人模樣,正從小洋樓不急不緩走出來的王道長,陳海輕輕一笑,說道。
“好吧,那就讓王道長先上。”
“他要是不行,解決不了水庫的事情,再由陳大師您出馬,應該也為時不晚!”
僅僅只是略一思量,魏志東點了點頭,回應道。
真要說起來,他的心里,肯定還是希望王道長能將水庫的事情成功解決的。
畢竟,請動他出馬,價錢便宜。
僅僅只是過來這黑石水庫一趟,陳海都根本沒有出手的話,股份的事情,自然作廢。
在報酬方面,魏志東這里,也最多就是付給陳海一筆車馬費而已。
“王道長,都已經是午時,你現在,就準備開始作法了嗎?”
跟陳海打了一聲招呼,魏志東笑容滿面,領著自己侄子魏方,沖著剛從洋樓內走出來的王道長,大步迎了過去。
前兩天,在覺得便宜沒好貨的時候,他對這個王道長,態度都是愛理不理的!
可現在,感覺這位道長,似乎真有點本事之后,魏志東整個人,好似都已經換了一副面孔!
對此,陳海僅僅只是一笑了之。
在他看來,人性本是如此,這根本沒什么好奇怪的!
“對,我確實是準備現在就開始作法!”
面上始終帶著微笑,王道長點了點頭,又道:“魏老板,能問一下,您說這水庫里面,老是有魚群大片大片死去。”
“晚上巡查水庫之人,也接二連三出現意外。”
“那您應該知道,他們出意外的地方,大概在那個位置嗎?”
口中這樣說著,他還順手從自己隨身背著的一個布袋里面,摸出來一個羅盤。
這個東西,可是他吃飯的家伙。
以前他常用的那個羅盤,在流花胡同內,早已經摔的粉碎。
至于他手中現在用的這個,是他花了兩百塊,從潘家園那邊淘到的。
看成色,他手中這個羅盤,應該已經有些年頭。
只不過,這東西是否真能查探出一些什么,他就不清楚了。
反正,他想要讓羅盤上的指針瘋狂擺動,一直以來,都只能借助磁鐵。
“王道長,看到那邊,那幾棵楊柳樹所在的位置嗎?”
“上一次,我們水庫發生意外,就在那一塊地方?”
“您是覺得,那地方有問題嗎?”
略一思索,魏志東指著一兩百米之外,生長在岸邊,大半枝椏,卻垂到了水面上的那幾棵大樹,跟王道長解釋道。
他口中所說的意外,自然便是他所請的高人,突然腦子迷湖,跳入水中,失去了一條腿的那一次。
只不過,這種事情,他自己心中有數,在王道長面前,他卻說的有些模湖籠統。
畢竟,他也有些擔心,王道長知道這事之后,會被直接嚇退。
“那邊嗎?我知道了!”
“老道我這就過去看看,有我在此,魑魅魍魎,一些不入流的玩意兒,根本翻不起什么風浪來!”
王道長點了點頭,他手持羅盤,裝模作樣,走到這幾棵楊柳樹附近。
他腳踩七星步,在這幾棵楊柳樹周圍轉了幾圈,然后,他又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細觀察了半天。
魏志東等人以及陳海,同樣也跟著過來了這邊。
只不過,他們并未太靠近這幾棵楊柳樹所在的水庫岸邊,與王道長所在的位置,大概相隔了快二十米距離。
“魏老板,你看看我手中這羅盤,指針都跳成了一個什么樣子?”
“你這個地方,陰氣實在有些重啊!”
持著手中羅盤,王道長重新走到魏志東跟前。
感嘆了一聲,沖著魏志東展示了一下手中羅盤上顫抖個不停的指針之后。
他指著幾棵大樹之中,樹齡最長,枝椏最粗壯的那棵,繼續又道:“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百八十年前,這地方,應該曾有人上吊自殺過。”
“如果真是吊死的,那也就算了,可結果呢?枝椏斷掉,那人沒吊死,卻落入水中被淹死了!”
“因為這個原因,他怨念深重,一口怨氣不散!”
“這樣的存在,只要見了血,便一發不可收拾。”
“水庫中那些死魚,魚血,肯定早已經被他吸的干干凈凈。”
“當魚血滿足不了他心中對鮮血的渴望之時,那么他,肯定就只能向人動手了…”
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王道長滿臉沉重,向魏志東解釋道。
坑蒙拐騙,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他這嘴皮子功夫,自然是沒得說的。
將事情說的越玄乎,越是可怕,越有可能,從別人口袋里面掏出越厚實的鈔票。
真要說起來,王道長的這一套,就算是現在,依舊非常吃香。
要不是他年齡太大,保險公司不給他機會,根本就不要他的話,他都想過改行去賣保險!
畢竟,做保險推銷,不就是危言聳聽,將別人說的怕了,才會讓人腦子一熱,從口袋里面掏錢,去買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保障嗎?
在信口胡謅嚇唬人這方面,王道長覺得,自己絕對是專家級別的。
他要是去干保險推銷,這業績,絕對能秒殺一眾小年輕…
看,魏志東這么大一個老板,明顯就已經被自己胡編亂造瞎扯的一番話,給直接嚇到了!
“王道長,您既然能夠一眼之下,看出這棵楊柳樹有問題,那你肯定清楚,究竟如何解決此事?”
“水庫這邊發生的事情,弄的我是煩不勝煩啊!”
“只要您能徹底解決此事,不管您有什么條件,那都好商量!”
一臉著急,魏志東開口,向王道長請求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除魔衛道,對我輩修道而言,這是職責所在!”
一臉正氣,故作一副悲天憫人之狀,王道長又道:“那個東西,白天寄魂于樹根下方,一到夜晚,它便四下游蕩覓食。”
“只可惜,我本事不濟,要解決此物,肯定得大傷元氣…”
說到這里,王道長故作一副為難之色,將話頭停住。
以他的尿性,不用想,想讓他出手,肯定又得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