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嘩啦…”
半桶冷水淋下,姜振東連打了好幾個寒顫,他那迷離的雙眼,看起來終于清醒了一些。
“四叔!”見到眼前這中年人,他愣了愣之后,趕緊喚了一聲。
他的父母,位置高,權勢重,平日里都是日理萬機,忙的暈頭轉向。
在姜家之內,與姜振東走的最近之人,便是眼前他這位四叔姜利民。
在他們家里,除了自己父母之外,他誰都不怕,也就是這位四叔,平日管他管的緊,令的他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
“醒了就好,瞧你這一身,成什么樣子!”
“趕緊去換身衣裳,沖個熱水澡,我在客廳等你!”
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姜利民吩咐道。
“嗯!”耷拉著腦袋,姜振東點頭應道。
京都的氣候,與粵東不同。
如今這個月份,這是真正的十冬臘月。
雖說今天是個晴天,氣溫還沒降到零下,但其溫度,卻也不過三四度而已。
半桶涼水淋在身上,衣服都濕漉漉的,姜振東整個人都被凍得直哆嗦,難受到了極點。
姜利民的話聲落下,稍微清醒了一些的他,沖著院內屋子里面,匆匆忙忙小跑而去。
在客廳內沙發上,翹著一個二郎腿,姜利民點上的一根煙,才剛剛抽完。
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的姜振東,終于走出浴室,在姜利民附近的沙發上坐下。
有些酒,喝的爛醉之后,會不省人事,怎么叫,都根本無法叫醒。
姜振東喝的洋酒,也不知道哪國產的?
之前的他,醉成那個樣子,被姜利民淋了一頭冷水,再沖了一個熱水澡之后,他醉意雖然依舊還在,但至少,整個人已經基本清醒過來。
“四叔,您怎么過來了?”略帶幾分狐疑,瞟了身邊的姜利民一眼之后,姜振東詢問道。
“葉家訂婚宴上的事情,已經傳到了京都!”
“你這家伙,讓我怎么說你才好呢?”
“想攪黃人家的婚宴,你就不知道,多動一下腦子嗎?”
“在人家的訂婚宴上,把衣服一脫,在地上打滾?你是豬腦子嗎?這樣一個弄法,你丟不丟人…”
一說起這事,姜利民便一肚子是氣。
訓斥自己侄子姜振東的時候,他那手指,幾乎都要指到他的鼻尖上面。
在他眼中,自己這個侄子做事,向來都是有條有理,很有手段的。
他是實在想不通,姜振東在葉家的訂婚宴上,怎么會突然來這么一出呢?
甚至于,他都有些懷疑,自家這個侄子,去了粵東之后,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知道自己侄子姜振東,已經趕回京都之后,姜利民立馬便趕來了這里。
畢竟,葉家的女兒訂婚這個事情,本就是他告訴姜振東,讓他從漂亮國趕回來的。
現在,發生了這樣的大變故,他自然想將此事,弄個清楚明白!
“四叔,我做出那樣的舉動,真不是有意的!”
“在那宴會廳里面,我突然看到密密麻麻一大群螞蟥,向我撲過來。”
“那些玩意兒,惡心到了極點,都往我衣服里面鉆…”
一臉委屈想要落淚,姜振東將宴會廳內的事情,大致跟自己四叔敘說了一遍。
在外人面前,他要是說出事情真相,很可能被人當做神經病看待。
但在自己四叔面前,他覺得,姜利民應該會相信自己,理解自己的。
“小東,你是說,你在宴會廳內,突然看到一大群螞蟥?”
“那些東西,別人看不見,就你一人看見?”
“你是因為,見到不計其數的螞蟥,鉆進了你衣服里面,才會脫下衣物,穿條褲衩在地上打滾的?”
眉頭緊鎖,兩條眉毛,皺的都幾乎連成了一條直線,姜利民直視著自己侄子,向他確認道。
“嗯!就是這樣!”一臉肯定,姜振東點了點頭。
稍微頓了頓之后,他又補充道:“我身體沒問題,照理來說,是不可能出現幻視幻聽的。”
“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我突然看到的那些螞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苦著臉,姜振東長嘆了一口氣。
一想起這個事情,傳入到他們圈子里面之后,圈內那些家伙沖著他指指點點,當做笑談的那一幕幕場景,他的心底,頓時郁悶到了極點。
要不是姜利民,此刻就坐在他的旁邊,他恐怕又得拿幾瓶酒過來,給自己猛灌上幾口。
“小東,你身體要沒毛病的話,你有沒有想過,你會突然看見那些玩意兒,是有人在背后搗鬼?”
沉默了半天的姜利民,他一臉正色,再度開口,說道。
“四叔,這東西,旁人怎么搞鬼?”心中茫然,姜振東滿是狐疑,詢問道。
“我一位倭國好友,曾跟我說起過一些修煉界的事情。”
“據他說,他們倭國內的一些修煉有成之人,可以做到不少常人眼中的匪夷所思之事。”
“原本,我是不太相信這些的,但在見到,我那位朋友,一指點出,將一杯滾燙的開水,直接變成一塊寒冰之后,他說的那些話,我信了七八分!”
“據他說,我們華國之內,也隱匿有一些修煉之人的!”
“如果是這類人出手的話,令你產生一些幻聽幻視,那應該只是小事一樁!”
“你先等等,我給那個朋友,打個電話,讓他過來這里一趟,給你好好看看!”
一臉慎重,姜利民緩緩開口,向自己侄子,解釋道。
粵東葉家,底蘊深厚,他們本就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東西。
與葉家相比,近十年才冒頭的姜家,根本就沒太多底蘊可言,有些東西,他們根本就所知不多。
更何況,眼前的姜利民也好,姜振東也好,根本就沒在炎黃國上層任職,很多東西,他們就接觸不到。
“神秘界?四叔,您還認識這方面的人?”
“你趕緊讓他過來,幫我好好看看,我這到底怎么回事?”
幾句話,已經引起了姜振東的極大興趣,他趕緊開口,向自己四叔請求到。
“嗯,我現在就打電話。”
“我說的這位村上先生,在倭國使館任武官,我和他一見投緣,相交莫逆。”
“只要他有空閑時間,接到我的電話,他應該會馬上趕來這邊的。”
“以他的本事,只要他過來,你遇到的情況,到底是幻視幻聽,還是被人動了手腳,一眼之下,他應該就自然清楚。”
姜利民笑著解釋道。
他與那位村上先生,相交雖是偶然,但是,認識之后的這幾年,互惠互利的事情,兩人可是干了不少。
某些層面上來說,他們算是擁有共同利益。
有著這樣的關系在,他覺得,只要自己開口,那位村上先生,肯定會很樂意賣他這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