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這番說辭,陳海并未覺得如何稀奇。
畢竟,如今這年頭,無權無勢的平民老百姓們,想找這些部門機關辦點事情,真的不是一點點難。
“姐,你就幫幫忙,行嗎?”
“學校那邊,我已經去過一次,我的高考分數,那邊根本就查不出來!”
“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也不會跑上幾十里路,從下面的鎮上,跑到縣里來了!”
花費了將近半個小時,陳海說盡了好話。
在他的軟磨硬泡之下,那女人終于點頭,勉強答應了他的請求。
“姓名,那個學校的?準考證號碼?”將手中那本知音往邊上一放,女人懶洋洋的站起身來,詢問道。
“我叫陳海,五陽鎮中學103班的,準考證號碼…”
因為擔心自己這些信息,那女人轉頭就會忘記。
陳海干脆拿起紙筆,將自己的基本信息,寫在一張A4紙上之后,再將這張紙,遞到了女人的手中。
“五陽鎮中學的陳海?行,我知道了!”
“我幫你去查分數,你就在這里等我,記住,千萬不要亂跑!”
女人點了點頭,她叮囑了陳海幾句之后,手中拿著那張A4紙,向辦公室外面走去。
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雖說那女人已經答應了陳海,幫他去查高考分數,但是,陳海也不會全將全部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女人剛剛轉背,陳海找了張椅子坐好,他雙目微閉。
“出竅…”他的神魂,已經從肉身內一躍而出。
踏入日游之境以后,出竅后的他,除開那種雷雨天氣,他已經可以在白日自由行走。
按照他的打算,他是準備跟在那女人身邊。
當那女人,幫他查成績的時候,他正好可以親眼見到,教育局這邊的高考成績單上,自己所考出來的真實分數。
只可惜,他想的雖好,但現實卻從來不會盡如人意。
當陳海神魂出竅的那一瞬間,一股厚重如山的鎮壓之力,已經落在他的身上。
如同背負著一座小山一般,在這種力量的影響之下,他舉步艱難。
當他咬緊牙關,一步一步,挪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之前走出去的那個女人,早已經沒了影子。
“教育局這種地方,相當于以前衙門的一個部門。”
“官府、衙門之類的所在,承載的是人道氣運,肩負的是鎮壓四方之責。”
“古往今來,那些奇人異士們,一般都不喜歡與衙門中人打太多交道,其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這股鎮壓之力嗎?”
心中突然生出這種明悟,陳海一臉無奈,他緩緩挪回原處,重新歸于本體之中。
有著肉身保護,那股無形的鎮壓之力,在他回歸本體的那一瞬間,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似根本就未出現過一般。
眼前的教育局,僅僅只相當于縣衙的一個部門,其鎮壓之力,對于他來的神魂,便已經有如此大的影響。
如果換成炎黃國中樞的話,恐怕他的神魂,才剛剛踏足那里,便會被鎮壓的飛灰湮滅。
前一段時間,他從李老板那里,賺到了幾千上萬塊的時候,他經常覺得,有道術在身的他,可以無所不能。
但是現在,他卻突然發現,面對某些事情的時候,他的道術,真的有些無能為力。
“或許,是因為我還不夠強大,才會有現在這種感覺!”
“日游之后,下一重境界,是為馭物。”
“踏入這一境界之后,憑借虛幻的神魂,我可以干涉實物。”
“我若擁有馭物境的實力,就此地的這點鎮壓之力,肯定無法影響到我!”
陳海默默的想道。
當初的他,為了在高考之前能踏入日游境,可真的是費盡了心思,拼盡了全力。
可高考之后,他心中沒了緊迫感,他的修煉與之前相比,明顯已經懈怠了不少。
出竅、夜游、日游,這三重境界,其實,僅僅只能算是道術修行的入門階段。
馭物這一境界,則全然不同。
踏足這一重境界之后,道術的強大威能,才會真正開始呈現出一鱗半爪來。
到那個時候,一根繡花針在陳海手中,都能成為最犀利的武器。
說千里之外,殺人于無形,或許夸張了一些。
但幾百上千米之內,神不知鬼不覺弄死別人,那個時候的他,應該勉強還是能夠辦到的。
只可惜,想從日游境踏入馭物境,實在太過于艱難。
陳海從張瘸子那里弄來的無名古書,里面都僅僅只記載有道術入門前三重的修行法門。
他能夠知道馭物境的存在,主要還是得益于,他當初窺視到那恐怖存在之時,涌入到他腦海中的一些古怪知識。
踏入日游境之后,他雖然沒忘記繼續修行,但直到現在,他在這一境界之上,也僅僅只是走出了一小段距離。
換做一個通俗易懂點的說法,陳海現在所處的境界,應該叫日游境初期。
這還是他吞噬了葛老太身后那頭黃鼠狼妖三分之一的力量之后,所取得的成果。
要不然,僅憑正常修煉的話,現在的他,只能算是初入日游境,說是日游初期,都還有些勉強。
就他這樣的修煉進度,想要更進一步,踏入馭物之境,他自己都不知道,需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行。
‘蹬蹬蹬…’
一陣腳步聲響起,將正神游物外的陳海,驚醒過來。
從那個女人走出辦公室,一直到現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查一個高考分數而已,竟然去了這么長的時間,直到現在,她才重新走進辦公室,出現在陳海的面前。
“陳海是吧?你的高考分數,我已經幫你查了!”
“一百八十六分,全縣上萬考生,你排行倒數第八。”
“我建議你,老老實實認命,接受現實吧,你的分數,就這么多,不管你跑去哪里查,都是這個樣子!”
之前的她,對陳海的態度,還勉強算是可以。
可是現在,重新回來的她,面上多了些冷漠,感覺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上下打量了陳海幾眼,她似乎欲言又止,但張了張嘴,卻最終沒多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