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有錢入賬自是意外之喜。
陳凌當晚就拉著王素素好一番溫存,為二胎大業繼續奮斗。
這兩年以來,王素素越來越內秀。
在洞天靈物的滋養下,身子骨也越發的好。
但康健的身體,卻不影響她窈窕的身段,凝霜般的肌膚。
雖說身段飽滿了許多,但她仍是那個楚楚可憐的小媳婦。
陳凌也覺得自家媳婦越發漂亮,越發有靈氣兒,尤其那雙水靈靈的眸子,顧盼之間好似會說話一樣。
村里的很多婆娘也說哪怕裹得嚴嚴實實的呢,可一看這雙漂亮的大眼睛,就知道準是素素來了。
陳凌自然也越發疼愛她了。
半宿貪歡。
老話講氣血充盈眠自足,小兩口有著比常人健康許多的身體,貪歡卻不貪睡。
早晨五點多鐘便早早地醒了來。
不過睿睿這小子還正睡著,睡醒了還要在床上玩一會兒。
所以陳凌就自己穿好衣服起床出來。
這兩天農莊外面鹿蹤較多。
也不知道是什么鹿留下來的。
想起今年從開春到現在,除了那紅毛大麂子之外,還沒吃過別的鹿肉。
陳凌便心癢難耐,準備布置幾個小玩意兒,用來逮幾只鹿。
找出一個兩寸到三寸厚,一尺多見方的木板。
中間摳出來一個鹿蹄子大小的圓洞。
再用三寸的鐵釘子斜斜地釘下去。
此物名叫“抓腳”。
顧名思義,是用來抓鹿腳的。
也是一種捕鹿的陷阱。
抓腳制作完成后,在鹿蹤密集處,不要破壞草皮,把土挖起來,下方挖出淺坑,把抓腳放進去。
木板的另一端,從地皮下邊伸出來,用繩子拴在樹干上。
拴好之后,把鏟起來的地皮原樣放回去。
等鹿過來,踩上抓腳,蹄子就會陷進坑里。
想往上拔,被鐵釘刺在蹄殼上邊的皮肉里。
就算把抓腳拽到地上來也沒事。
木板子夠大。
又拴著鐵鏈。
它跑不了的。
這捕鹿法子還是金門村老獵戶教他的。
說以前常見,現在沒幾人會了。
另有抓麂子、抓狐貍的法門。
各有門道、技巧,不是單純下夾子、下套子那么簡單。
正好這兩天陳凌在農莊周圍發現了鹿蹤,見獵心喜,早早地便把家伙事趕制了出來,于山腳的幾處位置放好。
再在附近零星灑上些誘餌。
靜等有鹿來踩。
然后轉身回家做早飯。
自從老丈人兩人回風雷鎮后,他和王素素是誰有空誰來做飯。
這個有空,是取決于兒子當天跟誰時間比較多。
“今天就還山藥粥,配個白菜燉豆腐吧,總是酸菜也不咋好。”陳凌往廚房走的時候還琢磨著,吃久了酸菜,快忘了白菜啥味兒了。
今年的大白菜,老丈人走的時候就幫忙給收到菜窖去了。
別看農莊的菜窖建的大,又腌了兩缸酸菜呢,就這剩下的白菜也把菜窖填的滿滿當當的。
這就是陳凌家白菜產量高的問題了。
他家在農莊這邊的菜窖呢,就在廚房后邊,旁邊也老堆柴火雜物啥的。
紅薯井和菜窖離得也不遠。
反正這兩樣本地傳統特色的東西,該有的都有,很是齊全。
但走到菜窖跟前,準備取菜的時候,陳凌傻眼了。
然后轉身便是一聲怒喊:“黑娃,你是怎么看家的,菜窖都給賊禍禍了。”
聽到陳凌怒喊,黑娃趕緊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
只見菜窖上蓋的草席子破了個大洞,菜窖旁還有啃掉一半的大白菜。
看著黑娃臊眉耷眼,搖著尾巴湊過來的樣子,陳凌氣不打一處來,拍了它一巴掌道:“別是你監守自盜的吧。”
這陣子每天晚上飯后,小金會和小白牛一起回村看家。
黑娃自己獨守農莊。
原本陳凌覺得不會有問題的,這兩個家伙有點風吹草動都能察覺到。
在小時候就這樣了,老遠的動靜都能讓它們支棱起耳朵。
黑娃挨了陳凌一巴掌,還挺委屈的,簡單在地上嗅了嗅,就汪汪叫著在他身旁打轉。
意思是它找到罪魁禍首了。
“走,帶我去看看,是什么玩意兒摸進來了,還敢禍害家里菜窖。”
最近二禿子也不常在家,時不時出去放浪一圈,陳凌向來不限制它自由,還一直鼓勵它去找伴兒,盡快生一窩小鷹崽子。
不然肯定不會有漏網之魚摸進農莊的。
這時候時間還很早,才不到七點鐘的樣子。
陳凌跟著黑娃來到農莊外頭,向那罪魁禍首追蹤而去。
這一追蹤過去,見到的場景,又讓他一個愣怔,停在了果林的邊緣。
連黑娃也是止住了腳步。
只見清晨的麥田上,有數十只喜鵲,正圍著一只草黃色的大胖貓激烈的交戰。
一只只喜鵲喳喳叫著,飛起落下,有的去啄,有的去抓,把那大胖貓打得縮著腦袋,聳著身子,渾身炸著毛發,不斷發出尖銳的嚎叫,但喜鵲太多了,它反抗不得,只能被動挨打。
陳凌看得真切,這還是之前那只熘掉的山貍子,也不知道是之前抓過喜鵲還是咋回事,現在遭到了喜鵲的圍毆。
喜鵲圍毆別的鳥他見過。
比如自己家的鷂子,和喜鵲是老仇敵了。
畢竟都是飛禽嘛,互相打架也能理解。
但是喜鵲揍貓,實在有點少見。
“這場面還沒遇見過,先不教訓它呢,黑娃,去家里把我照相機叼來。”
陳凌悄悄的對黑娃說了聲,然后蹲在果林邊緣,靜悄悄的觀看這場陸空大戰。
說是陸空大戰,實則是山貍子一方挨打。
韓寧貴說過喜鵲這種鳥有點流氓脾氣,得罪了其中一只,便會呼朋引伴的,叫來一群圍攻你。
非常的記仇。
農莊這邊喜鵲極多,陳凌蹲在這邊仔細數了數,大概有接近四十只的喜鵲在圍攻山貍子。
真的是很兇殘了。
其實不止喜鵲,屬于鴉科的鳥類都不好惹。
很快,黑娃吧嗒吧嗒的把照相機叼了過來,陳凌趕緊抓住機會照了幾張。
而后嘿嘿笑道:“這家伙,就這賊貓挨揍的慫樣,跟去年黑娃挨大雁圍毆的時候沒兩樣啊。”
黑娃本來趴在他身旁的,一聽這話,頓時抬起腦袋瞪大眼睛看著他。
但是見陳凌轉過頭來,看向它的時候,它又很快的憨厚的吐著舌頭,兇巴巴的望著那幫喜鵲和山貍子,做出一副要隨時撲擊的樣子。
這時,王素素發現黑娃叼照相機來著,也疑惑的抱著孩子跟了出來。
看到一人一狗在果林邊上蹲著,不知道在賊兮兮的看什么呢,就走過來問咋了。
陳凌就連忙讓她蹲下來,“快來看好戲。早晨我看咱家菜窖上的蘆葦席子讓掏了個洞,還有東西吃了半顆大白菜,菜葉部分幾乎吃空了,就喊黑娃出來追。
你瞧,就那山貍子干的好事,現在正挨喜鵲打呢,這入冬剛換的一身厚毛肯定保不住了,比去年的黑娃還慘。”
王素素一看也驚訝不已,這喜鵲和山貍子大戰她可從沒見到過啊,瞬間就被吸引了。
小兩口津津有味的看著。
只見那山貍子在一大群喜鵲的圍攻之下且戰且退,而喜鵲們卻緊追不舍,不斷飛起落下,向山貍子身上勐啄而去,于是不斷有大片的貓毛亂飛而出。
表面上看去,似乎是這山貍子一直在挨打,毫無反手之力。
但陳凌很快發現不對勁了。
這山貍子退去的方向正是它的老窩,是那緩坡下的土溝的方向。
果然,沒一會兒,就在距離土溝幾米遠的時候。
這只草黃色的大胖貓突然暴起,露出猙獰的一面,竟然在電光火石之間,撲殺掉一只喜鵲,那群喜鵲一直占據上風,完全沒料到山貍子會有此招,根本反應不過來。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山貍子撲殺完同伴后,叼起來,一熘煙的鉆到了高高的蒿草叢之中。
“我靠,這山貍子還會戰術反擊啊。”
陳凌和王素素對視一眼,臉上是濃濃的驚訝。
隨后就見那群喜鵲氣急敗壞的喳喳叫著,圍著土溝戀棧不去,像是在山貍子家門前叫罵一般。
陳凌見此又笑了:“會戰術也沒用,惹上喜鵲這幫記仇的流氓,以后白天別想出門了。”
王素素看完了稀奇之后,更關心家里的情況,這時就問:“這山貍子摸進咱們農莊,除了偷吃白菜,有沒有偷吃別的呢?”
陳凌聞言一拍腦門,口中連聲叫道:“走走走,快回去看看,我光顧著追出來呢,忘了去看廚房。”
說完率先往回走。
趕回廚房這一看,好家伙,那叫一個亂七八糟啊。
昨晚剩的雞蛋、饅頭,還有昨天中午剩的燜兔肉,全給禍害了個精光。
盤子碗快也扒落了一地。
王素素看著滿地狼藉,更是心疼不已,把兒子塞到嬰兒車,小兩口就趕緊收拾起來。
把廚房收拾干凈之后,兩人還納悶呢:“這山貍子什么情況啊,吃白菜也就算了,半截黃瓜也吃,連饅頭咋也給啃完了。”
他們小兩口是不知道。
農莊周圍的鳥類多,在這兒周圍安家山貍子也多啊,這競爭對手多了,獵物就非常難找了。
再說了,陳凌他們之前晚上還到處拿著手提燈抓兔子,把原本比較好抓的獵物也抓走了,還嚇得兔子不敢冒頭。
山貍子們找不到吃的,自然挨凍受餓,餓極了就要想別的法子。
以前這些山貍子懼怕黑娃它們,不敢靠近農莊,但餓狠了之后也顧不上那些了。
農莊的各類東西都是好貨,吸引力杠杠的。
所以這只山貍子餓極了的情況下,就潛入農莊來找東西吃。
凌晨摸進來,心驚膽戰的吃完白菜后,發現狗沒動靜,就鉆進廚房找其它吃的。
也幸好家里的蛋類和肉類,在別的房間儲存,還上了鎖。
不然還真是老鼠掉進米缸里了,肯定損失慘重。
黑娃呢,也是屬于放松了戒備,只在外邊看守雞鴨和羊來著,以前山貍子就老在果林偷偷摸摸的進出,一般它不管。
要是小金在,估計就是另一番景象。
飯后,把小金從村里喊了回來,小白牛也牽了過來。
今天有太陽,雖然還是不太暖和,但沒刮風,難得可以外出活動活動。
就是去順道收拾那只山貍子的時候,發現它不知何時在喜鵲的眼皮子底下轉移陣地了,洞里竟然啥都沒有,兩只狗也沒找到。
讓陳凌郁悶之下,去洞天對著那兩只半大的山貍子一陣蹂躪。
沒抓到大的,就在小的身上找回場子。
“哼哼,等過了這幾天,再好好和你們算賬。”
后天王立獻家四妮兒要出嫁了,陳凌明天要過去,自然就沒心情和這些野東西打仗了。
不過倒是可以從村里抱一只小母貓來放進洞天。
洞天那兩只半大的山貍子是公的,放一只母貓進去,讓它們培養感情生崽子去吧。
山貍子和家貓也沒生殖隔離,隨便生沒問題。
畢竟寵物貓、寵物狗、黃牛,是自家農莊以后的主要發展方向。
當然了,他最寄希望的還是黃牛,只要培育出了,什么日本和牛到時候也得靠邊站。
“牛、馬、驢,這些大牲口明年開春也搞一搞,隨便養上兩三頭,養到年底,就殺了吃肉,看看肉的味道怎么樣。”
“畢竟自己覺得好吃了,別人才好接受啊。”
在冬季慵懶的太陽光下,陳凌躺在草坡上瞇著眼睛思索著,小白牛趴在他身后不遠處,羊群在草坡上到處吃草:“嗯,那些還沒養呢,先都不急呢,過兩天先試試養了一年多的羊味道怎么樣。”
他做了這個決定之后,羊還沒來及吃,當天夜里,便被狗叫聲驚起。
有鹿踩上抓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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