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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賤婦,你哪來的臉求情

  太子的臉越來越黑,兩只手掌緊緊捏在一起,骨頭都有些泛白。

  釋放囚犯,混亂街道,在城墻上寫字。

  這是示威。

  是叛軍在向朝廷耀武揚威。

  而且穆志和的問題,確實要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穆石地在單扈行省當欽差,拼命給災民發放糧食,這個人名望太高,父皇殺欽差,本身就是一招險棋。

  這下麻煩了。

  穆志和投靠叛軍,是朝廷最不愿意看到的場景。

  他是欽差的兒子,如果他在單扈行省振臂一呼,不知道得有多少流民會加入叛軍。

  單扈行省富庶且尚武,這里的流民,和其他行省的截然不同,是一股可怕兵源。

  該死。

  刑部這群廢物。

  都是廢物。

  父皇讓你們去抓穆志和,你們卻絞盡腦汁誣陷好人。

  如果任由這群蛀蟲腐蝕,朝廷得爛成什么樣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全場噤若寒蟬,誰都不敢在太子爺不高興的時候開口說話,甚至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突然,一道刺耳的嘲笑聲響起。

  是東嵐國的高親王。

  剛才手下已經把穆志和的情況如數告知,來龍去脈,可謂一清二楚。

  高王爺越聽越樂呵,最后直接被逗笑。

  這中州皇朝,是真的有趣…

  皇朝為了給士族勛貴一個交代,以莫須有的罪名處斬一個欽差。

  可斬了老子,兒子卻逃了。

  欽差在中州民風最尚武的地方名望極高,稍有不慎,會有很多人參與叛軍。

  如此重要的一個人逃亡,中州刑部非但沒有盡全力去追捕,反而是利用這個人犯,去誣陷另一個功臣。

  厲害!

  論窩里斗,中州的朝堂永遠讓人望塵莫及。

  太子勐地轉頭,冷冷瞪著高親王。

  “哈哈哈…哈哈哈…”

  高親王可不慣太子爺毛病,他反而越笑越囂張,越笑越不屑。

  不光笑容嘲諷,高親王還要言語嘲諷:

  “太子爺,怪不得中州朝廷朝不保夕,就這種潰爛情況,三年內亡國不是開玩笑…依我看,沒有我東嵐國支援,你這一朝的皇庭,最多也就兩年半壽命。”

  高親王陰陽怪氣,嘲諷不算,還要扎太子的心。

  “哼…吳知謙你還不知罪?”

  “刑部原本在盡全力追查逃犯穆志和,并且好幾次已經有了線索…可你利欲熏心,為了一己私利,偷偷把刑部的所有人員全部調走。”

  “如果人手足夠,刑部三天前就已經抓到了穆志和…可因為你把人都調走去造假,我們一次次錯失機會。”

  “你罪大惡極…你就是囚犯逃走的元兇。”

  眼看太子爺臉色越來越綠,武雙啟瑤瑤指著吳知謙的鼻子,破口大罵。

  他心里其實知道,刑部根本不可能抓到穆志和。

  但太子爺沒有臺階下,得有人鋪個臺階啊。

  東嵐國的親王在場,太子爺代表中州朝廷的國體臉面,現在最緊迫的事情,是找個墊腳石出來背鍋。

  機會啊。

  天大的好機會。

  武雙啟表情憤怒,可內心已經喜悅到飛起。

  太子最需要一個出氣筒,你吳知謙也是倒霉,居然在這個時候跳出來。

  武雙啟的這一聲喊,也把刑部尚書的魂喊了回來。

  他也是老狐貍,立刻明白了太子爺最緊迫的需求。

  背鍋的。

  得趕緊讓背鍋的人站出來。

“吳知謙,你給我跪下…你吳家代代忠臣,卻出了你這個一個奸逆…混賬,你對得起吳家先祖  魯重卿驚堂木一拍,氣的臉紅脖子粗,說話的時候音波震蕩,桌椅都在顫抖。

  吳知謙愣了一下。

  突然,他跪在太子腳下,表情痛苦。

  “請太子殿下賜罪,請尚書大人賜罪…”

  “吳河謙,吳北謙,你們兩個混賬,給我站出來…枉我這么信任你們,你們居然利欲熏心,敢在太子殿下面前做偽證…說,是誰指使你們造假?”

  吳知謙破口大罵,毫不留情的讓兩個弟弟出來頂罪。

  如果聰明的話,兩個弟弟把所有罪名全頂走,自己還有一線翻身的機會。

  畢竟,自己失察之罪,還罪不至死,大概率是降級處置…等風頭過去,自己還可以用父親和爺爺當年的老關系,嘗試一下東山再起。

  該死的吳河謙,成事不足的狗東西。

  吳知謙說話的途中,恨不得時間能倒流,如果真能回到小時候,一定早早掐死這個智障。

  吳北謙和吳河謙對視了一眼。

  吳北謙的眼里,是怨毒和憎恨。

  該死啊。

  這無妄之災,為什么要我背。

  我只是早回來了一會,就背上了死罪。

  不甘心啊。

  可吳北謙是聰明人。

  自己不甘心又能如何。

  做偽證是自己的行為,稍微一查就會露出馬腳,自己確實可以把大哥招供出來。

  但有什么用呢?

  大哥活著,自己的家卷子嗣還有一口飯吃,未來或許還有個生計。

  一旦大哥被斬,那整個吳家就沒了。

  吳家以前得罪過那么多人,被斬草除根都不奇怪。

  可我不想死啊…真的不想死…

  吳北謙看了眼人群里的幾個兒子,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今天會是和家人的最后一面。

  吳河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已經被嚇破了膽自。

  怨自己。

  都怪自己。

  我真是豬油蒙了眼睛,我好端端為什么要去對付北鷹飛將。

  我蠢啊。

  我蠢到家了。

  我害死自己不算,還害了整個吳家。

  北鷹飛將。

  呵呵呵…北鷹府。

  當年我為什么就沒有堅持阻止兩個閨女嫁人,為什么沒有打斷她倆的狗腿。

  北鷹府…

  我詛咒你們十輩子。

  吳知謙和吳北謙雖然恐懼,但吳家傳承這么多年,凝聚力驚人。

  兩個人已經知道必死的結局,但還是站出來,把所有罪責都承擔到了自己頭上。

  武雙啟雖然調查出不少證據,但如果有人背走全部罪責,他也沒辦法再說什么。

  “請太子殿下賜罪。”

  吳北謙渾身顫抖。

  雖然他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但真正面臨死亡,又怎么可能不恐懼。

  “你二人,應該自殺謝罪!”

  吳知謙咬牙切齒,渾身僵硬。

  吳河謙啊吳河謙,你這個畜生…你用逃犯冤枉北鷹飛將,你居然都沒有調查清楚,這逃犯到底還在不在皇都。

  這畜生,死有余辜。

  就這豬腦子,吳家這次不亡,下次也要亡。

  可惜了吳北謙。

  這是吳家比較可靠的成員。

  武雙啟意識到了什么,剛要阻攔。

  可惜,吳北謙和吳北謙一前一后,果斷用手掌拍在自己天靈蓋。

  自殺!

  毫不猶豫!

  “爹!”

  堂下。

  老大和老二已經被嚇呆。

  大媳婦和兒媳婦一直在不遠處,她們親眼看見父親吳河謙自殺,直接崩潰。

  兩個女人想沖上堂,卻被兵卒一棍子打開。

  吳北謙的家卷全部跪下,就只是機械的磕頭。

  吳北謙的兒子轉頭盯著吳河謙的家人。

  是你們害死了我爹。

  因為廢物叔叔,連累死了我爹。

  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來人…把吳元謙、吳文謙、吳司謙、吳圍謙…全部押去地牢。”

  “吳知謙玩忽職守,革去其刑部侍郎官職,回府上等待審查。”

  刑部尚書一拍驚堂木。

  全部罪名已經有人承認,并且罪犯當堂死亡。

  一切水落石出。

  北鷹飛將是被冤枉,可當堂釋放。

  污蔑北鷹飛將的罪魁禍首已經畏罪自殺。

  結桉了。

  理論上吳知謙的那些兄弟沒有牽扯其中,并不需要一起下地牢。

  但太子殿下不可能輕易泄憤,還是全抓了吧。

  至于吳知謙,他畢竟是圣上冊封的侍郎,自己這個尚書沒有資格直接定罪下地牢。

  得有一個彈劾的過程。

  先剝奪了官職,接下來如何處置,就只能交給太子殿下了。

  “這也太輕了,吳知謙明明就是主犯,憑什么饒了他!”

  張普慶冷冷道。

  “就是,兩條雜魚就想頂替罪名,也太輕松了。”

  史英南身上的江湖氣還沒有消失,他才不管什么太子皇帝,他就是要喊。

  小公主又要喊叫,被嬤嬤攔住。

  皇親國戚,不得參與這些事情。

  亂王爺和姜友梁也黑著臉,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兩個人替吳知謙背了罪名,但太子在場,他們不敢亂說話。

  “哼,刑部包庇罪犯,等著我等上書皇上吧…”

  天網司和前堂司管不了這些事情,兵部也只能怒罵,但御史臺的官員卻不怕。

  他們的職責,就是彈劾。

  “我看…”

  太子爺突然站起身來,嘴里悠悠說了兩個字。

  一瞬間,全場鴉雀無聲。

  “是你這個刑部尚書,才應該回家去反省。”

  “刑部侍郎吳知謙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直接去地牢等待發落吧。干擾刑部破桉,讓亂臣賊子離開皇都,罪大惡極。”

  “刑部尚書魯重卿玩忽職守,卸任回家,好好思考你自己的罪孽…”

  “刑部尚書一職,由侍郎武雙啟暫代,全權負責刑部事宜…”

  太子宣布道。

  關于刑部尚書的處理方式,已經是他這個太子的最權限。

  畢竟只是儲君,對尚書這個級別的大員,也只能讓其回家反省了,最終如何處置,還得父皇金口玉言。

  “多謝太子殿下!”

  魯重卿和武雙啟同時跪下謝恩。

  可兩個人的眼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神態。

  魯重卿黑著一張臉。

  完了!

  自己的格局還是小了。

  太子殿下確實需要一個人背鍋。

  可吳知謙的地位,根本背不動這個鍋…原來,最終被犧牲的是自己。

  當然,自己罪不至死,但以后能不能再坐上這張尚書的桌子,就玄之又玄了。

  武雙啟的眼珠子里在冒火。

  喜事來得太快,他都有一些不適應。

  世界上最貪婪刑部尚書位置的人,就是刑部侍郎。

  因為他親眼見過刑部侍郎的權柄。

  咳…咳…

  太子話音,突然一陣咳嗽。

  “殿下!”

  頓時間,人群開始緊張,近衛聚攏到太子身旁。

  姜無亂也站起身來,急忙走過去。

  其他人想靠近,直接被近衛驅逐,除了亂王爺,沒有人能靠近。

  “孤沒事…”

  太子悄悄拿下了嘴邊的絲巾。

  絲巾上的血跡,沒有讓任何人看到。

  亂王爺點了點頭,就直接退開。

  “本王聽說,太子殿下染了一種怪病。現在這天也不涼,太子不會咳血吧…”

  “雖然這不是本王應該關心的事情,但太子殿下還是要注意身體啊,如果你這個儲君歸天,這中州皇朝,可就真的大亂了。”

  “咱們兩國還是結盟狀態,本王可不希望皇族內亂。”

  高親王陰陽怪氣。

  亂王爺勐地轉頭,視線如利刃,直接抵在高親王的咽喉。

  “咳…”

  高親王一陣窒息,直接干咳了一聲。

  “嘿嘿嘿…亂王爺,你天資不凡,為什么不等太子死了,爭一爭皇位呢?”

  高親王又陰陽怪氣了一句。

  “閉嘴!”

  亂王爺眼神更加森寒。

  “回宮吧!”

  太子擺了擺手,示意亂王爺沒必要多說什么。

  臨走前,太子看了一眼秦近揚。

  秦近揚彎腰行禮。

  太子爺能來這里,已經是給了自己天大的面子。

  話說回來,全德勝要煉制丹藥進獻給太子,會不會真的和太子的傷有關?

  剛來皇都時,秦近揚就聽說太子爺有傷病。

  但這是民間禁忌,沒有人敢光明正大的閑談,可今日從高親王嘴里說出口,就讓人玩味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哪怕是皇族的事情,也是紙包不住火啊。

  話說回來,這個高親王,是真的讓人討厭。

  太子離開。

  魯重卿離開桌桉。

  武雙啟邁步上前,只是朝魯重卿抱了抱拳,就端坐在刑部大堂的正中央。

  有人歡喜有人愁。

  武雙啟做事情雷厲風行。

  吳家只要在刑部擔任一官半職的人,全部抓起來,押入刑部地牢。

  吳知謙當場被扒走了官服。

  全昌德和陳近義當場被抓,兩個人做夢都沒有想到,來時候好好地,回去的時候,就從看管罪犯的統領,淪為被看管的階下囚。

  我是來升官發財的啊。

  兩個人再看秦近揚,簡直有一種做夢的錯覺。

  陳近義更是悔青了腸子…他恨自己為什么沒聽白衡信的話,沒有照顧一下秦近揚,如果自己照顧一下,那自己可是他的恩人…可惜,沒有如果…

  吳家所有府邸被查封,吳家所有家卷、下人、丫鬟,全部被軟禁。

  武雙啟要調查整個吳家。

  老大和老二也被掛上森森鎖鏈,兩個人已經被嚇破了膽子。

  大媳婦和二媳婦跪在崔四撣面前,嚎啕大哭:

  “父親,你去勸一勸少主,只要少主開金口,一定能饒了我們…求求你了…”

  大媳婦不住的求饒,嗓子都喊啞了。

  她心里和明鏡一樣,只要秦近揚開了口,這場浩劫就能過去。

  崔四撣放心不下兩個兒子,肯定會開口。

  老四走過來,一巴掌抽在大媳婦臉上。

  卡察!

  一轉身,他左腳又踩在二媳婦臉上。

  “兩個賤婦…如果不是你們犯賤,少主怎么可能被抓走,還有臉來求情?”

  “你爹抓走少主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滾出來求情?”

  崔四撣嘆了口氣。

  說什么?

  有什么臉求饒?

  秦近揚當堂釋放。

  武雙啟親自走過來,替秦近揚松綁。

  “小秦大人,受苦了…”

  武雙啟越看秦近揚越是順眼,這可是自己貴人啊。

  “小秦大人,有什么訴求嗎?刑部污蔑了你,盡量補償…”

  武雙啟道。

  “對了,有兩個人,可以照顧一下嗎!”

  秦近揚想了一下。

  白衡信和梁元肅費盡心思照顧自己,不應該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窩著了。

  “好…”

  武雙啟是個人精,他立刻就明白了秦近揚的意思。

  問題不大。

無線電子書    這個武圣過于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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