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進行接觸,就一定能夠獲得或多或少的情報信息。
即便是沈世直接動用圣地,悄無聲息地將所有的交易裝置一口氣全部帶走,也同樣會暴露第三方能夠進行大規模的物質無痕躍遷這一點信息,再加上其余的各種探查裝置,能夠獲取的情報只怕更多。
畢竟,探測不到,也有探測不到這一情報信息在。
這是陽謀,也是難以避免的損失。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減少損失的辦法,反正交易的也是情報信息,沈世干脆將這一情報直接寫入了進去,作為交易的一部分,至于其余的部分則可以進行進一步的隱藏,相信星輝也說不出什么東西。
在意識到對方已經將交易準備就緒之后,沈世再次獨自一人出現在了那個“黑市”之中。
而且還是直接出現在高亭的面前。
在見到沈世的瞬間,高亭的情緒就急劇地起伏。
他在這里雖然是不起眼的角色,但是畢竟參與到了這件事情之中,所以也大概知曉這一段時間以來,前線的高層到底出現了怎么樣的轟動,甚至就連更上頭,也就是統治者整個區域基地的高層們,都表達了極高的關注,這種層次的關注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本以為已經和自己沒有太多關系,怎么知道,這位又找上他。
“尊敬的先生。”高亭的思緒瞬息萬變,終究還是不敢說出什么多余的話來,只是恭恭敬敬地問道,“有什么是我能夠為您服務的?”
“只是完成交易而已。”沈世笑呵呵的說道,丟出去一塊信息存儲物,“這里面就是你們要的信息,至于貨物,我們已經取走了。”
“.”高亭看著這塊信息存儲物,情緒格外地低迷。
他如何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就是真正的第三方?對方明擺著要選擇他這樣一個小人物來作為交易的中間人,原因也很明顯,因為他的實力足夠弱,地位足夠低!不容易被利用,也同樣容易被雙方利用。
其中的平衡,交涉,只是想想就知道有多么的兇險。
別的不說,上一次見面之后,他的意識可是被一群強者在強大的儀器之下反復地掃描,只希望能夠得到哪怕些許的痕跡。
但即便如此,他有的選擇嗎?
沒得選。
“您滿意就是我們最大的幸運。”高亭最后依然伸出手接過。
而下一刻,沈世的身形直接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沈世說將所有的獲取取走,并非說的謊話,他的確是去取走了,就在剛剛,只用了一瞬間。
當時間的偉力作用于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可以讓自己置身于另一個維度,在這個維度之中,他處于不可觀測的狀態,且速度極快,長距離,長時間的行動或許做不到,可是短時間,短距離,他完全可以做到近似于同時出現在兩個不同地方這種事情。
更進一步,就等同于不同時間線之中的分身了。
很顯然。
這份力量對于星輝,甚至是對于整個穆德體系來說,都足夠震撼,尤其是當他們意識到他們所有的儀器都沒有檢測到絲毫痕跡的時候。
再加上情報之中那一道“掌握了遠距離無痕躍遷技術”的信息,足夠給他們更多的威懾。
無他,這種技術簡直就是專門為“第三方”而準備的。
只要雙方都沒有人能夠找到他們,能夠限制甚至是消滅他們,那就只能讓他們賺兩頭,賺個寶,不然的話,將會損失更多的利益。
當然,作為無比強大的文明,整個宇宙已知的兩個霸主之一,穆德體系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我們需要調集足夠的力量來應對這個第三方。”
“沒錯,不能夠任由其繼續下去。”
“這一次的交易,對方給出的都是可以給出的情報信息,我們的虧損不小。”
“但是,也必須認知到,在找到針對性方法之前,我們只能接受這種劫掠。”
“是的,這就是劫掠!”
“去和千盟接觸,試探性地詢問一些信息,看看他們是否了解。”
在沈世所不知道的地方,一道道來自于高層,來自于這個宇宙的真正巔峰角色的意識不斷地傳遞,交流,甚至是進一步地蔓延,在常人所無法觸及的領域,整個宇宙都似乎有無形的波紋逐漸起伏。
不過,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但沈世也能夠將這兩大勢力的反應猜一個大概。
可只要保護好母星不被發現,又有何懼。
要知道,這里可是未來線,還是隨時都有可能隨著主世界而變動的未來線。
“先把這一輪收獲都帶回去。”沈世看著個人空間之中擁有的東西,內心也有一絲絲的火熱。
這一次他要來的都是一些頗為關鍵的裝置。
并不是軍事上的,而是發展上的。
穆德體系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在這里制造出這樣龐大且完善的區域,自然不可能只是帶來了軍事裝置,而必然有著大量的發展裝置。
此刻獲取的就是這些東西。
其中最為珍貴的,自然是相位空間裝置,也被稱之為空間重疊裝置。
最開始的時候,沈世還以為像這樣的技術實際上早已經爛大街了,但真正了解宇宙的現狀之后才知道,這種技術哪怕是對于C級文明來說,都有些難以想象,唯有B級文明才能夠真正地觸及。
比如說沈世曾經從收藏家那里交易來的洞天號移民飛船就是用了這種技術。
可以將整個洞天號飛船壓縮到只有原本數分之一的大小。
但是這種應用依然非常地粗糙。
而此刻獲取的裝置則不同。
它可以說是極為的成熟,小到安置在身上的小型裝置,大到可以容納超大型生產工廠的大型裝置,全部都具備,并且沈世獲得的還是一條重要的生產線,有了這個東西,人類文明的太陽系就可以容納遠超以往的空間,躍遷的母星區域的發展將得到更進一步的釋放。
這對于躍遷文明的重要性,是難以形容的。
別的不說。
古斯之地絕對愿意付出難以想象的巨大代價來獲取這種裝置的生產線和技術。
哪怕這個東西在真正的老牌A文明之中說不上珍貴,也一樣。
如果不是這場戰爭的重要性將人類文明的地位拔高到了千盟和穆德體系幾近對等的層次,想要這樣簡單地獲得這樣的裝置,幾乎不可能。
更不用說,還有一些別的東西。
而當沈世將這些全部都帶到了主世界之后,不出所料,世界線再一次出現了變動。
這一次,不僅僅是三千年后的人類文明變得更強了,甚至出現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最終的結果,就是人類文明終于不再籍籍無名。
其名聲已經脫離于海賊聯盟中,至少穆德體系已經知曉,在海賊聯盟的背后,存在著這樣一個實力強大的文明,而且人類文明的實力也與古斯之地一樣,被冠上了一個“疑是A級”的評價。
至于原因,只因為人類文明與古斯之地進行了深入合作。
合作的,自然是那些空間重疊裝置。
“古斯之地雖然說在大多數的技術上還比不過三大A級文明,但是平均實力的確超過了這些B9級文明不少,說起來,人類文明已經獲得了這樣的評價,可是新的世界線卻依然沒有出現.”沈世一邊查看著三號未來線的新歷史,新情況,一邊思索著這一次變動之中包含的信息。
之前的兩次新世界線誕生,都是三千年后的人類文明達到C級,B級的時候。
而這一次,卻似乎并非如此。
很顯然。
到了超越B9級的文明層次,就已經沒有明確的等級,就拿古斯之地與三大A級文明相比較,有一些技術十分地接近,比如星系躍遷技術,但是有一些技術卻相差極大,比如空間重疊技術,如果沈世所料不差的話,恐怕三大A級文明之間也同樣存在著一些技術上的差距。
想要開辟出第四未來線,搞不好得等到人類文明的硬實力足以和三大A級文明叫板才行。
因為這標志著人類文明真正的成為了這個宇宙已知區域內的霸主之一。
“這一天看起來不算遙遠了。”沈世凝望著外面的浩瀚星空,回想著一路走來,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期待。
而眼下的這一場戰爭,就是朝著這一目標邁出去一大步的最好的機會。
“既然我們已經有一定名聲了,那就再直接一點。”沈世看著星圖,“派人去千盟,告訴他們,我們愿意協助他們去攻下穆德體系的最前線基地,問問他們愿意出什么價碼。”
“要對穆德下手?”有些議員不解,“可均衡才是對我們最有利的結果,這個星系之中,千盟強大而穆德體系弱小,況且我們已經與穆德體系有了第一步的接觸,第二步接觸也會更容易一些,難道不應該幫助穆德?”
“如果這里是唯一前線戰場的話,的確如此。”沈世搖頭,“但這里不是,這里的失敗還不能讓穆德體系傷筋動骨,最重要的是,你們是不是忘了牧場主的存在?”
“牧場主”
所有人都沉默了。
和千盟不同,穆德體系有一位至高無上的尊者,那就是牧場主。
哪怕已經到了這種激烈的戰爭的地步,牧場主依然充滿了神秘。
目前已知的幾次出手,都起到了力挽狂瀾的效果。
別的不敢多說。
但其個人實力,絕對是凌駕于已知的一切生命之上,最起碼,就算是經過了青銅祭壇改造,甚至掌握了時間力量的沈世,也沒有絕對的信心能夠站在牧場主的面前保全自身。
體量差距太大。
根據信息記載,牧場主在這場體系之間的戰爭之中的第一次出手,就是一口氣摧毀了整片戰場上的所有敵人,那龐大的原能力量已經完全實質化,即便是超新星爆炸都無法與其媲美。
誰也不知道,經過整個穆德體系漫長時間的養殖和供養,牧場主到底強大到什么地步。
如果不是個人實力在這樣的戰場上終究存在著局限性,只怕也不會有這場戰爭的出現。
沈世甚至懷疑,牧場主本身就是一個超級文明,一個將其所有的子民全部都化為精神形態融入到自己的意識世界之中超級文明,不然沒有理由展現出這種層次的力量。
很不幸。
人類文明此刻也同樣是一個依靠個人力量的文明。
圣地的存在與沈世的實力,各自占據了人類文明的半壁江山,少一個,都足以讓人類文明在這個危險的戰場上萬劫不復。
而現在。
在牧場主的面前,就是要少一個。
所以,在意識到了人類文明在這一次世界線變動之后已經有了不小的聲望后,沈世果斷改變了原本的想法。
轉而決定盡可能的倒向千盟!
畢竟,牧場主對于他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之前未必會來這里湊熱鬧,可之后就未必了。
在聽到了沈世的分析討論后,其余的議員也開始意識到,人類文明參與到這場戰爭中,看起來左右逢源,大把收獲,可實際上終究一直都在走鋼絲,別說牧場主,誰又能保證千盟就沒有什么有可能對他們一擊必殺的底牌?
既然情況有可能變得危險,那與其繼續拖延下去牟取利益,不如在撤走之前,嘗試弄一波肥的。
不說千盟能夠給出的利益,單單是攻破了穆德基地之后的掠奪,就是一波絕佳的機會。
當然,危險性也有。
比如說千盟在結束之后反過來清算。
這種概率絕對不小。
所以,必須要好好謀劃,小心應對。
在經過了漫長時間的規劃之后,派出去和千盟交涉的使團,終于出發了。
這一次,沈世并沒有親自去。
根據歷史記載顯示,自己的存在說不定已經在穆德體系和千盟的關注中,如果他再度像之前一樣出現在千盟或者穆德的基地之中,很大的可能性不是進行交涉,而是嘗試將他這位“領導者”直接抓捕起來。
縱然有信心讓其抓捕失敗,可暴露底牌不說,交涉的可能性也大大降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