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頭給的壓力特別大,所以下頭排查的力度也非常大,沒出兩天,GZ雪災之后恢復通車復工復產的第一天,耗子他們的摸排小組就已經按照名單上的人一路摸到了清靈子的住所。
這是一個周二的上午,外頭鏟雪的工人正在忙碌,耗子就帶人敲開了清靈子的住所。
他剛來這里就覺得這里眼熟,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前些日子那個殺人犯比受害者還早死兩天的點么。
他站在這一片出租屋外頭駐足了一陣后,眼珠子轉了轉后便上去敲了清靈子的門。
“來啦。”
清脆甜美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接著就是一個長腿美女出現在耗子的視線里。
他上下打量了一圈給他開門的這個女人,感覺好像也沒有哪里不對勁,于是就掏出證件說道:“希望能夠配合做個調查。”
“好…”
那女人一臉愕然的樣子也讓耗子覺得一切正常。
進入到狹小的出租屋里,耗子看到地鋪上還躺著個人,他出于職責的問了一句:“這位是?”
“我遠方表弟…他來這打工,找不到地方住,暫時就住我這里。”
耗子歪著頭打量了地上的血饕餮一眼,皺著眉頭說:“讓他起來。”
清靈子連忙上前蹲在那將血饕餮叫醒,耗子仔細打量著血饕餮,發現并不是自己在回夢中見過的人。
不過耗子仍然不放心,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血饕餮樣子呆傻的很,半天也蹦不出一個屁來,倒是旁邊的清靈子總是代他回答。
“也就是說你的確在莊豪那里借了錢是吧?”
“是的…之前因為急用,所以借了一些,打算年后還的…”
耗子一邊詢問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擺設,灶臺上燒著水,還有半鍋剩下的食物,電冰箱有些老舊應該是個二手貨,衛生間里的洗衣機嗡嗡作響。
“不介意我到處看看吧?”
“不…不介意。”
耗子起身在出租屋里溜達了起來,窗臺上的襪子、鞋子和褲子都是符合這個女人身上尺碼的,柜子里只有一件比較新的黑色羽絨服、一件呢子大衣和幾件有些舊的衛衣。
的確在GD這個地方羽絨服的確是不怎么需要,所以比較新也是合情合理,衛衣比較久也代表這戶人家并不富裕也比較符合借錢的人設。
但耗子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可是從種種跡象表明也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一般來說,如果進入一戶人家,這戶人家里沒有電視機、洗衣機、電冰箱,也不開火做飯,要么就是他是臨時居住,要么是窮困潦倒,要么就是潛在的反社會人格了。但這個女人家的裝備是不是有些齊全過頭了?特別是在這種狹小的出租屋里。
耗子撩開床單看向床底,下頭只有一個黑色的箱子,他看了一眼那個女人:“打開我看看。”
“好…”
清靈子誠惶誠恐的蹲下身子把箱子抽出來,里頭是一箱子男人的衣物,沒怎么疊,還有身份證和一些其他的證件胡亂的塞在里頭的夾縫里,完全符合那個傻表弟的特征。
最后耗子實在是沒能找到什么特別的地方,他點了點頭朝清靈子敬了個禮:“感謝你的配合,請注意安全。”
“啊…好,謝謝你。”
耗子關上門下了樓,而清靈子長出了一口氣,看來這一關是過去了。
說實話這還真得感謝他的多疑,如果不是自己的多疑,他必要露餡。
兩天,僅僅是兩天時間,他就為了應付可能輪到自己頭上的就檢查而做好了所有的事情。
給血饕餮辦了假證,買了多件二手的衣服,置辦了一些家用電器,還都是二手的。但買了一臺新的洗衣機和新的鍋鏟,新新舊舊搭配起來才像是個家。
之后用術法掩蓋掉了血饕餮身上的血腥味,再在屋里放了不少空氣清新球,還特意把自己變化之前的身體穿的衣服襪子鞋子全都處理掉了,甚至還細致到辭掉了商場導購的工作,再給同事和老板施術讓他們對自己的印象變得模糊,大概就是不怎么記得這個人,只依稀有個印象。
之后更是將屋子里所有可以藏下可以點的地方進行了清理,就連床底的一些浮土都被清理掉了,而埋在墻里的箱子上更是直接篆刻了十多道符咒。
要說細,那清靈子真的是細致到了骨子里,愣是讓耗子沒有找到一丁點可疑的點。
等他把表單上的人都排查完了,除了只有一個人失蹤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問題了,而失蹤的那個人恰好就已經被埋在墻里的小光頭。
現在所有的疑點都轉移到了那個小光頭身上,畢竟早不失蹤晚不失蹤這個時候失蹤,多有趣,對吧。
忙碌了一天的耗子滿身疲憊的坐在了奶茶店里,他耷拉著胳膊用帽子蓋住臉在那里呼呼大睡,看樣子是累的狠了。
小張哥剛下班,走進奶茶店看到耗子的樣子只是搖頭輕輕笑了笑,然后拿了條小毯子給他蓋了起來。
可這邊小毯子剛蓋起來,那頭雷龍突然像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兄弟們,老子今天中獎了!一萬三!晚上我請客,外頭走一頓!”
這一嗓子直接把耗子嚇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他抹了一把臉看著雷龍那損色,那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坐起來揉著臉,打著哈欠說道:“我們又陷入僵局了,現在除了一個失蹤的,沒有任何線索。”
雷龍不解的問道:“那你就去查那個失蹤的啊。”
“死的好辦活的好辦,這不死不活的真難辦。”
耗子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現在這個狀態下,茫茫人海去找一個失蹤人口,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本身GZ就是人口流動大城,再加上失蹤的那個家伙自己也是個該溜子,這種人大錯不犯小錯不斷,坑蒙拐騙到處流竄,想要在數以億計的人里找到這么一個人,難度無異于大海撈針。
先不說他是不是活著,即便是活著,他還在不在GZ,如果在GZ為什么他這些日子都沒有出現在他經常去的地方?
一系列的疑問擺在這里,耗子雖然在秘法界還是可以的,但在刑偵方面他還是嫩,很多問題還是得去找陳局幫忙,第一次獨立辦案對他來說絕對是一次大考驗。
正在他們聊的時候,外頭朱珍珍的腦袋探了進來,看到他們都在之后,嘿嘿一笑,跳到了店里。
“大家下午好!我又來吃飯啦。”
這些日子以來朱珍珍也逐漸擺脫了失戀的痛苦,來這里吃飯的頻率越來越高,除了大雪封城的那幾天之外,其余時間她的業余時間全部都泡在了這家小奶茶店里。
或者說不應該叫奶茶店,而是叫茶餐廳?其實不重要了,反正這里的東西好吃,人好玩,還有奇奇怪怪的小故事聽,比在外頭看那些人炫富裝逼有意思多了。
“警察叔叔好。”
“毛雞蛋好。”
“小張哥好。”
朱珍珍走進來一個接一個的問好,即便小張哥是他的員工,但下了班之后,他還是會小張哥小張哥的叫,不光是她,張瑤也是這么叫的。
“你們在聊什么啊?”朱珍珍搬了張凳子坐在雷龍和耗子身邊:“小張哥,菠蘿油一份、凍檸七一份,再加一份開花腸。”
“聊案子咯。”
耗子打著哈欠說道:“你來了我就不能說了。”
朱珍珍撇了撇嘴,抬頭看向雷龍:“毛雞蛋最近有沒有想我啊。”
“鬼才想你。”雷龍躲到一邊:“我喜歡安安靜靜的大家閨秀,你又鼓噪又毛躁的,誰喜歡你啊。”
“你們這么說人,我可不高興了。”
朱珍珍嘴上這么說著,但臉上還是笑嘻嘻的,顯然并沒有把雷龍的話放在心上。
“對了。”雷龍突然好奇的問道:“你跟黃珊熟么?”
“珊珊姐嗎?熟是熟,不過因為他弟弟的原因,我們好久沒來往了。怎么了?”
雷龍搖了搖頭:“就是他那個未婚夫,你熟悉么?”
“梅哥?熟啊,他可是個好人。”
雷龍一聽,連忙搬來了一張凳子坐在了朱珍珍的身邊:“說說他。”
朱珍珍倒也不懷疑有什么,就介紹起了黃珊的男朋友。
這個梅哥的本名叫梅俊生,香港人。當初參演過幾部電視劇,但沒有太紅火就轉行經商去了,在商界還算混的不錯,三十來歲的年紀就已經是香港杰出人物了,還和不少大佬私交都不錯。
后來在酒會上認識了黃珊,兩人一見鐘情,迅速打的火熱,當時香港報紙上還刊登了兩個人手拉手在日本逛街的照片,就連一貫毒舌的香港小報都稱他們是金童玉女。
后來兩人順理成章的也就要結婚了,他們也很大方的承認了。而那個梅哥對黃珊周圍所有的朋友都很友善,人也博學多才且溫柔,基本上大家都認為黃珊能跟他在一起是福氣。
“那他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
“這我可真不知道了。”朱珍珍搖頭道:“沒有太多聯系了,你們可以問瑤啊,她跟黃珊他們家有合作,兩邊都很熟悉的。”
雷龍看了一眼耗子,然后點了點頭:“她好幾天沒來了。”
“嗯,聽說是最近有點忙,在張羅什么事吧。不過等會應該會來吧,我給她發消息了,她說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