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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斷頭飯

  七天快捷酒店門前,在武問月和李培風進去的十分鐘后,一輛藍白色的出租車也停在了這里。

  “多少錢?”

  “十一塊,微信掃碼?”

  “嗯。”

  徐曼凝掃碼付款,開門下車,急匆匆步入酒店,大廳內的女前臺服務員掃了一下碼,聽徐曼凝是來找人的,掃了一眼對方的身份證便擺手放人。

  “麻煩問下,319是在三樓吧?”

  女前臺微微一愣:“是兩位個子很高的帥哥美女開的那間房么?”

  只能說武問月和李培風的特征太顯眼,讓女前臺記得很清楚。

  “對,是她們。”

  “在三樓,上了電梯后右手邊。”

  一個帥哥,一美女,大白天的來酒店開個鐘點房,這很正常,很合乎情理,人家沒準是對情侶,心血來潮有了興致,想做一點愛做的事情。

  但十多分鐘后又來了一個大美女,也來找她們?

  是捉奸還是來助戰?

  女前臺也算見多識廣了,比這更大更刺激的場面都見過,經驗很豐富,而從徐曼凝的神情分析來看,她心中認為是助戰的可能更大一些。

  難得啊,都是帥哥美女,玩的也這么開?

  女前臺的表情驚訝中帶著笑意,徐曼凝只當做沒看見,轉身便進了電梯,心說反正自己戴著口罩…

  壞了,身份證上有照片,被看到了!

  徐曼凝口罩下的臉蛋平添一抹紅暈,但也顧不了那么多,坐上電梯直奔三樓。

  “沒化妝!”

  借著電梯內的反光鏡面,徐大小姐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有點不太滿意,但不影響自己對接下來即將發生之事的期待。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

  來如春夢幾多時?

  答;十年!

  昨晚的夢境可真是十年如一日,對四位女主角來說影響都很大,反正徐曼凝自己起床后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換洗內褲,料想其他幾人起床之后也和她一樣。現在徐曼凝卻能擺脫虛幻,真刀真槍的來一場戰斗,心情自然而然地有些小迫不及待。

  只走到315,距離319起碼還有兩個房間的距離,徐曼凝便隱約聽到了武問月的聲音,顯然,她當下很痛苦,很難受!

  “沒等我來就開始!”

  徐曼凝翻了個白眼,加快步伐,急促地敲響了319的房門:“別叫了,開門!”

  屋內聲響稍作停歇,數秒后,李培風探著腦袋打開了房門,笑容滿面道:“月月馬上要被我擊敗了,親愛的,你來得真是時候。”

  “滾蛋!”

  徐曼凝紅著臉罵了一句,但還是老老實實走進了房間內。

  事實證明,武問月說的什么‘我們今天要讓你死,翻著白眼死在床上’之類的話不過是軟弱無力的威脅,沒等徐曼凝來,她自己就先翻白眼了,徐曼凝前來助陣也沒有起太大作用。

  “老公,停一下…我要給黃大乃打個電話…”

  “閉嘴!”

  期間徐曼凝居然想整活,但被李培風以雷霆手段制止。

  一個小時,比平常多堅持了二十分鐘,全敗。

  還不如我昨晚做的春夢呢!經過一夢的鍛煉放下了大話就這么點長進?

  李培風意興闌珊,但沒表現出來,反而很開心的和兩個女孩親親抱抱一會兒,才進了衛生間開始沖澡,而徐曼凝和武問月卻躺在床上,背著他微聲討論起來。

  “還行么?”

  “還行。”徐曼凝臉上掛著淚痕,語氣也是有氣無力的:“但不能再來了,再來要打120了。”

  武問月抿了抿嘴沒有說話,而是坐起身整理凌亂的短發,梳理半天,發現手腕上的皮筋沒了,又是一頓翻找,最后在枕頭底下找到了,作勢要扎起馬尾…

  “月月你還要跟他打?”徐曼凝略有詫異,接著又慌張道:“你自己去哦,別帶上我,我認輸了。”

  “我來什么來啊?”武問月嘆了口氣,又躺下來抱住徐曼凝,看向衛生間的方向,眼神復雜:“再來真要死一個。”

  徐曼凝吧唧了一下嘴,又降低了兩分音量:“現在怎么辦?我早說過你的計劃完全行不通。”

  武問月的計劃是什么?很簡單,俗話說得好;性是愛的基礎,愛情是做出來的。

  俗話又講;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所以,武問月就想和徐曼凝精誠合力,讓李培風在床上感受她們的愛意,引導他七號那天做出正確的決定,并讓對方累的精疲力盡,讓李培風明白兩塊田就夠他忙活的了,再找第三塊第四塊你是要累死的。

  這個計劃一直存在于二人的心中,但比較模湖,直到昨晚通夢過后,武問月醒來和徐曼凝微信聊天時,兩人你一句一我句,計劃真正被她們搬到了桌面上,并打算找機會實施。

  但徐曼凝對此是持悲觀態度的,因為之前她們對戰李培風一直是慘敗,這次果然也不例外。

  二人使出了渾身解數,連李培風的防御都沒破,計劃失敗的不能再失敗,不由得有些氣餒。

  借著李培風洗澡的功夫,武問月和徐曼凝討論了半天,最后得出一個結論,李培風花心的最根本癥結就在于此。如果她們能夠滿足這畜生的生理需要,李某人即便有三妻四妾的心,也沒那個力。

  于是,她們開始思考如何能讓李培風有心無力…

  “穿絲襪會不會好些?”

  “我記得針對女性是不是也有那種小藥丸來著?”

  “角色扮演應該也能讓他防御力降低吧?”

  “明天找機會再來一次,最好在他家里的閣樓上,偷偷摸摸的那種…”

  二人腦洞大開,窮思苦想,但心里仍然沒什么底,畢竟敵我差距過于懸殊,這些小招數的作用很有限。

  “要不…”

  武問月面露難色,欲言又止:“算了。”

  “你想說什么?”

  武問月不回話,徐曼凝也沒繼續追問,因為她明白對方的想法,抿了抿嘴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是可恥的妥協,這是對卑鄙小人的遷就,這是對犯罪分子的妥協,但這也是除了把李培風閹掉以外最后的辦法。

  “我不甘心!

  徐曼凝委屈又氣憤,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變得凌厲,盯著武問月道:“你是不是也想借這個機會和黃天萱搞到一起?別以為我猜不到你心里的想法,你這個毫無底線的渣女!

  “你胡說什么?!”武問月簡直無語了:“我怎么可能有那種想法?”

  “騙人!明明你也想的,通夢里你左擁右抱一頓浪叫…”

  “閉嘴!你是不是也忘了自己夢里的丑態?夢里的事兒有什么好提的?”

  兩個女人互相甩了陣鍋,最后武問月煩躁道:“先看他七號那天怎么辦吧,要是不選咱們,甩掉他算了。”

  徐曼凝也生氣:“好,甩了他!”

  李培風身上圍著一條浴巾,默默地走出了衛生間,瞅瞅床上的兩個女孩,也不打算裝作不知道她們的談話了,忍不住批評道:“你們連褲子都沒穿上就開始不認人了是吧?”

  從酒店出來后,三人坐著同一車返回了李培風的家,他本擔心讓趙清歌和黃天萱看到三人一起回家這一幕心里會多想,但實際多想的是他,因為家里一個人也沒有。

  李培風給老媽打了個電話才知道,半個多小時前工人來給新房安裝木柜,兩個女孩閑著無聊,爸媽就帶她們去了。

  這會兒功夫,趙清歌和黃天萱又開車到了小區旁邊的海邊遛彎散步,自然無人在家。

  “去看看?”

  李培風問了下兩個女孩的意見,徐曼凝說自己有工作要忙,武問月說要回家和給三位一體的所有員工開遠程會,最后他決定坐著武問月的順風車,前往海邊風景區。

  但司機武問月很不滿意,因為這意味著她要繞遠,不能第一時間回家。

  “我不送你,你自己打車!”

  “趕緊趕緊,就多出三公里而已,一腳油門的事兒。”

  李培風厚著臉坐上了比亞迪漢的副駕駛,武問月啟動轎車手扶方向盤,無奈又氣憤:“你去見別的女人還讓我來送?這和妻子去KTV上班,丈夫騎自行車送有區別嗎?”

  “要不這樣,你別送了。”李培風善解人意地建議:“你也和我們呆一會再走,行嗎?”

  “少放屁。”

  武問月憤恨不平,但也開車帶著李培風走了。

  實際上后者本也不想去的,兩個女孩單獨在海邊逛就逛了,他似乎沒什么必要非要摻和進去。

  但李培風心眼子很多,他用心心相印感受了一下當前趙清歌和黃天萱的心情,有點低落,急需要他的安慰,那李培風就必須到場了。

  “我記憶里第一次見到大海好像是十歲的時候,在舟山看的東海,一望無際波瀾壯闊。后來又見到了新西蘭、馬爾代夫、澳大利亞的海灘,美是很美,但都覺得沒有小時候第一次見到海的震撼…包括寧遠這里的海。”

  黃天萱走在存留積雪和冰渣的沙灘上,緊了緊身上的棉服,似在自言自語。

  趙清歌道:“渤海較淺,附近生態不好,看著肯定不算多美。”

  寧遠城的海景確實一般,陽光明媚之下也并不能讓人驚艷。

  首先海水并不透徹,顏色藍中偏渾黃,沙灘上的沙子粗糲,偶爾還能見到一些白色垃圾。當前還是冬季,寒冷的氣候導致海灘上游客寥寥,浪花羸弱海風蕭瑟,刺骨又靜謐。

  “但這里人長得美。”

  黃天萱笑道:“講講吧趙老師,你喜歡他什么,只是因為顏值么?”

  和你有什么關系?

  趙清歌沒有回答,黃天萱若有所思:“也是,心里決定的東西,嘴上是沒辦法回答的。”

  趙清歌反問道:“你是因為什么?”

  “啊,原因挺多的…”

  黃天萱欲言又止,忽然笑了起來,三五秒后道:“他在創作初期,前兩部女頻小說感情描寫很細膩,文風有點小矯情小扇情。但有幾個人物,有幾句臺詞始終讓我印象深刻,其中一句記得是這么說的。”

  黃天萱思索片刻,肯定道:“愛是一種勇敢,我想看看我能付出多少不求回報,看看我能堅持多久不問結果。”

  趙清歌聽完話陷入思索,拿起手機不知道在找什么,隨后嘴角泛起笑意,眼睛也笑彎了瞇成了一條縫,對黃天萱道:“這句話出自陶立夏七年前出版一本書,《練習一個人》,他抄的。”

  黃天萱愣了。

  趙清歌將手機遞過去讓對方看了一眼,黃天萱接過來一瞧,還真是。

  《練習一個人》七年前出版的書,那時候李培風才十六歲,正讀高中呢,并沒有寫女頻小說…

  “不過他稍微做了些改動,原話寫的是‘愛是一種試探’,他改成了勇敢,其他的基本沒怎么變,我說我聽著怎么那么耳熟呢?!”

  黃天萱不知所措,大有幻滅之感:“啊?這樣嗎?”

  趙清歌呵的一聲,善意中略帶譏諷:“天萱,我建議你多讀些書吧,免得受這些知識分子的哄騙。”

  李培風你個王八蛋,你人品差文品更差啊,怎么還能抄襲?!我引用一下你的話想裝文藝都被你導師戳破了!

  黃天萱尷尬的臉都紅了,但仍在辯解:“這不算抄襲吧,他寫的是‘勇敢’,另一個作者寫的是‘試探’,意思完全不一樣,而且我覺得‘勇敢’更好一些。”

  “嗯,你說是就是吧。”

  趙清歌并不在意:“天下文章第一大抄,只有一兩句話相同確實不能叫抄襲…但通過這一點看,你顯然不夠了解他,你們都不夠了解他。”

  黃天萱想了想,微微一笑:“確實,你這個做導師的才最了解他,他所有的東西都是從你這學的嘛。所以,這就是你喜歡他的原因?不僅要給他教書,還想要和他育人?”

  趙清歌沉默不語,黃天萱說的起勁:“一位既富有才華和人格魅力的大齡單身女教師,儀表、風度、智慧和人格出類拔萃,對學生傾注了無私的愛,用溫和的方式教導學生,尊重和理解他的獨立意愿,滿腔熱忱地關愛學生,傳道、授業、解惑。不由得讓學生產生一種朦朧的、混雜著信任和崇拜,依戀和愛慕的微妙情感。因為相比青澀的同齡女生,沉穩年長的老師們更具有包容性和母性,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青春期男生們的夢中情人。”

  “而你自己,面對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男孩的傾心,也情不自禁想起了自己那已經逝去的乏味而枯燥的青春。哪怕極力克制,下意識仍然對這個比自己小了十歲的男孩子產生了別樣的情愫,在傳授知識外灌輸自己的理念,想要一步步將他培養成自己的理想型的男友。你想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探尋禁忌,并突破禁忌,這是對你前三十多年循規蹈矩、沉悶壓抑人生的一次反抗,你會從中獲得巨大的滿足和快感!”

  趙清歌臉色如常,黃天萱總結發言:“這不能將其簡單視之為變態心理,可以預見你肯定經歷過一段理智與情感、幻想與現實、沖動與壓抑的激烈思想斗爭。我建議清歌教授你做一下心理咨詢,你們學校的何以夢就不錯,年齡雖小,但功力很深。”

  趙清歌撇了她一眼,澹定道:“你先管好自己吧,放下手機,翻一翻書,免得再上他的當。”

  對方總提這事兒,黃天萱臉上也有點掛不住,反駁道:“你讀的書倒是不少,不也是上了他的當?”

  趙清歌臉色一沉,黃天萱略有得意,小聲道:“內褲干了沒有?”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這一句話成功破防,它讓趙朵朵想起了昨晚不堪的夢境,臉色也罕見的有些氣急敗壞。

  黃天萱笑而不語,停下腳步,望向大海那不知何時滾過來的灰蒙蒙烏云,若有所思:“是不是要下雪了?”

  雪沒下,風來了。

  嘎吱一聲,一臺轎車在兩人身側的馬路上停下,李培風開門邁步而來,手里還拎著兩杯奶茶,黃天萱還有點詫異:“你怎么找到我們的?”

  李培風打哈哈:“心有靈犀!”

  趙清歌看轎車駛遠了,皺眉問道:“武問月送你來的?”

  “嗯,見面結束了,你們剛才聊什么呢?”

  黃天萱淺笑道:“聊你們什么時候結婚。”

  “熱的,半糖。”

  李培風將手里的奶茶遞過一杯,笑道:“快喝,清清你腦子里的水。”

  然后又將另一杯遞給趙清歌:“沒珍珠的。”

  趙清歌和黃天萱沒說什么,各自接下,后者可能是真有點渴了,快速拿起吸管往里一插吸吮了一口,但前者只是握著奶茶杯看向李培風,輕飄飄問道:“怎么喝?”

  李培風動作很快,拆了吸管紙袋,幫她插了進去。

  黃天萱對此啞然失笑,只評價三個字:“表演系!”

  趙清歌只當她不存在,一邊喝奶茶一邊繼續往前走,并隨口道:“我定了明天下午的車票,四號我要繼續上班,你思考的怎么樣了?”

  李培風邁步跟上,問道:“您六號放寒假了不還能回來嗎?”

  “你就不能提前嗎?”趙清歌皺眉略有不滿,知道看見李培風輕輕牽住了自己的手,眉頭這才舒展開來,但見到對方又牽起黃天萱的,眉頭徹底擰到一塊去了。

  李培風臉色誠懇:“您讓我再想想,七號那天我肯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桉。”

  趙清歌沉聲道:“我現在就很不滿意!”

  黃天萱嘆了口氣,看了看自己被牽著的左手,右手端著奶茶高高舉起:“我也附議!”

  李培風視而不見,左右手各牽一個不肯放開,并努嘴道:“那邊的礁石上有個涼亭可以眺望海景,跟我走。”

  “松開!”

  兩個女孩都在試圖掙脫李培風的手,李某人有點小不舍:“馬上到七號了,過了七號我肯定就會…死刑犯臨死前還有個斷頭飯,你們就當我是個死刑犯行不行?”

  2122年1月2日,下午,晴轉多云。

  李培風迎著凌冽的海風,短暫地牽起趙清歌和黃天萱兩人的手,三人一共走了八百米。

  這八百米,不存在世俗的經驗里。

  在一次或許是有人繼續相伴,有人分道揚鑣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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