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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茜茜抑郁、梨子生女

  仿佛真應了后世那句網絡名言。

  她變禿了,也變強了!

  劉茜茜自從演完群毆剪發那場戲,整個人脫胎換骨似的越演越好。

  小北警局回來,怒氣值拉滿欲踏入茫茫黑夜尋仇。

  她瘋狂阻攔,大喊“有種你把她們全殺了”時,眼神凌厲的如同一把利刃。

  抵在小北背后痛哭時,她那凄婉的哭聲給人一種無盡的委屈。

  “嗡嗡嗡...”

  電推子的嗡鳴聲在小北悶熱、凌亂的木板房里響起。

  鏡頭里,劉茜茜看似空洞的眼神中透露著一股堅強。

  而飾演小北,臉上掛上兩行熱淚的胡鴿,相應的,流露出一股堅定守護陳念的決心。

  最后一場重頭戲里。

  得知小北瞞報年齡被判死刑,劉茜茜更是上演了一出撕心裂肺的哭戲。

  而導演方南卻說,他最喜歡的一個鏡頭。

  是監獄中,陳念坦白后與小北隔窗對望,彼此笑著流淚的鏡頭。

  因為《少年的你》除了欺凌,還有彼此守護!

  近一個月時間拍完男女主重場戲。

  方南給胡鴿、劉茜茜放了一天假調整情緒。

  他則帶著攝制組繼續日夜趕工拍攝群戲、配角戲、打戲。

  最終于9月20號完成全部戲份。

  歷時51天。

  殺青之日,劇組多位演員、工作人員哭成了淚人。

  江一艷等小配角嘴里喊著“舍不得”,哭的稀里嘩啦。

  倪倪、劉思詩等戲份多一些的配角。

  則是覺得《少年》劇組壓力大,殺青意味著兩人終于脫離方南的魔抓、苦海。

  所以相擁在一塊,喜到流眼淚。

  胡鴿、劉茜茜兩位主演更不堪。

  胡鴿還好,大男子主義的他,只是背對眾人悄悄抹眼淚。

  劉茜茜是真的放下包袱,哭成了淚人。

  方南瞧她神色,再有近段時間的察言觀色,知道她還沒走出戲,便低聲催促劉小麗領閨女先行回京找心理醫生。

  并承諾后續一切費用由劇組支付。

  劉小麗匆忙點頭。

  她和閨女住一個房間,日夜相伴幾十天,對閨女這些天的情緒變化、身體變化,看的一清二楚。

  劉茜茜從進組后自發的故意沉默、對人愛搭不理。

  到中期沒來由的厭煩人、發脾氣、消瘦。

  再到拍攝末期,動輒午夜驚醒眼角掛淚,瘦的不成人形,劉小麗都心知肚明,也知道是哪出了問題。

  她卻一句說沒說,想的是茜茜演完這場戲就好,過了明天就好。

  看到閨女一天天消瘦、古怪,她心疼自然也心疼,但她更明白娛樂圈不進則退的殘酷。

  更明白母女倆已經和陳靜飛的關系有了裂痕。

  雖然幾次通話里,陳靜飛依舊噓寒問暖,她卻感覺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

  這種情形下,閨女務必得站起來,《少年的你》說不定就是她們母女倆的救命稻草。

  所以,她眼睜睜的看著劉茜茜一步步入戲,邁入深淵。

  劉小麗沒想到的是,閨女跌入的深淵好像有些深。

  即使戲已經結束,茜茜依然還沒爬上來。

  到這會,她才真的有些慌。

  才一經方南提醒,就趕忙上手,滿臉心疼的攬住哭得鼻子都紅了的劉茜茜的雙肩,試圖將女兒帶離深淵。

  沒想劉茜茜哭得連路都不能走了。

  方南沒轍,上手將劉茜茜整個抱起來,一路抱到了車上。

  因為哭的太厲害,坐飛機啥的不方便。

  方南又特意讓余海領著兩位武行一同上車,三人輪流開車將母女倆送回京城。

  黑色商務車漸漸起步。

  心里不是滋味的方南沖緊貼著車尾窗,留著寸發的女孩揮了揮手。

  而那雙反看向這座城市一角的漂亮丹鳳眼里,全是羈絆。

  車尾燈消失,方南有些自責的轉身。

  他是第一次拍這種幾乎全篇感情壓抑的文戲。

  有很多工作做的不到位。

  沒有請一位心理醫生跟組,為演員做心理輔導就是一個天大的失誤。

  可話說回頭,演員如果天天被心理輔導,劉茜茜不會把陳念這個角色拿捏的這么好。

  只能說有得有失。

  “孩子不錯,希望她早日走出來吧。”黃偉明放下相機安慰方南道。

  方南無語:“靠,這么感傷的時候,你竟然想著拍照。”

  “剛才這幕太有意境了,我這張照片說不好能上時代周刊。”黃偉明輕拍著相機尤為自得。

  “你做夢去吧。”

  方南不置可否的搖搖頭,例行公事的揮手讓人收拾東西回賓館。

  與此同時,陳昆上前:“方導、黃導,我也先行一步,公司那邊催。”

  “吃完殺青宴吧?”方南勸道。

  “不了,不了,真著急,等下回合作,再陪方導多喝幾杯!”

  方南頷首:“也行吧,找機會再合作一回。”

  ‘方南文化’買了《鬼吹燈》的版權。

  以后什么《尋龍訣》、《云南蟲谷》、《精絕古城》肯定會一一開拍,少不了要和陳昆合作。

  方南甚至有想過,等《刺殺小說家》拍完,‘十三劍客’技術有了一定提高,便先行開拍《鬼吹燈》系列電影,好歹整一個長篇續集華語電影。

  只要開好頭,特效不拉胯,《鬼吹燈》系列電影絕對是搖錢樹。

  且電影成功之后,還能制作電視劇,或者電影、電視劇雙管齊下。

  總之不管咋搞,陳昆的胡八一跑不了,方南有心將這人打造成華夏版的小羅特唐尼。

  當然。

  他和陳昆這么和藹可親的說話,不單單是因為想和人長期合作。

  而是陳昆這人,他瞧著還是蠻順眼的。

  陳昆跟在劉茜茜屁股后離開沒多久,胡鴿和助理也告饒離開。

  他如今也是大忙人,公司好幾部戲在等他。

  演員一個個離去,方南一躍上了劇組車。

  制片人趙柱為《少年的你》安排了殺青宴,他今天有心來一個一醉方休解解壓。

  沒想洗漱后,屁股剛挨到殺青宴的凳子上,手機響了,他拿起一瞧,雍和別墅的號碼。

  聽家里阿姨說曾璃洗澡時劈了個叉,方南整個人都木了。

  想著曾璃又不用對媒體作秀,懷孕就懷孕,劈什么叉?

  愣了會后,他才屁股著火似的一下跳起來,撇下眾人撒腿就跑。

  行李都沒收拾,一路風馳電掣趕回京城,曾璃已經在協和醫院為他生下了一位女兒。

  因為離足月生產還差一天,算是早產。

  漆黑的深夜里趕到產房,方南看到曾璃懷里丁點大的女兒是又想哭、又想笑。

  他自己都鬧不清具體是個啥情緒。

  直到孩子醒來吃奶,月嫂將孩子放到他哆哆嗦嗦的兩只掌心里,他終于知道,原來剛才之所以又想哭又想笑。

  是因為沒有詞能形容血脈相連的復雜感覺。

  女兒在懷里睡著,曾璃方才看向方南:“這么快趕回來,《少年的你》拍完了?”

  “拍完了,這部戲拍的累,把你的小姐妹劉茜茜都整抑郁了。”

  方南一邊說,一邊給她鬢角的發絲撩到了耳后,臉上表情寵溺,手上動作溫柔。

  曾璃驚訝:“抑郁?這么嚴重?你沒把香江的郝醫生介紹給劉阿姨?”

  方南搖頭:“京城這邊應該能找到更好的心理醫生,真找不到,我在幫忙聯系吧。”

  吃水不忘挖井人,他和曾璃走到今天這步要感謝郝醫生。

  雖然這家伙收了他一張百萬支票,道德上有瑕疵,但業務水平確實不錯,劉小麗真找不到好的心理醫生,他自然會幫忙。

  “累了吧,快睡會,等會天亮了。”

  “還好,你準備給孩子取啥名?”

  “隨你姓,隨我姓?”

  女兒姓曾、姓方,方南都無所謂。

  反正也沒長輩要他認祖歸宗、罵他不孝。

  甚至他連自己是不是真姓方,他都不太清楚。

  至于姓方后,會不會被狗仔抽絲剝繭聯想到他,從而影響他的事業。

  方南在剛才抱上孩子時,已經完全不當回事。

  曝光了又能咋樣,還能不給他拍電影么,他又沒犯法。

  曝光后,麻煩的不是外在的口誅筆伐,而是容易引起內部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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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不想體會高園園的一哭二鬧三上吊。

  所以能不曝光是盡量不曝光,真曝光了,他也無所謂。

  到時慢慢哄、騙唄。

  兩人睡一塊幾年了,一個知長短,一個知深淺,哪有那么容易說分開就分開。

  方南魂游天外,曾璃未能感覺,渾身上下開始散發出強大的母性氣息的她,埋頭親了孩子一口,不容置疑道:“姓曾,這是我女兒。”

  生下女兒之前,她或許還會氣高園園、埋怨方南。

  此時此刻,她卻懶得想這些,一心一意撲到了女兒身上。

  方南擱床邊上坐下笑道:“姓曾,那就取曾大寶好不好?”

  “難聽死了,你寫詞的能力呢?能不能用點心?”方南如此敷衍,曾璃瞬間氣的抬頭指責起來。

  “那倒是,我在想想。”

  稍傾,方南又道:“婉卓好不好,婉,婉約也,希望孩子長大后和你的性格一樣,婉約大方;卓,卓爾不群也,我的女兒以后自然會長的鶴立雞群,卓爾不凡。”

  “這個名字還差不多,但卓是不是太男孩子氣了?要不改成木字楠?”

  方南微笑著又吊起了書袋子:“楠,金絲楠木,棟梁之才也,咱就別給閨女那么大壓力了,比普通人學識高一些,漂亮一些,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就好了。”

  “算你說的有理,那就婉卓吧,婉卓、曽婉卓。”

  曾璃對著孩子念了兩遍名字,喜歡的不行,叮囑方南再想個好聽的乳名后沉沉睡去。

  VIP房里陷入黑暗,方南坐在沙發上,望著床上一大一小兩個人思緒萬千,死活睡不著。

  直到天光大亮,曾璃再次醒來,他陪著吃了些早餐,才轉身做了個簡單偽裝走出醫院。

  手機重新開機,跳出好些未接電話、短信。

  他瞄了瞄,大多數電話來自于《少年的你》劇組,他昨天走的火急火燎,都以為出啥事。

  給黃偉明發完信息,方南撥通了老謀子的未接電話。

  一個多月前,老謀子邀請他加入自己的奧運籌備團隊。

  方南提了個小要求,讓老謀子試著幫忙《少年》過審。

  老謀子當時雖然沒有拍著胸口打包票,卻也讓他等消息。

  這一等,就等到了今天。

  在這期間,《少年》劇組煙火師周大路已經被請去奧運籌備組。

  他的消息依舊沒等到。

  沒想,曾璃生孩子的節骨眼上,老謀子的電話來了。

  電話接通,老謀子唉聲嘆氣說難辦,方南好奇,問他卡在哪個點上,老謀子說是教育部門有意見。

  方南秒懂。

  也能理解有意見,并表達強烈不滿的某部門。

  2000年代,全國上上下下的職業學校、技校本就多、難管理,他卻還往人傷口上撒鹽,不是故意讓人難堪么。

  老謀子未能幫的上忙,兩人的約定自動解除。

  不過方南也無比誠懇的說了,他除了不愿領長期薪水,奧運幾個籌備團隊無論是物力人力,只要有需要盡管開口。

  他多少都能幫上一些忙。

  甚至讓他無償幫上一兩個月個忙也沒問題。

  雙方友好交流結束,方南徑直回了28號院。

  他又是趕路,又是在醫院待了一夜,身上亂七八糟氣的混合氣味,他自己都受不了。

  開門進院,高園園穿著健美褲,腳撐在木人樁上正在拉伸腿腳。

  方南倍感稀奇,想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咋地,這位京城大妞又沒去跑宣傳,又鍛煉,真怪事!

  “不少粉絲說我發胖,想著鍛煉鍛煉。”高園園有些尷尬道。

  方南一下明了了,原來這丫頭被捧的開始有偶像包袱了。

  這又是一個被他給玩壞的人。

  “你身上什么味啊,這么怪?”兩人漸漸接近,高園園嗅了嗅鼻子,蹙眉好奇道。

  “汗臭味唄,別的能有啥味?”方南面色如常的奔向洗漱間。

  一陣秋風襲來,高園園掩住口鼻:“不像是汗味,一股酒精味,怎么好像還有奶香味!”

  “這是狗鼻子還是咋地!”方南心里一驚,面上卻沒好氣道:“我去偷奶喝了,你想喝,明天帶你一起去。”

  “能不能有點正行?你行李呢?”

  “讓劇組帶回浦江了,省的過兩天去浦江做后期又要帶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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