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不情之請
另一邊——
茅野市，一家建立在白樺湖旁邊的溫泉旅店。
某間和式雙人房內。
新條香放下手機，陷入沉思。
耳邊回響著十五分鐘前的交談。
“對不起，新條小姐，我可以提一個不情之請嗎？”
“借錢免談。”
“…咦？”
“在這個前提下，S小姐你有什么事～？”
“那個…其實我今天剛剛結束大學考試，大概過陣子就會來東京念書。”
“哼嗯～～然后呢？”
“然后…我今天本來想去當面拜訪新條小姐，不過木子小姐和麻美說你們去了鄰市，所以沒能見到你。”
“哦？這樣啊～看來伱已經跟她們見過面了吧？”
“是的，我們稍微聊了一下。”
“所以呢～？”
“所以…那個，其實我也想要成為像麻美一樣的志愿者，希望征得新條小姐你的同意。”
“…嗯？這是什么意思？”
“我在麻美這邊了解到一些關于OSY協會，以及木子小姐的事情…可以也讓我加入你們嗎？”
“唉…”
“那個！我會認真工作的，而且我其實很擅長家務事，一定能幫上忙的！”
“——不要。”
“為什么——？”
“既然你已經從麻美那邊了解了不少事，應該曉得這個組織是會長創立的吧？我還不想惹會長生氣，所以不要。”
“我知道這樣子很失禮，但是…拜托了…！”
“我～說～啊，S小姐，我們又算不上朋友，為什么我要答應你？”
“這是因為…”
“是什么～？”
“如果你沒事的話，我就掛了喔～？”
“……因為，他曾經說過叫我等他。”
“…哦？”
“…是說新條小姐你，一直都叫我S小姐對吧。”
“那又怎樣～？”
“OgiwaraSayu…那是我的名字，然后OSY這個協會果然……我可以問下，為什么協會會叫這個名字嗎？”
“…誰知道呢？或許只是偶然吧。”
“偶然…”
“我說，S小姐～”
“是…？”
“一個人情，如果你肯答應我一個人情的話…”
“——你愿意幫我嗎？我答應！”
“沒關系嗎？我不保證自己一定能辦到哦？”
“即使那樣也不要緊！無論結果怎樣…我都欠新條小姐你一份恩情！”
“…知道了，我姑且會看看該怎么做的。”
“謝謝你！新條小姐——！”
“那種事情等以后再說吧，我也不是為了你。”
嘀嗒嘀嗒，時鐘輕輕走著。
空調吹來適宜的暖風，房間的溫度十分舒服。
往窗外一看，只見湖面就像被油漆涂過似的一片漆黑。
頭頂的電燈泡孤伶伶地亮著，在窗戶的玻璃上映出一張思索的臉龐。
微弱的嘆息聲隨之而起。
“……我到底在莫名其妙地做什么啊？”
當芹澤夕開門進入房間時，見到的就是自己室友單手托腮地坐在桌邊，望著窗外發呆的樣子。
“…小香？你一個人坐在那里做什么？”
面對這一詢問，新條香慢條斯理地把頭轉向門口，臉上露出場合性的神秘微笑。
“小夕你有什么事？”
“嗯？這是我要問的才對吧？小香你打乒乓球打到一半就跑掉了，之后又一直不回來，好過分！”
“誰叫我討厭運動呢～？”
“這樣才不是回答啦！”
芹澤夕氣呼呼地鼓起小臉，直接走到她對面坐下。
“總之，大家都已經打完乒乓球了，現在正準備一起去泡溫泉，我們也快點換衣服吧。”
“大家是指誰哦？”
“就是蓮見姐，霞之丘小姐，澤村小姐，加藤小姐還有相樂小姐她們呀。”
“會長不在哦？”
“——誒？？”
芹澤夕先是一呆，隨即又“騰”地一下漲紅了臉。
“是說我們都是女生，悠哥他一個男生怎么可能會來嘛？小香你在亂講什么啦！”
“可我想跟會長一起欸～”
“不可以！”
“是喔～”
新條香咯咯笑著，輕盈的短發寂寥飛揚。
“…咦？”
芹澤夕蹙了蹙眉，狐疑地歪過腦袋。
“…小香你有什么心事嗎？”
“什么意思？”
“因為，你現在的氣氛好奇怪，感覺不太尋常…”
“…哦？”
新條香心中微微一動，臉上卻不露聲色。
她轉頭望向暗藍色的夜空，寂寥地揚起嘴角，“那是因為，我很快就必須回月宮去了。”
“月宮…”
芹澤夕輕聲念著，隨即大聲譴責起來：“拜托不要用嚴肅的表情講這種奇怪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所以說，請把VivianWestwood還沒公開發售的新包包帶來給我。”
“小香講的話根本很莫名其妙，人家聽不懂啦！”
“可是，如果是會長的話就會滿足我哦？”
新條香惡作劇般瞇細雙眼，若無其事地說：“我問你哦，小夕你覺得我平時對你怎么樣？”
“…什么意思？”
“雖然我只是遵照會長的命令行事，但我姑且也有在認真照顧你對不對？”
“這個…情況的確是這樣沒錯啦。小香你不僅很照顧我，帶我逛街，而且連自己的化妝品也肯大方地借我用…”
芹澤夕說著，臉上流露出發自內心的坦率笑容，“所以～我一直都把小香你當做最好的朋友，對你的喜歡程度只比悠哥小一點。”
“哼嗯～～～”
新條香沒什么情緒地凝視她的臉，鼻子哼了一聲：“…那么～假如我有一天惹你哥哥生氣的話，你愿意幫我嗎？”
“惹悠哥生氣？為什么？小香你不是常說最討厭做那種事情嗎？？”
看著芹澤夕因為詫異而睜大的雙眼，新條香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
“沒什么，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想回答也沒關系。”
“也不是那樣啦…”
前者皺著眉頭苦惱了一會兒，目光望向上方的電燈泡，最后又把視線重新投在后者臉上。
“…雖然不知道小香你為什么要這么問，不過…嗯，只要你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悠哥的事情，我會幫忙的。”
“居然還有條件，你是兄控？”
“——才不是！”
新條香輕笑一聲，伸出右手的小指，“那我們來拉鉤～”
芹澤夕懵然地眨眨眼，輪流看著面前的小指與她的臉，而后也猶豫著伸出小指與她勾在一起。
“嗯，拉鉤。”
“吶，小夕～”
“是…？”
新條香眼中泛起略顯昏暗的色彩，玩笑般地說：“要是有一天，我讓你哥哥生氣的話，記得要來救我哦。”
那之后，等不及的芹澤夕先去浴場與其他人會和了。
新條香不緊不慢地換上旅館的浴衣，然后才悠哉悠哉地離開房間。
來到浴場所在的走廊時，一道高大的身影也從對面迎面走來。
“啊～晚上好，吉田先生。”新條香主動問候了一句。
見到是她，吉田不由微微一愣，接著也抬了個招呼。
“哦，你是加藤他的同學吧…晚上好。”
“嗯嗯～吉田先生你叫我新條就可以了，你是準備要洗澡嗎？”
“是啊，這家旅館的按摩椅坐起來很舒服，讓人忍不住想泡個澡早點睡了。”
吉田回味般輕輕捶打著自己的左肩，說道：“話說我剛剛在活動區那邊還見到了其他人，你沒有和她們一起嗎？”
“是的，因為我換衣服比較慢，所以大家已經先進去了。”
新條香邊說邊望向他身后，卻沒發現另外一人的身影，于是隨口問了一嘴。
“對了，吉田先生你就自己一個人嗎？會長他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你說那小子啊…”
吉田露骨地抽動一下眉頭，神情有些無奈，“他說要在房間里面畫一會兒圖，等晚點再來。”
“咦…會長他一個人在工作嗎？明明現在是合宿期間？”
“是啊，那小子還成天說我是工作狂，自己不也是一個德性嘛，真叫人受不了。”
“嘿誒～原來是這樣啊。”
吉田沒什么意義地點點頭，指了指浴場的入口說：“那么，如果你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進去了。”
“好～～吉田先生你慢慢洗。”
新條香伶俐地回道，就這么目送吉田走進藍色暖簾后面的更衣室。
她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下，也不看女生浴場的入口，直接就往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這次來參加合宿的一共有九人，房間分配情況如下：
蓮見佳乃子和相樂真由一間。
惠，英梨梨，詩羽一間。
加藤悠介和吉田一間。
她和小夕一間。
根據已知情報，現在有七人都在泡溫泉。
女士那邊的情況自不必多言。
難得來到溫泉，就算男士洗澡的速度再怎么快，至少也要一個小時吧？
“做為補習時間來說，差不多也足夠了吧～”
新條香口中哼著輕揚的旋律，來到某個房間門前。
——叩叩。
“會長，你在里面嗎？可以打擾一下嗎？”
伴隨著逐漸接近的有力腳步聲，房門在五秒鐘后開啟，一具高挺的身影出現在門后。
“你怎么來了？”
加藤悠介垂眸看著她，英武的眉宇間帶著詢問。
少年身上同樣穿著旅館的浴衣，雖然腰帶綁得很亂，但他這種高個子穿起來卻別有一番氣質。
新條香的心跳忽然有一些加快，甜甜一笑。
“…嗯～我有點事要對會長講，我可以進去嗎？”
“哦。”
加藤悠介應了一聲，徑自往房間里面走去。
“進來記得關門換鞋。”
“好～～～”
新條香乖巧可愛地喊著，抬腳走進類似玄關的空間，然后關門脫鞋。
穿過第二道半開的紙門后，她把這扇門也一并關了起來。
盡管加藤悠介叫她關的應該只是第一道門，不過她還是順手把兩道門都關了。
扭頭望去。
“——誒！？”
加藤悠介不知為何脫掉了浴衣，正赤著膀子只穿一條長褲，閉著雙眼擺出奇怪的姿勢。
“會長你在做什么？？”
她情不自禁地問道，少年卻是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我在修行，你先坐一下。”
“修行…”
新條香輕聲念著，似懂非懂地在榻榻米上坐下。她也不害羞，反而聚精會神地盯著那具身體看了起來。
屋內的燈全部開著，將房間照得通透明亮。
燈光下的加藤悠介微垂下顎，雙腳岔開與肩同寬，雙手在胸前抱圓。
他的身形很正，整個人就像一株萬古長青的松樹。
一身精壯的肌肉輪廓飽蘊活力，上面還掛著清清亮亮的汗水，將身材勾勒得愈加分明，顯得神采奕奕。
雖說已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但新條香還是感到芳心微亂，身子有些酥酥麻麻。
其實在學校里面，她偶爾也見過其他男生換衣服的情況，比如在游泳課上。
甚至有時還會順應氣氛地與別的女生們討論下，某個男生的身材如何之類的。
可是——
眼前的這個人卻完全不是一碼事。
就算硬要拿其他人和他做對比，也只會讓人想到天差地別這一形容，雙方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到底是怎么鍛煉出來的呢…？’
或許是她看得太入神，讓對方察覺到了什么，少年開口問了一聲。
“說吧，什么事？”
“…啊？”
她有些沒反應過來，加藤悠介便重復了一遍。
“你不是說有事要講嗎？”
這一次，新條香反應了過來。
“嗯，是的…但會長現在不是在修行嗎？”
“我快結束了，你直接說。”
“哦…”
新條香沉吟著挑選措辭，用輕松的口吻說了起來。
“其實是這樣的會長，剛剛有個念大學的女生聯系我，說是想要來我們協會做志愿者，會長你覺得可以嗎？”
“…有人聯系你要做志愿者？”
加藤悠介眉頭一皺，“我們又沒有對外招募，對方是怎么知道我們這里的？”
“這個嘛～好像是麻美告訴她的，然后她又聯系了我。”
新條香開誠布公地解釋道，又故意隱去了那部分棘手的地雷。
雖說她是鬼使神差地攬下了奇怪的差事，可她還沒打算為此搭上一切，斷掉自己的退路。
而聽到麻美這個名字，加藤悠介原本皺起的眉頭又恢復如初。
“知道了，那你和小夕自己看著安排，這種事不用跟我講。”
“唔～～那樣是不行的吧？”
“什么不行？”
“因為，萬一要是我安排的人會長不滿意，你不會生人家的氣嗎？”
“我說過了，我不會插手協會的事情。只要對協會有幫助，具體要怎么管理全部由你們自己做主。”
“咦～？那么如果人家把賬戶上面的錢全都花光呢，會長你不擔心嗎？”新條香隨口開著玩笑。
加藤悠介眉頭抽動一下，沉思片刻：“我明天叫小佳乃轉筆錢給你。”
“…誒——？”
“你不是缺錢么，五百萬夠嗎？”
平靜的嗓音擴散開來，屋內驟然一靜。
“咦咦——不，等下啦！會長你是說真的嗎？”新條香目瞪口呆地說道，整個人完全傻住。
加藤悠介沒有馬上回答，雙手緩緩在胸前畫了一個周天往丹田下壓，深呼吸一口氣的同時收起架勢，而后睜開雙眼。
兩人四目相交，少年語氣平淡地說道：
“你缺錢的話就告訴我，我會給你，但你不能不懂規矩。”
新條香的心臟重重地跳了一下。
對方的神色古井不波，唯獨眼神卻散發出某種深意，顯得有些犀利。
咕嘟…
她不自覺吞了一口口水，乖乖坐正身體，低眉順眼道：
“…嗯，我記得了，會長。其實我剛剛就是開個玩笑，不是真的要錢，你不必當真的…”
“是真是假都無所謂，那筆錢就當是你照顧小夕和管理協會的報酬，你拿著就是。”
加藤悠介不由分說地表示道，從房間角落的行李里拿出濕巾與止汗噴霧，準備擦汗。
新條香輕咦一聲：“…啊，會長，那是我上次給你的止汗噴霧嗎？”
“嗯。”
“會長你今天不打算洗澡了嗎？”
“要去，但我不想一身汗穿浴衣。”
“…是喔～”
新條香稍作思索，起身走了上去，“那，就讓我來幫忙吧？”
“不用。”
“可是，會長自己很難擦到后背吧？我幫忙會比較方便欸～”
加藤悠介沉吟一下，或許是覺得她說的也對，于是把濕巾與噴霧遞給了她，并在她的吩咐下盤腿坐下。
新條香跪立在他身后，抽出幾張濕巾，從脖子開始往下擦汗。
鼻尖飄散著男人的味道。
她拿著濕巾，慢條斯理地為他擦拭身上的汗水。
健美而筆挺的身板上，流暢的肌肉線條蘊含著驚人的爆發力，也飽含著強烈的雄性荷爾蒙氣息，讓她有些心神恍惚。
漸漸的，她有點下不去手了。
“會長…”
新條香輕念著，情不自禁地低下頭，額頭抵著他的后背。
加藤悠介的身體微微一震，但沒吭聲。
然而，當他感到一陣濡濕從胸椎骨一帶傳來時，終于沒忍住輕笑起來。
“你這是在做什么？”
“唔～～？就是在幫會長擦汗呀。”
“我剛出了一身汗，你不覺得臟嗎？”
“不會，人家也沒洗澡呢～～～”
新條香舔了舔嘴唇說道，然后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會長，我想補習了～”
“…補習？”
“嗯～！其實我這陣子的成績不太好，一直苦惱著想跟會長請教，卻沒有機會呢。”
“你想補什么？”
“是物理～”
“具體一點。”
“等壓強體積膨脹系數與溫度的關系～”
“是熱學啊。”
“對了，其實我另外還有一個加速運動的方程不太懂，會長可以一起教我嗎？”
加藤悠介瞇了瞇眼睛，嗓音微啞：“…坐到前面來。”
“好～～～”
新條香嬌滴滴應了聲，在他前面坐了下來。
在兩人的深入探索與實踐中，時間就這樣流逝。
等到補習結束之后。
他們簡單整理好房間，最后躺在榻榻米上小憩。
新條香趴在他身上，雙手撐著胸口，忽然問道：“吶，會長，你對我還滿意嗎？”
加藤悠介沒說話，只是嘉獎般摸了摸她的頭，便成功讓她眉開眼笑。
新條香目光閃爍地凝視他的臉，漫不經心般說了起來。
“我喜歡會長喜歡我的身體，所以即使你討厭我也沒關系，只要繼續把我當成物品使用就好了，可千萬別不要我呀～？”
加藤悠介不懂這話的涵義，正想要仔細詢問時——
“嗯？這門怎么關了？”
伴隨著迷糊的咕噥聲，房間的第二道門忽然間被人拉開，脖子上搭著一條毛巾的吉田一腳踏進房間。
三人六目相對。
這一刻，時間好似凝固。
新條香的臉色嫣紅，汗濕的頭發凌亂地貼在臉頰上，整個人趴在加藤悠介身上，眉目間散發出些許未消的余韻和慵懶。
當看清這一幕景象時，吉田的眼角就忍不住劇烈抽搐起來。
他猛然收回邁進房間的那只腳，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口中刻意發出如同念經般的棒讀嗓音。
“啊啊，好像忘記買香煙了，我半小時后再回來。”
門被“啪當”一聲關上。
加藤悠介和新條香互相望向彼此，過了一秒，他們忍俊不禁地同時笑出聲來。
“會長，他說要半小時耶～”
“是啊…”
“那么～要再來補習嗎？”
“…不，去洗澡吧。”
“這樣哦…”
加藤悠介郁悶地抓了抓脖子，對吉田感到有些抱歉。
經過這么一打岔，他也忘記了剛才的問題。
新條香見到他沒有繼續的打算，便溜達著回到自己房間。
她出了一身的香汗，也不想就這么直接去浴場被人撞到，因此必須要收拾一下自己。
隨意掃了一眼墻上的時鐘，這才發現此刻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居然過了兩個小時啊。”
新條香揉了揉酸痛的下巴，接著又敲了敲使不上力氣的雙腿，就這么邊哼歌邊用浴巾擦汗。
花了十五分鐘收拾完畢。
正要出門時，扎著高馬尾的芹澤夕卻先她一步的開門而入。
“啊～！小香你怎么還在這里？你不去洗澡嗎？？”
“是是～我現在就去。”
“咦…？等下——！”
“怎么了？”
無視于新條香詫異的表情，芹澤夕就這么按著她的雙肩，鼻子在她嘴巴上面嗅啊嗅的，最后狐疑地皺起眉頭。
“…奇怪？小香你又吃什么東西了嗎？嘴巴上有一種怪怪的味道。”
新條香眨眨眼睛，嫣然一笑：“這個嘛～～你很感興趣嗎？”
“咦？也不是感興趣不感興趣什么的…只是我記得上次也有類似的情況。”
“哼嗯～～～”
新條香稍稍瞇細雙眼，輕輕捧起芹澤夕沐浴后微微紅潤的臉頰，拉著長音說道：
“——我吃了你哥哥喔～”
在回老家的動車上，晚點校對，明天可能請一天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