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房間內,朱瞻墡就躺在了床上,本想是裝一下的,沒想到真的有點頭暈,冷風一吹就感冒發燒了,自己這身體素質還是有待加強。
楚兒因為今天坐船已經是七暈八素,之前出門都沒跟著,
現在也沒力氣,雖然強撐要來服侍朱瞻墡,但是朱瞻墡命令她自己先繼續去休息好了。
小院內一個女孩子端著煎好的藥走了進來,楊松愣神攔住了她,但是小生讓他放行,來人正是曹新月。
小生要接過藥,但是曹新月不給:“我娘讓我來伺候五殿下。”
深知自家殿下脾性的小生做了個請的手勢隨著她一起進了屋子。
躺在床上的朱瞻墡看到來人是曹新月,頗為詫異,
就算是現在有些難受但是應付這直來直往的小姑娘還是沒問題。
“哎呦,
小生,快再叫郎中來,我感覺我渾身痛的很。”
“殿下,我馬上囑咐人去叫,您先喝了藥。”
“這藥不會下毒了吧。”
曹新月無奈的拿起了藥自己先喝了一口:“這藥是我母親親自煎的。”
“那你喂我喝吧。”
喝之前小生先嘗了藥,確認無事。
見曹新月沒動靜,朱瞻墡補充了一句:“我現在病了,渾身無力,你喂我喝。”
“太燙了,吹一下。”
“再吹一下。”
“去給我拿毛巾來擦擦臉。”
“擦擦手。”
朱瞻墡使喚起了曹新月,
曹新月心里雖然那個氣啊,但是又沒辦法,
小生見沒什么事情就自覺的退出房間。
楊松不解的問:“你不在里面沒事嗎?那曹新月可不好對付。”
“沒事的,我家殿下可從來沒在女人的事情上吃過虧。”
曹家大小姐曹新月這時候得跟個丫鬟一樣伺候著朱瞻墡,
脾氣不好的大小姐只得忍著氣,誰讓對方的地位實在是太高了。
他只是商賈家的長女,而對方可是皇家的嫡孫,
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只是在她眼中奸懶饞滑的朱瞻墡與自己想象中皇孫的風采差了十萬八千里,
小女孩正是發夢的時候,在她的想象中皇孫應該是那種英姿勃發的少年模樣,文采斐然,為人有禮數,做事有章程。
朱瞻墡一樣不占,反倒小小年紀喜歡調戲女孩子。
唯有自己跳河的時候朱瞻墡想也不想就沖下去這點算是難得的一個發光點。
這種心思單純的大小姐要是放到宮里,在胡尚宮手上一個回合都走不下來,別說胡尚宮,楚兒都能給她治理一頓。
“一發燒就肩膀痛,給我揉揉。”
朱瞻墡的要求,曹新月只得滿足,給朱瞻墡按摩了起來,但是她哪里會什么按摩,沒按兩下,朱瞻墡又說:“算了,你也按不好。”
曹家的大小姐被百般嫌棄,眼眶又紅了。
“又覺得委屈了?”朱瞻墡輕飄飄的問。
曹新月一擦眼淚:“沒有,殿下吃了要早些休息吧,民女先退下了。”
“不行,
我發燒得有人整夜照顧。”
曹新月急的真的快哭了。
“好了不逗你了。”朱瞻墡坐了起來,
稍微有點頭暈,但是問題不大。
“我問你幾個問題,回答滿意的話就可以走了。”
曹新月站到了床邊:“殿下您問吧。”
“第一,為什么跟蹤我?”
曹新月自然不能回答是想要看看皇孫到底是怎樣的,想看看皇孫風采,不然她覺得自己得被朱瞻墡嘲笑到死。
“皇孫忽然到訪,不知所謂何事,便想著跟著您看看。”
“哦你倒是真的不太會撒謊,就你這三腳貓的跟蹤技術,外加這大小姐脾氣能想到是為了看看我來此是為什么?”
“殿下不信也沒什么辦法,確實如此。”
朱瞻墡搖了搖頭:“怕不是對我見色起意吧。”
要是換做平常曹新月這時候已經掀桌子了,但是對方是朱瞻墡,她一點轍都沒。
“殿下說是就是吧。”
“第二個問題,你們曹家田產多少,納稅多少,商行店鋪多少。”
“不知道。”
“恩?”
曹新月嘆了口氣說:“我確實不知道,母親和父親從來沒有讓我碰過家里的生意,我是個女孩子,從小被母親請的老師教各種禮儀文化,還學了些詩詞歌賦。”
朱瞻差難以置信的說:“你看著不像啊。”
曹新月無奈,拿過了房中的茶具,平心靜氣的點茶,焚香,別說這一套流程嫻熟且雅致。
明朝點茶的人不多,都是些風雅之人才做的事情。
做著這些事的曹新月仿佛換了一個人,平靜淡雅,與平常那副冒冒失失的毛丫頭形象反差極大。
小丫頭還有兩幅面孔。
“怎么樣,信了嗎?”
“沒想到,學了那么多修心養性的事情,你這脾氣怎么還如此急躁。”
曹新月心里不爽,嘴上恭敬的說:“這就不勞煩殿下操心了。”
“第三個問題,現年幾歲,你可曾婚配啊?”
這問題和朱瞻墡一開始調戲她的問題是一樣的,曹新月一下子紅了臉,小姑娘的情緒太直白,藏不住,全寫在了臉上。
她一時不知道朱瞻墡的問題是在有意的調戲還是真的詢問。
若是真的詢問他是什么意思呢,為什么要關心自己是否婚配呢?
“現年十三,未曾…未曾婚配。”曹新月羞紅了臉回答朱瞻墡的問題。
“行吧,那你先出去吧。”
“啊?”
“啊什么,你真想留下過夜啊。”
曹新月慌忙走出房間,關上門快步的離開了院子。
朱瞻墡苦笑搖頭,這陳總兵的妹妹怪不得能掌控這大家族,也算是個厲害的人物,趁著自己發燒將小姑娘安排了過來,若是自己燒的迷迷糊糊,這小姑娘在自己房間里面服侍一晚上,就算是想發火也沒地方發了,畢竟人家伺候了一晚上。
就算自己兩人年紀小,但是孤男寡女一晚上,這事情若是傳出去,嘖嘖。
陳栩見到女兒來到靈堂前,將之悄悄帶到了旁邊:“不是讓你去伺候五殿下,你怎么出來了。”
“他沒事,就讓我出來了。”
陳栩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女兒的頭發:“傻姑娘呦,女人這一輩子,有時候得靠自己搏的。”
曹新月顯然還是不懂母親的意思,反而問道:“母親,今晚我可以去給父親守靈嗎?”
“不行,你是女兒,宗族長輩不讓你進靈堂。”
“憑什么。”曹新月并不惱怒,因為這件事情不是第一天了,她的爭辯無用。
陳栩疼愛的摸摸她的腦袋,并未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