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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7.為未來的晨曦編織起溫暖的夢境

  “他贏多少場了?”

  “看掛牌,已經…31個大場。”

  “這家伙是誰?”

  “不知道,完完全全的生面孔。”

  “賽爾卡洛這個年紀有名的牌手大多出身名門,可沒有一個能和他對上號。”

  窸窸窣窣的討論被一陣驚呼聲打斷,眾人抬頭望去,掛牌數字來到了32。

  “佩隆迪也輸了,他可是備戰流光杯賽的大賽選手。”

  “運氣好罷了。”

  “32個大場啊,這真的只是單純運氣好嗎?”

  “這家伙感覺不到疲憊和饑餓嗎,從早上到入夜,他只喝了一杯果汁…”

  自從傳說之歌帶領了卡牌游戲風潮后,民間創作的各式卡牌游戲也如雨后春筍般涌出,間接推動了卡牌競技場、道館等產業的形成,時至今日,其產業規模已經與人偶這一立國支柱相近。

  為了服務牌手,不少酒館干脆擴張場地就地轉型。

  這對酒館是純粹的雙贏,出色的牌手來這里切磋,酒客們樂于圍觀欣賞,而這也能間接帶動消費,因此有名氣的牌手總是能不花一分錢在酒館里享受到最高級的服務。

  很少有人能拒絕送上門的大禮,但眼前這個少年顯然就是很少的那部分人。

  眼見少年終于拿起自家菜單進行挑選,不只是酒館老板,就連圍觀的人們都松了口氣——原來他也會餓。

  “路璐,我要和你再來一把。”

  大嚼了兩根熏腸,再度有了力氣的路璐眼看有人挑戰,立刻放下了刀叉,抬頭一看,竟然是那位叫做布隆迪的寸頭青年去而復返。

  和誰打他都無所謂,重要是有得打。

  等到雙方把卡組都登記給一旁的裁判后,佩隆迪眼睛微瞇。

  “等等,讓我們換一個規則。”他說,“卡組破壞。”

  路璐到底是外來者,雖然晨曦在打牌上也有不少規則變種,但還從未聽說過“卡組破壞”這種玩法。

  眼看著路璐詢問起裁判具體細節,不少圍觀的賽爾卡洛人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佩隆迪更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所謂卡組破壞就是把已經登記的比賽卡組各自交由對手,由對方挑選規定數量的卡牌,禁止使用,然后從未登記的攜帶卡牌中再挑選對應的數量補全,完成接下來的對戰。

  這是一種賽爾卡洛民間由禁卡這一官方概念延伸而出的特殊玩法,相當考驗牌手的臨場應變能力,以及卡組的可塑性。

  畢竟有些卡組缺少了關鍵組件等同于殘廢。

  佩隆迪是在登記卡組后才說的更換規則,這就多少有些不要臉了。

  一個頂級賽事的參賽選手,對戰一個名不見經傳,顯然是賽爾卡洛核心地區之外而來的牌手,為了贏回輸掉一場的面子居然要這么做,多少有些沒牌品。

  掉價的舉動讓不少圍觀的酒客心生鄙夷,但對方到底是小有名氣的牌手,他們也不好直接發出陣陣噓聲。

  “你之前說過…”

  佩隆迪本來打算重復一遍路璐說過的“接受各種規則下的對戰”,讓他騎虎難下,但路璐卻十分爽快地把牌組推到了他的面前,這讓他噎住了。

  查閱著路璐提交的三個卡組,佩隆迪忍不住嘴角上揚。

  果然有完全圍繞三四張卡牌打造的體系卡組,只要把核心拿走,就是純純的…

  “嗯?”

  佩隆迪大拇指緩緩向左撥弄,將一張卡定格在指尖。

稱量者薩耶爾  卡圖上的,滿頭白發的薩耶爾在天平兩端擺放著兩枚心臟,天平還未徹底停下,仍在輕微晃動。

  卡牌描述為:他始終認為,有人比他更應該活著。

  這是一張結合了薩耶爾換心與復活凡妮莎的故事所創作的卡圖,玩家都以為這是官方對于薩耶爾與凡妮莎兩位傳奇突然消失的藝術創作,由于其凄美的故事基調打動了大量的人,因此卡牌人氣頗高,連帶著二次創作也層出不窮。

  而另一個讓他高人氣的原因則是,他的效果是將自己從整個牌局中放逐,檢索墓地中一個帶有賢者詞條的卡牌,召喚。

  效果強力,卡圖美觀,故事加成,熱門卡所有要素齊聚,作為去年才發售的新卡包,一瞬成為了大熱門。

  如果只是這樣,佩隆迪不會特地回看,這張卡他也有,一張用來對戰,兩張用作收藏。

  但是路璐的稱量者薩耶爾是純黑色的背景,以間接的白色進行主體描線,勾勒出了薩耶爾的模樣,稱量的兩顆心臟微微傾側時還會出現閃卡特有的效果,仿佛冒著煙氣。

  簡潔的黑白畫風,閃卡,背面還有新晉至高人偶師尼希爾的親筆簽名。

  這是極其罕見的異色閃。

  見鬼了,就連他也只是在大賽中見到一位選手使用過,而且很快那張卡就被人重金買走收藏,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親手把玩。

  佩隆迪被震撼得麻木,一縷怒火嗖地竄上心頭。

  開什么玩笑!

  這種可遇不可求的異色閃卡,同時兼具尼希爾的簽名,為什么會在這種人手里。

  冷靜下來的佩隆迪沒有立刻發作,不動聲色的完成卡組破壞后,繼續比賽。

  “喂喂喂,佩隆迪是不是又要輸了。”

  “好像是,這下尷尬咯。”

  “耍小手段要求破壞卡組,結果自己卡手卡到死。”

  窸窸窣窣的議論聲逃不過佩隆迪的耳朵,眼看著路璐神色如常地玩著一套別扭的卡都讓他的生命值如同風中殘燭,勝負欲、自尊心集體爆發,在被直落兩局后,他拒絕與成為贏家的路璐握手。

  這番毫無風度的表現終于點燃了觀戰眾人的情緒,酒館里爆發了一陣刺耳的噓聲。

  打牌輸不起,最讓人厭惡。

  佩隆迪不以為意,他轉身走向裁判,一番耳語。

  眼看著裁判臉上神色變幻,并且立刻拿出雕像與什么人急切地進行溝通,嗅到瓜味的人們索性不走了,決定留下來再看看。

  很快,酒館外傳來一陣騷動。

  瞥見率領人偶現身,身著紫衣的女人,有酒客驚呼。

  “這是協會的人。”

  自從卡牌游戲盛行后,在尼希爾的推動下,兼顧管理牌手的卡牌協會應運而生,并且同樣以顏色區分職位高低,而紫色,已經相當于人偶密會這一級別,僅次于黑紅兩色。

  瑣事只需要青衣以下的人出面就可以,到底發生了什么能驚動一位紫衣?

  無視了酒館內眾人,身著紫衣的女人徑直走到負責了佩隆迪與路璐對戰的那位裁判面前,斜視著抽空繼續吃熏腸的路璐。

  “就是他?”

  裁判點頭:“正是,嘉蘭娜大人。”

  “誰是舉報人?”

  佩隆迪立刻向前一步,壓低聲音訴說了他剛才的所見所聞。

  嘉蘭娜的目光逐漸銳利,她看向路璐,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拿出你的卡牌,打開你的背包,我需要進行檢查。”

  猶豫了片刻,路璐照做了。

  越看越心驚,作為一位紫衣級別的主管,在卡牌協會建立的不長的時間里,嘉蘭娜也見過一些稀有的異色閃卡,但那要么是在賽爾卡洛的卡牌大師們手中,要么是在貴族或者豪商手中。

  收藏它,需要的是人脈、財力、實力,是身份地位的體現,這是至高人偶師開始推行傳說之歌后,它必然會擁有的附加價值。

  嘉蘭娜咽了口唾沫,她很清楚,路璐手中這張是如假包換的正版異色閃,但佩隆迪剛才低語的“盜版”卻不斷在她的腦海中回蕩。

  如果把這樣一張卡贈送給那些有名望的收藏家…

  念頭一出現,便像是荒草瘋狂生長,難以根除。

  “傳說之歌對戰準則第七條,正式對戰使用盜版卡牌者,卡牌沒收、銷毀,使用者比賽場次判負。”

  說著,嘉蘭娜將稱量者薩耶爾與路璐的其他卡牌交由隨行人偶回收。

  眼看著人偶們開始用身體各處的空間“吞服”自己的卡牌,愣神的路璐瞥見佩隆迪臉上的譏嘲,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他之所以選擇這個位于賽爾卡洛王都郊外的酒館,看中的正是這里的魚龍混雜。

  不同職業、不同性格、不同心態的牌手,有著截然不同的對戰風格,加上不同的卡牌組合,將會誕生出無法預知的對戰過程。

  而這,正是卡牌游戲的樂趣所在。

  現在,無法預知延伸到了卡牌對戰之外。

  “嘉蘭娜大人,請把卡牌還給我,身為紫衣級別的協會主管,您應該知道,那都是正版卡。”

  “你在教我如何辨別正版盜版?”嘉蘭娜睨著路璐,“需要我提醒你,運用盜版卡牌對戰知錯不改,以及沖撞協會人員要受到什么樣的處罰嗎?考慮到你還未成年,我已足夠寬容。”

  一個回收卡牌的人偶突然卡頓,路璐瞥過去時,兩張卡牌以蜷曲的姿態,被它硬生生地從孔縫中拽了下去。

  孔縫邊緣摩擦留下的粉末讓路璐滾燙的血瞬間從心臟泵向全身。

  “血肉祭司!”

  妖冶的血肉祭司現身幾個人偶的身后。

  “小心點,我的卡都在里面!”

  “這里好多食物,我能吃點嗎?”

  “人偶可以吃,我的卡不準損壞。”

  血肉祭司涌動的魔力立刻收斂。

  “只能吃人偶還有限制嗎…”她很想說一句你召喚別人算了,但路璐的身份讓她只能迎難而上。

  由于是功能性人偶,血肉祭司輕松啃掉了它們的頭顱。

  這恐怖的一幕讓酒館一片大亂,留下來等吃瓜的人紛紛四散而逃。

  沒想到在賽爾卡洛王都區域內都有這樣囂張的狂徒,嘉蘭娜爆喝:“摧毀協會人偶,形同叛逆!”

  這是一句毫無威懾力的話,血肉祭司還在進食。

  “哇哦,這幾個人偶的腦袋用什么做,還挺補的。”血肉祭司的舌頭幾乎垂到了地面,她夸張地用舌頭洗了洗臉,三下五除二把人偶變成了人棍,任由路璐前去擺布。

  “血肉召喚…”嘉蘭娜辨認出了眼前的邪物,立刻呼喚了增援。

  酒館一片大亂,留下來等吃瓜的人紛紛四散而逃。

  嘉蘭娜與血肉祭司的對戰已經開始,半空中兩人身形交錯,酒館頃刻間被掀了頂,血紅色的光暈頻閃,強橫的魔力氣息讓逃到了安全距離繼續吃瓜的賽爾卡洛人心驚不已。

  數次交手之后,兩截血淋淋的手臂掉落一片狼藉的酒館廢墟。

  嘉蘭娜氣喘吁吁,她注視著渾身是傷,卻像是感受不到痛楚狂笑的血肉祭司,痛罵了一句“怪物”。

  失去了雙臂,半個頭顱不翼而飛,但是細長的舌頭卷過灑滿了肉泥的地面,一陣吮吸之后,血肉祭司的身軀高速復原。

  血肉祭司嘴巴咧到了耳根。

  鋼琴是血肉召喚物中吞噬成長的源頭,作為初始召喚物,他的強大不言而喻。

  但比起鋼琴,她有著更受小主人青睞的一個特性——不太需要暖機。

  這個犧牲了上限換來的優勢讓她的運用場景更靈活,比方說,面前這個面目猙獰的女人想要攻擊小主人,就得先把她徹底打碎。

  平日陪練的角色都是晨曦的各路狠人,她的肉質早已被捶打得勁道Q彈,區區致命傷,還沒法讓她潰散。

  “褻瀆賽爾卡洛至高鐵律的威嚴,操縱血肉召喚的邪物,死亡已無法償還伱的罪惡,成為人偶將是你的終末。”嘉蘭娜捂著斷裂的小指退到安全的距離,憤怒的詛咒著。

  感受到正在飛速接近的魔力氣息,血肉祭司舔了舔嘴唇。

  “但愿等下你還有勇氣這樣咒罵我的小主人。”

  “你們都該被做成人偶!”

  薔薇城堡中,尼希爾憤怒地對著人偶師密會的人怒吼。

  來自流光城深處的至高發出了數十年來最令人顫栗的聲音。

  密會成員雙腿發軟,懂事的或是手忙腳亂地奪門而出趕往事發地點,或是聯絡區域范圍內活動的人偶師。

  路禹阻止了晨曦人們胡亂行動,他保持了冷靜:“這里是賽爾卡洛,讓尼希爾來處理。”

  路禹的舉動讓尼希爾恨不得找個地縫把頭埋進去當鴕鳥。

  不久前,他還開心地和大家討論著賽爾卡洛這些年的變化,從文學創作,到民生百態。

  對比他剛剛殺死至高人偶師的意識掌握賽爾卡洛時,賽爾卡洛變得富饒、開放、進步、和平,安心,一派祥和。

  他為這個國度帶來了巨大的變化,他渴望自己最好的朋友能與他一同分享這份喜悅;

  然后,路禹的雕像傳來的路璐的求救訊息——他在被賽爾卡洛的人帶著成群的人偶圍攻。

  求救訊息像是一柄巨錘,重重敲擊在他展現給路禹的畫板上,不僅讓那幅美麗的畫作支離破碎,還讓站在一旁開心講解作品細節的他成為了徹頭徹尾的小丑。

  路璐受了傷,大多數都是擦傷,胸腹部遭受的重擊由于有血肉祭司作為肉墊緩沖,也不算特別嚴重。

  這是他第一次進行真實的魔法對戰,與平日里老師教授的內容截然不同,沒有套路、模板,有的只是一片混亂。

  他劇烈運動有些缺氧的腦袋在被兩個媽媽激動地摟在懷里,上下檢查時才逐漸恢復了清明。

  圍剿路璐的魔法師在看到密會黑衣時就已經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看到新晉至高尼希爾親自現身,他們險些暈厥。

  到底發生了什么,能讓數十年不離開流光城的至高踏足外界?

  璐璐訴說的事情經過讓每個人的視線都鎖定在了被密會黑衣控制在地上的兩人。

  佩隆迪渾身抖如篩糠,他不明白,一張卡,怎么能引出至高人偶師。

  嘉蘭娜則是知道自己末日將至…卡不是關鍵,人才是。

  尼希爾觸發人偶,隔音結界成型。

  “好些卡都破了…這張的卡套上還有伊娜給我畫了個小貓腦袋。”

  “尼希爾哥哥,還有這張,你第一次來晨曦領時給我勾了一筆的普卡…”

  路璐本可以忍下,回家再解決問題,但當他說出了自己腦子一熱動手的原因后,尼希爾卻感同身受。

  每一次造訪晨曦,尼希爾都會忍不住感慨路璐的成長,他與自己的相性是如此美妙。

  熱愛打牌,喜愛游戲,富有想象力,極具創造力,可塑性,品格無可挑剔,如果路璐不是路禹的孩子,內心的沖動已經促使他實施綁架。

  他可以創造出無數優秀的人偶,但他們是無法擁有路璐這樣奇特的靈魂。

  這樣的靈魂天然契合他將要創造的國度,也會為他帶來無窮無盡的靈感。

  他幫路璐收拾好凌亂的卡牌:“發生了什么?”

  “大概,她是想把你給我簽名的異色閃卡據為己有吧,在你們這,大概非常值錢?”

  這樣的卡,晨曦卡牌玩家幾乎人手一張,因為尼希爾送了路璐不少,每次造訪晨曦他對路璐的要求都是毫不猶豫地滿足。

  尼希爾取消隔音結界,讓密會黑衣搜身,很快,那張被藏在袖子里的異色閃卡被找到。

  他的呼吸粗重,一張卡,讓他在朋友面前顏面全失,還險些讓他看重的孩子深陷危局。

  “做成人偶。”

  “至高請寬恕我…唔!”

  密會黑衣不容兩人辯解,止住了他們想要呼喊的嘴,拖死狗一樣拉走。

  很快,他們就會出現在賽爾卡洛的素材庫,任由密會人偶師們選用。

  “以一敵多,這個表現,作為第一次,很不錯。”

  母親寵溺的夸獎讓路璐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可是來自昔日梅拉天才的贊揚!

  路禹瞥向了不遠處在廢墟中掏碎肉吃的血肉祭司。

  “主宰。”

  血肉祭司忙不迭一個土下座跪在路禹面前,但是嘴里還是忍不住咀嚼著剛找到的美味。

  路禹嘴角扯動,但為了保持主的威嚴,還是忍住了。

  他和尼希爾耳語了一番后,尼希爾也把視線投向了五體投地的血肉祭司。

  “把嘉蘭娜帶回來,交給這位美麗的女士處理。”

  返回薔薇城堡,涂抹好魔藥的路璐正打算稍微休息一會,梅芙就板著一張臉拿著一瓶魔藥走了過來,聽聞他已經涂過,又板著臉離開。

  再次打算休息,剛剛飽餐了一頓的血肉祭司吧唧著嘴,邁著歡快地步伐來到花園中,找了塊草皮,像是曬太陽的小貓一樣打起了滾。

  窸窸窣窣的響動讓他沒好氣地開口:“你這幅樣子,我會讓須臾姐告訴鋼琴哦。”

  “告訴,一定要告訴他!”血肉祭司一翻身,跪坐了起來,貓嘴囁著,壞笑不已,“我就喜歡看他嫉妒我,氣急敗壞的表情。”

  “我要告訴他,剛剛那個女人有多么的美味,可惜他一點也吃不著。”

  “比我厲害也沒用,他出不來哎,啊哈哈哈哈哈。”

  原形畢露了。

  真佩服老爸啊,他這些召喚物,除了須臾,小災厄,就沒有不畸形、瘋癲的。

  血肉祭司爬到路璐身前,繼續保持跪坐姿勢:“關于刻印召喚物的…”

  “如果我能以卡牌,或是其他容器承載召喚物,延長你們留在現界的時間,成為先驅的可能性很高。”路璐補充,“至少爸爸是這么說的。”

  血肉祭司眼睛快速眨動,瘋狂暗示。

  “這條路很長,需要走多久我也不知道,在抵達目的地前…你繼續爭取吧。”

  “小主人不要謙虛哦,才十二歲就已經這么出色,這樣的天賦讓人垂涎,滋溜…”血肉祭司形象生動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我總感覺,您遲早可以超越主…”

  腦子短路了片刻,血肉祭司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她立刻一頭叩在了草地上,瑟瑟發抖。

  剛才,鋼琴似乎扳回一城?

  超越父親嗎?

  血肉祭司的吹捧,眾人的夸獎并沒有讓路璐迷失,作為他的孩子,路璐格外清楚父親到底有多么優秀。

  如果父親與今天的自己互換起點,他絕對能做得更好。

  超越,從不是路璐的第一目標,讓晨曦人能夠永遠享受這份無邊的靜謐與醉人的溫馨,才是他所渴望的。

  遲早有一天,為晨曦掌舵,遮風擋雨的父親母親,西格莉德,還有新綠、萸草姐姐他們都會退下來。

  成長在他們為自己編織起的舒適搖籃中,自然也該為晨曦的下一代人,編織出溫暖的夢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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