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的許巖林聞言,嘴巴微微張了張…
他倒是沒聽出來張正權別的意思。
只好想說科室里不是不讓搞骨折的手法復位了嗎?
可之前本來是自己組上的那個病人,被嚴主任丟去了蔡主任組,這個病人又只能手法復位!
嚴駭涵若是還說三道四的話,那蔡東凡肯定不樂意啊。
只是趁著這個病人在,就大肆地搞手法復位,是不是也不太合適?
許巖林沒回話,而是細細地思考起蔡東凡今天這個選擇的深意來,他得琢磨啊。以后自己到了科里面,肯定得搞清楚和搞透徹幾位主任之間的交集,不然的話,很容易被誤傷到。
許巖林覺得自己留院的機會,那是相當大的,未雨綢繆,才能做到有的放矢…
楊弋風還真感覺還挺有意思的,這張正權就是針對他之前所說的,后面的手術沒意思這句話。
張正權沒表面上看起來那么老實。
不過楊弋風也沒什么所謂,這樣的事情,他在自己老師那里都做過,如果只是因為別人看不慣,就改變了初衷的話,那他就不是楊弋風了。
而且楊弋風也真的覺得手術沒意思。
可張正權這個人還算有點意思——
楊弋風笑了笑,走了,沒在張正權的身上多停留,也沒多說什么。
他沒把張正權的話放在心上,他來八醫院,只有兩個目的,一個是為小說采風,另外一個,則是敲打敲打一個讓他有些不爽的人。
除此之外,他不想過多的節外生枝…
畢竟啊,自己老師給自己介紹的那個‘對象’,還真是蠻有意思的。
楊弋風沒想現在就戀愛,不過他老師似乎想找個人把自己拴起來,不讓自己亂來就真的搞退學了,所以安排了自己去相親。
楊弋風對丁教授是非常尊敬的!
他不想繼續從事醫療行業。是自己個人的原因,和老師無關。
他的老師以及師門中的師兄弟,對他頗為關照,而且是師母親自安排了,自然得去,不能駁了老師的情面。他還為此刻意作了些打扮。
可當楊弋風按時如約到了一家咖啡館后,等來的并不是相親對象,而是相親對象的一個閨蜜。
上來先講了一句自己閨蜜沒空,所以讓她來探個風。
然后就叭叭叭地開始問。
“你有車嗎?”
“有房嗎?”
“家里是干嘛的?”
“你的學歷是什么?”
“現在在做什么工作?”
“你擅長什么?”
楊弋風當時就被問得人一懵。
如實作答后——
這姑娘也是實誠人,直接就替自己的閨蜜說了決定:
“第一,我替我姐妹看了,你長得不帥。連標準線都沒達到。她不喜歡!”
“第二,看你的穿著打扮,全身上下不超過兩千!你的家境不會太好。門不當戶不對,不太合適。”
“第三,伱的工作不穩定,只是個寫小說的。收入不穩定,我姐妹兒以后正宗的醫生,收入比你還高。”
“第四,你也沒什么才華…”
把楊弋風說得一文不值。
楊弋風也沒變臉色,只是客氣笑笑。
他還是厚著臉皮地加了這個女孩的微信。
兩個星期之后,這個姑娘單方面戀愛了。
一個月后,楊弋風就在這個姑娘的朋友圈成了渣男…
楊弋風是真的覺得頗為冤枉!
講道理好不好?
我和你就只見過一次面。
我哪里渣了?
而是那是你自己喜歡了我好吧?
而且自己說我渾身上下一無是處。
這樣的人你還能看上,那你也是夠絕絕子的。
反正楊弋風只是浪費了點流量而已,也沒真占人家姑娘的便宜,至于感情騙子這回事!
我又沒說要追你,只是加個微信,隨便地聊一聊,就當是我碼字嫌隙的調節劑而已。
你可以喜歡我!
但我也可以選擇不讓你喜歡上我啊。
男孩子現在在外面也要好好保護自己滴——
順便呢,楊弋風就來了八醫院,想看看那個相親對象,到底是多么的才華橫溢,在醫學上多么的天才。
甚至楊弋風都沒去刻意打聽那個本來的相親對象是什么人,只是聽說是八醫院的麻醉科的,便來了。
花了點時間,稍微系統地鉆研了下麻醉!
想著來采風,能夠更加豐富小說內的人物結構的同時,順便打開一下八醫院麻醉科對麻醉學的視野。
直接打穿便是了。
生活大多無趣。
這就是生活里的調劑品。
而且見識和經歷越多,才能夠更加豐滿人物。
看過很多人的不同反應,才能夠做到人情練達。
至于自己的相親對象會不會知道這是我?
最好就是要知道,她不想知道,自己也要想辦法讓她知道,順便好看看她到底多么才華橫溢…
至于張正權,則是都沒被楊弋風放在心上,或許哪一天心血來潮了,也不介意剖開一下張正權這樣的普通的規培的內心獨白。
但專門就為了他的內心獨白,就去多費工夫,還是不劃算的。
有這個時間,打磨打磨劇情,多好呀…
周成三個人打車到了三誠土菜館,店面很小,就是那種尋常的老式小區改造的,里面裝修普通,但勝在干凈。
里面的位置幾乎已經坐滿,就最里面的包間還有三個空桌。
周成坐在了靠近包廂門的一邊,杜嚴軍正對著門口,而張正權則是坐在了側位。這樣方便叫服務員。
周成來這里吃過好幾次,所以首先點了一個雪里菜炒油渣,非常的下飯。
然后把菜單遞出來,說:“我覺得我們三個人可以點五個菜,這樣能吃得最舒服。”
“你們隨便點,一個人點兩個吧。”周成狠狠地痛下了決心。
不貴,五個菜也就一百多點。
張正權和杜嚴軍本來是不想宰周成的,可看了價格之后,便不客氣了,直接來了四個葷菜,也才李兩百出頭。
接著便有說有笑地隨意說起話來,都是苦哈哈的規培和管床醫生,能吐槽的,要說的,還是蠻多的…
不過某一時刻,忽然杜嚴軍舉起手來,搖了搖。
笑著道:“燕姐!”
杜嚴軍這還遇到了熟人,周成和張正權一個人回頭看,一個人側身看。
來人正是手術室的巡回護士劉燕,骨科的專科護士之一,周成是認識的。另外一個女孩則是二十三四歲的樣子。
周成沒細看,這樣不禮貌。
但唯一印象比較深的就是這張陌生而年輕的臉頗為精致!
周成的眼神在她身上稍作停留,便移開到了劉燕那邊,也打起招呼:“燕姐,你們就兩個人嗎?”
“要不坐下來拼個桌,我們再加幾個菜唄?好久沒一起聚過了。”
請客的是周成,所以周成想可能杜嚴軍他們不好作邀請,但是劉燕的確是熟人。
周成之前也和劉燕一起吃過飯,但那時候是羅云和蔡東凡做東,沒太多交情,但好歹是認識的。
張正權也是非常熱情地和劉燕打招呼,手術室的護士可比規培的地位高多了,與她們關系搞好,少挨罵,以后的日子也好過些。
劉燕沒直接回話,只是偏頭對著身邊的女孩說了幾句什么。
安若聽了,神色稍稍變換了幾下,也似乎看出了劉燕不好拒絕拼桌的邀請。
就說:“燕姐,那就一起吃吧。順便也幫我介紹一下這幾位骨科的同學唄。”
安若人自然不傻,知道劉燕問她是在照顧她的情緒。
這里面就自己是陌生人。
可安若卻覺得,劉燕雖然比自己年長,但大家其實都已經是成年人了。
成年人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努力把工作和生活分開,是最基本的了。
雖然徹底分開肯定不可能!
即便是災星當面…
劉燕見安若同意了,就介紹說:“這位是曾主任的學生,也是剛剛給我們打麻醉的麻醉醫生。她叫安若。”
周成馬上利索地站起來讓開座位,同時對外面叫道:“服務員,再拿下菜單進來,我們加幾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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