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新啊,還真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在燒制建盞之時,卻出現了這么多美麗的顏色,最主要的還是前人從來沒有燒制過,這就更加難能可貴。
陳文哲此時看到的圖片,全部出自一個叫張惠峰工作室的陳列室。
這里面陳列著著各式各樣的曜變天目釉作品,它們唯一相同的特征,
就是如夢似幻!
這位叫張惠峰的大師,是真不簡單。
生于陶瓷世家,張惠峰耳濡目染,對曜變天目釉有著濃厚的興趣。
他子承父業,和妻子史艷華,創辦了玉春天目瓷藝研究室。
之后和退休后的父親,一起致力于對曜變天目釉燒制技術的深入研發。
可是曜變的產生受坯、釉、窯溫等很多因素的制約。
燒制過程中美麗的斑紋稍縱即逝,作品成功率極低。
可以說每一件作品,都堪稱孤品。
直到現在也沒人敢說,成功研制了曜變天目釉,只能說作品具備其基本特征。
此時,陳文哲多少變得有點驚訝。
他發現,這位張大師研究曜變盞的時間,居然比陸大師更早。
早在2002年,張大師就不僅攻克了曜變天目釉原有燒制技術中流釉不均、沾底嚴重、光亮度較差等缺陷,大大提高了燒制成功率。
后來他還在這個基礎之上,將研究觸角,延伸到曜變釉瓷系列產品的研發上。
他拓寬研發領域,著力探究曜變釉瓷的耀斑、晶形、釉紋生成原理,創新研制出金星、鐵銹花、釉里紋等曜變新釉。
這些,就是之前陳文哲看到的精美瓷器。
它已經不能用單純的黑釉瓷來表示,這才是真正的創新。
這也是陳文哲感覺,張大師已經把曜變天目盞玩出花的原因。
本來他還想著已經把曜變研究通透了,可以在這個基礎之上創新。
沒想到,前人已經走在前頭,
把他想到的道路,全都走通了,讓他再也無路可走。
“沒辦法,就只能學習了。”
陳文哲有點沮喪,他好不容易發現一片新領域,沒想到,早有人把這里開發了個通透。
看著一件件精美的瓷器,特別是這些瓷器的釉色都是獨特的,這讓陳文哲有點羨慕。
一件精品,離不開一枚匠心。
這里每一件瓷器,在成型、修坯、施釉、干燥、燒制等主要環節,都是嚴格把關,不敢絲毫懈怠。
曜變天目釉的燒制,需要物理、化學等方面知識的支撐。
這些瓷器能夠燒制成功,全都經過若干實驗。
首先制定出科學配制的原料,摸索出曜變天目釉多種同類異晶體系列化、差異化的創新特點。
等掌握了晶形變化、表面張力、瓷釉膨脹的變化規律,在因品施釉,這樣才能更加得心應手。
近年來,張大師先后攻關研發出紅色曜變天目釉、葵花黃釉、金絲釉、金星釉、珍珠藍釉、虎睛釉、荔枝釉等系列曜變釉瓷;
在這個過程當中,還創新研發了,在一個瓷坯上,
應用兩種以上的釉料,創造了系列釉里紋藝術瓷。
他又將山唐特有的骨質瓷與曜變天目釉結合,著手研發新型骨質瓷曜變釉瓷。
其作品融匯古今、氣韻天成,高雅華貴、風格獨特。
曜變釉擁有無限可能,此時還有很多內容,還有待后來人繼續開發。
所以,不止是陳文哲很多想法,需要去研究、實現。
人家那些六七十歲的大師們,有更多想法,而且他們全都在努力創新。
就是這些大師,正在給我們不斷呈現出,更多的曜變作品。
所以,等學習完現有的技術,陳文哲也不想著薅這些大師的羊毛了。
人家已經趟出來的道路,他要是學到了頂級技藝,再去堵這些大師的創新道路,那就太不當人子了!
“我就換一個方向,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這一次陳文哲觸類旁通,一個建盞,就可以玩出這么多花樣,那其他瓷器呢?
比如燒制建盞之前的蛋殼瓷,是不是也可以做點文章?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只要換個品種的瓷器,是不是就可以再次創新?
流霞盞算是薄胎瓷,建窯的建盞是不是也可以做成薄胎瓷?
誰規定兔毫盞一定是黑釉瓷的?在其他釉色之中,會不會也能出現五顏六色的嬌艷釉色?
流霞盞就是一個榜樣,所以也怪不得陳文哲胡思亂想!
各色薄胎,是不是還能有著放射性兔毫、油滴?
或者干脆就出現如同稻葉、眼球、星辰一樣的耀斑?
這些都可以試驗,但是最容易做的,應該是斗彩蛋殼杯吧?
這個他早就想做,而且還是使用最頂級的工藝,因為斗彩使用的釉彩肯定比較多。
所以,在燒制建盞、流霞盞、蛋殼陶、薄胎瓷的空間,他也在燒制斗彩。
最近對于釉色的了解越發深入,他感覺燒制斗彩,對他來說變得簡單了很多。
“先做一件斗彩蛋殼杯,只不過需要奇特一些,要不然就做天字款的瓷器?”
只是一瞬間,陳文哲就想到了斗彩天字蛋殼杯,這只不過是制作出斗彩蛋殼杯之后,留下一個天字款。
在這個過程當中,其實也可以借鑒一些其他瓷器,比如成化甜白釉薄胎暗刻龍鳳紋杯。
甜白釉就不說了,這種釉色也不是那么容易呈色的,要燒制卵白釉,肯定要仔細學習,畢竟也是一個大的珍惜品類。
此時在制作蛋殼瓷,而且是斗彩,借鑒的肯定是暗刻工藝。
龍鳳紋用斗彩來彩繪,效果肯定會更好。
只不過燒制之時,肯定要多次入窯燒制,因為不同的彩釉,很多是不能一次燒制成功的。
不說其他,只是一個青花和銅紅釉,一般就不能放在一起燒制。
如果不怕麻煩,一次燒制成型,這就是青花釉里紅。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設計定稿。
他的胡思亂想,很快就可以化作一件件瓷器的設計圖,只要有時間,他就可以把它實現出來。
就這樣,陳文哲每天忙忙碌碌。
這一天,建盞燒制完成,蛋殼杯也燒制了一大批。
一時之間,陳文哲發現他建設的那么多小型柴窯,居然開始空窯了。
“沒事的話,就燒制最后一件中華紅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