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歷史中,最不缺乏的就是有趣的故事。
隨著時間的流逝,許多真實的故事,因為過于玄幻,進而被人們歸為了神話。
當歷史變成神話,真不知道是悲哀還是幸運。
魏忠賢所說的故事,在如今看來,就是個神話故事。
被鎖在地下的那具身穿青衣的女尸,就是傳說中的旱魃。
魃本是皇帝之女,所到之處,必有大旱,這才被人稱為旱魃。
旱魃也是僵尸的始祖之一。
剛開始的旱魃還被人們當作是神,但凡遇到大旱之年,人們都會用童子尿或狗血打旱魃,驅旱魃,希求能風調雨順。
但到后來,旱魃就變成了十足的怪物。
陽九聽得心頭想笑,看魏忠賢突然閉口不言,便問道:“督主,我們凡人,真能擒獲旱魃嗎?”
“所以這只是個傳說。”魏忠賢輕笑。
但那些尸體的發現,卻絕非偶然。
那時候魏忠賢剛當上東廠督主,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在東廠的監視下,百官全都噤若寒蟬,視魏忠賢為比旱魃還要恐怖的怪物。
地方上有官員魚肉百姓,魏忠賢親自帶人前去處理。
結果趕到的時候,那官員的府上已被滅門。
東廠差役在搜索的時候,發現在一座大屋子里,密密麻麻全是各種殘尸。
將所有尸體清理出來,竟有兩百多具尸體。
這些尸體體內的鮮血,可謂是被放得干干凈凈。
詭異的是尸體并沒有被放進寒玉棺,卻沒有一具有腐爛的跡象。
魏忠賢覺得這些尸體的背后,必然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當即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這些尸體的秘密。
然后在發現的一間密室里,找到了一本小冊子。
那小冊子詳細記載著喂養旱魃的經過。
旱魃對鮮血的要求非常高。
不是說在大街上隨便抓個人,放血給旱魃吃就可以。
喂養旱魃的那些人,全都是從剛呱呱墜地開始,就被圈養在一座光線昏暗的屋子里,最早等他們長到十二三歲,就能放血給旱魃吃,最晚的話不能超過三十歲。
別看這些供血者的尸體被砍斷,據說等旱魃恢復全部的法力后,就能讓他們的身體再度復原,并能化身為法力強大的僵尸,追隨旱魃征戰天下。
可惜的是在那小冊子里,并沒有記載旱魃的具體所在。
魏忠賢命人在那官員的府邸里,到處打井,深達數十丈,因此慘死的人不計其數,都是沒能發現旱魃的存在。
陽九想說魏忠賢找錯了地方。
真正關押旱魃的地方,乃是一座位于深山的道觀。
那道觀具體在哪,陽九也不知道。
如果能夠看到任何一個道士的臉,就能靠扎紙尋人找到道觀,可惜那些道士全都戴著一樣的白色面具。
“我留著那些尸體,就是想想看看,在將來的某一天,他們是否真的會復原,會尸變,會去追隨旱魃。”魏忠賢的眼眸里閃耀著異樣的光芒。
陽九問道:“督主,那旱魃該不會也是九尸之一吧?”
“很難說,最好不是吧。”魏忠賢搖頭苦笑。
別的九倒還好找,若旱魃也是,那找全九尸的希望,就會異常渺茫。
陽九還想問,魏忠賢等人到底是如何分辨九尸的。
九尸中的任何一具尸體現世,好像他們都很確定。
可在陽九看來,不管是僵小蟲,還是萬劍山莊中的尸王,或是他從拜火教總壇帶回的女尸,全都一個樣。
“那些尸體留著,可能也是個禍患,縫好后,就讓人去掩埋了吧。”魏忠賢說完便轉身離去。
陽九點點頭,找到小玄子,讓小玄子去處理那些縫好的尸體。
縫那些尸體得到的白紙獎勵,非常有用。
得空的時候,得將那些尸體全都縫完,如此他便能擁有將近一百張白紙。
這種白紙,用處很大,自然越多越好。
但今晚是跟武三月雙修的關鍵時刻,得早點進宮才行。
薛血等人都很看重跟吐蕃的比試,但武三月一點都不在意。
吐蕃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搞出的這場縫尸比試,簡直就如同是小孩子在過家家,幼稚得很。
武三月始終堅信,國與國之間的博弈,永遠都是靠硬實力來說話。
盡管吐蕃位于高原,很難拿下,但只要大夏帝國真要決心拿下吐蕃,吐蕃也難以招架。
比較麻煩的還是如果大夏帝國舉兵進犯吐蕃,金國等國家很可能就會選擇入侵。
國與國之間的相互牽制,才是保證各國能夠和睦相處的關鍵。
還沒登基的時候,武三月就有這樣的野心,什么金國,什么吐蕃,最終全都得被歸進大夏帝國的版圖。
“三月,今晚我們不討論國事。”陽九和武三月一起泡在巨大的浴桶里,笑瞇瞇看著武三月。
說到自己內心的野心,武三月就很興奮,完全忘了今晚的要事是什么。
約莫一個時辰后,兩人癱軟到床上。
“九兒,是不是成功了?”武三月羞紅著臉問道。
陽九笑道:“你凝集全部的功力,打我一拳。”
“你確定?”武三月知道現在的她,再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自從修練《纏纏綿綿神功》后,如今她的內功已經非常深厚。
此前陽九就說過,她現在至少有一甲子的功力。
剛才又突破了一個長久困擾他們的瓶頸,直接將她的功力提升到了另一個層次。
武三月還是擔心這一拳會將陽九打壞。
陽九坐起身,柔聲道:“不用擔心我,倒是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拳頭打在我身上,可能會很疼。”
“疼咱就不打了。”武三月眼神迷離,舍不得對陽九出手。
陽九道:“是你的拳頭疼。”
“胡說八道。”武三月當即攥緊右拳,凝聚一身的功力,轟然砸在陽九的肩頭。
陽九的身軀晃了晃,滿臉震驚。
“還真有點疼。”武三月縮回拳頭,好在這點疼,她還受得住。
抬頭看到陽九的神情,武三月急忙握住陽九的雙手,滿臉擔心地問道:“九兒,你、你沒事吧?”
陽九回過神,笑著搖搖頭,道:“想不到這神功竟是如此強大。”
不知不覺中,武三月已然變成了高手。
她如今的功力,必然遠在甘思思和絕情之上。
次日上朝的時候,武三月不得不接見吐蕃使團。
吐蕃真正的使臣,赫然是個女人,身上掛滿了奇奇怪怪的裝飾,相貌說不上有多出眾,唯獨一雙招子,如鷹眼一般,無比犀利。
這女人正是祿東贊普的二姐祿東河雅。
祿東河雅親自出使長安,進行縫尸比賽挑釁是一方面,更重要的目的是要探探武三月的底細。
祿東贊普的仇,吐蕃永遠都不會忘。
但吐蕃也不會傻到什么情況都不了解,就對大夏帝國出兵。
大夏帝國國土廣袤,兵強馬壯,吐蕃縱然入侵,也只是奪取幾座城池,搜刮點寶物,妄圖征服大夏帝國,那是癡人說夢。
吐蕃全部的人口加起來,恐怕也沒有大夏的軍隊多。
小國妄想吞并大國,就是蛇吞象。
行禮過后,祿東河雅笑著說道:“圣人,關于今晚的比試,我們提出如下規則…”
雙方各出三具尸體,三個縫尸人,同時進行縫尸。
誰先縫完尸體出來,誰就是勝者。
為了公平,可先檢查吐蕃帶來的三具尸體,然后大夏找三具傷痕差不多的尸體。
武三月聽后笑道:“就這么辦。”
既然要比,肯定得按吐蕃提出的規則來。
隨意修改規則,就算贏了,吐蕃也不會服氣。
尸體難縫程度,往往不由傷口的多少決定。
比如尸體本身就快詐尸,或者因怨念極重,導致靈魂變得邪惡。
“圣人,若我們輸了,我們愿每年再多加一萬只羊的歲貢。”祿東河雅道。
武三月笑問道:“若你們勝了呢?”
“我們只要陽關。”祿東河雅笑道。
百官聽到這話,都是小聲議論。
正如野狼關將金國擋在草原之外,陽關也阻斷了吐蕃入侵大夏的路。
若將陽關割讓給吐蕃,那對吐蕃而言,面前可謂是一片坦途。
百官都覺得這樣的條件,不能答應。
武三月卻是笑著點點頭,道:“當然可以,但如此作賭,似乎很不公平。”
“圣人覺得怎樣才算公平?”祿東河雅就知道武三月這女人,可不好湖弄。
武三月微笑道:“既然我們要割讓城池,那你們也得割讓城池,如此最為公平。”
每年多加一萬只羊的確很誘人,但比起一座城池,其實不算什么。
祿東河雅很清楚武三月想要哪座城池。
正如吐蕃垂涎陽關,大夏帝國向來都很饞臘子口。
嚴格來說,臘子口不算一座城池,只是一道天險。
但在那天險后面,卻駐扎著大量精兵。
這里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天險,可謂是老天送給吐蕃的天然屏障。
“不知圣人想要哪座城池?”祿東河雅明知故問。
武三月笑道:“城池就免了,臘子口便好。”
百官都在心里叫好,但前提是今晚的縫尸比賽,只準贏,不準輸。
要是輸了,陽關就得割讓給吐蕃,反倒讓大夏帝國失去了屏障。
“好。”祿東河雅敢答應,只因對他們帶來的尸體,以及縫尸人很有信心。
既然不會輸,那不管武三月提出怎樣的條件,全都應下便是。
武三月笑道:“今晚熱鬧了。”
祿東河雅斂起笑容,武三月的笑容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她自信吐蕃的縫尸人能贏,武三月對大夏的縫尸人有著同樣的信心。
退朝后,武三月回到養心殿。
陽九等人都在。
武三月將祿東河雅的話轉述一遍,笑問道:“九兒,有信心嗎?”
“他們輸了,肯定會耍賴,那我們也沒什么好怕的。”陽九輕笑。
武三月微笑道:“也對。”
吐蕃若是輸了,不可能將臘子口拱手相讓。
當然了,武三月也不會將陽關送給吐蕃。
說白了,這就是一場關乎面子的賭博,不大可能會涉及到實際的利益。
陽九道:“但我們還是得贏。”
“九兒,此事就拜托你了。”武三月也想爭這口氣。
離開皇宮,陽九叫上郭七娘和上官鳳,來到安頓吐蕃使團的驛館。
他們需要好好看看吐蕃帶來的尸體身上的傷口,然后找到傷口相近的尸體。
晚上就得比試,尋尸的時間,僅有一天而已。
吐蕃使團帶來的三具尸體,都是女尸,而且穿著血紅色的衣服。
三具的死法都是一樣,腦袋被硬生生扯掉。
陽九看過后,笑道:“為了這次的比試,你們故意弄出了這三具尸體吧?”
“陽大人此話怎講?”祿東河雅哂笑。
陽九笑道:“無妨,那我們也就找三具被砍掉腦袋的尸體。”
“陽大人很自信嘛。”祿東河雅派人調查過,知道在大夏的縫尸人當中,陽九是最出色的那個。
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指望能擊敗陽九。
故而他們的第三個縫尸人,水平很是一般,但在對決的時候,這個縫尸人會對上陽九。
如此他們會輸給陽九,卻能保證贏下另外兩局。
祿東河雅的如意算盤打得非常好。
陽九心頭卻有別的想法。
此前祿東贊普離開長安時,陽九可是賞了他一顆忠心耿耿丹。
如果不是風云道胡作非為,祿東贊普現在應該執掌了吐蕃,假以時日,就會帶著吐蕃并入大夏帝國。
既然祿東贊普是個短命鬼,再將希望放在祿東河雅的身上,應該也是可以的。
只不過現在身上沒有忠心耿耿丹,回頭得去兌換商城看看,以現有的功德值,定能兌換到忠心耿耿丹。
一瞬間,陽九勐地想到了才剛得到的白紙。
只要在白紙上寫下祿東河雅未來的人生,讓她無論如何都要帶領吐蕃并入大夏,不就行了?
故而只要得到祿東河雅的一滴血就行了。
要做到這個非常簡單,蒙個面,割祿東河雅一刀,直接取血便是。
陽九在心里打定主意后,倒很慶幸祿東河雅親自來到了長安城。
武三月饞吐蕃很久了,只要有機會,陽九自然得幫她得到吐蕃。
“陽大人,您確定不再仔細看看?”祿東河雅笑顏如花。
陽九道:“只是斷頭尸罷了。”
其實陽九早就發現,這三具尸體的臟腑被掏得空空的。
吐蕃玩這一招,毫無意義。
只要他們提前扎好臟腑,到時候縫尸,就能節省下大量時間。
最關鍵的還是得送給吐蕃的縫尸人更強大的尸體。
實在不行,再讓鬼鬼去運動運動,定能讓吐蕃的縫尸人欲仙欲死。
離開的時候,陽九只是輕輕一彈指,就有一縷粉末精準地進入了祿東河雅的鼻孔。
這粉末不是別物,正是能讓祿東河雅好好享受一番的好東西。
陰陽散。
祿東河雅若在大白天跟男人尋歡,縱然遇到刺客,恐怕她也不會鬧事。
離開驛館,陽九讓郭七娘和上官鳳去找尸體。
“師父,我們真的行嗎?”郭七娘非常緊張。
事關大夏國威,半點大意不得。
陽九笑道:“普通的斷頭尸就行了。”
“陽大人,這恐怕不行吧?”上官鳳皺眉道。
陽九道:“吐蕃準備的那三具尸體,其實臟腑都是被掏空的,他們要玩陰的,我們就得比他們更陰,到時候你們只需要專心縫尸,保護好自己,敵人那邊我來對付。”
有陽九這話在,郭七娘和上官鳳莫名覺得心安。
他們都知道無論遇到任何事,陽九都是非常可靠的。
二人離去后,陽九易個容,潛入驛館。
吐蕃的使團成員,幾乎都被驅散,各自回房休息。
但有一個壯碩的男人,被祿東河雅留在了房間里。
陽九悄然靠近房間,遠遠就能聽到房中傳出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砰一聲。
陽九踢開了房門。
桌子上翻騰的兩人,迅疾分開,滿臉震驚地看向門口。
陽九易了容,換了身衣服,對祿東河雅而言就是完全陌生的人。
那壯碩的男人從桌子下拔出一把藏刀,二話不說,直接沖向陽九。
陽九身子一晃,擦著那男人而過,在將男人擊暈的同時,順手奪走了他手里的藏刀。
祿東河雅站在桌子后面,靠桌子擋住隱秘部位,寒聲問道:“閣下意欲何為?”
“道尊向你問好。”陽九用了變聲術,讓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沉悶。
祿東河雅秀眉一皺,道:“道尊有何吩咐?”
陽九一愣,莫非祿東河雅跟風云道還有勾結?
“取你性命。”陽九舉起藏刀,滿臉獰笑。
祿東河雅道:“道尊現在殺我,可是不想跟我吐蕃合作了?”
陽九一刀噼出,在祿東河雅的肩膀上帶出一道血線。
祿東河雅也會點武功,但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跟陽九根本沒法比。
陽九拿出一個瓷瓶,裝了滿滿一瓶的血。
雖說只要一滴就好,但感覺肯定是多多益善。
祿東河雅吃痛倒在地上,不住呻吟,偏偏陰陽散仍在起效,著實將她折磨得苦不堪言。
陽九隨即轉身離去。
祿東河雅很是震驚,想不到陽九竟然沒有殺她。
哪怕肩頭血流如注,此刻她腦子里想的全是男人。
這時候,一定要有一個男人,而且還得是非常強壯的男人。
祿東河雅走過去,狠狠踹了那隨從幾腳。
那隨從徹底昏死過去,短時間內,怕是無法蘇醒。
祿東河雅不得不將別的隨從都叫進來。
查明刺客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還是得給身體降降火。
如此羞人的事,自然不能鬧得滿城皆知。
好在沒有性命之憂,就當是吃了個啞巴虧。
事后祿東河雅坐在床上,方才能夠冷靜思考。
雖說平日里她晚上睡覺時,身邊絕對不能沒有男人,但也沒有像剛才那樣有那般強烈的渴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祿東河雅絞盡腦汁,也想不通個中的緣由。
現在她能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覺,入夜后,就是縫尸比試。
吐蕃絕不能輸,也不會輸。
回到家里,絕情在院子里輕輕練劍。
隨著小腹隆起,現在絕情都不敢過于用力,只能稍微活動一下,以免將來動作會變得生疏。
看到陽九回來,絕情停下動作,笑道:“相公,家里有客人。”
正說時,只見花寶月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手里還端著一壺茶。
絕情本想去泡茶招待客人,但花寶月卻執意要自己去。
最近著實太忙,都沒空去財神鏢局看看。
不過陽九一點都不擔心花寶月,有了鏢行天下的幫扶,相信花寶月定能將財神鏢局這塊臭招牌給重新做起來。
“九爺,我是來給您做匯報的。”花寶月將茶壺放到石桌上,然后拿起茶碗,輕輕倒了三碗茶。
她端起一碗,笑道:“九爺,我先以茶代酒,敬您一碗。”
陽九笑著回敬。
“這是利潤分成。”花寶月也不磨嘰,直接拿出十兩金子放到石桌上。
比起陽九的投入,十兩金子并不多。
然而也就三兩月的時間,就能分到十兩金子,著實出乎了絕情的意料。
陽九不客氣地收下,笑道:“看來我們的花總鏢頭,這回真是賺到大錢了。”
“我只希望,未來鏢局的生意會越來越好。”花寶月輕笑。
有了這段日子賺錢的美妙經歷,花寶月對未來充滿信心。
陽九道:“要是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就來找我們,不用不好意思。”
“好。”花寶月隨后起身,抱拳告辭。
鏢局的生意很火爆,這次她剛押鏢回到長安,明天又得離開長安。
想讓財神鏢局盡快好轉,就得多吃苦。
安逸可換不來美好的未來。
陽九將金子交給絕情,笑道:“買點你喜歡的東西。”
每次從陽九這里拿錢,絕情都覺得怪怪的。
可家里的花銷著實很大,就靠她的那點俸祿,遠遠不夠。
不過家里有個很能賺錢的男人,她倒是不用過于操心。
陽九讓絕情磨墨,隨后在墨汁里倒入祿東河雅的鮮血,拿出白紙,呆呆出神。
到底該如何書寫,著實需要好好想想。
“相公,你為何要給墨汁里加血?”絕情一眼就能認出,那是人血。
是誰的血?
陽九笑著解釋。
絕情卻是一臉不信。
只在白紙上寫一些話,就能改變一個人的未來,這誰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