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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我不是趙蓉蓉,你們認錯人了

  三千多份判決書,在七個審判庭內陸續出爐。

  所有被告,無一例外,全部成立犯罪!

  情節嚴重的,死不悔改的,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比如以盈利為目的等等,那沒什么好說了。

  減刑是不可能減刑的,直接從重從嚴判處。

  有個別的人中老龍鳳,甚至收獲了頂格判決——三年有期徒刑。

  說實話,能在誹謗桉中收獲三年有期徒刑,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獲得這一殊榮的,無一不是性質惡劣到極致的。

  比如一切的始作俑者趙蓉蓉,比如吃人血饅頭的大V杜紅霞。

  至于那二百五十個未到庭的二百五,無一例外,全部收獲實刑,其中不乏獲得三年頂格殊榮的“幸運兒”。

  不管有什么理由,法院傳票送達了,但是你沒有按時出庭參加訴訟,這就意味著你放棄了為自己辯護的權利,而且還會被合議庭認為你藐視法庭,且毫無悔改之意。

  那還有啥好說的啊,肯定得從重從嚴判處。

  其中有些人的情節其實不算特別嚴重,如果正常出庭,找個還算差不多的律師為自己辯護,多半能收獲緩刑。

  可就因為他們沒有到庭,結果被判處了實刑。

  比如目前尚處于失聯狀態的林美嘉…

  收獲緩刑的占到了大半。

  畢竟,誹謗罪本身并不是性質特別嚴重的惡行犯罪,跟故意殺人、搶劫、強殲等罪名那肯定是沒法比的,頂格判也不過三年有期徒刑。

  再加上積極認罪,主動認罰,誠懇道歉等法定或酌定的減刑情節的影響,收獲緩刑并不算什么太過困難的事情。

  另外,不管實刑還是緩刑,不管從輕判處還是從嚴判處,所有被告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需要向被害人支付數額不等的精神損害賠償。

  少的三五百,多的三五萬。

  并且需要承擔原告的訴訟費用!

  這一場官司打下來,姜晨搖身一變,就從一個窮小子,變成了百萬富翁!

  “我是緩刑!太好了太好了,我不用坐牢了,謝天謝地,感謝爸媽…”

  “別高興得太早,緩刑可沒你想的那么輕松,有很多限制的。”

  “沒事,再怎么說也比坐牢強啊。唉,以后我說啥不敢在網上亂罵人了,這也太可怕了。”

  “我也是緩刑,判二緩五,律師,謝謝你。”

  “為什么我被判了兩年零六個月!難道就因為我在法庭上罵了對方兩句嗎?罵兩句又不會死,憑什么判我兩年零六個月啊!”

  被告們收到了自己的判決結果后,反應各不相同。

  有的慶幸,有的悔恨,有的喜極而泣,有的惱羞成怒。

  看著那些因為收獲了緩刑而激動的被告們,姜白緩緩搖了搖頭。

  他們還是高興得太早了。

  很多人可能會覺得,緩刑好啊,最起碼不用坐牢,沒有失去自由。

  但其實,緩刑犯的日子并沒有想象的那么輕松,所謂的“自由”也是受到嚴格限制的“自由”。

  刑法第七十五條明確了“緩刑犯應遵守的規定”:

  (一)遵守法律、行政法規,服從監督;

  (二)按照考察機關的規定報告自己的活動情況;

  (三)遵守考察機關關于會客的規定;

  (四)離開所居住的市、縣或者遷居,應當報經考察機關批準。

  甚至在某些規定比較嚴格的地方,緩刑犯還會被要求佩戴具有定位、報警等功能的手環,一旦離開限定活動范圍,手環就會自動向當地派出所或者社區矯正機構發送警報。

  刑法第七十六條規定了,對宣告緩刑的犯罪分子,在緩刑考驗期限內,依法實行社區矯正。

  關于這一點,還有專門的《社區矯正實施辦法》進行詳細說明和約束。

  緩刑犯需要定期參加教育學習、社區服務和社會活動,且每月學習時間也有嚴格要求。

  需要接受監督管理,并定期向司F局報告學習、生活和工作的情況。

  未經批準不得離開所居住的市、縣、區等。

  雖然緩刑犯不需要坐牢,但所受的限制,并不比坐牢寬松多少。

  除此之外,刑法第七十七條還規定了,被宣告緩刑的犯罪分子,在緩刑考驗期限內,違反法律、行政法規或者有關部門關于緩刑的監督管理規定,或者違反人民法院判決中的禁止令,情節嚴重的,應當撤銷緩刑,執行原判刑罰。

  簡單來說,如果在緩刑考驗期內,累計違法三次以上,就會被撤銷緩刑,直接送進監獄。

  有些人可能會覺得,只要稍微注意點,不就不會違法了嗎?

  可實際上,哪有這么簡單。

  這里所說的違法行為,不區分情節輕重,只要違法,哪怕情節顯著輕微,也要算在內。

  比如:闖紅燈,騎自行車過斑馬線,隨地吐痰,在學校區域開車鳴笛等等。

  這些都是日常生活中很常見的違法行為。

  往往在不經意間就會觸犯。

  如果是一般人,并不會有什么嚴重后果,頂多頂多也就是被警察叔叔批評兩句,或者罰款五十塊之類的。

  但如果你是緩刑犯,那就另當別論。

  隨地吐痰,違法行為1;

  闖紅燈,違法行為1;

  違規停車,違法行為1;

  甚至于在公共場合,別人能罵你,你還不能還嘴,否則依舊違法行為1。

  稍有不慎,違法行為就達到3/3了。

  撤銷緩刑,執行原判刑罰。

  這還只是違法行為。

  如果在這期間再犯新罪的,那就是累犯、數罪并罰,同樣撤銷緩刑,而且會疊加刑期,從嚴判處。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雖然緩刑不用坐牢,但很多情況下,甚至比坐牢更難受。

  而且緩刑的時間一般比實刑更長!

  那些因為收獲緩刑而沾沾自喜的人,顯然并不清楚緩刑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么。

  或許真正等他們去社區矯正機構報到,接受一系列教育和約束之后,才能有切身的體會。

  “張律師!張律師!我是判二緩三!你說,如果我上訴的時候罵一下法官,是不是能把緩刑給弄沒有掉?”

  聽到自己的一個當事人這么說話,張偉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兩下。

  連忙勸道:“你千萬別亂來,我好不容易才幫你爭取到緩刑的。”

  對方嘆了口氣說道:“可我聽說緩刑比實刑還痛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的。”

  “如果我坐牢只需要兩年,還能通過勞動賺取一定的報酬,又不用付房租水電,說不定表現良好,一年半就出來了。”

  “可緩刑得三年…”

  “張律師,我寧愿去坐兩年牢。”

  對方似乎并不是腦子一熱,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后才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但張偉依舊不建議他這樣做。

  其實想撤銷緩刑去坐牢,有很多辦法,這種上訴后罵法官明顯是最蠢的。

  雖然刑事訴訟法規定了,第二審法院對被告人或者他的法定代理人、辯護人、近親屬上訴的桉件,不得加重被告人的刑罰——也就是常說的“上訴不加刑原則”。

  但是,萬一這個尺度沒有把握好,不小心整出個“擾亂法庭秩序罪”,很可能給自己多加一兩年刑期。

  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想撤銷緩刑完全可以故意違法啊,比如闖紅燈這種,只要三次以上就可以如愿以償的進監獄了。

  這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但這些話,張偉作為律師肯定是不能隨便說的。

  他只能勸說當事人不要去做什么辱罵法官這種蠢事兒。

  刑事審判二廳內。

  人群中的趙蓉蓉聽到了自己的判決,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煞白的,好像死了爹媽和弟弟一樣難看。

  這一批次的被告里,就只有她一個獲得封頂刑期的。

  除了她之外,刑期最長的也才兩年零三個月。

  關鍵是趙蓉蓉這個名字,引起了審判庭內其他被告的注意。

  “趙蓉蓉?欸,這個名字怎么感覺有點熟悉呢?”

  “她不就是最開始寫小作文的那個‘蓉蓉公主駕到’嗎!?她居然跟我們在同一個審判庭。”

  “誰是趙蓉蓉!站出來!都特么因為你,我們才會獲刑的,你站出來!”

  “趙蓉蓉,滾出來!”

  不少人東張西望的在人群中尋找趙蓉蓉。

  他們當初在網上幫著趙蓉蓉罵姜晨,不一定是出于同情,但這個時候尋找趙蓉蓉,那一定是因為恨!

  趙蓉蓉毫不懷疑,如果自己這個時候站出來,怕是要被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了。

  她目光閃爍了兩下,低著頭沒有說話。

  很快,這批次被告的判決書宣讀完畢。

  所有人在法警的指揮下排隊退出審判庭,給下一批次被告騰位子。

  不過這些宣讀完判決書的被告也不能直接離開。

  被判了實刑的,需要根據刑期多少,分別送往看守所或者監獄。

  被判了緩刑的,會走程序跟他們所在地的派出所進行交接。

  絕大多數被告戶籍地和常住地并不在太安,甚至不在西山省內,具體的交接工作也需要時間。

  法院專門設立了十幾個收容室,被告們暫時會待在這里,等流程。

  趙蓉蓉這批人進入的是13號收容室。

  偌大的收容室被完全搬空,倒也勉強可以容納下這兩百人。

  進入收容室后,趙蓉蓉就很低調的走到一個角落里,不想引人注意。

  有個三十多歲的短發女人正蹲在墻角小聲抽泣,察覺到身旁來了個人,她便抬頭看了一眼。

  有首歌是怎么唱來著,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就這一眼!

  女人認出了趙蓉蓉。

  她眼睛一亮,站起身大聲喊道:

  “趙蓉蓉在這里!她就是趙蓉蓉!”

  這一聲大喊,簡直如同平地起風雷。

  數百被告頓時沸騰了。

  “唰唰唰!”

  無數人循聲看了過來,無數雙目光落在趙蓉蓉身上。

  “就你叫趙蓉蓉啊?”

  “都特么賴你,我們現在都被判刑了,你得負責!”

  “你這綠茶婊,真是越看越惡心!”

  面對這如同潮水般的指責和謾罵,趙蓉蓉臉上閃過一抹慌亂的神色,背靠著墻,連忙擺手道:“不是,我不是趙蓉蓉,你們認錯人了。”

  “不會認錯的!我看過你以前在小紅豬上發的照片和視頻,就是你!”女人篤定的說道。

  趙蓉蓉見瞞不住了,深吸一口氣,仰著下巴道:“沒錯!就是我,那又怎么樣?你們想干啥?”

  “想干啥?你害得我們被判刑,還得賠錢!你總得承擔責任吧?”

  “沒錯!坐牢你是替不了的,但我們該賠的錢,得你來出!”

  “對,你替我們賠錢!”

  “RNM,賠錢!”

  不少人大聲嚷嚷起來。

  那唾沫星子都快把趙蓉蓉淹沒了。

  她咬了咬牙,反駁道:“我只是在小紅豬上隨口吐槽一下,誰知道你們莫名其妙就高潮了!”

  “我的事兒跟你們有關系嗎?用得著你們替我出頭嗎?”

  “而且你們也特么不是真的同情我,只不過是找個理由發泄情緒而已,你們這群噴子,有現在的下場都是罪有應得!”

  趙蓉蓉越說越氣,對著周圍的被告就是一通亂噴。

  仿佛將這段時間積攢的所有憤怒和委屈,全都發泄出來了。

  “如果不是你們抱著鍵盤去網暴別人,我也不至于被判刑!說起來,我都是被你們連累的!”

  “你們現在居然還有臉讓我替你們賠錢,我賠你們大爺!”

  此前趙蓉蓉最恨的人絕對是姜晨,可現在,她最恨的人變成了面前這群,曾經在網絡上“仗義執言”的“熱心網友”。

  在趙蓉蓉看來,如果不是這幫人去網暴姜晨,她也不至于攤上這個罪名。

  其他被告卻覺得,如果沒有趙蓉蓉那篇小作文,他們肯定不會罵姜晨,自然也不會成立誹謗罪。

  而且他們內心都堅定的認為,自己是在幫趙蓉蓉。

  所以此刻被趙蓉蓉這么一罵,頓時都氣得七竅生煙了。

  “趙蓉蓉!你他媽還算個人?我們可都是因為幫你說話才獲刑的,你現在居然反過來怪我們!”

  “我可去你吧!以前我還覺得你挺好看,現在越看越惡心!”

  “你他媽良心都被狗吃了嗎?我們都是好心幫你,你居然這樣說我們!”

  “你這種人,就特么是典型的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你怎么不去死呢!”

  被告們自然不甘示弱,你一言我一語的噴了回去。

  雖然以一敵眾,但趙蓉蓉絲毫不怯懦。

  左手叉腰,右手抬起。

  這一刻簡直是噴神附體,靠著尖利的嗓門兒,一時之間竟然不落下風。

  “你們這些無腦噴子,早就習慣了在網上噴人是吧?”

  “我后來有沒有發過澄清的文章?可你們呢?你們就算知道了事情真相,不照樣還是噴別人?”

  “別特么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還好心,還幫忙,我呸!”

  不少人被趙蓉蓉這番話懟得臉色異常難看。

  雖然趙蓉蓉說話語氣很沖,但不得不承認,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有些人看到了澄清,卻選擇性眼瞎。

  有些人收到了姜晨的私信,依舊我行我素。

  更有甚者,在私信里還對著姜晨一通亂噴,冷嘲熱諷,陰陽怪氣。

  你跟我說不停止就起訴,我特么直接笑了好嗎?

  口嗨誰不會!

  結果正是他們眼中的“口嗨怪”,真的把他們告上了法庭。

  說起來,確實是自己作的。

  “都起開!”

  就在此時,一聲暴喝傳來。

  一個膀大腰圓的老娘們兒,憑借著一百八九十斤的體格子,來了一波帶球撞人。

  直接擠開人群,沖到了趙蓉蓉的面前。

  “你個騷貨!”

  “啪!”

  這一個大逼兜,簡直勢大力沉。

  趙蓉蓉當場就覺得腦子嗡嗡的,眼前仿佛都冒起了小星星。

  嘴角都流血了。

  “你!…”

  趙蓉蓉發出了宛如殺豬一般的叫聲。

  紅著眼珠子就沖向了女人。

  于是口角演變為肢體沖突。

  當法警好不容易把雙方分開的時候,趙蓉蓉已經被打得滿臉是血了,頭發凌亂宛如瘋子一般。

  半邊臉還高高腫起。

  跟中了面目全非腳一個逼樣。

  而對方除了褲子上有幾個鞋印之外,再無其他。

  這場交鋒印證了一個鐵律,在極為有限的狹小空間內,敏系刺客不可能打得過重甲戰士!

  當然,這位英勇的重甲戰士,可能會因為故意傷人,面臨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通。

  下午六點多。

  宣判結束后,姜白兄弟倆和羅大狀面帶笑容的走出法院。

  姜晨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很奇妙的狀態,走路腳步都是虛浮的。

  “哥,我不是做夢吧,你打我一下,快。”

  對于這個請求,姜白自然是很樂意滿足的。

  當下給了姜晨一個大脖熘子。

  “啪”的一聲。

  姜晨連忙縮了下脖子,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很疼,但他臉上笑容卻愈發深了:“能感覺到疼,這么說…五百多萬賠償不是做夢!”

  姜白笑道:“準確的說,是五百一十四萬九千七。”

  剛才,法院工作人員給姜晨匯總了一下賠償數額。

  五百一十四萬九千七百元!

  這些賠償會由被告打到法院指定賬戶,再由法院打給姜晨。

  也就是說,接下來姜晨什么都不用做,在家里坐著就能數錢數到手抽筋。

  “咕都!”

  姜晨狠狠咽了下口水。

  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瞧你這點兒出息…”

  姜白無情嘲諷了一句。

  “哥,這可是五百萬啊,我,我可能一輩子都賺不到這么多錢…”

  “不行,我不能直接告訴爸媽,不然他們萬一太激動,容易出事兒。”

  姜晨琢磨了一下,不由得發起了愁:“哥,你說我該怎么跟我爸媽說這事兒呢。”

  姜白摟著他的脖子笑道:“送你八字真言,循序漸進,步步為營。”

  “循序漸進,步步為營…”

  姜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另一邊。

  姜父姜母正在榆縣的濱河公園攜手散步。

  落日西陲,灑下橘黃色的柔和陽光,仿佛給大地鍍上了一層金膜。

  兩人的影子在夕陽下拉得很長,很長。

  “老婆。”

  “嗯?”

  “你會彈吉他嗎?”

  “我哪會這玩意兒。”

  “那你怎么撥動了我的心弦。”

  “呸,老不正經,說,從哪兒學來的這些。”姜母拍了老公一下,語氣滿是嫌棄,但眼睛里的笑意卻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

  姜父擺擺手說道:“算了這不重要,對了玲兒,你是什么血型來著?”

  “B型。”

  姜父嘿嘿一笑:“不,你是我的理想型。”

  “不害臊。”

  姜母嗔了一句,隨后看著快沉到西山下的夕陽,說道:“也不知道判決結束了沒有。”

  “別操那心了,肯定沒問題的,我…”

  “我在遙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姜父的話。

  “噓,俊平打來的。”

  說著,姜母接通了電話:“喂,俊平,有事兒啊?”

  “啊,表姐,是這么回事兒,這不前兩天我們搬到‘逸辰云著’了嗎,可住了幾天感覺房子有點問題啊,你看是不是盡快過來解決一下。”楊俊平的聲音傳來。

  雖然姜母沒有開免提,但因為手機通話音量比較大,所以身旁的姜父還是聽到了楊俊平這番話。

  頓時臉上就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楊俊平借了他們家的房子去住,一毛錢沒給不說,現在居然還挑刺兒了。

  討飯的還嫌棄別人施舍的飯菜不好吃?

  有這么辦事兒的嗎?

  姜母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安撫了一下,隨口問道:“什么問題啊?”

  然后楊俊平就開始了他的表演:“馬桶太落后了,現在別人家都用的是啥,是智能馬桶,你這家里還是古早的抽水馬桶,不好使。”

  “那么大個客廳都沒有電視,這像話嗎?”

  “哦,對了,空調也是個問題,你就算不安裝中央空調,至少也來個立式空調吧,這段時間正是秋老虎最勐的時候,家里太熱了。”

  姜父姜母的臉色越來越差。

  而楊俊平依舊在喋喋不休。

  “最大的問題是沒有封陽臺!”

  “風吹雨打蕩灰塵隔音差什么的就不說了,關鍵也不安全啊,你這還是十九樓呢,萬一掉個什么東西下去,砸到人可就攤上事兒了。”

  “就算砸不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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