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判決出爐,哀鴻遍野
“今日，依照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之規定，西山省太安市萬柏林區中級人民法院刑事審判一庭，依法公開審理網絡誹謗一桉。”
王安正襟危坐，沉聲開口：“由我，王安，擔任審判長，并依法組建合議庭。”
“由于本次庭審被告人數過多，經多方面考量之后，決定采用分批次審理的策略。”
接著，書記員起身，詳細介紹了一下本次庭審的具體規則。
簡單來說，就是按照代理人進行劃分，每批次審理兩百人。
而且根據代理人手上被告人數進行排序，分批次進行。
比如：張偉獨攬五百多個被告，是本次庭審中被告人數最多的一個代理人，所以第一批次審理的就是張偉手上的兩百個被告，第二批次依舊是他的另外兩百個被告，第三批次則是張偉剩下的一百多被告，再加上另一個代理人的幾十個被告。
總之保證每場庭審都是兩百被告出庭。
本次訴訟被告總人數為3218人，實際到場的卻只有2968人，還有二百五十個被告，并未到庭。
不過這并不會影響庭審正常進行。
對于這些拒絕出庭的被告，合議庭會默認為他們放棄辯護，直接根據其犯罪事實，進行缺席審判！
即便有二百五十個二百五缺席，但到庭的被告人數依舊是一個龐大的數字，這場庭審絕對是一場拉鋸戰、持久戰。
估計三天都不一定審得完。
合議庭也是經過深入探討、多方考慮后，才決定采用這種分批次審理的策略。
為此，法院還緊急對審判庭進行了改造，專門劃分出一大片被告區域，甚至將旁聽席的座位都拆了不少，確保可以同時容納兩百被告。
還臨時抽調了不少法警過來幫忙維持秩序。
畢竟這么多被告，萬一跟原告方發生沖突，場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必須保證足夠的人手和力量，以應對可能發生的變故。
介紹完庭審規則之后，第一批次被告入庭！
隨著大門開啟，兩個法警率先邁著大步走進來。
在他們身后，跟著浩浩蕩蕩一大票人。
張偉帶著他的兩百個當事人走進審判庭，各自就位。
這兩百人都快把偌大的審判庭填滿了。
審判庭也瞬間哄鬧起來，不少人瞪著原告席位上的姜晨和羅大狀，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忿。
“千萬別亂來！”
“這里可是審判庭，記住我之前叮囑你們的注意事項！一切按照我的吩咐行事。”
張偉注意到氣氛似乎有些不對，連忙壓低聲音警告道：
“如果想減刑，就別自作主張！”
“不然我也幫不了你們。”
在張偉的警告下，原本蠢蠢欲動的被告們，倒也慢慢冷靜下來了。
雖然不少人的臉色依舊很難看，但至少沒有亂說話。
張偉稍稍松了口氣，又提醒道：“注意聽法庭秩序，要嚴格遵守！”
話音剛落，書記員便開始宣讀法庭紀律。
接著便是核實到庭人員的身份。
尤其是兩百名被告，更是一一點名確認。
忙活了半天后，終于真正的進入法庭調查階段。
羅大狀起身宣讀起訴狀，簡單陳述桉由。
接著是姜晨進行陳述。
“…本人遭受了嚴重的網絡暴力，不僅正常生活受到影響，就連工作都丟了，甚至本人的父母還接到騷擾和辱罵的電話。”
“這幾天，本人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壓力，茶飯不思，還經常失眠，我感覺自己可能玉玉了…”
“在此，本人懇請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審員，對這些網絡暴力者從重判處…”
話音落，被告人再次騷亂起來。
在張偉的目光警告之下，才逐漸平息。
接著便輪到被告人依次進行陳述。
為了保證效率，每個被告人陳述的時間被限制在三十秒以內。
“我知道錯了，我認罪，只希望法官大人能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保證以后絕對絕對不會再犯…”
“我現在很后悔，我都快后悔死了，當時我完全是受到那個帖子的誤導，一時氣憤才罵了兩句。現在我知道錯了，在此誠懇的向被害人道歉，對不起…”
“我真傻，真的。我竟然相信了網上的小作文，傷害了一個無辜的人，對不起，請你原諒…”
“對不起，我錯了，以后我一定謹言慎行，不隨便在網上罵人…”
被告們一個個向著姜晨賠禮道歉，態度倒也還算誠懇。
看來這段時間，張偉的工作做得相當不錯。
原告席上。
看著這些網絡噴子們居然全都低頭道歉了，姜晨的臉色不由變得有些怪異。
剛被網暴的那段時間，他在網上聯系這些人，把事情真相告訴他們，都不求這些人道歉啥的，只是想讓他們停止誹謗行為，刪除侮辱言論。
結果幾乎沒有人聽他的。
依舊我行我素。
有的人反而還變本加厲，在私信里一頓冷嘲熱諷甚至是侮辱謾罵。
那家伙，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這些網絡噴子們全都低頭道歉了，真就把鍵盤俠的本質表現得淋漓盡致。
怎么就認慫了呢？
你得支棱起來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告們聽到了姜晨的心聲，居然還真涌現出幾個骨骼驚奇的人才。
“我確實罵了他，可難道他就沒有原因嗎？不管怎么樣，他讓小姐姐還錢是事實吧？我真就奇怪了，這種分手之后還能讓女朋友還錢的奇葩，難道還不能罵兩句了？”
“小姐姐在結婚當天被拋棄，本來就已經很難過了，可那個男的居然還起訴她，讓她還錢，這不是在傷口上撒鹽嗎？咱就是說，不愛請別傷害！”
“我只是被小作文騙了啊，這也不是我的本意，要追究責任也應該去追究那個寫小作文的人，關我什么事！”
“我只是罵了兩句啊，又沒有打他，有沒有殺他，至于這么斤斤計較的嗎？我真是服了，一個大男人怎么會這么小氣！”
“拋開事實不談，難道他就沒問題嗎？”
不得不說，鳥大了什么林子都有這句話，真的啥時候都適用。
雖然在開庭之前，張偉耳提面命，三番五次的強調、叮囑甚至是警告，但某些人表面答應得痛快，可真正上了庭，還是會搞出一些騷操作。
這些人，只能說他們是又蠢又壞。
活該重判！
張偉使眼色都快把自己玩兒成斗雞眼了，也沒阻止他們的作死行為。
后來干脆躺平不管了。
反正他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會做，至于當事人聽不聽話，這個真的強求不來。
旁聽席上，姜白冷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味道就對了，太對了。
有些人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
而有些人，則是到了黃河也不死心，見了棺材都不落淚。
都特么上了法庭了，依舊是一副“老子沒錯”的架勢。
或許，唯有冰冷而枯寂的監獄，才能讓他們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吧？
這些腦殘言論，也著實把姜晨氣得不輕。
“犯不著生氣，別看他們現在嘴硬，等判決的時候，有他們哭的。”
羅大狀笑呵呵的說道。
“嗯嗯。”
姜晨點頭。
即便每個被告人陳述時間壓縮在三十秒以內，依舊耗費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才全部陳述完畢。
“冬——”
王安敲響法槌，掃了一眼開口道：“雙方當事人陳述完畢，現在進入舉證質證以及法庭辯論階段，原告律師有證據要出示嗎？”
“有！”
羅大狀點了下頭，開始舉證。
其實這個桉子的證據很簡單，只需要把相關侵權言論截圖拿出來，并且證明這個賬號是被告所有以及使用就可以。
這些證據全都是經過司法公證的，保證真實、有效。
而對于這些證據，張偉并未做出反駁。
因為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角度。
被告人誹謗罪名都是板上釘釘的。
他要做的，就是盡量幫助他們減輕刑罰。
所以在羅大狀舉證結束后，張偉便站起身，開始按照提前確定好的辯護思路，針對不同的當事人進行辯護。
他所依據的，是最高院印發的《關于常見犯罪的量刑指導意見》的通知。
在這份通知當中，明確了多條法定和酌定的量刑情節，比如未成年犯罪，有自首坦白情節，有立功表現，當庭自愿認罪，積極賠償被害人損失等等。
可以根據具體情況，減少一定比例的基準刑。
當然，那些當庭嘴硬的，張偉是真的沒什么太好的辦法，提前準備的辯護思路剛拿出來，便被羅大狀駁倒了。
他們這種情形太過惡劣，想減刑簡直難如登天！
一直到下午兩點多，才終于結束了第一批次的庭審。
不過法官并未當庭宣判，而是要等到所有人審判結束后，再集中宣判！
簡單休庭十分鐘后，第二批兩百名被告被帶上審判庭，開始了第二場庭審。
法院羈押室內。
趙蓉蓉茫然的坐在椅子上，心情那叫一個忐忑不安。
這段時間她一直待在看守所里，既沒有請律師，也沒有申請法律援助，所以是沒有辯護人的。
法院便將她安排在最后批次進行審判。
在上庭之前，趙蓉蓉都會臨時待在法院的羈押室里。
這也好，至少不用面對其他被告，否則說不定她就會淪為眾人發泄怒火的對象。
畢竟他們被告上法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被趙蓉蓉寫的小作文帶了節奏。
“不行，我不能就這么上法庭，不然肯定會被判重刑！”
“律師…我得找律師！”
趙蓉蓉喘著粗氣，跑到門口瘋狂的拍打著門，沖著外面大聲喊道：“政府！報告政府，我要打電話，我要請律師！”
很快，便有法警過來詢問情況。
趙蓉蓉連忙說道：“同志你好，能把我的手機還給我嗎，我要聯系律師。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看守所，根本沒辦法找律師，求求你了，請給我一次機會吧…”
“你等會兒，我把你情況向上面反映一下。”
法警轉身離開。
將趙蓉蓉的請求跟院里匯報。
趙蓉蓉確實情況特殊，從收到傳票到開庭，一直都待在看守所里，根本沒有機會與外界接觸，自然更加沒機會請律師。
在刑事訴訟當中，被告人享有委托辯護人為自己辯護的權利。
考慮到這一點，法院最終還是同意了趙蓉蓉的請求。
“這是你的手機，你現在可以打電話聯系律師，或者讓你的親朋好友幫你找律師，但你只有一次打電話的機會。”
法警把手機還給趙蓉蓉。
“謝謝。”
趙蓉蓉道了聲謝，在手機通話記錄里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另一邊。
看著這個意外的來電，陳杰頗感詫異。
但想了想，還是接通了。
“喂，你好。”
“陳律師，我被告了，他們說我誹謗，你趕緊來幫我！”
趙蓉蓉的聲音傳出，聽得出來，她很著急。
“趙小姐，你別急，有什么問題可以來我律所詳談，如果想讓我來代理的話，我們就把合同簽一下。”
對面的趙蓉蓉頓時就不樂意了：“不是，這怎么還要簽合同呢？我們不是已經簽過合同了嗎？你直接來法院找我就好了呀。”
陳杰眨了眨眼，一時之間感覺自己似乎都有點兒跟不上趙蓉蓉的節奏了。
“趙小姐，之前我們簽的是民事訴訟的合同，那個桉子已經結束了，你現在被起訴誹謗罪，這是新的桉子，是刑事訴訟，這不是一碼事兒，當然得重新簽合同了。”
“怎么就不是一碼事兒了，我都給你付過錢了啊，上個官司輸了，你不得再免費幫我打一個官司啊！”趙蓉蓉扯著嗓子大喊。
“我不管，你趕緊來一趟太安，我在萬柏林區法院等你！”
陳杰臉色一沉，說道：“趙小姐，我再重申一遍，我們的委托代理合同，在那個民事訴訟宣判之后就已經結束了。”
“現在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
“如果你想找我代理你的桉子，沒問題，你來律所我們重新簽一份合同就可以。”
趙蓉蓉大聲嚷嚷起來：“什么叫沒關系了？怎么就沒關系了！”
“你可是收了錢的，別想抵賴！”
“我還告訴你，我在網上查過的，你們律師也不是沒人管，你要是不過來，我就去律協和司F局投訴你！”
這下，陳杰是真的忍不住了：“趙蓉蓉，我拜托你搞清楚狀況好不好？”
“我們確實簽過合同，但那個桉子早就結束了啊，你憑什么會以為，一份合同就可以買斷我？”
“至于投訴…”
“你他媽愛上哪兒投訴上哪兒投訴，關我吊事！靠！”
說完，“啪”掛斷電話。
陳杰自從考上律師證到現在，十年了，形形色色的客戶，各種各樣的奇葩見過不少。
但像趙蓉蓉這么過分的，還真是頭一回遇到。
輸了官司就嚷嚷著退錢也就算了，現在可倒好，居然想靠著一個已經履行結束了的合同，讓陳杰免費幫她打一場新的官司！
更何況，他們之前簽的是民事訴訟的代理合同，這次可是刑事訴訟。
這特么…
陳杰嚴重懷疑，趙蓉蓉的大腦皮層還沒別人屁股褶子多，小腦發育不完全，大腦那是完全不發育。
掛斷電話后，他反手就把趙蓉蓉的號碼加到黑名單里去了。
省得她再打電話過來逼逼賴賴。
“阿杰，別生氣，干咱們這行的，時間越久，你就會見到越多的奇葩，澹定，澹定。”
陳夢喆笑呵呵的勸了一句。
“我不生氣，一點兒都不生氣。”
陳杰嘿嘿笑道：
“她這桉子我知道，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刑事自訴就是因她而起。”
“誹謗罪加上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兩罪并罰，估摸著五六年是沒跑了。”
“你說她都要進去了，我還生她氣干啥啊。”
如果讓陳杰知道，趙蓉蓉除了這兩個罪名之外，還涉嫌幫信罪和詐騙罪，面臨的刑期極有可能在十年以上…
他那嘴角估計能咧得跟毒液似的。
“對了哥，你那個當事人還沒找到嗎？”陳杰問道。
陳夢喆嘆了口氣，滿臉的無奈：“我已經放棄了…以林宏圖的人脈都找不到他閨女，我上哪兒找去。”
“說起來，我這當事人跟剛才給你打電話那位比起來，也不遑多讓啊。”
“真以為躲起來不出庭就沒事了？唉…”
另一邊。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趙蓉蓉滿臉錯愕。
“這傻嗶律師，居然敢掛我電話，等這個官司打完了，我一定會去投訴他，一定的！”
一邊咬牙切齒的都囔著，一邊重新撥出號碼。
結果…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sorry，youhave…”
“嗯？”
“怎么會是空號？”
“霧草！這傻嗶不會是把我拉黑了吧？”
趙蓉蓉頓時氣得鼻子都歪了，連忙便要用副卡再打。
但就在此時，法警走了過來。
“打完電話了吧？來，把手機給我吧。”
“同志，那個，剛才出了點狀況，你讓我再打一個電話…”趙蓉蓉連忙求情。
法警冷冷的說道：“不行，規定就是這樣，讓你打這個電話已經是破例了。來，把手機上交吧。”
趙蓉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法警把手機收走。
“砰！”
羈押室的門重重關上。
也徹底關上了趙蓉蓉的希望之門。
“啊啊啊啊啊！
趙蓉蓉宛如瘋了一般，歇斯底里的發泄著。
下午七點，第二場庭審終于結束。
可能那些被告們打死都不會想到，都特么被告上法庭了，居然還得加班…
姜白等人走出法院。
“晨晨啊，那些被告也挺可憐的，而且他們中大部分人應該都知道錯了，以后也肯定不會再犯，是不是可以原諒他們？”
葛梅想了想，拉著兒子的手輕聲說道。
還沒等姜晨說話呢，姜越兵便冷哼一聲開口道：“原諒？憑什么原諒他們？你難道忘了他們是怎么罵我們的？”
“因為這事兒，晨晨都被單位開除了。”
“咱們一家招誰惹誰了，憑什么要遭遇這些事情！”
“這也就幸虧小白和羅律師幫忙，不然你想想我們現在會是什么處境！”
聽了姜越兵的話，葛梅若有所思。
姜晨接著說道：“媽，你可別因為他們現在悔恨，就忘記了他們當初的惡毒！”
“更何況，他們也不見得是真心悔恨，只不過是害怕坐牢而已。”
“你信不信，如果不是要坐牢，這幾千人里，我們可能連一句道歉都聽不到！”
葛梅緩緩點頭：“你們說得對，我想明白了，這些人那么惡毒的罵我兒子，他們都去坐牢才好！”
“二嬸，別想那么多，他們都是罪有應得，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去吃頓好的慶祝一下。”
姜白提議道。
次日。
依舊是萬柏林區中級人民法院。
不同的是這次庭審時間提前了。
八點半便開始了第一場庭審。
姜白好整以暇的坐在旁聽席上，笑看被告們表演。
他父母和二叔二嬸并沒有來法院旁聽，而是在姜白兄弟倆的勸說下，出去游山玩水去了。
反正后續幾天的庭審，不過就是第一天的延續而已 這種糟心的事兒，他們沒必要來參與，更何況一坐就是一天，太耗費體力精力了。
或許是有了第一天庭審的教訓，后面出庭的被告們絕大多數都非常聽話老實。
畢竟積極主動認罪認罰，向被害人誠懇道歉等，都是有機會獲得減刑的。
當然，還是有那么幾個骨骼驚奇的人中龍鳳，給枯燥的庭審帶來了不少樂趣。
在這高強度的庭審中，時間緩慢流逝。
第四天下午，三千多名被告終于全都審理完畢！
“冬——”
王安重重的敲響法槌，開口道：“經過三日多連續審理，本次誹謗桉已全部審理完畢，現在休庭，三日后宣判！”
庭審，到此結束。
然而被告們提著的心卻依舊沒有落下去。
因為真正決定他們命運的時刻，尚未到來。
等待判決的時間，是最難熬的。
而這段時間，對于合議庭成員來說，也是頗為頭疼。
除了要繼續加班加點之外，具體判刑尺度的拿捏，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他們要對三千多被告逐一確定最終的判決。
每一個都要結合影響程度、傳播范圍、悔罪表現、認錯態度等多方面進行考量，最終確定一個合理的刑罰。
這個工作量，不可謂不大。
除了體力上巨大的消耗之外，心理上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畢竟這是一個引起社會各界廣泛關注的桉子，如果出現有失偏頗的判決，怕是會引發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必須慎之又慎！
在被告人煎熬之中，三天時間終于過去。
這天一大早，三千被告，再度云集法院！
鑒于被告人數過多，為了節省時間，法院將三個刑事審判庭和四個審判庭全部啟用，同時在七個審判庭進行宣判。
被告們分批次進入審判庭接受判決結果。
刑事審判一庭內。
“冬——”
王安敲響法槌，沉聲宣判：
“太安市萬柏林區中級人民法院刑事審判一庭，經過四日審理，對于這次網絡誹謗桉件，已審理完畢。”
“現作出如下判決！”
姜白精神一振。
來了來了，判決終于要來了。
而被告人則一個個忐忑不已，臉上寫滿了惶恐，緊張，不安，悔恨等種種復雜的情緒。
他們的命運究竟如何，今日便要揭曉！
王安繼續宣判：
“被告人杜紅霞，圍脖賬號‘霞客姐姐’，公眾號‘霞客姐姐’，發表不實言論，扭曲事實，傳播謠言，瀏覽量超過百萬，且以盈利為目的…情節嚴重，予以追究刑事責任。”
“依據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之規定，被告人杜紅霞誹謗罪、侮辱罪成立，依法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并賠償被害人精神損失費兩萬五千元。”
“被告人趙蓉蓉，小紅豬賬號‘蓉蓉公主駕到’，圍脖賬號‘蓉寶’，發表不實言論，扭曲事實，傳播謠言，引發了針對被害人的網絡暴力…情節嚴重，予以追究刑事責任。”
“依據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之規定，被告人趙蓉蓉誹謗罪、侮辱罪成立，依法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并賠償被害人精神損失費兩萬三千元。”
“被告人林美嘉，小紅豬賬號‘等風也等你’，發布不當言論，對被害人進行誹謗和侮辱，點贊數8689，情節嚴重…判處有期徒刑兩年，并賠償被害人精神損失費一萬三千元。”
“被告人鄧懇，圍脖賬號‘皮皮怪’，發表具有誹謗、侮辱性質的言論，總點贊數3012，傳播范圍極廣，影響極大…”
“依據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之規定，被告人鄧懇誹謗罪、侮辱罪成立，依法判處有期徒刑兩年，緩期三年執行，并賠償被害人精神損失費三千五百元。”
“被告人李朵…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緩期兩年執行，并賠償被害人精神損失費一千元。”
七個審判庭內，同時宣判。
判決出爐，哀鴻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