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跑和潛行這一方面,洛哈特屬于巫師界的頂尖精英了。就算是一些著名高手,也敗倒在他的手下,被他的神情和態度迷惑,毫無防備之下,被此人以一招“一忘皆空”清空腦袋,用自己的經歷,成全了洛哈特的名氣。
和母夜叉一起度假。
和巨怪同行。
還有一些說出來朗朗上口的著作,這背后,都是一些曾經真正和黑魔法生物打交道的巫師,他們的血淚啊!
他們都被眼前這個年輕人輕而易舉的騙過去,被他用遺忘咒奪走了原本應該屬于他們的榮耀。
只是,有些可惜。
他在自己最輝煌的時刻,魔杖回火,忘掉了這一切。
黑暗的連棟別墅之中,洛哈特的手摸到了房門,他轉動手腕,悄悄擰開了大門。
直到此時,他的心跳還是被他自己壓制到了一個很安穩的速度。跳動的心臟,完全不會驚動任何人。
這個速度跳動的心臟,也不會在這寂靜的環境之下,暴露自己。
他的心跳和平時一點區別都沒有。
什么叫做專業?
這就是專業!
他的表情更是淡然。
完全沒有因為自己要逃出狼穴,而感到慶幸。
他對于自己表情和心跳的把握,達到了一個頂尖的程度,他是一個天生的表演者,在這種時刻,他連自己身體激素的分泌,都可以控制。
可惜的是。
所有的一切,在一位不會睡著的人面前,沒有任何的作用。
他擰開大門之前,杜維就站在他的身后。
他像是一尊雕塑,沒有表情,也沒有感情的看完了這一切。
看著擰開了門,即將逃出生天的洛哈特,他舉起了魔杖。
昏昏倒地。
沒有念咒,也沒有開燈。
黑暗之中的杜維,就像是一個頂尖的殺手,悄無聲息的用“昏昏倒地”“干掉”了同樣頂尖的偽裝者。魔咒打在了洛哈特的身上,洛哈特“噗通”一聲,倒在地上。為了以防萬一,杜維又給洛哈特來了兩下“昏昏倒地”。
盡管他知道這樣對洛哈特不好。
但他補刀的時候,還是沒有任何憐憫。
他只是一個兇殘的催稿編輯罷了。
確定洛哈特是真的暈了過去,杜維靠近洛哈特,提起了他的一只腳腕,拖著他進入臥室。
將他緊緊的綁縛在椅子上。
他給椅子底下墊了好幾層羊絨地毯。
活動了一下手腕,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在他痛呼出聲后,杜維對著洛哈特先生的左右手腕,左右腳腕,全部施展了“力松勁泄”。
洛哈特只覺得自己全身無力。
他驚恐的看著點在自己鼻子上的魔杖,成了一個斗雞眼。
“我曾經想要放過你的,”杜維在黑暗之中無感情的說道:“但是,你太聰明了,洛哈特。
你曾經是一個拉文克勞?好的,你的確沒有墮了拉文克勞的名氣,你也的確很聰明,哪怕你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可是伱的智慧還在。
可是你聰明了,卻不夠聰明。
我向來不會掩蓋別人的發光點,所以吉德羅,你為什么不裝傻呢?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問題,你為什么不趁著我睡覺,直接來我的臥室干掉我呢?
有可能,你就成功了呢,親愛的。
殺了我,一了百了,不好嗎?”
他像是囈語一樣說道。
吉德羅·洛哈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感覺在黑暗之中,這個人說話的時候,在他的臉上,有一種液體落了下來。
有可能是口水。
也有可能是眼淚。
落在了他的手上。
冰冰涼涼。
幾個小時之后。
天又晴了。
美好的一天重新開始,魔法部卻還是惶惶不安。
整個魔法部卻依舊很糟糕,就算是陽光和紅茶都驅散不了這種厄運的氣息。
大家都沒有心情上班。
傲羅和打擊手們超負荷作業,瘋眼漢穆迪本來想要調動更多的人手和權限,來調查杜維。
但斯克林杰回來阻止他了。
對于斯特林克這位老朋友,瘋眼漢穆迪還是保持了一定的尊重。
起碼沒有直接拔出來魔杖,對準他的鼻子釋放惡咒。
昨天,已經有兩位不太聽話的巫師被瘋眼漢穆迪變成了臭蟲,這個罪行其實足夠叫他進入阿茲卡班了。可是想要叫他進入阿茲卡班,第一需要有人抓住他,第二需要威森加摩的那些德高望重老巫師來看著他遭受審判。
這兩者都不現實。
斯克林杰沒打算叫自己的手下和瘋眼漢穆迪試試成色。
那太愚蠢了。
威森加摩的那些老巫師也有些忌憚,他們害怕魔法部的這些蠢人審判完了瘋眼漢穆迪之后,會被此人跑出來。
那時候,他們這些老巫師也要遭受威脅。
遵紀守法的人遭受到了法律的約束,像是瘋眼漢穆迪這樣的人卻無人有辦法懲戒他。
誰都不肯承擔責任和風險。
平時煽風點火的黑巫師們,現在更是一個個都瑟瑟發抖的等待審判降臨,他們等在家里,卷起來袖子焦急的等待著黑魔王的召喚,根本就顧不上糾纏瘋眼漢穆迪。
至于說其余的人?
其余的司長和辦公室成員,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部長都沒來,大家這么拼命干什么?
瘋眼漢穆迪也沒有為難這群沒用的家伙,他和斯克林杰說了一聲,帶著人離開了。
他再度開始巡邏。
倫敦城的巫師們,風聲鶴唳。
因為這一次黑魔王標記的出現,他們每一個人臉上都布滿了陰云。
但是杜維還是很高興,他早上出門,吃早餐,坐公交,徒步,拔頭發,偷衣服,過了一會兒,就來到了破釜酒吧門口。
他換了一張臉,在公交車上最后灌了一口復方湯劑,將灌了復方湯劑的瓶子丟進了垃圾桶后,手持文明杖拐進了大街,來到了破釜酒吧門口。
整個破釜酒吧充斥著一種壓抑的氣氛,在酒吧里面喝酒的人,少了很多,看到了提著手提箱走進來的生面孔,在酒柜后面的,穆迪的魔眼看著他。
湯姆站在一邊,很無奈。
瘋眼漢穆迪在這里。
他的生意差了好多。
穆迪掃著這一張不熟悉的面孔,杜維也看著瘋眼漢穆迪,表情有些忌憚,就像是一個正常人看到了瘋子。
忌憚里面,甚至還有一些厭惡。
“新來的巫師?是一個生面孔?
你來自于什么地方?
你的箱子里是什么?”
瘋眼漢穆迪看起來漫不經心的問道,他在這里,依舊只喝自己酒壺里面的酒,他的這個酒壺一定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可以源源不斷的提供酒水。
杜維用沾了一些外地口音的方言說道:“是一些小孩子用的煙花,還有幾件衣服。
怎么,你打算看看它嗎,瘋眼漢穆迪?
我可以認為你是在盤剝我么?
你有魔法部的授權嗎?
我來自于克利蘭夫,所以,你要打算對我做什么?”
杜維開口問道。
“不,當然,要是你愿意的話,你可以打開箱子,叫我看看里面是什么,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我會感謝你。”
他說的是,要是你愿意的話。
不過他的魔杖舉了起來,對準了杜維。
看起來明顯是要杜維被愿意了。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巫師。你叫我看看你的箱子的話,我可以給你申請一個優秀巫師獎勵,上報給魔法部。
它們也許會給你一點納特什么的,現在,叫我看看你的手提箱!”
最后的現在,他大聲的咆哮,看起來隨時有可能給杜維一魔咒。
酒吧里面其余人聽到了瘋眼漢穆迪的咆哮,都忍不住縮了縮腦袋。這個新進來的中年巫師不是第一個收到盤查的人,也不會是最后一個,破釜酒吧今天生意這么不好,就是因為瘋眼漢穆迪坐鎮這里,檢查每一個人,像是在搜尋什么。
他還不允許其余的巫師將這里有他的消息傳出去。
杜維還是沒動,瘋眼漢穆迪的魔杖尖尖已經開始冒火。他的魔眼可以透視,他剛才明確看了一眼,這個人的身上沒有任何酒壺和罐子,這也是他有耐心和這個人糾纏的原因。
要是他身上有任何可以裝液體的東西,他早就擊倒對方了。
他在找隨身攜帶魔藥的人。
恰在這個時候,瘋眼漢穆迪旁邊的傲羅上來勸人。
“不要這樣做,穆迪,我們可以商量。”
那名年輕的傲羅上來說道。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杜維看了這位年輕的女士一眼,似乎是察覺到了魔法部的決心,沉著臉說道:“夠了,你們要查的話就查看吧。
我會朝著魔法部投訴你們的。”
他看起來很是忌憚這個瘋子。
這個瘋子也不在乎這件事情。
“自便。”
瘋眼漢穆迪說道,他看著對方松開了手,施展魔法,叫杜維的手提箱飛過來。
“打開它,新人,小心一點。”
穆迪的魔杖還是穩穩的對準了杜維,那位年輕的女士在檢查這個箱子,這個箱子施展了咒語,但是卻沒有多大,在里面是幾身換洗衣服,還有幾個煙花爆竹,沒有任何的瓶瓶罐罐。
杜維沒說謊。
唐克斯抬頭看了一眼那名中年紳士,對著穆迪搖了搖頭。
穆迪還是沒有放過杜維。
“來對角巷做什么?”
他惡狠狠的問道。
杜維沒好氣的說道:“古靈閣在這里,先生。我來這里取錢,可以嗎,先生,要不然我坐在這里,你去幫助我取錢?
你們是把我當做罪犯來看待嗎?怎么,難道你們還想要將我丟進阿茲卡班嗎?
就因為我老遠來倫敦取錢,還是因為我他嗎的拿了他嗎的一個該死的箱子!”
看起來,無休止的盤剝叫這位老紳士有些暴躁,他的話語之中,含F的單詞有些超標。
唐克斯想到了主任的囑咐,示意他可以走了。
穆迪冷哼了一聲,沒有表示。
杜維看了一眼瘋眼漢穆迪,用力的抓住自己的手提箱,甩著他轉身就走,一臉的不高興。
臨走之前,他看到酒吧門口走進來了一位女士,矮矮胖胖,臉上的不高興,比他有過之無不及。
這位女士臉上還有雀斑,在臨走的時候,他聽到那位傲羅女士叫出來了此人的名字。
“伯莎·喬金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