葦慶凡剛剛哄好學姐,正要再接再厲呢,沒想到剛進門就遭到迎頭痛擊,站在那很無辜的看著黎妙語。
她穿著條樣式較為樸素的白色短袖連衣長裙,懷里抱著貓,轉身說完那個“滾”字,就又回到了沙發上,把呀呀放到了大腿上,繼續撓它。
墻上的電視開著,播放著電視劇《天外飛仙》,似乎是剛剛開始的內容,失去記憶的小七正在橫行霸道。
呀呀似乎也完全沒發現葦慶凡回來了,或者說并不在意,躺在黎妙語大腿上,伸著四只小爪子,尤其是兩只前爪擺出很防備的姿勢,等黎妙語又伸手過來撓自己的時候,用兩只爪子抱住了她修長纖美的玉指,張著嘴巴咬。
葦慶凡見一人一貓完全都不搭理自己,撇撇嘴,放棄了當場摔門離去的想法,畢竟萬一她要是不來拉著自己,場面會變得很尷尬。
他關了門走過去,見呀呀正扒著黎妙語的一根手指在咬,于是喊了一聲:“呀呀!”
小家伙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單純聽到了聲音,松開了嘴,仰著腦袋往他這邊看過來。
葦慶凡板起臉,很嚴肅的訓斥道:“不準咬我媳婦!”
“誰是你媳婦!”
呀呀肯定是聽不懂的,反正也不是說給它聽的,黎妙語聽懂了就行,她也板著臉,坐在沙發上兇巴巴的瞪葦慶凡,“不要臉!”
葦慶凡見呀呀很識趣的松開了嘴,向黎妙語露出個笑臉,然后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黎妙語立即抱著貓往旁邊挪了挪屁股,似乎在沙發上留下的屁股印離他近了都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
葦慶凡笑了笑,柔聲問:“生氣啦?”
黎妙語看神經病似的看他一眼,然后又伸手戳了戳呀呀,并且同時看著電視,看起來很忙,沒一點空來給葦慶凡浪費。
“我知道你不會生我氣的。”
葦慶凡有點嬉皮笑臉的又往她那邊湊了湊,黎妙語于是把呀呀舉了起來,讓它的四只爪子在空中比劃,同時睜著那雙清澈純凈的眸子瞪他,一副再敢靠近就放呀呀撓他的威脅架勢。
葦慶凡握住呀呀一只小爪子,問:“學姐是不是都跟你說了?”
黎妙語又把呀呀抱回來,放在自己胸前,然后繼續看電視,沒理他。
葦慶凡道:“學姐經常要廠里,那個廠在晉江,總是讓別人接也不方便,早就準備讓她買輛車的,不過那會兒她不太敢開,前段時間…她不是來京城么,練了一下,現在好多了,所以就把車買了…你要是想要的話,等你考完駕照就買。”
黎妙語很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表示完全不稀罕。
葦慶凡又道:“至于別的,我也不知道她跟你說了多少…”
黎妙語終于忍不住了,斜了他一眼,撇撇嘴哼道:“你不要妄想用這么拙劣的方法離間我跟學姐之間的關系。”
葦慶凡無奈道:“你們倆關系好,我開心還來不及,怎么可能離間?”
“我們倆關系好不好都跟你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黎妙語兇巴巴的警告,但怎么看都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她撇撇嘴,大概醒悟過來自己說話太多了,于是又板起臉,恢復了冷漠的神情,道:“你不要再跟我說話了,我陪一會呀呀就走了。”
“等一等嘛,我還有正事跟你說呢。”
葦慶凡見她還記著不理自己的事情,只好迂回著來,“表姐和姐夫不是要開公司么,前兩天茍姐夫給我打電話了,說準備要注冊公司了…”
黎妙語聽他說著,眼睛眨了眨,隨后明白過來“茍姐夫”是指茍士昀,嘴角抽了抽,差點繃不住笑出聲來,趕緊忍住,但只繃住了不到兩秒鐘,就在葦慶凡的注視下再次破功,笑意迅速擴散。
她趕緊捂住了嘴巴,扭過身子,心里面拼命告訴自己不能笑,千萬不能笑,但越忍越想笑,于是干脆用兩只手捂住了臉,偷偷笑完。
葦慶凡知道她臉皮薄,很配合的沒有戳穿,咳嗽一聲,接著道:“我前幾天注冊了一個新的公司,跟古詩詞分開,叫‘晴雨投資’…你知道為什么叫這么名字不?晴是…”
黎妙語笑完了,放下手轉過身,重新板起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她心里面其實覺得很尷尬,簡直太丟臉了,他一逗就忍不住笑,但葦慶凡沒有說什么,也沒笑話自己,她也就裝作什么都沒發生…也許葦慶凡剛剛沒發現自己在偷笑呢?
心里面的尷尬讓她看起來更冷澹和嚴肅,哼了一聲道:“這段跳過。”
這話一說,很顯然,她不僅知道“晴雨投資”的來源,連上次李婉儀接了她的電話用這句話嘲笑葦慶凡的事情也知道,這會兒用來“報復”葦慶凡。
好在葦慶凡畢竟臉皮厚,也不尷尬,笑道:“茍姐夫…”
這個稱呼一出來,黎妙語嘴角又忍不住抽了抽,好險控制住了,兇巴巴的瞪他道:“你能不能禮貌一點啊?”
“我不是怕跟另一個姐夫弄混了么?”
葦慶凡很無辜的解釋,“就是我姐的男朋友,楊昌宇,也在京城工作呢。”
黎妙語板著臉道:“這個叫楊姐夫不就行了?那個叫表姐夫!”
“有道理。”
葦慶凡點點頭,一臉欽佩的贊道,“還是妙妙聰明。”
黎妙語已經反應了過來,自己好像被他騙了,也跟著“姐夫”“表姐夫”的喊…楊昌宇是他的姐夫,茍士昀是自己的表姐夫…混在一塊喊,就把自己跟他的關系也變得曖昧起來了。
她想要糾正,葦慶凡已經接著道:“表姐夫的意思是這家公司里他和表姐都占股份,然后再跟我合作…我這邊不是弄了個投資公司么,就用這個公司名義注資,我的意思是要不你就直接在晴雨里占股,以后有別的合作和投資也方便。”
黎妙語還在糾結稱呼的事情,聽他提起股份,只好暫時把稱呼的事情放一邊,道:“我不要。”
“你要出錢的。”
葦慶凡認真地道,“當然了,考慮到你現在沒有收入,我會直接找叔叔阿姨談,我主要想問問你想要多少多少股份。”
呀呀大概在黎妙語懷里待膩了,掙扎著要出去,黎妙語只好把它放開,看著它跑到旁邊去舔爪子,又看看葦慶凡,然后想了想。
葦慶凡道:“要不我也直接跟叔叔阿姨談?”
黎妙語輕輕咬了下嘴唇,氣鼓鼓的望著他,語氣生硬地問:“學姐多少?”
葦慶凡有點意外,沒想到她會這樣問,但與學姐的買車一樣,同樣是做夢似的美好信號,如實道:“具體我還沒想好,反正你們倆一樣。”
李婉儀還有青云,他對此早有考慮,一碗水肯定要端平,否則倆女孩不在意,家長那邊也難免會有說法,尤其是黎妙語吃虧的情況下,她后面的長輩可沒一個省油的燈,接著道:“等以后你想要做什么,我們可以再去投,或者你想要古詩詞的股份也可以。”
“我才不稀罕呢。”
黎妙語哼了一聲,微微抬起下巴,“我可是北大的…我自己能養活自己,才不用你養。”
“那是。”
葦慶凡愈發開心,笑著道:“我等著吃軟飯呢,這是我人生的最高追求。”
黎妙語發現自己似乎又說錯話了,臉蛋有點發紅,但并沒有去糾正,眼睛眨了眨,又問:“那你也要學姐出錢嗎?”
“這不是剛剛誤以為你在生氣么。”
葦慶凡攤了攤手,表情無奈,“誰知道你裝的這么像,被你嚇到了,怕你不肯,只好這么說…”
“我本來就生氣!”
黎妙語重新板起臉,恢復了嚴肅,見他一只爪子伸過來,想要牽自己的手,“啪”的一聲給他打開了,氣鼓鼓地道:“你不要以為這樣就把我們倆哄好了…我們都有事情要做,不想這樣跟你耗下去而已,你不許碰我,也不許碰學姐。”
倆人像是又達成了什么協議,葦慶凡有點無奈,但反正這樣的進展已經很知足了,至少倆人看起來是準備要嘗試去接受了。
他靠在沙發上想了想,問:“要不你們倆每人25?”
黎妙語沒有說話,眨著大眼看看他,葦慶凡還以為她不滿意,正要說話,黎妙語道:“太多了吧?我跟學姐都不懂這些。”
葦慶凡松了口氣,笑道:“反正本來就是供我們自己生活的,多一點少一點沒區別,不懂也可以學嘛。”
“不要…”
黎妙語咬了咬嘴唇,似乎有點猶豫,遲疑了一會兒,才道:“我跟學姐10就夠了。”
葦慶凡想了想,不大確定地問:“一共?”
“你想得美!”
黎妙語兇巴巴的瞪他,“每人!”
“那也行。”
葦慶凡想了一下,然后點點頭,“等叔叔阿姨要把我腿打斷的時候,可以再多轉點,說不定能打的輕一點…”
“我可沒答應你什么啊!”
黎妙語噘噘嘴,隨后感覺制止了自己這樣不嚴肅端正的小動作,板起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學姐也沒答應…你不許亂想!也不許勾搭別的女孩子!”
“放心吧,別說勾搭,就算有別的女孩子勾搭我,多看她一眼就算我輸!”
葦慶凡立即表態,神情果決,康慨激烈,“我把三…我把兩條腿都伸出來讓你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