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陽帶著兩個師弟冷眼旁觀局勢的發展,劫富濟貧也不是這么個濟法的…這人是灑脫了,可是真金白銀地丟在這小山村里購買力如何且另說,單是讓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與那些青壯分享同樣的財富,這就很是問題了。
果然,在天還沒黑呢,就已經有一戶人丁興旺的人家開始向村中缺少青壯的家庭下手強搶了。
當大家都過著差不多的日子,都需要上山游獵或者山中采摘才能夠果腹的時候,各家各戶之間就不會有什么矛盾,就算有也不會那么嚴重。
這村子能夠存在至今,其中應當也自有一番分配制度…便是強者多得口糧,弱者依附強者也能分到一些東西。
可是現在那位‘大俠’來此直接破壞了原本的分配規則,強壯之人和弱者所得等同,而且可以不勞而獲…
這便極大地激發了人心中的本性貪婪以及一些戾氣。
村子亂了起來。
當那第一伙人開始搶劫鄰里時,他們之間原本的淳樸就都消失了…而且可能是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老弱被搶或許還不算什么,另外家中也有青壯的不甘被搶,自然會團結在一起打回去。
雖說功德是他所需之物,可也沒必要為了功德而弄出眼前這樣的畫面…雖是與他無關之事,可先前的放任還是令他心情難受。
同樣心里很震撼的還有血祿、血祁,他們都是年輕人,只是習慣了惡的環境,其實思想還比較簡單。
可是眼前這整個山村從善向惡在他們眼前的墜落,令他們心中充滿了冰冷寒意…這似乎比寒毒還要令他們感到陰冷。
他們不由得猜測夏青陽讓他們看這一幕是何用意…是要教育他們人間的冷漠,以及讓他們駢棄內心天真的想法嗎?
他們覺得自己受教了,只是內心依然彷徨,不知這個時候該如何是好…看著這些凡人廝殺嗎?
村里的沖突終于死人了,而一開始死人,也就意味著真正不可收拾,這是結下了死仇了…
夏青陽輕嘆一聲,藏在面具下的臉上看不出什么顏色來,他只是冷冷地道:“去將那些領頭鬧事的都殺了,把我們丟失的財物全部都搶回來,然后帶著這村子的人回墨丘。”
兩人又是心中一奇,不是要用這村子的人來釣那位‘大俠’嗎?
夏青陽淡淡地說道:“沒必要在這里浪費時間,墨丘那邊好幾個工坊都缺人,正好把這些人打散了安插進去給我們做工…都死了多浪費啊。”
滿滿的資本家嘴臉。
小六小七聞言恍然大悟,原來是送去血汗工廠做工啊,那是咱們魔門的風格,不錯不錯…又受教了。
隨后兩人紛紛出擊,按照夏青陽的意思干脆利落地解決了這村子里的事情,又將村中所有財物都搜刮了出來…
一群人唯唯諾諾地站在村口等著那帶著面具渾身散發著可怕氣息的人發落。
同時他們茫然地看著那不知何時被點燃的家園,在那熊熊火光中仿佛都露出了后悔的神色來。
他們冷靜了下來。
意外地對制服了他們的血池弟子生不出太多的怨念,反而是各自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們這是怎么了?
只可惜以他們的智慧是沒辦法自己想明白這個答案的,只能老老實實地等候自己的命運。
原本夏青陽就要揮手讓血祿血祁帶著人走的,可是忽然感應到了什么,頗為有意思地停了下來耐心等待。
沒過多久,腳下的靈力波動便越來越明顯…只是沒有針對性的法術,他對這土遁術還真沒什么太好的辦法。
直到此時,他才淡淡地說了一聲:“行了,帶他們回去吧。”
而他的話音才落下,腳底下便猛地探出了一只手掌,似要抓住他的腳將他一同拽到泥土中去。
可是夏青陽早有準備,整個身體猛地無比輕靈的一個翻身,便呈倒立的姿態單手向下拍了一掌。
正好是與那伸出的手對了一掌…超品級別的太陰血掌!
《靈寶明堂心經》中也有許多關于陰陽五行的感悟,他一番參悟下來至少是對《太陰密卷》的感悟更深了。
但這血掌的提升并不是《太陰神掌》品級提升帶來的進化,事實上他還沒時間將這許多感悟變現成《太陰神掌》的品級。
而血掌的提升,實際上就是單純地關于血系奧妙的理解增強而帶來的…
《靈寶明堂心經》包羅萬象,就連血系奧妙都可直接參悟。
而超品的《太陰血掌》帶來的神奇,便是那土遁于地下的小賊直接全身血液都被這一掌所控!
夏青陽借著掌勁反沖便又一下躍起,半空中輕巧地翻了個身就落在地上。
而那地下的人呢?
則是渾身赤紅地一下從地里跳了出來…
這是個小個子女子,惡狠狠地看著夏青陽道:“賊人,你對我做了什么?!”
夏青陽淡淡地說了一句:“沒什么,只是讓你的生死掌握在我手里而已。”
說話間他稍稍抬了一下手,這小個子女子就渾身痙攣了起來…她體內渾身血液都發生了逆沖,令她眼中看出的一切都仿佛是血色的。
而就在她渾身都脹痛難忍的時候,這種感覺又平息了下來。
她有些驚悚地看著面前帶著面具的夏青陽問:“你究竟是誰?”
夏青陽淡淡地回應:“血池夏青陽,你呢?”
女子撇過頭去不想多言的樣子。
可是隨后夏青陽就又已經抬起手來。
女子便立刻渾身脹痛無比,仿佛逆血隨時會從身體的各個孔隙之中噴出一樣。
夏青陽淡淡地說:“你知道,眼珠子直接從眼眶里彈出來是個什么感覺嗎?”
女子渾身抖了一抖,隨后咬牙切齒地說:“惡賊,師父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