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兩句聽起來,還有點意思哈!”阮文豹輕蔑掃了托尼一眼。
托尼拉住暴怒的阿虎,一臉冷漠退到冼偉渣身后。
冼偉渣大笑鼓掌:“大家都是好朋友,開個玩笑,無傷大雅嘛。”
阮文豹右手一擺,士兵迅速拿來一部野戰電話機:“冼司令,我大哥說了,他在等你打電話給他,嗯?”
“好啊!”冼偉渣聳聳肩膀,抓起電話走到一旁。
大約十分鐘后…
冼偉渣拎著電話走了回來,他對著阮文豹卡了一個立正,在托尼和阿虎驚愕的目光中,一字一頓喊道:“阮上校,現在開始,安南第37軍,有勞您多多關照了!”
“好說…好說…”阮文豹敷衍回了一個軍禮。
掏出配槍,阮文豹跳上軍火箱,然后對著天空連扣兩次扳機:“在場各位第37軍的兄弟,我是阮文豹…”
眼見大哥任由阮文豹把兵權搶走,托尼走過去,在冼偉渣耳邊低聲問道:“大哥,這是為什么?”
“阮文龍在電話里提醒我,安南國王早想收拾我們了!
如果不幫他打贏這一仗,一旦阮家倒下,下一個被清算就是我們仨人了。
相反,假如幫他上位,他會把南面1個省分給我們。”冼偉渣一邊抽著雪茄,一邊盯著阮文豹解釋。
托尼越聽眉頭越皺:“大哥,可是你把兵權交出去,一旦阮文龍事后不認賬,我們豈不是白給他賣命了?”
“呵,平日誰給這幫士兵發餉?是我們!”冼偉渣冷笑一聲,看著站在軍火箱上面為士兵打雞血的阮文豹:“如果就憑幾句話、或者一個正規軍的身份,就能騙我的人聽他命令。
安南這個國家,也不會亂了這么多年。”
冼偉渣和阮文龍,既要互相提防,又得合力對抗安南國王。
類似這樣的一幕,不止在安南第37軍,還有另外幾個平日仰阮家鼻息的軍閥!
或是要挾,或是利誘。
昨夜失了先手的阮文龍,從脫困到現在,幾乎盡起阮家24年來在安南積攢的底蘊,總算連夜說服安南國最強那8位軍閥。
假如阮家能在今天早上的招商會結束之前,做掉安南國王,那他們就會支持阮文龍上位!
否則的話,他們不再講舊情了,還要幫助安南國王,剿滅阮家這個叛亂勢力。
故而…
今日阮文龍想翻盤,除了收回還未被安南國王吞并的嫡系軍隊,唯有借助冼偉渣這支雜牌軍了!
而正當阮文龍和阮文豹各帶一支隊伍,向著安南國都殺來的期間。
發現阮家兄弟逃跑的安南國王,一邊下令各地軍閥帶兵趕來‘勤王’,一邊派出手中的衛兵,攜帶槍支彈藥,前去攔住這兩支敵軍。
“陳將軍!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講一次!
如果!如果等我自己打敗了阮文龍,那我之前承諾的東西,一概都要作廢了!”
“國王陛下,我已經帶兵趕來了,可是誰能想到,這公路被泥石流給淹了呢?哎,您多堅持一會,我這邊催工兵營加快速度…”
足足兩個星期沒有下雨!
哪特么冒出來的泥石流!
不等對方說完,安南國王憤怒掛下聽筒。
沒想到,接下來,不管他打給誰,無論他開出多么優握的條件。
電話對面的人,全都找借口不來。
如果不是內政官突然敲門進來,提醒他時間已到,應該接見那幫資本家了。
安南國王,怕得被自己國內這幫軍閥氣吐血不可。
雙手搓搓面頰,安南國王打起精神,帶著內政官走來張燈結彩的會議大廳。
臨進門時,安南國王腳步一頓,轉身看著內政官吩咐:“你叫范上校,帶一個連的人過來,把會場里外,所有的出入口看管起來。”
對上國王兩道陰冷的目光,這位察覺情況不妥的內政官,唯有忐忑應下:“好。我馬上去!”
目送對方小跑離開,安南國王換上笑臉,帶著幾名侍從,在掌聲之中,從幕后走入會議廳的演講臺上。
“各位!”
順著昨夜講了一半的話題繼續往下,安南國王的意思很簡單。
昨晚那種事情,純屬偶然!
大家不要失去投資安南的信心…
人在臺上,對著話筒,巴拉了一大堆。
只可惜,這幫從世界各地過來的投資者,簡直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如果不是回到賓館就被士兵把守住,大家早就連夜跑路了,誰特么閑得發慌,留在這兒聽你扯澹?
“哈哈,大家有顧慮,我可以理解。”
安南國王既要抵御帶兵殺來的阮家兄弟,又要把臺下這幫財神爺拽在手心,一旦兵敗,他還想用這幫人讓阮文龍投鼠忌器呢!
雙手虛按,安南國王把目光轉到丁云峰身上,今日阮文鳳穿著一套黑色禮裙,她雙手抱住丁云峰臂彎,而王安娜和陳長青并肩站在一旁,倆人手上都端著一杯香檳,唯一缺席,就是那個名叫衛斯理的年輕人了。
“丁先生,要不,還是你來講兩句?”側身讓出麥克風,安南國王眼帶警告看著丁云峰。
此言一落,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匯聚了過來。
丁云峰微笑對著眾人點了點頭,順便將手上的香檳,遞給阮文鳳。
正當他準備上臺,將那個埋了大雷的醫療物資生產廠丟給安南國王的時候,眼角余光無意看到,會場外面,突然來了許多荷槍實彈的士兵。
“情況又有變化,通知韓賓做事。”迅速對著李杰吩咐一句,丁云峰轉身大笑,在掌聲中,走上演講臺。
將話筒遞給丁云峰,安南國王意有所指笑道:“丁先生,昨夜睡得可好?”
“睡得很香,丁某,十分感謝陛下的安排。”丁云峰接過話筒,順便給這老家伙一個安心的眼色。
“各位,經過丁某的考察!
我決定了,將在近期,把我一個位于老撾的制藥廠,遷到安南。這個工廠,可以為當地提供,大約1000個工作崗位…”
丁先生睡得香,今天終于沒和昨夜那樣,特么一上來就是長篇大論,從暹羅扯到豬槽。
眼見丁云峰給了一個制藥工廠,安南國王也就趁機表態,像這樣的投資者,我們安南最歡迎了。
接下來,無論留下來繼續玩,還是去機場坐飛機離開,安南相關部門,絕對能夠安排妥當。
“哎,陛下,您不說,丁某真的差點忘記了!
今天下午,我還得去港島督府開會啊!”丁云峰走了兩步,又轉身來到安南國王身邊,看著他說道。
姓丁要走!
難道被他察覺出來了?
現在把招商擺在第二位,而是想將在場這些人當做保命人質的安南國王,瞇著雙眼看著丁云峰。
丁云峰毫不畏懼,笑盈盈同他對視:“陛下,我看,這次就這樣吧。
下次有機會,你我再一起,把酒言歡?”
下次?
你姓丁這回熘了,如果十年內敢再來一趟安南,我這個國王——不當了!
知道臺下幾十位來自世界各地的投資者,現在都在等著自己的回答。
安南國王笑了笑,握住話筒講道:“好,好!既然丁先生還有要事,你我,只能下次再聚了。”
揮手叫來內政官,這老狐貍意有所指吩咐道:“你馬上安排兩部車子,先送丁先生他們回去賓館收拾行李。
記住,丁先生他是貴客,務必!親自!送他們前往軍事機場乘坐飛機!聽明白了嗎?”
“明白!”聽到國王在‘貴客’和‘軍事’這兩個詞上面加重了語氣,內政官秒懂。
他轉身看著丁云峰笑道:“丁先生,這邊請。”
“嗯,各位,丁某有事先走一步。如果你們有機會路過港島,務必給我一個招呼各位的機會。”丁云峰也學著安南國王,在‘有機會’三個字上加強了語調。
安南國王聽了,臉色變了變。
可這個時候,丁云峰已經放下話筒,在臺下眾人掌聲中,帶著王安娜等人走出會場。
“來人止步!”范上校帶著兩個副官,攔住從會場走出來的丁云峰一行。
內政官小跑追了上來,在范上校耳邊滴咕了幾句。
這個面相兇惡的安南軍官聽后,不甘心下令放行。
丁云峰帶著阮文鳳和王安娜坐進第一部迷彩吉普的后座,他一邊讓李杰上副駕座,一邊對著表情不自然的內政官笑道:“我怕兩位女士暈車,我是紳士嘛,我同她們坐一起,方便照顧她們。”
“不是啊,丁先生,雖然陛下說派二輛車,但是我們沒必要這樣擠。”
指著后面那部吉普,這位內政官內心很焦急!
他看到李杰的手下已經請下原本的駕駛員,五人擠了上去,剩下一個沒得坐,居然爬上車頂?
“安南條件困難,不能為了我們這些客人浪費運輸資源,我看就這樣吧。”丁云峰果斷搖頭。
內政官眼角跳了跳,不過想到國王剛才的暗示,他決定忍上一波,等去了軍營,再好好炮制這幫不安分的家伙。
“好吧,那就多謝丁先生體諒我們了。”拉開車門坐上駕駛室,內政官發動車子,將迷彩吉普開了出去。
誰知,就當兩部汽車開上大路的那一刻,坐在副駕座的李杰,已經亮出手槍頂住這個倒霉內政官了:“不許動,去機場!”
“你們想做什么?”
“少廢話,老實點!”李杰輕聲一喝。
丁云峰解開領帶,對著阮文鳳問道:“看好他,別讓他故意帶錯路。”
“不是,現在是什么情況?”阮文鳳滿臉著急拉著丁云峰。
丁云峰咬著香煙起身,接住天養生隔空拋來的一把微沖。
看到丁云峰動作熟練檢查武器,阮文鳳這才發現,路上兩旁,不知何時出現幾部半舊不新的小轎車。
這些車上,各色人種都有。
這幫人,個個穿著看上去就很巴閉的作戰服。
其中一輛皮卡的車斗上,居然蹲著一個黑大漢,對方腳邊,放著一門六管機槍。
“什么情況啊?這群人哪來的?為什么你們能帶這么多先進的軍火進來我的國家?”阮文鳳徹底抓狂了,她發現,自己無論想法還是做法,永遠跟不上身旁這個男人的節奏。
丁云峰澹澹看了她一眼:“這些算什么?我還有一大堆放在賓館呢!如果你有機會回去取,那就便宜你了。”
“你在賓館還有槍?”
“不僅槍,還有兩發肩扛火箭彈呢。”
“瘋了,瘋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到底來我們國家要干什么?”
“唉,自保而已,喂,你別一驚一乍的,虧你還是當兵的,沒看安娜她全程都安安靜靜看著?”丁云峰吐槽了一句,旋即在奔馳的汽車上,突然翻過駕駛座。
喀察!
干凈利落扭斷內政官的脖子,丁云峰隨手將他丟出車外,然后頂替對方的位子,雙手握住方向盤,一腳油門下去,吉普車速度飛快飆升。
“你殺了他,你怎么走得了?”
“這家伙一肚子壞水,等去到機場,他肯定要壞事,不殺留著惡心人啊?”丁云峰無所謂回道。
阮文鳳聞言,身上汗毛立了起來,她很難想象,面前這個隨手殺人的男子,還是那個早上在賓館同自己斗嘴的冤家。
“你殺了他,等下沒人命令機長開飛機,跑去機場也沒用。我看你們還不如留下來…”
“留下來做什么?給你大哥效命?”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從他和阮文豹從水牢出來,我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救他的人,是我的人,這個理由,夠不夠?”
“你…”阮文鳳震驚了,她也是早上收到阮家人送來的情報才知道,哥哥和弟弟已在昨夜成功脫困,可她真沒想到,丁云峰這個客人,情報還要比她這個本地人靈通。
丁云峰將吉普開得飛起,一個甩尾沖到機場,哨卡的士兵上前剛要過問,就被李杰抬起手槍,兩發子彈帶走。
槍聲一響,機場里面涌出幾十個士兵。
可是,迎接他們,卻是一片槍林彈雨,尤其收費·公路這個突圍手,他讓皮卡掉過車頭倒退開,拉起六管機場橫掃起來。
殺人猶如割草,還用拉栓式步槍的安南士兵,不用10秒全部撲街,阮文鳳徹底失了神,直到她渾渾噩噩被王安娜拉下吉普。
她終于回神過來,沖到丁云峰面前揚起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