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駝突然轉變畫風,與東星這幫人坐得較遠的還好,他們不知道,幾分鐘前,東星龍頭還對吹雞準備參選這事大放厥詞;
可周圍這幾桌,大家看向東星這幫人的目光,可就有些古怪了。
“瑪德,不吃了!”烏鴉第一個起身離開。
一向都是他下山虎讓別人吃不好飯,什么時候他被人這樣無聲diss過?
擒龍虎司徒浩南按住想要跟著烏鴉起身的吳志偉:“烏鴉喝了不少,我開車送他,你們留下陪著龍頭。”
“嗯,你倆慢慢吃啊,我找慶哥飲一杯,談一談工程生意…”沙蜢對著吳志偉和雷耀揚舉了舉杯,飲盡之后,拎起酒扎走向主桌的陳耀慶。
雷耀揚也不想留下來丟人現眼:“我去下洗手間。”
駱駝厚著面皮,舉杯隔空對著吹雞說了很多奉承話。
等他坐下,這才發現,一桌人,就剩下一個笑面虎。
“咦?他們幾個呢?”
吳志偉無奈嘆道:“烏鴉飲多了,浩南送他先回去;沙蜢找陳耀慶談生意,最后那個去了洗手間…”
駱炳潤聞言,駱駝臉拉得比驢還長:“哼,沒一個能讓我省心的,看看吧,如果沒有我這把老骨頭咬牙扛著,東星這塊招牌,早就砸在你們這幫撲街的手上了。”
笑面虎張了張嘴巴,平日自詡能言善辯的他,此時真不知如何來接駱駝這句話了。
這次林懷樂接任和聯勝坐館,在有骨氣一共擺了100桌。
可惜,全場焦點,都落在吹雞、不!現在應該稱為,王佩君先生的身上了!
“大家慢行!”
“王生,我們一定支持你的!”
“撲領母,吹雞,你夠可以啊!話不多說,回去我動員幫里有票的人,把票都投給你!”
“王議員,以后兄弟們都靠你罩著了。”
一個個社團大老臨走之前,或是嬉笑怒罵,或是放低身架,用不同的方式,對洗白上岸,即將步入政壇的吹雞表示祝福和支持。
吹雞站在大門口謝客,不管對方江湖地位是高是低,他都是一視同仁,做到笑臉以待。
反而今日這場宴會的主角,和聯勝新坐館樂哥,他早早醉倒,已被頭馬長毛背去客房躺尸。
一夜無話。
隔日清晨。
吹雞不穿唐裝,換上西裝,甚至連金勞都換成浪琴,他將自己打理得斯斯文文,帶著同樣穿得人模狗樣的四眼明,一起過來淺水灣拜訪丁云峰。
昨夜,丁云峰輪到在趙素這邊過夜。
二人吃早餐的期間,趙素的保鏢頭子過來稟告,外面來了一個王佩君先生,對方想要求見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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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云峰一時間差點轉不過彎,想了幾秒,他才醒悟,原來是吹雞啊。
“去請他們進來。”丁云峰擦擦嘴巴,起身走向客廳。
趙素皺起眉毛:“你就不能吃完再去見他們?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昨夜鬧到那么晚,早上你還讓我吃這么飽,你有什么企圖啊?”丁云峰故意裝出一副驚恐的模樣。
趙素嫵媚白了他一眼,扭著腰肢走上二樓:“德性!”
丁云峰嘿嘿一笑,坐下點了一根煙,看到吹雞二人西裝革履走了進來。
吹雞討好喊了一聲丁生,然后他將半個屁股挨在沙發上。
四眼明更是坐都不敢坐,他放下禮盒,束手站在大老身后。
“阿明,別拘束,自己搵個地方坐。”丁云峰抄起煙盒,敲出兩根丟給二人:“君叔,不錯啊,今天這個造型,我看,你去督府坐辦公室都沒問題的。”
“不不不,丁生,我有幾斤幾兩,我很清楚的,我哪有資格當得起您這個‘叔’字?”吹雞嚇得當場站了起來。
丁云峰一臉無所謂,揮了揮手:“唉,我在觀塘買牛雜,牛雜老,我也喊他阿叔的…”
看到丁云峰真的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吹雞這才滿臉笑容重新坐下。
他先感謝丁云峰,昨日請王一飛和魯濱孫到有骨氣酒樓幫自己站臺一事;
然后告訴丁云峰,自己準備如何參加屯門區的議員競選,以及當選之后,要做的事情…
丁云峰聽得很仔細,因為他發現,吹雞真的做了很充足的準備。
新界當地的士紳、幾個屯門有影響力的納稅大戶,以及好多個社團/幫會的大老,他都有提前過去走動。
可以說,如果洗白吹雞曾是江湖人的背景。
這屆的屯門區議員,吹雞單憑自己的實力,最少都有六成把握能夠選上呢!
“警方那邊的桉底,我可以幫你搞定,黑白兩道以后沒有吹雞這個人了,只有一個王佩君先生;
我還可以幫你在華人商會里面,搵幾個屯門區的老板開口支持你。
你要記住一點,既然上岸了,就不要再同道上的人再有密切來往。
甚至,短時間內,你也別記掛幫和聯勝謀取一些所謂的利益。
如果下面有人對你有意見,你叫他來搵我,我同他談。”丁云峰敲敲沙發扶手,沉聲說道。
王佩君聞言一凜,表情嚴肅說道:“好的,丁生,我記住了。”
四眼明看到這一幕,他忍著心中的激動,他跟吹雞很多年了,大老被人當成廢柴,他自然也被道上的人看成蛋散。
這些年,吹雞被推在臺前做和聯勝的坐館,他身為對方頭馬,連一塊地盤都沒能分到,可以說是被道上笑話了近十年啊!
沒想到,已經準備搵陳耀慶求個職的他,居然還能夠看到大老被峰哥重用的一日?
吹雞不敢叨擾太久,得到丁云峰肯定他,坐了一會就離開了。
過了片刻,林懷樂帶著東莞仔來了。
相比四眼明的拘束,東莞仔與丁云峰打過招呼,大咧咧坐在最末的沙發。
倒是林懷樂坐姿與吹雞一樣,都是半挨屁股。
“峰哥,今天冒昧上門,因為我手頭有一件事情不敢拍板…”林懷樂喝了一杯茶。
他放下茶杯看向東莞仔:“東莞仔現在管著半個尖沙咀,我想幫他扎職,想問下峰哥,這件事情,可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