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個問字?
而不是試探?
丁云峰玩味看了一眼林懷樂,旋即看向表情激動的東莞仔:“那可太可以了!
名不正言不順,為社團立下這么大的功勞,連我這個圈外人都覺得,東莞仔扎個紅棍不過分的。”
“多謝峰哥提拔!”東莞仔欣喜站了起來,雙手抱拳,沖著丁云峰喊道。
林懷樂雙眼閃過一抹陰翳,撲母仔!
你的拜門大老是我,提議你扎職又是我。
就算峰哥拍板給你地盤給你名分,可我當你的大老,居然連被你順便謝一句都沒資格?
“你謝我做什么?我一個差老,只是站第三方的角度,講一句公道話而已,你要謝,就謝你的大老樂哥啊。”丁云峰呵呵一笑。
東莞仔轉身看向林懷樂:“大老,多謝!”
“你是我的馬仔,我不關照你,還能關照誰?
快坐下吧,毛毛躁躁,小心吵到大嫂,下次你連門都進不來啊。”林懷樂收起不滿,對著東莞仔笑罵一句。
丁云峰:“阿素沒這么小氣,你別聽你家大老亂蓋。
好了,時間不早,我還要去觀塘上班…”
“峰哥,那我們先告退了。”
“不好意思啊,招呼不周。”
幾人一起走出別墅,目送林懷樂和東莞仔上車離去,丁云峰接過趙素送出來的西裝外套和大哥大。
“那個姓林的,我不喜歡他這個人,一副腦有反骨的模樣。”
“他反不了,只是剛上位,就想過來試試,看我能夠容忍他多少罷了。”丁云峰親了一口趙素,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趙素幫丁云峰撫平衣領:“你心中有數就好,慢點開車。”
“知道了。”丁云峰轉身上車,一離開別墅區,立即抓起大哥大,打給占米:“我答應東莞仔扎職,你得閑約他出來談一談吧。”
“明白!峰哥,是不是林懷樂在搞事?”
對占米的反應,丁云峰滿意笑了:“搞事就算不上,他帶著東莞仔過來搵我。
表面是幫東莞仔問我,能不能同意他扎職。
其實,他是想試一試,自己的門生聽我丁云峰還是聽他林懷樂而已。”
“唉,以東莞仔那個腦袋,他肯定沒給林懷樂留面子。”占米一邊看著報表,一邊用脖子夾著電話。
“以前東莞仔就有點看不上林懷樂,這次一人差點打下尖沙咀,他更不會將林懷樂放在眼里了。”
丁云峰沒在林懷樂身上耗費太多的精力,反正以占米的能力,事后肯定能夠讓東莞仔明白,自己準備讓他負責監視林懷樂的意思。
觀塘警署經過輝煌公司加班加點的修繕。
僅僅半個月,由內到外,已經煥然一新!
丁云峰路過一樓刑事組,發現曹里昂帶著陳小生等人正在擼鐵。
觀塘這種小警署,一般來說,很難遇到大桉子。
日常民眾的小糾紛,又有軍裝伙計或者刑事組的組員搞定。
這幫人才,每天上班,除了跟著曹里昂健身,就是跟著陳小生到槍會打靶練槍。
“峰哥!”
“峰哥,吃了早餐沒?”
眾人看到署長,齊齊走了過來問好。
丁云峰同大家吹牛打屁幾句,叼著一根香煙走上三樓。
這就看出蔡元祺的陰險了,你丁云峰如果立功,上面不升你不行!
那我干脆就不給你立功的機會,派你去一個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小警署做署長,讓你提前過上老干部的退休生活。
“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丁云峰哼著《空城計》,推開署長辦公室的門。
娥姐正在描眉,被突然的開門聲嚇了一跳。
她心虛收起眉筆和鏡子:“峰哥,下次你能不能敲下門啊,人嚇人,嚇死人的。”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娥姐,你自己畫眉太過入神,反而怪我開門動靜太小?”丁云峰忍著笑,走到正位坐下。
打開朱素娥提前擺好的報紙,丁云峰揭開茶杯,嗯,水溫剛剛好,不愧是港劇最佳文秘娥姐。
朱素娥白了丁云峰一眼,偷偷摸出鏡子繼續:“老朱早上過來找你幾次了,有空的話,不如我現在叫他上來?”
“估計是為了上次我叫他整理盜畫團伙那件桉子,你去叫他吧。”
接到警署內線電話的朱監,很快過來。
他正襟危坐,將一只很厚的牛皮紙袋放到丁云峰面前:“丁Sir,這是你上次叫我整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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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娥姐,煮兩杯咖啡過來。”丁云峰打開牛皮紙袋:“老朱你稍等一下,我看一看先。”
丁云峰看資料很快,畢竟《縱橫四海》這部片子,他不止刷了多少次。
抽出一份表格,他指指上面一個中年男人的相片:“周江!這個人,你可清楚他的背景?”
“收藏家,慈善家。”朱監挺起胸膛回道。
丁云峰呵呵一笑:“錯!是一個名下沒有任何產業,偏偏有很多錢玩收藏,不時參加東華三院慈善宴會的收藏家。”
“嗯…丁Sir,這正是這件桉子最棘手的地方!
周江這個人是社會名流,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們是申請不下來搜查令的。”
“名流?
我看是流氓啊!
他將仨孤兒從小訓練成為竊賊,為自己到處竊取名畫。
這種人,他同街上的人販子有咩區別?”丁云峰哼了一聲,語氣很不好。
朱監愕然看著丁云峰,對上后者兩道目光,他有些心虛低頭避開。
許多年前,他當軍裝巡邏警的時候,曾經偶遇阿海、阿占和紅豆三人合伙偷面包送給孤寡婆婆。
看在三人善良的份上,他沒有及時抓起三人,反而帶他們三個吃了一頓飽飯,而且過后還給了他們錢,讓他們以后不要去偷。
可惜,他當時沒有仔細去調查,根本沒有想到,收養這三個小孩的周江,居然是一個慣偷,簡潔錯過這個救他們逃出火海的機會。
不過,憑著這一飯之恩,他被阿海三人認為干爹。
這些年,朱監對阿海三人抱有愧疚之心。
今天給丁云峰的卷宗里,他一字都沒提到那二個義子和一個義女,只將矛頭全部瞄準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