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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快去請指揮使大人

  一身煞氣的李桓將一眾官員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冷哼一聲道:“諸位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竟然連朝廷的賑濟糧都敢動,你們眼中可還有王法,可還有陛下!”

  說著李桓冰冷的目光在一眾人身上掃視著,目光落在新任的布政使程泰身上的時候,李桓冷冷的道:“程大人,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呢,蘇家那十萬石的賑濟糧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泰聞言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身子一軟,整個人直接癱坐于地,臉上露出絕望之色。

  “沒有,本官沒有…”

  程泰幾乎是本能的做著最后掙扎,只可惜他的反應已經昭示了一切。

  從蘇家、魏家幾家所搜出來的幾分記錄著幾家行賄記錄的賬冊當中可以清楚的看出這布政使司衙門之中的官員,幾乎八九成全都參合到了貪墨大案當中。

  不得不說,蘇祥、魏坤、胡希這些人也不是傻子,他們靠著種種的行賄手段拉一眾官員下水,同時又將之當做把柄掌握在手。

  有了這些把柄在手,可以說只要這些被他們拉下水的官員不想拼個魚死網破,那么以后必然會成為他們的保護傘。

  只可惜這次卻是算錯了李桓的性子,結果導致各家被錦衣衛直接抄家滅族,就連他們所掌握的諸多官員的把柄也一并被錦衣衛給找了出來。

  此時李桓沒有理會程泰,目光隨即便落在了巡察御史馮秦身上。

  出身于都察院的馮秦在都察院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否則的話,這次面對陜西這么大的事情,朝廷也不可能會選派馮秦親自率領三司人員奔赴陜地,巡查地方。

  可以說身為巡察御史的馮秦就是朝廷派遣下來巡視地方,督查陜地賑災事宜的一把手。

  馮秦所代表的就是朝廷的耳目,陜地賑災情況究竟如何,朝廷顯然更多的是要從馮秦等人口中獲知。

  正常情況下,馮秦等三司人員應該是恪盡職守,監察地方,努力的督查各地官員,做好監察的本份。

  可是誰又能夠想到馮秦等人到了陜地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而已,竟然在胡希、蘇祥、魏坤等陜地豪商的一通金錢美色的攻勢之下,一個都沒有能夠扛得住,全都淪陷了。

  這些人的淪陷直接的后果就是陜地官員一下喪失了對朝廷的畏懼,準確的說,他們膽子一下子大了起來,對于貪墨朝廷賑濟災民的錢糧肆無忌憚的下手。

  但凡是以馮秦為首的三司官員不受這些豪商的拉攏,能夠堅持本份,盡職盡責的監察地方賑濟災民事宜的話,那么這些地方官員就算是有人貪墨,也絕對不敢那么肆無忌憚。

  在李桓看來,相比程泰貪墨,最不能讓人接受的就是被朝廷寄以厚望的馮秦等人的墮落。

  感受到李桓的目光,馮秦噗通一聲跪倒在李桓的面前,幾乎是哭泣著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全是蘇祥、魏坤、胡希他們,他們送了好多的金銀,好多的美女…”

  其余的三司官員這會兒也都一個個面色煞白的跪倒在李桓的面前。

  像魏坤、蘇祥等人這些地頭蛇,面對李桓的時候,還有幾分底氣拼上一拼,可是他們這些朝廷官員在事情敗露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

  “大人饒命啊,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嗚嗚,我再也不敢收別人的銀子了…”

  一眾三司官員一個個丑態百出,有人賭咒發誓再也不敢再犯,只求李桓能夠饒他們一命。

  李桓站在那里,看著面前的一眾官員那一副丑陋的模樣,深吸一口氣,尤其是看著馮秦的時候,聽著馮秦將一切都推到胡希、魏坤等人身上,李桓不禁怒急而笑道:“合著馮御史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胡希、魏坤他們的錯,你就是忍不住誘惑!”

  馮秦連連點頭道:“李太傅明鑒啊,下官…下官只是一時糊涂啊,那些銀子下官可是一點都沒動啊…”

  李桓聞言冷笑道:“銀子沒動,那么魏坤他們送給你的幾名揚州瘦馬呢?馮御史不要告訴我,你也沒動啊。”

  馮秦呆了呆。

  李桓將馮秦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只是冷笑一聲。

  不過當目光看向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甚至在程泰、馮秦等人一個個嚇得面色煞白,狼狽不堪的時候,依然還保持著幾分沉穩的吳威。

  “吳布政,你可知罪嗎?”

  吳威深吸一口氣,看著李桓緩緩搖了搖頭道:“下官不知。”

  李桓文言的熬:“吳大人,你同廖家的事,真以為錦衣衛一點都不知情嗎?”

  吳威面色微微一變,反應有些平淡道:“欽差大人若是說我吳家同廖家合作經商之事的話,下官倒是知曉,可是這有問題嗎?”

  李桓淡淡道:“有沒有問題,等本官抄了廖家,吳大人再說吧。”

  吳威眼睛一縮,面色微微一變。

  注意到吳威的神色變化,李桓不屑的道:“希望吳布政到時候面對鐵證的時候還能夠這般嘴硬。”

  吳威深吸一口氣,不再言語。

  他為官數十年,什么樣的風浪沒有經歷過,雖然說今日的確是他一生之中所經歷的最為兇險的一次劫難,但是吳威自問以自己的謹慎小心,這次未必不能夠度過一劫。

  這邊錢寧帶人殺到廖家的時候,錦衣衛直接沖進廖家,甚至都沒有受到一點的抵擋。

  廖家大堂之中,一名身著華服的婦人正坐在那里,在其身邊還有一名身著蟒服的少年,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四五歲的模樣,看上去倒是貴氣十足。

  而身為廖家之主的廖勇則是陪坐在一旁,廖永光、廖榮等廖家的核心成員也都在一旁作陪。

  不用說那位婦人不是別人,正是秦王府的當家人,廖王妃。

  因為這一代的親王太過年幼的緣故,這十幾年秦王府的大權盡在廖王妃的掌控之中,而廖氏一族也是借著秦王府的威勢,在十幾年之間飛速崛起,一躍成為西安府的新貴豪強。

  廖勇這會兒正一臉笑意的向著廖王妃道:“姑母,侄兒最近新得了幾樣稀罕物,到時候讓永光這孩子給姑母您送到秦王府去。”

  廖王妃看著自己娘家的大侄子,鳳目之中流露出寵溺與滿意之色笑著道:“我在秦王府什么稀罕物沒見過,勇兒你就不用費心了…”

  正說話之間,外間忽然之間傳來一陣喧嘩聲。

  廖王妃、秦王朱惟焯以及廖勇等人也都不由一愣,臉上露出愕然的神色。

  他們廖家可是西安府的新貴,背后有秦王府做為靠山,雖然說大明的藩王并沒有多少實權,可是這并不意味著就有人敢招惹大明的藩王啊。

  大明藩王再怎么的沒有實權,那也是皇室宗親,而廖家又有廖王妃這位秦王府的掌權人做為靠山,這些年來,就算是地方官府也要給廖家幾分顏面,等閑情況下根本就不敢招惹廖家。

  就連官府都不敢招惹他們廖家,那么就更不要說是其他人了。

  沒看就連壟斷了一省之地的鹽利的大鹽商魏坤都同廖家族老客客氣氣的嗎。

  可是現在竟然有人闖入他們廖家,這不是在打臉他們廖家嗎?

  廖勇幾乎是第一時間站起身來,臉上滿是怒色道:“怎么回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竟敢在我廖家大鬧,想死嗎?”

  一旁坐著的半大少年,朱惟焯則是一臉好奇的向著外面看了過去,顯然就是朱惟焯也非常的好奇,誰敢在廖家大鬧。

  十幾名廖家的家丁仆從手中拎著棍棒正一臉惶恐的看著沖進府中的錦衣衛。

  錢寧走在最前面,而在其身后則是一群渾身染血,煞氣沖天的錦衣衛。

  要知道錢寧等人可是已經抄沒了蘇家幾家的,不少人可都是見了血,自然是帶著一股子殺伐之氣。

  這一股子殺伐之氣可是做不得假,尤其是那一身的鮮血,再加上錦衣衛的身份,就算是平日里狂傲的沒邊的廖家的家丁仆從這會兒也被嚇壞了。

  錢寧前來西安府已經有一段時間,自然清楚廖家的底細,說實話,對于廖家,錢寧心中多少還是有幾分忌憚的。

  畢竟廖家的靠山就是秦王府,而秦王府又是大明的宗親,正常情況下,錢寧絕對不愿意招惹一位大明的親王,哪怕這位親王并沒有什么實權。

  可是實權不實權并不重要,就怕對方一封奏章呈于天子,到時候堂堂親王告他一狀,便是天子不處置于他,肯定也會給天子留下不太好的印象,那么他一輩子的前途可能就這么的毀了。

  可以說錢寧此番前來已經是相當克制了,要知道他帶人去蘇家抓人的時候,蘇家的家丁仆從一經阻攔,直接就被錢寧帶人給殺了。

  這會兒錢寧也只不過是將廖家的家丁仆從給驅散開來罷了。

  所以說方才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以至于后院之中的廖勇、廖王妃、親王朱惟焯等人都聽到了前院的動靜。

  廖勇皺眉沖著身旁的兒子廖永光道:“永光,你帶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永光點了點頭,沖著秦王朱惟焯拱手一禮,然后匆匆帶人前往前院。

  廖家的家丁仆從連連后退,退到了后院入口處的時候,一眾家丁仆從這會兒已經從最初的驚駭當中反應過來幾分。

  退無可退之下,為首的一名護院頭領咬牙沖著錢寧道:“諸位,此刻廖王妃正在后院之中,爾等若是驚了王妃,你們可承擔得起嗎?”

  而這個時候,一臉怒色的廖永光剛好趕了過來,心中的火氣正盛,聽到外間的動靜,直接怒吼一聲道:“讓你家爺爺我看看,到底是誰,竟然敢在我廖家鬧事,不想活了嗎?”

  不過很快廖永光便是面色一變,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后院入口處以錢寧為首的一群錦衣衛,幾乎是本能的嚇了一跳。

  “錦衣衛!”

  廖永光低呼一聲,畢竟錦衣衛兇名在外,陡然見到,若是不驚才怪。

  不過很快廖永光便反應了過來,想到他那位身為廖王妃的姑奶正在后院之中,甚至就連秦王也在,區區錦衣衛,難道還能夠比得上堂堂的大明秦王嗎?

  所以說廖永光很快就變得底氣十足起來,冷笑一聲道:“小爺我當是什么人呢,原來是錦衣衛的錢副千戶啊。”

  做為西安府的地頭蛇,陜西錦衣衛千戶所大換血的事情瞞得過別人,可是瞞不過這些地方豪族。

  廖永光認識錢寧也就不稀奇了。

  同樣錢寧也認識廖永光。

  此時錢寧冷哼一聲道:“廖永光,你們廖家的事發了,諸位跟本官走一趟吧。”

  廖永光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反應過來,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錢寧道:“錢千戶,你莫不是在說胡話吧,我廖家一沒犯法,二沒造反,你們錦衣衛有什么資格來我廖家抓人?”

  錢寧只是看了廖永光一眼,沉聲喝道:“來人,給我將此人拿了!”

  話音落下,就見兩名渾身染血的錦衣衛上前,在廖永光驚愕的目光當中直接將廖永光給拿下。

  直到這個時候廖永光方才是反應過來,忍不住沖著一旁呆住的一眾家丁仆從怒吼道:“你們都是瞎子嗎,還不給我將這些錦衣衛給打出去。”

  廖永光也是火了,錦衣衛竟然也敢抓他,難道不知道他們廖家背后站著的是一位親王嗎?

  一眾家丁仆從聞言一個個的揮動手中的棍棒向著一眾錦衣衛撲了上來。

  錢寧看到這般情形,眼中閃過一絲冷笑以及殺機道:“大人有令,但凡反抗者,殺無赦!”

  “殺!”

  數十名錦衣衛齊齊發出一聲斷喝。

  隨即就見十幾名錦衣衛撲了上去,刀光閃爍,伴隨著一片血光,眨眼之間,十幾名家丁仆從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就連被抓了的廖永光這會兒也被這一幕給嚇傻了,尤其是當他被一股鮮血澆在臉上的時候,廖永光難以置信的看著錢寧。

  錢寧一揮手道:“給我將廖勇、廖榮等人找出來。”

  登時一眾錦衣衛向著后院沖去。

  前院的喊殺之聲可是驚天動地,尤其是那一群錦衣衛齊齊喊殺之聲,更是震動四方。

  身在后院當中的廖勇、廖王妃等人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這下就是廖王妃也坐不住了,臉上滿是驚異與震怒之色。

  這可是她廖王妃的娘家啊,多少年了,自她嫁入秦王府,侍奉上一代的秦王,有了秦王府這么一座大靠山,他們廖家自此飛黃騰達,已然成為了西安府的新晉豪強。

  現在竟然有人在他們廖家喊打喊殺,別人不怒,廖王妃也是怒了,這是不將她這位王妃放在眼中啊。

  就聽得廖王妃怒道:“本宮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敢這么大膽,擅闖我廖家。”

  廖王妃這一動,秦王朱惟焯自然是跟著起身,而王府的護衛也連忙跟上。

  剛出了大堂還沒有走到后院入口就見一隊錦衣衛沖了進來,其中還有被錦衣衛給抓著,染了一身鮮血的廖永光。

  看到錢寧等人的時候,廖勇面色一變道:“錦衣衛千戶錢寧!”

  廖勇等人看到了錢寧,錢寧同樣也看到了廖勇等人。

  不過當看到廖勇等人簇擁著的廖王妃以及一身蟒服的秦王朱惟焯的時候,錢寧不由得面色為之一變。

  雖然說先前廖家的仆從說廖王妃在后院之中,可是錢寧當時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堂堂廖王妃又怎么可能會這個時候出現在廖家。

  可是當他真的看到廖王妃一臉怒色的盯著他們的時候,錢寧不禁有些頭痛起來。

  錢寧深吸一口氣,沖著廖王妃還有秦王一禮道:“下官錦衣衛副千戶錢寧,拜見秦王殿下,見過王妃。”

  秦王還沒有開口,廖王妃便是冷哼一聲沖著錢寧怒道:“大膽錢寧,你好大的膽子,本宮問你,廖家究竟犯了什么罪,竟然勞煩你這位錦衣衛千戶來我廖家殺人?”

  這會兒廖永光見到廖王妃就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沖著廖王妃大喊道:“姑奶奶救我啊!”

  廖王妃看到一身鮮血的廖永光不禁面色一變,沖著錢寧怒斥道:“還不快放人!”

  一眾錦衣衛不禁向著錢寧看了過去。

  錢寧面色也是變得頗為難看,對面可是堂堂秦王以及廖王妃。

  眼見錢寧一臉的遲疑以及猶豫,廖王妃一揮手沖著護衛的王府護軍道:“都愣著做什么,還不給我將人救下。”

  頓時秦王府的護軍上前,試圖將廖永光救下。

  抓著廖永光的錦衣衛不禁向著錢寧道:“大人…”

  錢寧深吸一口氣,一擺手道:“不許放人,將廖永光給我帶下去。”

  那兩名錦衣衛眼睛一亮,直接架著一臉喜色的廖永光退到了錦衣衛之后,廖永光見狀不由的大聲怒罵起來,結果卻是被兩名錦衣衛直接撕了他身上的衣服將其嘴巴給堵了起來。

  只不過這會兒眾人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廖永光的身上,秦王府數十名護軍一個個刀劍出鞘,而錦衣衛也是毫不示弱的拔出繡春刀,一時之間雙方竟然對峙了起來。

  “好,好,反了,錢寧,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親王面前動刀,你們就不怕朝廷治你們的罪嗎?”

  說著秦王妃一臉怒意的盯著錢寧,話語之中滿是威脅的意味。

  錢寧看著廖王妃拱了拱手道:“還請廖王妃不要阻止下官辦案,廖家涉及貪墨賑濟糧大案,下官奉了欽差大人的命令前來拿人…”

  不等錢寧將話說完,廖王妃冷冷的道:“今日本宮在這里,本宮倒是要看看,誰人敢在廖家抓人。”

  說著廖王妃沖著四周的秦王府護軍命令道:“都給本公聽好了,錦衣衛的人若是敢抓人,你們便給本宮攔下。”

  “是!”

  看著對面的秦王府護軍,錢寧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邊上的一名小旗官低聲道:“大人,這可怎么辦,咱們總不能將秦王府護軍給殺了吧,到時候就算是抓了人,恐怕也無法向朝廷交代啊。”

  就如這小旗官所說的那般,對面站著的可是一位親王,錢寧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沖擊一位親王。

  咬了咬牙,錢寧低聲道:“快去請指揮使大人前來。”

  反正錢寧這會兒是沒有什么辦法了,沖擊親王的罪名,他承擔不起,所以說錢寧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李桓身上。

  錢寧心中暗嘆晦氣,如果說不是趕上秦王、廖王妃在廖家的話,哪怕是廖家有秦王府做為靠山,但是只要他將人給抓走了,到時候秦王府就算是反應過來,那也有李桓在前面頂著。

  現在卻是不同,秦王、廖王妃就在這里,再加上王府護軍,錢寧自然是束手無策。

  其實在錢寧看來,眼下這局面,就算是將李桓給請過來,也沒有什么用處。

  面對秦王、廖王妃的強勢,縱然是李桓總不能去沖擊堂堂皇室親王吧。

  將錢寧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廖勇、廖榮不禁對視一眼,二人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同時兩人心中也是一陣后怕,慶幸他們聰明,在得知錦衣衛集結人手的時候,防了一手,第一時間便派人去將廖王妃以及秦王給請了過來。

  現在看來,他們的選擇是多么的正確啊,如果說不是廖王妃還有秦王在的話,可能這會兒他們已經被錦衣衛的人給抓走了。

  同時廖勇、廖榮心中也是泛起了無盡的波瀾。

  李桓這是瘋了嗎,竟然連他們都敢抓。

  既然錦衣衛都殺道他們廖家了,那么蘇家、胡家、魏家恐怕這會兒也被錦衣衛殺上門了吧。

  一想到這點,廖勇、廖榮便是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不過當目光落在站在他們身前,替他們將錦衣衛給攔了下來的廖王妃的時候,廖勇、廖榮眼中便閃過了希望的神色。

  “姑姑,您可要為侄兒,為我們廖家做主啊。”

  廖勇跪倒在廖王妃身前,就那么的一臉委屈的哀求起來。

  廖王妃看著廖勇那一副委屈的模樣,不禁上前一步將廖勇給扶了起來,看著廖勇道:“勇兒莫慌,有姑姑在,今日誰也別想拿捏我們廖家。”

  說著廖王妃向著身旁的秦王道:“王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十四五歲的秦王方才一直在一旁看著,根本就沒有開口,一切都是廖王妃與錢寧對峙,秦王就像是沒有存在感一樣。

  這會兒忽然之間被廖王妃開口詢問,秦王微微一愣,反應過來,臉上露出幾分恭敬之色向著廖王妃道:“一切由叔祖母做主!”

  一旁的錢寧看到這一幕不禁皺了皺眉頭。

  雖然說他早就知曉秦王府因為歷史的緣故,幾次移宗,甚至就是秦王朱惟焯也非是秦王嫡脈,而秦王府的大權便旁落于廖王妃之手。

  本以為秦王如今多少也該掌握秦王府的幾分權柄才是,卻是沒想到對廖王妃竟是這般的恭敬,完全就是一副任由廖王妃當家做主的意思。

  卻說府衙之中,李桓已經命錦衣衛將一眾官員拿下,按照從蘇家、魏家、胡家所搜出來的賬冊,陜西布政使司上山下下大小官員,竟然被拿下了足足有八成之多。

  不敢說直接將整個陜西布政使司衙門給清空了,卻也只剩下寥寥十幾名的官員,其中官階最高的也不過是一名參議罷了。

  因為等著從廖家找出吳威的罪證,所以李桓倒也沒有急著命人將吳威拿下。

  這會兒李桓甚至同吳威相對而坐,看著吳威道:“吳布政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吳威看了李桓一眼道:“下官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有什么好擔心的。”

  李桓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笑著搖了搖頭道:“吳布政這般的心志,李某還真是佩服不已,以吳布政的能力,如果說真的一心造福百姓的話,未嘗不能成為一代賢臣,真是可惜了啊…”

  倒不是李桓夸贊吳威,而是吳威無論是能力還是心志都是上上之選,只可惜心思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不然真的能夠成為一名能臣。

  正說話之間,一陣腳步聲傳來,就見一名錦衣衛小旗行至近前,沖著李桓一禮,然后低聲道:“大人,錢千戶那里遇到了麻煩,請大人親自前往。”

  李桓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看了那小旗官一眼,而這會兒坐在那里的吳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李桓瞥了那小旗官一眼道:“究竟何事竟要本官前往?”

  小旗官道:“廖王妃、秦王就在廖家,廖王妃命令秦王府護軍阻止屬下等拿人,錢千戶不敢沖撞秦王大駕…”

  李桓聞言先是看了坐在那里看似神色平靜,實則掩飾不知其內心之中的波瀾的吳威。

  輕笑一聲,李桓忽然之間道:“吳布政,可敢隨本官前往廖家走上一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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