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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這些人到底想干嘛?

  胡希、廖榮、蘇祥等人各自散去,畢竟涉及十幾名豪商,沒有多久,李桓邀他們赴宴的目的便傳開了。

一座府邸之中  新任的陜西布政使司左布政程泰此刻正同巡察御史馮秦相對而坐,在二人的面前則是一張桌案。

  二人你來我往的落子,一旁自有貌美的侍女侍奉著。

  這會兒馮秦捋著胡須向著程泰道:“料想這會兒蘇祥、胡希他們也該見到了李桓才是,程大人你說李桓召他們究竟有什么目的?”

  程泰挽著衣袖,將一顆棋子落下,嘴角含笑道:“李桓此子心思詭詐,老夫也猜不出他到底是何目的,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

  馮秦好奇的看著程泰。

  只聽得程泰笑道:“李桓是小狐貍不假,可是蘇祥、胡希這些人可都是地頭蛇,一個個也都不是那么好相與的,李桓若是想要拿捏這些人可沒有那么容易。”

  馮秦則是搖頭道:“自古民不與官斗,胡希、蘇祥他們怕是沒那個膽子違逆李桓吧。”

  程泰聞言不由哈哈大笑道:“民不與官斗倒是不假,可是他們是民嗎?就像那蘇祥、魏坤哪一個不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老夫還沒有下來的時候,朝中便有幾位同僚替其打招呼。”

  馮秦正想開口說話,就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二人抬頭看去。

  程府的管家正快步走過來,很快行至近前向著程泰、馮秦二人行禮道:“老爺,馮大人,天方樓的宴席散了。”

  程泰、馮秦二人聞言不禁眉頭一挑,就聽得程泰略帶詫異的道:“這么快?”

  程府管家聞言臉上忍不住露出幾分古怪的神色道:“老爺有所不知,那李桓召集胡希、蘇祥等人,根本就沒有搞什么宴席,只是到場同蘇祥等人說了幾句話而已,然后便丟下蘇祥等人離去了。”

  說著管家笑道:“這哪里是什么宴席啊,大家都說,這根本就是將蘇祥等人喊過去,吩咐幾句,所以蘇祥、胡希他們連飯都沒有吃上…”

  馮秦愣了一下,隨即嘴角露出幾分古怪的笑意道:“還別說,這種事情李桓倒是做的出。”

  都是程泰看著管家道:“可知道李桓召集蘇祥等人所為何事嗎?”

  管家點了點頭道:“蘇府派來的人說,李桓之所以召集他們,是想要他們這些西安府的豪商協助朝廷平抑物價,將西安府暴漲的物價降下去。”

  程泰、馮秦對視一眼,好一會兒程泰搖頭道:“李桓還是太過年輕了啊,歷來但逢大災,物價飆漲本就是常態,官府便是出面號召商賈平抑物價,可是又有幾人會聽。”

  說著程泰帶著幾分嘲諷道:“就在不久之前,老夫便以布政使司的名義發布告示,曉喻城中商販不許哄抬物價,可是又有什么成效?非但是沒能將物價降下去,反而是物價再度暴漲。”

  隨即程泰冷笑道:“他李桓是欽差大臣不假,可是終究是太過年輕了,他以為他靠殺人殺出來的那點兇名真的能夠震得住所有人不成?”

  捋著胡須的馮秦顯得很是沉默,雖然沒有開口,但是也能夠看出馮秦對于程泰的話很是贊同。

  好一會兒,馮秦抬頭向著程泰道:“錦衣衛的名頭還是有幾分威懾力的,程布政,你說胡希、魏坤、蘇祥他們這些人會不會給李桓面子降價呢?”

  程泰哈哈大笑道:“老夫可不知曉。”

  話是如此說,但是只看程泰的反應就知道,程泰肯定是認為蘇祥等人絕對不會降價。

  一身常服的吳威數十年為官所養出的那一股威勢,即便是身著常服也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

  出現在吳威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不久之前在天方樓叫囂著不懼李桓的廖家族老,廖榮。

  如果說是別人的話,在吳威這位布政使司二把手的高官面前肯定非常的緊張,但是廖榮卻是顯得很是輕松自然,絲毫沒有將吳威身上的那點官威放在心上。

  吳威看著廖榮淡淡道:“這么說李桓是想要你們平抑物價,但是你們大家伙都不同意,準備抬高物價,以做還擊?”

  廖榮自己給自己倒上茶水,喝了一口道:“不錯,李桓再怎么的權柄滔天,那也要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強龍不壓地頭蛇,真惹火了大家,大家有的是辦法讓他灰溜溜的滾蛋。”

  吳威瞇著眼睛看著廖榮,突然之間笑道:“若是如此的話,你們可就真的是將李桓這位欽差給得罪死了,到時候難保不會尋你們的麻煩。”

  廖榮聞言不屑道:“那又如何,我廖家背靠秦王府,還怕他一個欽差不成?”

  吳威不禁無語,大明藩王乃是皇室宗親,有這樣的靠山,誠如廖榮所言,廖家背靠秦王府,李桓就算是想要找麻煩,也不可能找到他們廖家的身上。

  看了吳威一眼,廖榮笑道:“吳大人,你說如果咱們所有人突然之間下令西安府所有店鋪關門,然后放出消息,說是被欽差所逼迫,這西安府數十萬百姓將會是什么反應…”

  吳威眼中閃過一道精芒,臉上滿是駭然之色,下意識的道:“你們瘋了,萬一到時候鬧出大亂…”

  廖榮淡淡道:“咱們沒瘋,只是想讓那李桓知道,別以為他是欽差就想著拿捏咱們,咱們也不是沒有反抗之力。”

  吳威微微頷首看了廖榮一眼道:“這是蘇祥還是魏坤讓你來同本官說的?”

  廖榮聞言哈哈大笑道:“就知道瞞不過吳大人你,這話是魏坤托我說于大人聽得。”

  吳威冷笑道:“老夫就知道這是他魏坤的主意,你告訴他,這些話老夫會通過一些渠道傳入欽差李桓的耳中的。”

  顯然吳威數十年宦海沉浮,早已經是一只老狐貍一樣的人,廖榮今日來尋他,特意說出這么一番話來,吳威便猜到這肯定是有人想要借他之口將這些話傳給李桓聽。

  目的很簡單,無非就是想要告訴李桓,讓李桓知曉,不要逼他們,你做你的欽差,我賺我的銀錢,大家兩不相干,真逼急了,兔子還會咬人呢。

  廖榮起身道:“這幾日,吳大人不妨看一場好戲。”

  看廖榮那一副模樣,吳威心中忽然生出幾分不好的感覺來,神色凜然的看著廖榮道:“廖榮,這些話我會幫你們傳給欽差聽,但是你們最好是不要亂來,這位欽差也不是好相與的。”

  廖榮不禁笑道:“吳大人你好歹也為官數十年,見多識廣,你以為魏坤、蘇祥他們是好相與的嗎?”

  吳威聞言輕嘆道:“罷了,老夫只是提醒你們,李桓此子非同一般的官員,能不招惹,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別看先前在程泰、馮秦等人面前,吳威一副不將李桓放在心上的模樣,但是吳威如果真的那么傻的話,也不可能一步一步的爬到今天這般的高位了。

  要不是吳家同廖家多少有些關系的話,吳威怕是也不會提醒廖榮。

  只是看廖榮那副模樣,吳威便不再多言。

  一方面是吳威看出他說什么,廖榮也未必會聽,另外一方面也是吳威對蘇祥、魏坤這些人的能力有所了解。

  這些人當真是聯合起來的話,說實話,吳威還真的不看好李桓能夠在這些人手中討得什么便宜。

  卻說成不憂、叢不棄等十幾名華山劍宗弟子進入府城之中打探關于岳不群的消息,只可惜就連錦衣衛都尋不到岳不群的蹤跡,就不要說是他們了。

  因此一天過去,岳不群的消息沒有尋到,可是一個驚人的消息卻是將成不憂、叢不棄等人給鎮住了。

  風清揚、封不平被錦衣衛的人給圍殺了。

  成不憂、叢不棄等劍宗弟子按照約定在城中一處小院,這小院也算是他們劍宗在西安府府城的一處落腳點。

  結果沒有等來風清揚、封不平他們,卻是等來了這么一個噩耗。

  看著那名一臉驚恐之色的劍宗弟子說著風清揚、封不平被錦衣衛圍殺的消息,成不憂、叢不棄二人臉上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的神色。

  成不憂直接抓著那名劍宗弟子的衣領怒喝道:“丁立,你說什么,風師叔、封師兄他們怎么可能會被錦衣衛圍殺,他們若是想逃,這天下誰人能夠攔得住風師叔他們?”

  怪不得成不憂他們無非接受這個消息,畢竟在他們看來,風清揚修為那么高,怎么可能會被人圍殺。

  丁立哭喪著臉道:“風師祖他們是被錦衣衛指揮使還有數百錦衣衛以強弩圍殺的。弟子無能,只能遠遠的看著,就那么親眼看著風師祖還有封師伯二人被錦衣衛那些鷹犬射殺。”

  噗通一聲,成不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上滿是頹然之色。

  叢不棄則是一巴掌拍在桌案之上,怒道:“該死的錦衣衛。”

  叢不棄抬頭向著成不憂道:“成師弟,我們必須要為風師叔、封師兄他們報仇…”

  小院之中,十幾名劍宗弟子臉上也盡是憤怒之色,義憤填膺的看向成不憂、叢不棄。

  封不平身死,成不憂、叢不棄二人就是他們的主心骨,他們之中大半都是從小就被封不平師兄弟所收養的孤兒,這些劍宗弟子不敢說所有人,至少大半對劍宗忠心不二。

  或許這些劍宗弟子對風清揚沒有什么感情,但是對于封不平卻有著極深的感情,尤其是那些孤兒,更是將封不平視作父親一般。

  如果說成不憂、叢不棄他們站出來帶著他們給封不平報仇的話。這些劍宗弟子大半都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成不憂抬起頭來,同叢不棄對視一眼,紅著眼睛道:“好,為封師兄報仇…”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得嘭的一聲巨響,院門突然之間被人狠狠地踹開,以至于一扇門直接被踹飛了出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直接讓成不憂、叢不棄等人一愣,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而隨著大門被人給踹開,就見一隊錦衣衛涌入院子當中,為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顧玉章。

  就見顧玉章一身錦衣衛官服,腰間懸著繡春刀,大步走進院子當中。

  數十名錦衣衛手持強弩出現在院子四周的高墻之上,再加上涌入院子當中的錦衣衛,加起來足足有大幾十人。

  這聲勢不可謂不駭人,只看成不憂、叢不棄等劍宗弟子被震住就知道這些錦衣衛的出現給眾人帶來了多大的震撼。

  “你們…你們怎么會尋到這里!”

  這一處院子可以說是非常的隱秘,除了他們劍宗弟子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一處所在。

  可是錦衣衛的人卻直接將他們給包圍了,要說不是提前準備的話,絕對不可能會來這么多的錦衣衛。

  成不憂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看著走進院子的顧玉章,尤其是四周的那些錦衣衛。

  噗嗤一聲,一股錐心刺骨的劇痛傳來,一柄匕首狠狠的刺入了成不憂的背心。

  成不憂只感覺渾身的力氣在飛速的流逝著,與此同時緩緩轉過頭去,看著手中握著匕首,身上染滿鮮血,眼中滿是惶恐之色的丁立。

  看到在身后給了自己致命一擊的赫然是自己的弟子丁立的時候,成不憂眼中閃過難以置信以及失望之色。

  “丁立,竟然是你…”

  丁立看著跌坐于地,氣息微弱的成不憂,雙手之上滿是鮮血,手中的匕首也跌落于地,連連后退道:“師傅,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同朝廷作對是沒有什么好下場的,丁家鎮會被風師祖他們牽連的…”

  原來出手給成不憂致命一擊的竟然是成不憂的弟子丁立,不同于那些被封不平他們所收養的孤兒,丁立是出身于丁家鎮的弟子,在丁家鎮有親人,有族人。

  那些孤兒無牽無掛,可以陪著封不平他們去襲擊朝廷命官,可是丁立這些出身于丁家鎮的弟子卻未必所有人都會陪著封不平他們發瘋。

  所以說在丁立被顧玉章發現之后,只是被顧玉章那么一威脅,丁立便直接交代了所有,帶著顧玉章包圍了劍宗這一處落腳點。

  叢不棄等劍宗弟子直到這個時候方才反應過來。

  先前錦衣衛突然之間殺到已經是讓他們深感震驚了,可是接下來丁立背刺成不憂更是讓叢不棄等劍宗弟子感覺如在夢中一般。

  “欺師滅祖的孽障,我殺了你!”

  叢不棄眼看著成不憂倒在地上,性命垂危不由心中生出無盡的怒火,身形一躍,揮劍便刺向了丁立。

  丁立見狀不由大叫道:“大人救我啊!我殺了成不憂,我為錦衣衛立了功…”

  顧玉章神色平靜的看著這一幕,看上去并沒有出手的意思,顯然顧玉章對于丁立這般欺師滅祖的行徑也是瞧不上。

  他是策反了丁立不假,但是并沒有安排丁立背刺成不憂啊。

  丁立背刺成不憂完全就是丁立自己的舉動,別說是叢不棄他們感到震驚,就是顧玉章也被丁立的背刺之舉給搞得心驚不已。

  如果說單單只是背叛劍宗的話,那還沒什么,畢竟可以說成丁立是為了丁家鎮上下上百口人命著想。

  但是背刺成不憂,那就是品性的問題了,對于這樣一個可以欺師滅祖的人,在這個時代,可沒有幾個人會接納的。

  沒見這會兒四周的錦衣衛看向叢不棄撲向丁立的時候,皆是一副無動于衷看好戲的模樣嗎!

  叢不棄怒道:“孽障,你欺師滅祖,誰人會救你!”

  丁立連滾帶爬向著顧玉章喊道:“顧大人救命,我知道劍宗其他弟子的下落,我還知道劍宗所有的產業,我知道…”

  氣息奄奄的成不憂,被幾名劍宗弟子扶起,陡然之間聽到丁立大喊之聲不禁睜大眼睛,一口鮮血噴出怒吼道:“孽障…”

  只可惜成不憂一口氣吐出,身上的生命氣息徹底消散,身子一軟沒了氣息。

  “師傅…成師叔…”

  幾名劍宗弟子見狀不禁失聲痛哭起來。

  一名小旗官看向顧玉章,意思很清楚,就是在問顧玉章要不要救人。

  顧玉章看著狼狽不已的丁立,緩緩搖了搖頭。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叢不棄一劍刺入丁立的咽喉之中,隨著叢不棄一挑,鮮血激射。

  丁立雙手捂著喉嚨,口中嗚嗚出聲,大口大口的鮮血噴涌而出。

  直到這個時候,顧玉章方才向著叢不棄道:“叢不棄,風清揚、封不平皆已伏誅,爾等若是束手就擒,或許還有活命的希望…”

  叢不棄聞言哈哈大笑道:“封師兄、成師弟他們都死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幾乎一半的劍宗弟子無聲的站在叢不棄身后,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顧玉章看了叢不棄一眼,揮了揮手道:“送他們上路。”

  下一刻就見四周錦衣衛齊齊射出弩箭,數十支弩箭攢射之下,只是第一波,站在叢不棄身旁的劍宗弟子便盡數倒下,就算是修為最高的叢不棄哪怕是盡力格擋也是身中數箭。

  不遠處的幾名劍宗弟子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驚恐之色,有人直接丟了手中長劍大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投降了。”

  叢不棄身子搖搖晃晃,腦海之中閃現這些年他們師兄弟幾人在丁家鎮那小小的山村之中的畫面。

  “封師兄,或許我們不該出山的…”

  噗通一聲,叢不棄身形倒下。

  顧玉章看到這般情形,眼眸之中閃過一道精芒,揮手道:“將所有人帶走。”

  一處宅院之中,魏坤坐在那里,看著一名管事道:“錦衣衛的人在干嘛?”

  那管事當即便道:“回老爺,不久前咱們的人傳來消息,說是錦衣衛的人在追殺一伙江湖宵小。”

  魏坤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輕笑道:“這位欽差還真是有趣。”

  幾名管事皆是垂首而立,四周隱隱可見一道道身影隱于宅院隱秘所在,氣息彪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魏坤揮了揮手,一旁侍奉的幾名侍女退了下去,就聽得魏坤道:“去通知廖家、胡家、蘇家,就說可以開始了。”

  這一日,西安府府城之中,一處處的鹽鋪、糧店、油鋪掛出了降價的招牌,惹得城中百姓為之沸騰。

  一時之間鹽糧降價的消息傳遍全城。

  西安府府衙之中,不久之前才來到府衙的程泰、馮秦等人正悠然的坐在那里品茶。

  程泰悠然笑道:“也不知李桓見到魏坤他們那些人根本就不配合他平抑物價會是什么反應。”

  馮秦輕笑道:“想來是非常的生氣吧。”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就見一名吏員一臉興奮的跑了過來,沖著程泰、馮秦道:“大人,好消息,降價了,降價了啊!”

  馮秦、程泰二人聞言不禁向著那吏員看了過來,兩人臉上滿是疑惑之色,只聽得程泰帶著幾分不解道:“什么降價了?”

  那名吏員帶著幾分激動與欣喜道:“回大人,城中的鹽糧全都降價了。”

  噗的一聲,程泰剛喝了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幸好馮秦沒坐在其對面,不然的話非得被噴一臉不可。

  程泰也顧不得失態了,直接站起身來,驚愕的盯著那吏員道:“你說魏坤、蘇祥他們那些人全都降價出售鹽糧了?”

  吏員興奮的點頭道:“是,都降價了,全都降價了。”

  馮秦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而程泰則是口中低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好一會兒程泰方才平復了幾分心情,揮揮手示意那名吏員下去,長吸一口氣這才看著馮秦道:“馮御史,你說這些人到底是在搞什么鬼,莫非是真的怕了李桓不成?”

  怪不得程泰會這么問,實在是胡希、魏坤這些豪商會降價完全超乎所有人的預料。

  馮秦臉上露出幾分疑惑,聞言搖頭道:“老夫也有些看不明白了,或許他們真的迫于李桓的兇名怕了呢?”

  正說話之間,不遠處一道身影大步走了過來,不是右布政吳威又是何人。

  二人看到吳威的時候不禁向著吳威看了過來,而吳威走進廳中,沖著二人拱手一禮道:“兩位大人可知曉城中鹽糧降價了?”

  馮秦、程泰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道:“想來吳大人也知曉了吧。”

  吳威可以說是西安府的地頭蛇了,如果說論及消息靈通程度,別看程泰身為左布政、馮秦又是巡察御史,可是比起吳威來卻是差了許多。

  這會兒馮秦、程泰看著吳威道:“吳大人,魏坤、胡希他們這次怎么會這么的配合,這好像不符合他們的性子啊。”

  吳威聞言,神色之間帶著幾分鄭重之色點頭道:“昨日本官得到消息,魏坤他們可沒打算向欽差李大人低頭的意思,就是不知道這一夜過去,到底發生了什么?別說是兩位大人了,就是下官這會兒也是一頭霧水呢。”

  程泰、馮秦二人對視一眼,吳威這話應該沒有騙他們,畢竟如今他們也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如果說吳威真的知曉其中緣由的話必然不會瞞著他們。

  深吸了一口氣,程泰看向吳威道:“要不要召蘇祥幾人前來,問一問他們究竟想要干嘛?”

  吳威聞言搖了搖頭道:“不知道為什么,下官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聽吳威這么一說,程泰、馮秦兩人也是莫名的生出幾分不安。

陜西錦衣衛千戶所衙門  李桓正看著顧玉章呈上來的關于華山劍宗的消息,隨著風清揚、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身死,劍宗弟子死的死,降的降,就連劍宗這些年好不容易才積攢起來的家底也都盡數被錦衣衛給審了出來,可以說這次劍宗是真的是完了。

  李桓滿意的將那一份卷宗放下,沖著錢寧還有恭敬無比的站在一旁的顧玉章點了點頭道:“不錯,顧玉章能力倒是不差,此番立下這般的大功,便升你為百戶官吧。”

  顧玉章聞言大喜,當即恭敬的向著李桓拜下道:“屬下拜謝指揮使大人。”

  李桓含笑道:“不用謝我,你立下大功,理當重賞。”

  正說話之間,就見一道身影匆匆而來,正是杜廣。

  聽到腳步聲,李桓抬頭向著杜廣看了過去。

  杜廣神色頗為古怪,似乎是發生了什么讓他感覺非常難以理解的事情。

  李桓眉頭一挑,淡淡的掃了杜廣一眼道:“杜廣,何事?”

  杜廣沖著李桓拜了拜道:“大人,西安府府城之中,幾乎八成以上的鹽糧商鋪盡皆掛出了招牌,降價了,全都降價了!”

  杜廣話音落下,李桓微微一愣,臉上露出幾分愕然,至于說一旁的錢寧則是下意識的道:“這怎么可能?”

  杜廣只是看了一臉震驚與不信之色的錢寧還有杜廣,神色肅穆的道“大人,消息千真萬確,如今整個西安府府城已經傳遍了,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一旁的陳耀只是呆了呆,隨即便道:“看來這些人是怕了咱們大人的威名啊!否則也不會乖乖的降價。”

嗯,第一更吧,晚上應該還會有,這次不吃燒烤了,嗚嗚嗚,看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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