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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這是什么垃圾律師?

  這句話…

  他今天已經聽過兩次了。

  這年頭。

  自訴刑事案件本來就少。

  同一天內,詢問自訴案件,又都是遺棄罪的,更是少之又少。

  因此。

  他都不用想,眼前此人,必然和前兩人有點關系。

  結合之前蔣大平所說,他們有兄弟四人。

  說不定…

  這人就是蔣大平的兄弟之一。

  “你…你怎么知道的?”

  而在他問完之后,眼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和蔣二平如出一轍。

  “我怎么知道的?”

  張瑋嘴角抽了抽,頗為無語。

  同一個問題。

  他已經回答了兩次了。

  現在,即將迎來第三次。

  不過…

  這樣也好。

  一個回答,賺三份錢。

  “你的傳票和起訴狀副本…是不是也沒了?”

  停頓了片刻。

  張瑋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中年人問道。

  中年人愣了一下。

  茫然的點了點頭:“傳票和起訴狀,被我老婆扔爐灶里燒了。”

  張瑋:“…”

  他之所以這么問,就是擔心這種情況發生。

  前面兩個咨詢者…

  一個是將傳票和起訴狀副本扔垃圾堆了,不知所蹤。

  一個直接將傳票和起訴狀副本給撕了。

  而眼前這個…

  更為暴躁。

  三兄弟的做法如出一轍。

  說不是一個媽生的,估計都沒人信。

  “張律師,聽說你在晉城刑事辯護這塊非常擅長,這個案子…能不能給我指條明路。”

  這個中年人見張瑋沒說話,主動咨詢了起來。

  他正是蔣三平。

  在接到了傳票后,一晚上沒睡著。

  如果是普通的起訴…

  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可是…

  這個刑事案件,威脅實在是太大了。

  一個處理不好,他就要坐牢。

  “這個案子,我的建議是,優先道歉,爭取諒解…”

  張瑋看著他,又復述了一遍之前的話。

  這番話…

  他今天已經講了三遍了。

  其實。

  他這么建議,主要還是想要讓這幾個人良心發現,主動認錯。

  畢竟…

  母子之間,沒有隔夜仇。

  只要誠心道歉認錯,他相信,任何母親都會原諒兒子的。

  可是…

  前面兩個人,頭非常鐵。

  聽完他的建議,依舊不肯道歉爭取諒解。

  甚至還想要請他幫忙打官司,免除贍養責任。

  “諒解這條路不用考慮了,還有沒有別的方法?”

  可蔣三平聞言,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張瑋淡淡說道:“爭取諒解,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至于其他的…就只有打官司了,只要能打贏官司,便不用坐牢。”

  “打輸了…”

  說到這里。

  他深深看了眼蔣三平,沒再說下去。

  打輸了,就是坐牢。

  但不管輸贏,贍養責任是逃不了的。

  不管父母子女之間發生了什么…

  贍養責任,必須要承擔。

  就如同父母對于未成年的子女,要承擔撫養責任一樣。

  若拒絕贍養,或者拒絕撫養,都會構成遺棄罪。

  “那…張律師,你能幫我辯護這個官司嗎?”

  蔣三平聽后。

  臉色一垮,緊張的求助道。

  張瑋卻搖了搖頭。

  拒絕了他的請求。

  “反正開庭還有六天時間,你好自為之吧。”

  張瑋擺了擺手,示意咨詢時間已經結束。

  讓蔣三平離開。

  律政先鋒律所。

  下午六點。

  給學生們上完了第三節課后,蔣四平趕到了這里。

  他預約的時間段是六點之后。

  這個律所的名氣非常大。

  距離學校很近。

  他上完課便可以走路過來。

  而想要進行法律方面的咨詢,則需要提前一天預約。

  當天是排不到號的。

  “張,張律師…我想咨詢一個事。”

  輪到自己后。

  他走進了咨詢室,看到了一個身穿西裝的律師。

  “你別急,很多人都是遇到了法律方面的困惑,慢慢說,我都會給你解答的。”

  這個律師微微一笑,緩解了一下氣氛。

  頗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深吸了一口氣。

  將自己遇到的問題,說了出來:“我昨天,被我媽告了,她以我沒有承擔贍養責任為借口,說我犯了遺棄罪,要求判處我三年有期徒刑。”

  “但這些全是她的信口雌黃。”

  “我從小就對她非常好,也很孝順,可是長大后,她卻變了,我爸走的那年…”

  他滿臉唏噓。

  說起了往事。

  在他的記憶里。

  他和母親的關系,從小就非常好。

  可是…

  他爸去世的那一年,一切都變了。

  他母親對他的好,全都是假的。

  本來要分家,爸的遺產應該是幾兄弟分了的。

  卻全部被他母親給霸占了。

  他找到了母親,想要這些錢,可母親再三猶豫,也不肯給他。

  就這樣。

  他和母親大吵了一架,關系也越鬧越僵。

  “張律師,你說說,有這種對待兒子的嗎?”

  “我又不是沒讀過書,照理說,遺產都是由配偶、子女這些人一起分配的吧?”

  “可我媽,卻全部將它霸占了。”

  “我爸也是,一點沒想過我們兄弟幾個。”

  “要是有這筆錢,我也不至于在畢業后混的那么苦,熬了這么多年,生活才好起來。”

  “可現在,我媽覺得我日子好了,突然找上門來,想要我們承擔贍養責任。”

  “其實,我也不是說不承擔,但也不可能是我一個人承擔吧?”

  “只要其他幾個兄弟開口,我肯定會出錢。”

  “當然,照顧我肯定不會照顧的…”

  蔣四平滿臉的委屈,將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全部發泄了出來。

  這些年來。

  他老婆不理解他。

  每次討論家事的時候,都站在他媽那邊。

  完全不懂他遭遇過的什么。

  那句話說的好,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他受過那么多的委屈,難道就白受了?

  “張律師,你說說…世界上哪有這種道理?”

  蔣四平長嘆了口氣。

  望著張瑋,試圖從他這里得到認同感:“如果是你的話,你估計也會被氣瘋吧?”

  可他的對面。

  張瑋聽著聽著,卻是臉色發黑。

  氣得有些發顫。

  這話…

  如果他不知道前因后果,還真有可能被蔣四平給瞞過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蔣四平他媽對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從蔣大平幾個人的口述里,他對這家人的情況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

  從小。

  他們的母親便極為疼愛老四,什么事情都給優先給小的。

  這種事情,在許多家庭都很常見。

  小的,永遠是最受寵的。

  但不管怎么說,他們四人的母親依舊將四個人撫養長大。

  未曾拋棄過一個。

  除了遺產那件事…

  而遺產這件事,卻讓這個家庭的矛盾轟然爆發。

  分崩離析。

  蔣大平、蔣二平、蔣三平這三個倒還好說,覺得母親偏心。

  讓他驚詫的是…

  蔣四平居然也這么想!

  認為母親自私自利,以前對他的好都是虛偽的。

  口口聲聲說要贍養,但從未盡過孝道。

  “張…張律師,你冷靜點,我媽雖然過分了點,但你也不要太過激動,萬一氣出了毛病…”

  而蔣四平看著略帶幾分抽搐,情緒有些不對勁的張瑋,也嚇了一跳。

  連忙勸說。

  生怕張瑋被氣出了什么問題。

  “過分了點?”

  張瑋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冷笑道:“這何止是過分了點,這簡直是白眼狼!”

  蔣四平愣了幾秒。

  忍不住提醒道:“張律師,白眼狼不是這么用的,白眼狼指的是長輩對晚輩,或者上位者對下位者,亦或者有恩者對受恩者…”

  他是一名語文老師。

  對語言文字這塊,十分擅長。

  熱心的指出了張瑋的用詞失誤之處。

  張瑋被他這么鄭重其事一說,更是直接氣笑了。

  花了幾秒平復情緒。

  冷聲道:“你走吧,你的這個法律咨詢…我回答不了,咨詢費用會原路退回給你。”

  對于蔣四平…

  他已經沒有什么耐心了。

  如果不是職業操守克制著,他恨不得給蔣四平一拳。

  蔣四平戴著個眼鏡,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

  但骨子里…

  卻是三觀扭曲,驕縱慣養。

  母親對他好,覺得是理所當然。

  一旦對他沒以前那么好…

  便覺得對方自私自利,無比虛偽。

  這種嘴臉,著實讓他惡心。

  “這…張律師,這個案子這么復雜嗎?你也回答不了?”

  而蔣四平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不解的追問道。

  張瑋翻了個白眼。

  沒有搭理他。

  直接讓律所的工作人員進來,將蔣四平請了出去。

  和這種人多說一句話…

  他都覺得是對自己的侮辱。

  同一時間。

  養老院。

  傍晚。

  張清源和馮翠花吃過了晚飯,在院子里散步。

  散步的時候。

  兩人閑談了起來。

  “張…張哥,你說我這樣做對嗎?”

  馮翠花滿臉糾結,又忍不住問道。

  還有六天。

  便要開庭審理這個案子了。

  她越想越糾結。

  不管怎么說,這些都是她的兒子。

  “你放心吧,小秦不是說了嗎?只要判決結果下發之前,你都可以選擇撤訴。”

  張清源卻擺了擺手,說道:“如果你實在不想讓他們判刑,就在法官宣判的時候,提出撤訴就可以了。”

  “咱們就是嚇唬一下這幾個白眼狼,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后爸的威嚴!”

  提起“后爸”兩字的時候。

  他昂首挺胸,一副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的架勢。

  這次事件…

  是他主動聯系了秦牧,拜托秦牧幫忙的。

  一方面。

  是為馮翠花的遭遇不值。

  另一方面。

  也是擔心自己和馮翠花二婚之后,這幾個白眼狼也開始針對他。

  他不是馮翠花,可受不得這種委屈。

  必須要給這幾個兔崽子先來一個下馬威!

  “再說了,就算判了刑,大概率也是緩刑,他們不用坐牢的。”

  隨后。

  他深情凝望著馮翠花,安慰了一句。

  為此。

  他特地找秦牧反復確認過。

  打官司的目的,只是為了讓對方道歉認錯,并不是真的要送他們進去。

  馮翠花聽后,默默點了點頭。

  “對了,小秦說,這幾天他們可能會給你打電話,爭取諒解之類的。”

  張清源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接著說道:“到時候,你可以看看對方的態度,再決定要不要原諒。”

  馮翠花苦笑了一聲。

  搖了搖頭:“估計不太可能,我的這幾個兒子…我太了解了。”

  道歉,根本不像是他們做的出來的事。

  打電話過來罵她倒是有可能。

  這些年,這種事情沒少發生。

  “當年,他們爸走的時候,就是擔心他們可能會不孝,怕我受欺負,特意找了個律師,弄了個遺囑,把財產給了我…”

  她低著頭,講述起了當年的事情。

  事實證明。

  她老伴真的沒有看錯。

  她辛苦拉扯大的這幾個孩子,因為那些遺產,變得十分陌生。

  最后大吵一架。

  四個兒子,連她這個媽都不認了。

  贍養…

  更是成了奢望。

  “要是我老伴在的話,肯定得往死里打他們,以前就是我一直攔著…”

  說著說著。

  馮翠花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孩子小的時候,偶爾犯錯,她老伴要教育,都是她攔著不讓。

  說是孩子還小。

  大了之后。

  她老伴也打不動了,便沒再管過。

  現在想起這些事,她也無比后悔。

  一個人不孝也就罷了。

  她養出來的四個兒子,都是這樣,很大部分原因都是她。

  年輕的時候。

  她老伴就曾吐槽過,說他死了之后,四個不孝子指不定會把墳給刨了。

  歸根結底。

  這都是她教育的問題。

  “你別瞎想了,距離開庭還有六天時間,說不定他們之中會有人幡然醒悟的。”

  張清源攬著馮翠花的肩膀,繼續安慰著。

  他十分清楚馮翠花的性格。

  除了溺愛之外,更多的是軟弱。

  所以。

  她的四個兒子…

  在父親死了之后,便本性畢露,愈發無法無天。

  因為…

  他們打心底里覺得,母親很好欺負,變本加厲。

  而這一次…

  小秦出手,估計能給他們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拒不贍養,同樣可能要坐牢!

  晉城。

  某小區里。

  “這是什么垃圾律師?!”

  “就給我瞎分析了一通,什么解決方案都沒提供,就這還是晉城排名第一的律師?”

  蔣大平回到了家中。

  坐在沙發上,越想越氣。

  忍不住怒罵了起來。

  白天他去了趟律所,打算尋找應對方案。

  本以為盛名之下無虛士。

  可是這個張瑋…

  水平實在是太低了。

  給他講解了半天,居然讓他打電話去和解。

  還說不和解,大概率要判刑!

  廚房里。

  正在做飯的妻子聽到了他的咆哮聲,忍不住問道:“到底怎么了?”

  蔣大平冷哼了一聲。

  將白天律所里的遭遇說了一遍。

  “不是說這個律師水平很高嗎?不至于啊…”

  妻子聽后,也是滿臉不解。

  所謂的和解…

  簡直是個餿主意。

  他們就是不想要沾上馮翠花,才去找律師的。

  兩家人的關系已經鬧得這么僵了,怎么可能打電話去和解?

  再者。

  真要和解,那贍養責任怎么算?

  他們先打電話的話,會不會大頭全部落在他們身上?

  馮翠花若是再賴著他們,他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我看他也就空有其表,徒有虛名!”

  蔣大平緊咬著牙,沒好氣的說道:“以后這個律師我拉黑了,外面吹的比都猛,結果凈出餿主意!”

  白天里。

  他將自己和母親的關系,都旁敲側擊的說了。

  可這個律師還是讓他去道歉。

  根本不會做人。

  解決方案也沒提出一條。

  “那怎么辦?總不可能我們真要道歉吧?”

  一旁的妻子苦著臉,不情愿的說道。

  話音未落。

  蔣大平便冷聲道:“我們又沒錯,憑什么道歉?!”

  “當初咱們買房,媽一分錢沒出,還直接說不用我們養,鄰居們都聽到了。”

  “而且,我們以前也不是沒養過,就是這幾年沒搭理過她而已。”

  他不斷給自己找著借口。

  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

  就幾年沒養。

  這樣還能構成犯罪?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全天下要坐牢的人多了去了。

  “算了,明天我再去找個律師,業務能力強一點的,一定要把找個官司打贏!”

  發泄之后。

  蔣大平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的說道。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官司打贏。

  最好…

  是將贍養的主要責任,都甩給其他幾個兄弟。

  他也沒說不贍養。

  但絕不能因為他是老大,就出最多的錢。

  晉城。

  另一個小區。

  蔣二平沉著臉,回到了家中。

  剛進門。

  待業在家的兒子便迎了上來,關心的問道:“爸,怎么樣?事情能解決不?”

  “解決個屁!”

  蔣二平黑著臉,忍不住咒罵了一句。

  “你介紹的是什么垃圾律師?”

  “剛開始,我還以為他是個高人,連案情都一清二楚,可講著講著,居然讓我去爭取和解道歉。”

  “我讓他幫我辯護打官司,他好像還嚇得不輕,直接就拒絕了。”

  “估計沒什么水平。”

  “連個普通的官司都不敢接。”

  他瞪著兒子,將白天發生的事控訴了一遍。

  言語之間。

  盡是對張瑋的不滿和憤怒。

  剛開始。

  他差點以為張瑋是什么能掐會算的隱世高人。

  結果卻是個江湖騙子。

  這口才,不去街頭算命都白瞎了。

  嘴皮子說的挺溜,真本事一點都沒有。

  “爸,你是不是…走錯律所了?張律師很牛逼的。”

  可他兒子聽后,卻是滿臉的不敢置信。

  “走錯律所?”

  蔣二平愣了一下,皺眉想了想。

  確認道:“是…律政先鋒律師事務所,沒錯吧?”

  他兒子眨了眨眼睛,茫然點了點頭。

  “那就沒錯了!”

  蔣二平氣得一拍茶幾,滿臉憤怒的說道:“這垃圾律師,就是坑錢來的,不僅讓我去道歉,還威脅我說不道歉可能會判刑!”

  他兒子嚇得縮了縮脖子。

  不敢再接話。

  生怕被牽連。

  “明天,我再去找過一個律師吧,這種名氣的律師,都是吹出來的,就跟大師專家一樣,靠不住。”

  罵了足足十分鐘。

  蔣二平才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對于張瑋…

  他現在只有兩個字的評價:垃圾。

  專業水平垃圾,做人也垃圾。

  他媽去法院起訴…

  估計就是想嚇唬他們,讓他們打電話去道歉認錯。

  這個時候。

  他若是打了電話,那就落了下風。

  到時候還要承擔贍養責任。

  說不定…

  他媽第二天就會住到他家里來。

  年紀這么大的老人,萬一有個病痛之類的,他這個家就要被拖垮了!

  因此。

  這個電話,他堅決不能打!

  誰愛打誰打。

  晉城。

  某平房。

  蔣三平也回到了工地上的宿舍里。

  “兒子怎么樣?”

  壓低著聲音,先問了一句。

  妻子指了指臥室,小聲說道:“在房間做作業,對了,律師怎么說?”

  為了去找律師。

  蔣三平特地請了半天的假。

  “這個律師…他讓我好自為之。”

  蔣三平想起下午的遭遇,神情復雜的說道。

  “什么意思?”

  妻子抬起頭,滿臉的疑惑。

  蔣三平苦笑了一聲。

  將下午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下午。

  他去了趟律所,結果張瑋輕車熟路的給了他一套答復。

  優先建議他道歉認錯。

  他不想道歉,想要讓張瑋幫忙辯護,可張瑋卻直接拒絕了。

  還讓他好自為之。

  頗有種在醫院被檢測出絕癥,醫生只嘆氣不說話的意思。

  仿佛…

  他已經沒救了一樣。

  “這個律師…估計也是個草包,中看不中用。”

  妻子聞言,同樣有些氣憤。

  隨后。

  停頓了幾秒,看著蔣三平說道:“明天去找過一個律師吧,我網上查了查,這個官司贏的概率還是很大的,只要能找到一個靠譜的律師。”

  “反正這個道歉電話,我們是不能打的。”

  “到時候賴上我們就麻煩了。”

  “至于贍養費,明天你跟律師說,打官司的時候盡量幫我們把贍養責任減到最少。”

  蔣三平點了點頭。

  妻子說的沒錯。

  他們家庭情況本來就不怎么好。

  這個贍養費既然免不了,那就能省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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