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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張瑋: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然后說出了一個讓賣房的中年人目瞪口呆的刑期。

  “三…到十年?”

  賣房的中年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進來之前,他也遇到過替換汽車零配件的事。

  但發現之后,都是賠償私了。

  從未見過有人能因為這個而坐牢。

  更別說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了。

  看著眼前的牛歡,他心頭一顫。

  猛地想起了一個可能。

  連忙問道:“你偷的…是不是秦牧?”

  牛歡滿臉詫異:“你怎么知道?”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明明只說了替換零配件的事。

  可這個賣房的…

  居然連秦牧都才出來了。

  “我怎么知道的?”

  賣房的中年人長嘆了一聲,又指了指操場上的某些人:“他們…都和你一樣,也是被秦牧送進來的。”

  作為最先進來的“老人”。

  他對其他犯人的情況都很清楚。

  當中介的時候,這也是基本能力之一。

  各個客戶的基本信息,都要了如指掌。

  他得罪秦牧比較早。

  在法院判決之后,就被關押到了這里,等待監獄的分配。

  在此期間,陸陸續續來了許多“新人”。

  有和他關押在同一監室的。

  也有關押在其他監室的。

  相處了一段時間后,他逐漸知道了這些人進來的“原因”。

  一個比一個離譜。

  相較之下。

  他一個黑中介,才判了三年,運氣已經很不錯了。

  “秦牧…”

  牛歡聽完之后,神色變得更加復雜了。

  輕嘆了一聲。

  低下了頭。

  沒再說話。

  他知道的…

  太晚了。

  晉城。

  律政先鋒律師事務所。

  在接下了牛歡、常英才的辯護之后。

  他整理了一套完備的辯護思路。

  正準備前往看守所,和當事人溝通。

  卻又接到了一個辯護請求。

  “張律師,我是向晚彬的妻子,法院跟我說…同一個案子,盡量找同一個律師辯護。”

  一個穿著普通的中年婦女,站在他的面前。

  講明了來意。

  “向晚彬的辯護?”

  張瑋皺了皺眉頭。

  梳理案宗的時候,他特意了解過向晚彬的情況。

  是牛歡的好兄弟。

  平日里兩人一個替換零配件,一個負責倒賣。

  配合了好幾年。

  而這一次…

  他同樣因為銷贓罪,即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被抓進了派出所。

  屬于同一個案件。

  開庭的時候,將并案審理。

  而類似這種多名被告人的案件…

  法院一般都會建議聘請同一個律師。

  這樣可以更好的展開庭審工作。

  “我可以為他辯護。”

  張瑋仔細思考之后,點頭答應了下來。

  向晚彬只限于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量刑幅度大約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你也別太擔心了,他的這個案子比較好辯護,而且具備自首情節,大概率可以減刑到一年零六個月。”

  隨后。

  當著向晚彬妻子的面,他深入講解了一下向晚彬的量刑尺度。

  案件發生后。

  這通常是家屬最關心的問題。

  然而…

  “才一年半?”

  向晚彬的妻子卻露出了驚訝之色。

  神情中滿是不解。

  張瑋愣了一下。

  從對方的語氣里…

  他明顯感覺到,對方是在嫌一年半的刑期太低了。

  “張律師,向晚彬他…他…他實在不是個東西。”

  向晚彬的妻子眼眶突然紅了起來。

  聲音更咽。

  然后將他們兩夫妻之間的事情,都傾訴了出來。

  “這些年,我為了這個家,任勞任怨。”

  “可他倒好,居然在外面亂搞,拈花惹草,竟然還勾搭上了他最好兄弟的老婆。”

  “我嚴重懷疑,他嫂子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他的種!”

  “他們兩個一直眉來眼去,我早就看他們不對勁了,也就是牛歡那個老實人,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老天開眼,向晚彬這個人渣,總算有報應了!”

  “雖然不知道警察為什么抓他,但我只希望多判他幾年,最好來個無期徒刑!”

  她的臉上,滿是憎恨和厭惡。

  還帶著一絲快感。

  完全沒有對向晚彬一絲一毫的擔憂。

  張瑋靜默無言,認真傾聽著她的家事。

  對此。

  他深表同情。

  當律師之后,他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家庭糾紛。

  這種出軌的…

  僅僅是其中之一。

  “對了,張律師,我這次來,還想咨詢一個事,向晚彬婚內出軌,能不能一起起訴,我只想讓他多坐兩年牢。”

  向晚彬的妻子緊咬著牙,又提出了一個請求。

  看架勢…

  恨不得向晚彬進去了再也出不來。

  張瑋嘴角抽了抽,只得解釋道:“婚內出軌,只是道德問題,只要他沒有和他人領取結婚證…理論上他出軌多少人,都不用承擔刑事責任。”

  夫妻關系持續期間。

  婚姻法規定,雙方必須忠誠于對方,但刑法并未這么規定。

  因此。

  向晚彬在這件事情上,不會構成犯罪。

  “沒用嗎?”

  向晚彬的妻子失望的低下了頭。

  神情有些黯淡。

  過了片刻。

  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問道:“那…那張律師,如果讓你辯護的話,能不能給他多加幾年?”

  張瑋:“…”

  對于這種請求…

  他當律師這么多年,還沒聽哪個親屬這么提的。

  “法院給我推薦你之后,我仔細研究過你辯護過的案例,捐款案,黑中介案,高空拋物案,外賣投毒案…都是超出了原定刑罰。”

  向晚彬的妻子還是不死心,繼續懇求道:“只要你想,這個案子一定可以超出原有刑罰的…”

  張瑋聽后。

  額頭上不由浮現了幾條黑線。

  這些案子…

  是他的黑歷史。

  他用盡全力辯護,依舊沒能獲得減刑,刑罰反而不斷上升。

  “咳咳,這些案子是意外。”

  他深吸了一口氣,正色道:“你放心,你丈夫的案子…我一定會盡全力辯護,決不會做出有違我職業道德的事。”

  向晚彬的妻子咽了咽口水,從頭到尾打量了一下張瑋。

  結合張瑋以前有名的辯護戰績…

  她只以為張瑋不好明說。

  才用這種謙虛的方式,委婉的表達。

  盡全力…

  很顯然是答應她了。

  “既然張律師答應了,那我就放心了。”

  最后。

  她帶著幾分欣喜和激動,離開了律所。

  張瑋:“???”

  律所里。

  張瑋突然有些凌亂。

  他答應的明明是盡力幫忙減刑。

  可對方似乎…

  把這當成了反話?

  次日。

  看守所。

  探監室。

  張瑋帶著法院的指定辯護律師證明,順利見到了關押在看守所的牛歡。

  “這次找你,是想詳細了解一下案情。”

  張瑋拿出了他從法院領取到的檢察院的起訴材料,遞給了牛歡。

  上面清楚羅列著…

  他以前非法竊取、替換零件的案例。

  以及4s店提供的被替換零件的車主信息。

  上面的零配件價值…

  累計達到了28萬元。

  “這些事情,你仔細確認一下,是否真有其事。”

  牛歡低下頭。

  翻閱著眼前的訴訟材料。

  一一確認。

  經過了數日的調查,公安機關已經獲得了充足的犯罪證據。

  檢察院也已經開始起訴他了。

  開庭審理日期,被定在七天之后。

  “這些事…都是真的。”

  牛歡看完,點了點頭。

  “還好,這次案子的金額,沒有超過30萬元,不屬于情節特別嚴重的范疇。”

  張瑋也跟著松了口氣。

  盜竊罪的量刑,根據金額多少來判定。

  十萬元至三十萬元,屬于金額較為巨大。

  在量刑上…

  大約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而28萬無限接近于三十萬。

  若以盜竊罪來論處…

  就算沒有十年,也差不了多少。

  “現在我跟你說一下辯護思路,盜竊罪的判刑非常重,因此我打算爭取判定為侵占罪。”

  緊接著。

  張瑋將他整理出的辯護思路詳細說了一遍:“在開庭的時候,你作為當事人,需要配合我,將主觀和客觀的法定要件,往侵占罪上靠…”

  進行侵占罪的辯護,必須要有當事人的配合。

  侵占罪屬于違法侵占他人代為保管的財物。

  主觀和客觀,都離不開當事人的辯述。

  “如果判定為侵占罪…那我要坐幾年牢?”

  牛歡全程認真聽完,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到了現在。

  他已經不奢求無罪。

  只想少坐幾年牢。

  “如果辯護成功的話,應該是侵占罪的上限刑期,五年!”

  張瑋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前提是你要無條件配合我,千萬不要在法庭上胡來。”

  隨后。

  他將法庭上忌諱的事情,詳細叮囑了一遍。

  “張律師你放心,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牛歡點了點頭,表示一定配合。

  張瑋笑了笑,又問道:“你現在還有什么要問的?或者有什么話,要我帶給你家人的?”

  作為律師。

  在現階段,他是唯一一個可以見被告人的。

  即便是家屬,也禁止和被告人見面。

  因此。

  很多被告人和家屬之間的溝通,都是由他來傳話。

  牛歡抬起頭。

  認真想了想,說道:“我孩子還有三個月就出生了,這兩天我把名字給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就叫…”

  說這些話的時候,牛歡的臉上帶著滿滿的幸福。

  哪怕身陷囚籠。

  依舊露出了笑容。

  而張瑋聽著牛歡要傳達的話,不由咽了咽口水。

  看來…

  牛歡的確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對了,那我兄弟呢?他會判多少年?”

  見張瑋沒說話,牛歡又忍不住問道。

  妻子和兄弟,這是他現在最關心的兩件事。

  在派出所接受審訊的時候。

  他就得知了向晚彬可能也會跟著判刑的消息。

  “他…大概是一年零六個月。”

  張瑋嘴角抽了抽,神情有些古怪。

  在刑法上。

  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并沒有明確的金額規定,量刑是根據前者盜竊所得的來計算的。

  也就是說…

  盜竊的金額越多,這個附屬罪的情節就越嚴重。

  盜竊罪在十年以下的,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則在三年有期徒刑以下。

  再加上自首情節,向晚彬大概能減到一年半。

  “那還好,這次…都怪我,才把他也給卷進來了。”

  牛歡聽后,松了口氣。

  言語之中。

  還有些自責。

  在供出了向晚彬之后,他其實一直很愧疚。

  若不是自己得罪了秦牧…

  向晚彬也不會和他一樣,被抓進來。

  “咳咳,有件事…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說一下。”

  張瑋干咳了一聲。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向晚彬的妻子說的沒錯。

  牛歡是一個搞汽修的,講義氣,又老實。

  根本沒發現向晚彬和他妻子之間出軌的事。

  頭上的草…

  已經綠成了hlbe大草原了,還渾然不知。

  “本來我不該多管閑事的,但…”

  隨后。

  他將向晚彬的妻子找他辯護,要求給向晚彬加刑的事說了一遍。

  “什么?”

  牛歡聞言,整個人如遭雷擊。

  “哐當”一聲坐在了椅子上。

  雙目渙散。

  面如死灰。

  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這只是對方的一面之詞,不一定是真的…”

  張瑋看著牛歡生無可戀的模樣,安慰了一句。

  告訴牛歡這件事…

  并沒有違背他的職業道德。

  向晚彬的妻子的話,未必是真的。

  不過空穴不來風。

  他只是提醒牛歡,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別一不小心喜當爹了。

  養老院。

  秦牧也接到了來自沈島的通知。

  得知了檢察院已經起訴,定于七日后開庭的消息。

  這次的被告有三個。

  分別是牛歡,常英才,以及向晚彬。

  牛歡和常英才,分別是主犯和從犯,而向晚彬則是負責銷贓的一環。

  至于三人“犯罪團伙”銷贓了多少金額…

  沈島并未告知他。

  只有開庭的時候才知道了。

  讓他比較驚訝的是…

  向晚彬在得知了牛歡被抓之后,居然主動前往派出所。

  陰差陽錯構成了自首。

  再加上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的量刑本就不高。

  有這個情節在…

  向晚彬的判刑,應該是三人之中最少的。

  大約是一兩年。

  這件事也側面說明了…

  在汽車維修這一塊,零配件替換的事情經常發生。

  都已經形成產業鏈了。

  此外。

  沈島還特地叮囑,讓他這些天不要離開晉城。

  必要時候,還要配合案件調查。

  開庭的時候,他作為報案者、證人,也需要出庭作證。

  時間緩緩推移。

  七天后。

  養老院門口。

  九點未到,張清源等人就收拾妥當,準備出發。

  每個人都非常激動。

  對他們而言…

  又有一次精彩的刑事官司可以湊熱鬧了。

  “第二刑事審判庭,這次千萬別再走錯地方了!”

  “這次只要不是老張帶路,絕對不會走錯!”

  “趕緊趕緊,身份證記得帶上,去晚了就沒位置了。”

  “上次我就沒帶身份證…”

  張清源等人互相催促著,像是趕集一樣。

  浩浩蕩蕩。

  組團殺向附近的法院。

  法院。

  上午九點半。

  秦牧也提前來到了第二刑事審判庭,看到了提前就坐的張清源等人。

  旁聽席上。

  滿滿當當。

  三十來個位置,都被養老院的老人給占據了。

  其他幾個位置上…

  則坐著一個大肚子的孕婦,以及其他幾個被告的親屬。

  “小秦,來,這里,給你留了個位置。”

  張清源看到自己之后,非常熱心的招了招手。

  秦牧嘴角抽了抽。

  拒絕了張清源的好意:“我坐證人席。”

  這次事件因他而起,他是報案者。

  同時。

  牛歡等人的行為,觸犯的也是他的利益。

  因此他需要配合公訴人,必要的時候出庭作證。

  “秦先生,好久不見。”

  九點五十分。

  張瑋也走進了審判庭,來到了他的面前。

  秦牧略微有些驚訝。

  沒想到對方的辯護律師…

  又是張瑋。

  不過仔細想想,很快就釋然了。

  如今張瑋在晉城的名氣,越來越大。

  很多刑事上的案子…

  都會優先請他。

  不出意外的話…

  自己未來的“對手”,都會是張瑋。

  上午十點。

  在法警的羈押下,牛歡、常英才、向晚彬三人被帶上了法庭。

  而審判長周全民也敲響了法槌。

  “今日,晉城法院第二刑事審判庭,將公開審理檢察院起訴的牛歡、常英才、向晚彬三人盜竊一案。”

  “由我,擔任審判長,依法組建合議庭。”

  “現在宣布法庭紀律。”

  書記員立即站起身。

  宣讀法庭紀律。

  十余條法庭上禁止的行為,莊嚴回蕩在法庭上。

  “現在,請公訴人陳述起訴狀,陳述事件經過。”

  周全民俯視著各方,繼續推動庭審的進行。

  話音剛落。

  原告席上。

  其中一個公訴人立即上前,沉聲開口:“在本月11日,晉城某派出所,接到了秦牧的報警電話。”

  “電話里,報警人聲稱汽車零配件被竊取,經調查,屬于4s店內員工牛歡、常英才所為。”

  “在此案中,兩人竊取了14個汽車零配件,價值57000余元。”

  “后經過公安機關偵破,得知兩人在職期間,借助維修便利,多次偷換汽車零配件,情節嚴重,觸犯了刑法,構成了盜竊罪。”

  “兩人情節惡劣,盜取的零配件價值累計達到了28萬元…”

  “我方請求法院判處牛歡犯盜竊罪,處以有期徒刑十年;判處常英才犯盜竊罪,處有期徒刑六年;判處向晚彬犯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處以有期徒刑一年零六個月。”

  這些量刑,結合的是盜竊金額。

  并沒有刻意夸大。

  而公訴人說完…

  旁聽席上。

  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果然還是刑事審判刺激,一來就是十年,比民事的有意思多了!”

  “沒想到真的是十年,看來這兩人這些年沒少貪啊。”

  “28萬的零配件,被坑的車主肯定不止十個,要是有個安全隱患…”

  “我有個不明白,為什么那個向晚彬才一年半?”

  張清源等人神情激動,不由談論起了案情。

  零配件的價錢,一般不貴。

  少則數十。

  多則上百上千。

  二十八萬的零配件,絕對有好幾百個了。

  被坑的車主,不在少數。

  而證人席上。

  秦牧聽到了28萬的數額,也略微有些吃驚。

  這個數目看起來不大。

  但放在單個零配件上,卻絕對驚人!

  這僅僅是牛歡和常英才兩人創下的“業績”。

  再加上其他4s店以及修理廠…

  被坑的車主絕對是個天文數字。

  關鍵這些車主…

  很多還不知道。

  不是專業的車手,不懂專業的汽車知識,很難發現零配件被替換了。

  這也是這一行暴利的原因之一。

  “十年的刑期,不知道張瑋會怎么辯護…”

  秦牧深吸了一口氣。

  頗有些期待。

  看向了張瑋,以及被告席上的牛歡等人。

  “咚——”

  法槌敲響。

  莊嚴的聲音,回蕩在法庭上空。

  在公訴人陳述完起訴狀以及訴訟請求之后。

  周全民看向了被告席的牛歡等人,開口道:“請被告人牛歡、常英才、向晚彬,就公訴人剛才的訴訟理由,進行答辯。”

  這個環節屬于總結焦點和爭議的環節。

  被告人可以暢所欲言。

  提出質疑。

  被告席上。

  張瑋看著牛歡三人,安慰道:“別緊張,就按照之前交代你們的來。”

  第一次上法庭的人,難免有些緊張。

  然而…

  他說完之后,卻發現牛歡根本沒有搭理他。

  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向晚彬。

  自從開庭之后,兩人見面以來,牛歡就一直盯著向晚彬。

  神色陰沉。

  狀態好像有些不對勁。

  “牛歡?現在是庭審環節,可以答辯了。”

  張瑋的心咯噔了一下,但還是催促了一下牛歡。

  可是…

  牛歡依舊一言不發。

  似乎沒有興趣回答審判長的問題。

  “請被告人牛歡、常英才、向晚彬,依照次序進行答辯!”

  法庭上。

  周全民見狀,重申了一遍。

  “牛…牛哥,法官喊你呢。”

  向晚彬被牛歡盯的渾身發毛,小聲提醒了一句。

  “是啊,牛哥,法官問你話呢。”

  一旁的常英才也忍不住催促了起來。

  神色非常緊張。

  在法庭上,不配合庭審,據說有很嚴重的后果。

  “牛歡?”

  張瑋咽了咽口水,輕輕碰了碰牛歡。

  突然有些后悔。

  自己…

  或許不該將他被戴綠帽的事情拆穿。

  戴一輩子的綠帽,有時候還是一件幸福的事。

  在開庭前。

  他還特地了解了牛歡的情緒,還算比較穩定。

  可誰能想到…

  才開庭沒多久,牛歡就一直盯著向晚彬。

  神色陰沉。

  恨不得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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