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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送進去的人,沒有一萬也有三千了

  反之。

  若打成了骨折,那就構成了輕傷。

  若打成了殘疾,那就構成了重傷。

  因此某些頂尖的醫學生,在報復的時候,只要掌握了“度”,自己是不需要承擔刑事責任的。

  而很明顯。

  萬中元一看就是在這方面下過功夫的。

  “難怪他這些天天天在看法制欄目,那期節目好像叫故意傷害卻不負刑事責任…”

  萬飛章很快也反應了過來,渾身顫抖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氣的。

  這些天里。

  他爸每天回來,都點開了法制頻道,聽著各種審判案例。

  沒想到這么快就學以致用,還用到了他的身上。

  而輕微傷的話…

  沒有刑事責任,但若是報案的話,派出所還是會協調的。

  主張雙方私下和解,賠禮道歉。

  他覺得自己要是報案了,第二天怕是要被活生生打死在家里了。

  想到這里。

  他頓時覺得前途一片灰暗,毫無希望。

  “樂樂,我對不起你啊…”

  他低著頭,充滿了自責和愧疚。

  自己那個老爹…

  已經鐵了心的,想要起訴詐騙罪。

  如果真的把溫樂她媽送進去了…

  那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肯定是毀了。

  秦牧:“…”

  看著眼前的萬飛章,他總算多方位、全角度明白了什么叫做究極舔狗。

  知子莫若父。

  萬中元果然沒看錯。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舔狗了,舔狗癌都快病入膏肓了。

  對方這擺明了想要通過彩禮,來扶持他們弟弟。

  說實話。

  這種行為極其令人反感。

  幫助家人,并沒有錯。

  但打著幫助家人的名義,搬運另一個家庭的財產…

  那就有點惡心了。

  關鍵這種事情,在社會上還不在少數。

  很多男人結婚之后,辛辛苦苦工作賺錢。

  卻發現老婆對娘家各種扶持。

  其實這還算好的,贍養老人,是應盡的義務。

  但怕就怕…

  女方無條件,沒理由的幫助弟弟或者娘家人。

  娘家人關系親密,用自己賺的錢幫助,無可厚非。

  但利用丈夫的錢,就未免有些過分了。

  長此以往。

  家庭破裂是遲早的事。

  偏偏還有很多女的…

  認為丈夫有這方面的義務,幫助她的家庭。

  “和這種伏地魔在一起,過不了日子的。”

  看著低落的萬飛章,秦牧終究還是忍不住勸說了一句。

  可萬飛章卻一言不發…

  推著輪椅離開了養老院。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與此同時。

  某律師事務所。

  “齊律師,你說說,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萬中元憤懣不已,不斷控訴著溫樂一家的所作所為。

  昨天揍了一頓兒子后。

  他越想越覺得不解氣。

  然后來到了律師事務所,講述了這件事。

  而他找的律師,正是齊兆宇。

  也是之前被譽為晉城刑事訴訟領域百分百勝率的金牌律師。

  只不過…

  在起訴全網的案子面前,他的不敗金身也被破了。

  接了八百多個案子。

  全部敗訴。

  導致他如今職業生涯的勝率,不足20。

  但八百多個案子,給他賺了八百多萬!

  他的律師費,都是一萬起步,還不算額外的收費項目!

  “消消火。”

  齊兆宇給萬中元倒了杯茶,安慰了一句。

  萬中元在前些天就找到了他。

  請他當代理律師,幫忙起訴一家人,想要要回彩禮。

  原本。

  這種要回彩禮的案子,極為復雜。

  他也沒什么把握。

  并不是很想接。

  但考慮到案情中有涉嫌詐騙罪的情節…

  擅長刑事訴訟的他,仔細思考后接下了這個案子的代理。

  對方這一系列的行為,都有騙婚的嫌疑。

  若是操作得當的話…

  開庭之前,對方就會乖乖和解,退還彩禮。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

  對方在接到了法院傳票后,居然提出了這么離譜的和解方法!

  居然要求萬中元再湊點彩禮錢,同時放棄起訴!

  “齊律師,我現在只有一個要求。”

  喝完了茶后,萬中元依舊是憤懣難平,沉聲道:“告!給我狠狠的告!”

  “這家子人,我必須要給他們送進去!”

  到了此刻。

  他總算理解了秦牧的心情。

  以前他不敢說什么,但心里多少覺得秦牧有些不通情理。

  可事情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

  他只想說一句,去特么的通情理!

  對方都蹬鼻子上臉了。

  他忍氣吞聲,只能白白被欺負!

  108萬的彩禮錢已經打水漂了。

  他就算拿不回來,也要把對方送進去!

  “你先別急,我們再來分析下案情。”

  齊兆宇點了點頭,認真說道:“這個案子現在的關鍵點,在于對方騙婚的行為。”

  要起訴對方詐騙罪,需要坐實詐騙行為。

  比如說騙婚。

  而想要坐實這個欺詐行為,其實并不簡單。

  這就要考驗律師的功底了。

  刑法上,詐騙罪指以非法占有為目的,用虛構事實或者隱瞞真相的方法,騙取數額較大的公私財物的行為。

  行為人需要有虛構事實或者隱瞞真相的行為,使得被害人陷入錯誤認知,從而處分財產。

  司法解釋中明確規定,若被害人沒有陷入錯誤認知,那便不構成詐騙罪。

  因此。

  對方的辯護律師,可以從這個角度入手。

  模糊認知錯誤的概念,借此擺脫罪責。

  雙發已經領取了結婚證,這也是對方的一個辯護要點。

  “這個騙婚行為之所以模糊不清,主要是對結婚的認定上,認為領取了結婚證,但就不算是欺騙行為。”

  齊兆宇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對此,我們可以從事實婚姻的角度入手,領取結婚證,卻不共同生活,無法見面,應當視作欺騙行為,以此確定對方的騙婚事實。”

  “而結合現實情況,對方顯然不是以結婚為目的,非法占有了彩禮,因此大概率可以定性為詐騙罪。”

  “不過這是最理想的情況,現在距離開庭審理還有三天時間,在這三天內,如果雙方見面,你情我愿,沒有沖突,那就不能再以騙婚定論了。”

  齊兆宇很快就找到了這個案子的關鍵點。

  若是雙方共同生活了,那這個婚姻將被定性為合法合理。

  詐騙行為也就不存在。

  他支付的108萬彩禮…

  基本上也要不回來。

  因為法定規定的三種可以索回彩禮的情況,萬家一條都沒沾上。

  “還能這樣?”

  萬中元聽完了案情的進一步分析,眉頭緊鎖。

  自從知道了對方是扶弟魔之后,他現在更加不待見這個兒媳婦了。

  說實話。

  他現在對自己的舔狗兒子愈發失望。

  自己沒什么本事就算了,把他的錢拿著往外面甩。

  還一直和自己對著干。

  若不是自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他真想斷絕關系。

  “也就是說,現在證都領了,對方只要老實結婚辦婚禮,什么事都沒有?”

  齊兆宇點了點頭:“是的,對方只要同意婚姻關系,就不構成詐騙,也就沒有索回彩禮的理由了。”

  萬中元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108萬要不回來倒是其次。

  讓他氣憤的是…

  自己兒子執迷不悟,一直在當舔狗,真要是娶了對方,自己拼了半輩子的家底都得被掏空!

  張瑋律師事務所。

  距離開庭僅剩下三天。

  閆野云再次找上了門,將案情的進度情況告訴了張瑋。

  張瑋已經接下了這個案子的代理,還指明了一條出路。

  但萬中元完全不肯接受他們的妥協方法。

  聽說把萬飛章兩條腿都給打斷了。

  已經鐵了心打這場官司了。

  她現在的心里,其實很慌。

  她是這次彩禮事件的主謀,全程都是她在和萬中元溝通,索要彩禮的。

  如果敗訴…

  要坐牢的,也只會是她!

  根據律師所說的,一旦構成詐騙罪,她將極大可能被判處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既然對方不肯接受妥協,那現在還有一個辦法。”

  張瑋深深看了眼閆野云。

  對這種結果…

  他早就料到了。

  除非對方腦子有坑,才會在108萬彩禮的基礎上,再湊夠60萬彩禮,并且放棄起訴!

  他們這種“妥協方式”,明顯不靠譜。

  “什么辦法?”

  緊張忐忑的閆野云盯著張瑋,連忙問道。

  “對方起訴的是詐騙罪,只要不構成詐騙事實,你就不用承擔刑事責任。”

  張瑋緩緩開口,解釋道:“也就是說,你們雙方父母承認兩人的夫妻關系,準予他們共同生活。”

  其實。

  他對閆野云提出的天價彩禮行為,也十分痛恨。

  但作為律師,他還是有著職業操守的。

  依舊從法律的角度,提出了最佳的解決方案。

  只要不構成詐騙罪…

  對方甚至連彩禮都無法索回。

  “讓他們共同生活?”

  閆野云聽完,立即瞪大了眼睛。

  臉上就差明寫著“不同意”三個字了。

  她一臉糾結的說道:“我不是對萬飛章不滿意,主要是…他們不湊夠彩禮,我兒子怎么結婚?”

  她最糾結的點,還是兒子要結婚,錢卻不夠。

  對方現在才給108萬。

  完全不夠買房買車加彩禮錢的。

  自己女兒只有一個,她必須要盡力爭取一下。

  她琢磨了半晌后。

  又問道:“除了這個辦法,還有別的辦法嗎?”

  張瑋:“…”

  他很想說可以去搶銀行。

  但真的怕閆野云照做了,那他就成教唆犯了,和搶銀行同罪。

  “距離開庭只剩下三天,你必須要盡快做好準備,千萬不要做違法亂紀的事。”

  最后。

  為了穩妥起見,他還是再三叮囑了一遍閆野云。

  對于之前的當事人。

  他都是在法庭現場叮囑的。

  但是對于閆野云…

  現在還沒開庭,他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晉城。

  某普通小區。

  在咨詢完律師之后,閆野云回到了家中。

  眉頭緊鎖。

  這個官司…

  讓她現在十分難受,等于是在逼著她做出一個選擇。

  是堅持繼續要彩禮,還是放棄。

  前者。

  她可能要坐十年以上的牢。

  而后者…

  若是放棄了,兒子的彩禮錢就沒有著落了。

  憑借他們兩口子,根本不可能湊齊一套車一套房和66萬的彩禮。

  “媽,問題解決了沒?律師怎么說?”

  客廳。

  溫景明看到了她回來,一邊打著游戲,一邊問道。

  她嘆了口氣:“律師說,無法妥協的話,那就只能承認婚姻,讓你姐嫁過去了。”

  溫景明聽完。

  頓時不樂意了:“那我的彩禮怎么辦?我不就結不了婚了?”

  “媽,這些彩禮雖然要給對方,但我們結完婚之后,錢不都還是我們的?”

  “房子和車子,都是我們的,我們兩個也會經常回來孝敬您的…”

  隨后。

  溫景明又接著為自己爭取了起來。

  閆野云露出了寵溺的笑容,苦笑道:“但話雖然這么說,可現在要是不肯妥協的話,媽可能要坐牢了。”

  溫景明卻是不管不顧,始終要求湊夠自己的結婚錢。

  “我再去找你姐想想辦法。”

  閆野云無奈之下,走進了溫樂的臥室。

  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同時埋怨道:“你看看你找的什么男朋友?”

  “給個彩禮,居然還能把我們告上法庭!”

  “現在搞得不上不下的,彩禮不肯給,你弟弟的結婚錢又湊不齊,律師說媽敗訴之后有可能要坐十年的牢!”

  “你說說,現在該怎么辦?”

  她的態度,和剛才完全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

  對兒子,她充滿耐心。

  但對女兒,卻全是埋怨和吐槽。

  溫樂緊咬著下唇,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

  小心翼翼的辯解道:“可是…我也沒辦法啊,飛章說他兩條腿都被打斷了,他爸都要和他斷絕父子關系了。”

  “我不管!”

  可閆野云卻不管不顧,冷哼道:“你是家里的老大,你弟弟結婚的錢,你必須要想辦法!”

  溫樂低著頭。

  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辦法。

  這種情況。

  萬家根本不可能出錢。

  萬飛章要是再多說一句話…

  說不定真的會被打死!

  反而是閆野云目光閃爍了一下。

  提出了一個新建議:“那個萬飛章不是最聽你的話嗎?你先過去萬家住幾天,讓他用他爸的銀行卡,多轉點彩禮錢過來,這樣行不行?”

  在她看來。

  為了給兒子湊夠彩禮錢,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這樣的話…好像構成了盜竊罪吧?”

  溫樂被嚇了一跳,連忙說道。

  “兒子拿老子的錢,這也算盜竊?”

  閆野云卻是滿臉懷疑,并不是很相信。

  直到…

  溫樂在網上,搜索了一下這么做可能的后果,她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你說怎么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生你這個女兒有什么用?”

  半晌后。

  溫樂緩緩抬起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現在當務之急還是避免坐牢,要不…我和萬飛章先辦婚禮,弟弟再晚點結婚。”

  “等我嫁過去了,再慢慢給家里湊點錢…”

  這個方法,無疑是最穩妥的。

  但相較之下。

  周期卻很長。

  沒有直接要個一兩百萬的彩禮方便。

  “也只能這么辦了。”

  閆野云皺了皺眉頭,默認了這個辦法。

  這個方法可以避免她坐牢的風險。

  也可以慢慢湊齊彩禮。

  晉城。

  養老院。

  下午六點。

  秦牧做完了一天的工作,準備準時下班。

  卻突然看到萬中元火急火燎的朝著自己跑來。

  “副院長?有什么事嗎?”

  秦牧有些驚訝。

  萬中元喘了口氣,連忙將齊兆宇擔心的事說了一遍。

  對方若是妥協了…

  他的彩禮基本上就要不回來了。

  為此。

  他一路緊趕慢趕,從律所跑了回來,在下班前找到了秦牧。

  秦牧:“…”

  嘴角抽了抽。

  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王大錘這些天都在請假,沒在院里。

  萬中元似乎把自己當成了法律顧問了。

  一有事就來找自己。

  “小秦,你經驗豐富,告的人多,送進去的人沒有一萬也有三千,能不能給出出主意?”

  萬中元看著秦牧,充滿了求知欲。

  這些天里。

  他一直在看法制欄目,受益匪淺。

  輕微傷的把握,就是他從法制欄目里學到的。

  因此。

  在知道對方可能不用承擔任何責任后,越想越氣,趁著下班前找到了秦牧。

  “之前不是給你提供了兩套方案嗎?”

  秦牧聳了聳肩,提醒道。

  在前些天。

  萬中元就向他咨詢過這個案子。

  他給了兩個方案。

  一種是起訴對方不當得利,告以侵占罪。

  另一種則是起訴對方騙婚,告以詐騙罪。

  這是兩個不同的訴訟方向。

  詐騙罪這塊,主要是起訴對方騙婚,對方若是妥協的話,那騙婚行為也就不存在。

  的確構不成詐騙。

  只要將彩禮錢認定為非彩禮,就可以告對方不當得利。

  對方執意不返還,將構成刑事上的侵占罪。

  “我居然忘了這個方案!”

  聽到這兩點,萬中元猛地一拍額頭,反應了過來。

  前幾天秦牧剛說了兩個方案。

  但他找齊兆宇的時候,本能覺得詐騙罪更嚴重,因此首選了詐騙罪起訴。

  隨后。

  他又虛心請教,詢問詳細的訴訟步驟:“但是…怎么才能將彩禮錢認定為非彩禮呢?”

  “首先,查詢一下這筆錢的轉賬日期,如果是在雙方領證之后轉的,那就可以進行非彩禮的辯護。”

  秦牧略微思考,開口說道:“其次,這筆錢的轉賬主體如果是你的話,那就可以進行財產析定、公證,表明不承擔兒子結婚的彩禮錢。”

  “法律上,并沒有規定父親必須承擔兒子的彩禮錢。”

  “只要明確財產來源,這筆錢遍只能作為你的個人財產,不能算作彩禮錢。”

  這個方案和詐騙罪的方案不一樣。

  詐騙罪刑期更重,因此較為嚴謹,不容易構成。

  而侵占罪只需要證明財產的歸屬即可。

  雖然彩禮是約定俗成的,由男方父母承擔。

  只需要證明這個財產屬于萬中元所有…

  那他便有權索回。

  “而侵占罪,一旦超出了100萬,同樣屬于金額特別巨大,可能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

  秦牧將這個辯護方向的思路詳細講解了一遍。

  侵占罪,指的是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將代為保管的他人財物、遺忘物或者埋藏物非法占為己有,數額較大,拒不交還的行為。

  量刑視金額而定,特別巨大的,將判處二至五年有期徒刑,并處罰金。

  而萬中元聽完了這套完整的方案,神情無比激動。

  突然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詐騙罪要是行不通的話…

  換這個思路訴訟,這108萬一定可以拿回來!

  對方要是執意不還,將強制執行,并且被判處五年有期徒刑!

  而彩禮一旦要了回來,他相信對方絕對會翻臉不認人,選擇離婚。

  自己兒子也能看清對方的真面目。

  “咳咳,對了,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最后。

  秦牧左思右想之后,還是將萬飛章來“咨詢”他的事說了一遍。

  他和萬飛章沒有什么交情。

  也沒有責任替他隱瞞這種坑爹行為。

  “什么?”

  萬中元聽完,不出所料,當場氣炸。

  整個人瞬間不好了。

  然后…

  氣沖沖的跑出了養老院。

  臨走的時候,不知道順走了哪個老人的合金拐杖。

  次日。

  齊兆宇律師事務所。

  “首先,確定這筆錢的轉賬日期,如果它是在雙方領取結婚證之后轉的,就可以對其進行非彩禮的辯護。”

  “其次,對這108萬進行財產析定、公證,表明不愿意承擔兒子結婚的彩禮錢,將其定性為個人財產…”

  開庭的前兩天。

  萬中元來到了事務所,找到了齊兆宇。

  當著他的面,將秦牧教給他的話,原封不動的復述了一遍。

  “好辦法!”

  齊兆宇聽完,忍不住拍掌叫好。

  這個方法他一時間都沒想到。

  借助法律,從另一個思路,同樣可以為自己維權,挽回損失!

  同時。

  他狐疑的看了眼萬中元,好奇的打量了一番。

  以他對自己當事人的了解,可以肯定這個訴訟方法絕不可能是他想出來的!

  其背后,一定有高人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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