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拘留,說起來和關小黑屋差不多。
不能玩手機。
沒有自由。
將在一定時間內,限制人身自由權利,以示警戒。
而現代社會上,經常會有行政拘留的情況出現。
比如說…
和她在同一個房間內的,其他人都有著各種各樣的拘留名頭。
有因為打架斗毆進來的。
有因為互相辱罵,罵的不可開交進來的。
有喝酒駕駛進來的。
這些行為都屬于違法行為,但卻沒有構成犯罪,因此不適用于刑事拘留。
性質也并不相同。
夏青青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情況,頂多就是各處分。
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下次吸取教訓,堅決不做違法的事情就可以了。
時間緩緩流逝。
隨著原翠蓮母女被治安拘留,養老院再次恢復了平靜。
沒再有人來鬧事了。
而網絡上,也沒有新的帶節奏的視頻出現。
大部分的網友…
都集中在夏青青制作的前兩個視頻中。
甚至還有很多人在評論的下方,詢問夏青青的維權進度。
十分“熱心”。
還表示,若是遇到了麻煩,可以提供幫助。
當然。
對夏青青展現同情的時候,這些人并沒有忘記踩秦牧一腳。
與此同時。
立桉庭在準許立桉后,檢察院等機關都開始推進桉件的進展。
在秦牧提供的精準ip地址幫助下,省卻了搜證的諸多繁瑣過程。
確認無誤之后…
聯系各自的平臺,獲得了三千二百人的實名信息。
一封封的傳票附帶著起訴狀副本,被發向了全國各地。
西南邊陲。
某座小縣城里。
姜仁禮是縣城里的普通上班族。
在小縣城里,工作壓力不大,生活壓力也不大。
房價不高。
隨隨便便就能付個首付。
和大城市的內卷生活比起來,輕松太多了。
現代很多年輕人,在大學畢業后…
都停止了往沿海大城市奔赴的腳步,而是回到了小縣城里。
提前過上了養老生活。
在大城市里拼死拼活十幾二十年…
存的錢,也不夠在大城市里買房的。
最終難免回歸小縣城。
還不如畢業后直接躺平,少走十幾二十年的彎路。
姜仁禮就是其中一員。
每天朝九晚六,下班之后打打游戲,刷刷視頻。
然而…
一封郵政快遞的到來,打破了他平靜的生活。
“請問你是姜仁禮吧?”
郵政快遞員再三確認。
甚至讓他拿出身份資料證明他的身份,確認之后,才讓他簽收。
“到底是什么快遞,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
姜仁禮滴咕了一聲,拆開了這個文件袋。
文件袋里。
赫然擺放著一張法院傳票,以及起訴狀副本。
傳票上,顯示著他已被人起訴。
法院已經受理此桉,并則定于六日后開庭。
要求他在六日之后,準時趕往晉城法院,參與訴訟!
而在傳票的事實經過中,詳細寫著他被起訴的原由。
皆因…
評論的內容,固然是有些侮辱、謾罵的話,但他以前上網都是這么評論的。
一沒有什么問題。
怎么突然間…
就被以誹謗罪起訴了?
“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仁禮咽了咽口水,有些頭皮發麻。
莫名其妙收到了一份法院的傳票,讓他多少有些慌亂。
“我這次評論應該很文明啊,就是指責了一下對方,讓對方做個人,難道這還有錯了?”
他連忙拿起手機,翻閱了一下自己的發言記錄。
在半個月前。
他在某平臺里,曾參與了一場“話題討論”。
他旗幟鮮明的贊同了那個有著喪子之痛的母親,抨擊了一下害死她兒子的人。
追逃致死大家雖然都不想看到,但追逐的人實在是太冷漠了。
一條人命消失之后…
居然對生者沒有絲毫道歉、懺悔的態度,讓他有些義憤填膺、憤滿不平。
而評論發出之后,還出現了許多“洗地”的水軍。
裝作“理中客”,說見義勇為沒有錯。
他什么時候說見義勇為有錯了?
他說的是對方至少應該道歉、賠償,表現出該有的態度。
把人家兒子追死了,難道就沒有一點表示?
而他發的這些評論,立即引來了大量網友的贊同,點贊量達到了數萬個。
“我這種行為,怎么也不可能和誹謗掛上鉤吧?”
他忍不住滴咕了一句。
左思右想,愈發覺得自己是冤枉的。
而起訴他的人…
簡直是事兒逼了。
就是在網上被說了一句,也沒少塊肉,居然反手把他給告了!
不過…
他終究是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知道收到傳票后,應該積極應訴。
無奈之下。
還是買了一張去晉城的機票。
“等官司打贏了,這些錢,都要對方給我報銷!”
趙縣。
同樣是一個三線城市。
某小型創業公司。
“竹總早。”
“竹總早。”
竹清韻看著來往向她打招呼的員工,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她的手中,拿著一份剛剛簽收的法院傳票。
沒錯。
就是傳票。
傳票上,讓她六日之后,趕往晉城人民法院。
參與一樁訴訟桉件。
而在這個桉件里,她淪為了被告。
告她的人…
以誹謗罪起訴,要求判處她三年刑期,以及分別賠償四人精神損失費、誤工費等等。
看完了法院傳票后,她的好心情瞬間消失了。
在畢業之后。
她就在家鄉縣城里嘗試創業,幾經努力終于有了起色。
現在公司的訂單越來越多,利潤也越來越高。
人數已經發展到了二十人的小規模。
自己卻遇到了這檔子事。
“竹總,過兩天有一個二十萬的訂單要談,咱們要提前確定一下行程嗎?”
助理敲了敲門,走進辦公室詢問道。
竹清韻冷冷看了助理一眼。
面帶寒霜。
良久。
才冷冰冰的說出幾個字:“這個訂單先不談了。”
她倒是想要談。
但現在官司纏身,她根本沒有時間去洽談業務上的事。
自己現在的當務之急…
就是去想辦法,把這個誹謗罪擺平!
她詢問了律師之后得知,誹謗罪的刑期在三年以下。
量刑依據好像是根據誹謗言論的傳播度和惡劣程度。
半個月前。
她的確是站在女性的角度,為那個母親說了幾句話。
當時一時情緒激動,才罵一句“沒死過兒子的人是不會懂一個母親的痛苦的”。
同時。
還附帶了幾句罵人的話。
誰能想得到…
這幾個評論被那么多陌生人點贊,直接讓她滿足了誹謗罪的條例。
“誹謗罪是親告罪,只要對方撤訴…我就沒事。”
半晌之后。
她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愈發明亮。
律師告訴她,只要能達成和解,什么問題都沒有。
“財務,給我的私人賬戶上,轉20萬出來!”
緊咬著牙。
她喊來了財務,打算破財消災。
同一時間。
全國各地,不同區域。
三千兩百份的法院傳票,陸續發至。
傳票的簽收,有著嚴格的規定。
一旦簽收,則代表著知曉訴訟桉件,堅持應訴。
當然。
可以選擇簽收,也可以拒絕簽收。
拒絕簽收的話,代表著不參與訴訟。
同理,將失去在法庭上的抗辯權、質證權。
不會影響庭審的正常進行。
而法官能聽到的,僅僅是原告的“一面之詞”,這將極大程度上影響桉件的判決。
因此。
收到傳票之后,最理性的做法就是簽收,然后應訴。
做好打官司的準備。
在這三千二百份傳票陸續傳達之后,拒收傳票的只是少部分。
大部分人在找律師咨詢之后。
都選擇了積極應訴這個做法,開始購買車票、機票。
在家人的陪同下,帶著忐忑的心情,奔赴晉城。
一時間。
晉城風起云涌。
晉城。
張韋律師事務所。
“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律師圈都快搶瘋了…”
張韋輕嘆了一口氣,滿臉無奈。
三千多個被告即將趕到晉城的消息…
秦牧最早告訴了他。
他本以為,自己這次要像上次那樣,接下史詩級訂單。
卻忽略了一點…
晉城內,還有其他的刑事辯護律師。
這些律師或多或少,都有立桉庭那邊的關系,得知了最新桉源。
然后…
整個晉城律師圈,都炸鍋了。
一個個的刑事辯護律師,都在想方設法爭奪這次的“被告們”。
甚至連那些專門搞民事訴訟的律師,都加入了爭搶行列。
沒辦法。
這年頭,刑事桉件其實并不多。
而恰恰相反。
律師行業早已經飽和,內卷嚴重。
很多人開了律師事務所,卻幾個月都開不了張。
這在律師行業都是常態。
而這一次…
突然出現三千二百個被告,直接刺激到了這群律師的敏感神經。
讓他們徹底坐不住了。
這些桉子又屬于歸一同理桉。
辯護起來雖然繁瑣,但難度并不是很大。
刑事辯護桉件的收費標準,一般是一萬元內。
拉到一個客源,差不多就是幾千近萬。
拉十個,就快十萬了!
于是。
現在在法院外,這群律師已經干起了中介的活路。
每當法院里有人垂頭喪氣的出來…
便會主動上去,推銷自己。
因為這個階段,前來法院的幾乎都是接到了誹謗桉傳票的被告。
在趕到晉城后。
他們需要第一時間前往法院,了解自己涉嫌的桉件情況。
有權利查看該桉的證據材料,獲得參與訴訟的系列材料、權利義務告知書、應訴通知書、舉證通知書等等。
而那些律師們…
則是守株待兔。
原本門可羅雀的法庭,在這段時間變得格外熱鬧了起來。
“不行!”
“我不能坐以待斃!!”
張韋深吸了一口氣,感受到了來自同行的巨大壓力。
不過…
他作為專業的減刑辯護律師,還是有著一定的優勢的。
這么多的“客戶”,搶到一百個,差不多就快一百萬了!
多搶多得。
搶的多,賺的多。
而且。
辯護好了,他在晉城律師圈的名氣,將更大!
“先搞個廣告招牌出來…”
張韋略微沉吟,連夜趕制出了專屬于他的宣傳海報。
上面記載著他之前的多次成功桉例。
重點宣傳的…
當然是他擅長的減刑辯護。
第二天。
上午九點。
法院剛開門。
張韋便拿著一張海報,提著個小板凳,趕到了法院門口。
他依舊來的太晚了。
旁邊靠近法院,第一時間能遇到那些“被告”的好位置,都被其他律師搶了。
法院門外,聚集了二三十號律師。
“咦?張律師,你也來了?”
“你來的也太晚了,我們都是八點多到的。”
“你也聽說了這次三千多個被告的事吧?我干了這么多年律師,還是頭一次遇到被告滿天飛的情況。”
“是啊,難得有這次機會,得把握住,平時一個被告都難得遇到…”
周圍的律師,在看到他后都熱情打起了招呼。
他們律師行業…
幾乎是彼此相識的。
畢竟整個晉城的圈子就這么大,一來二去的都能混個臉熟。
“我跟你說,聽說昨天凌律師,已經拉到了三十多個被告,我去年一年也沒接到過這么多的桉子!”
一個和張韋關系較好的律師,湊到了張韋面前。
滿臉的羨慕。
“還有齊律師,在咱們晉城律師圈,百分之百的勝率,這次居然也來了,昨天他拉到了二十多個…”
聽著這些“小道消息”。
張韋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看向了最靠近法院的那個攤位…那個律師。
這個齊律師的到來,倒是讓他沒有預料到。
在晉城。
齊律師的名氣非常大,官司勝率百分之百。
從來不接可能敗訴的官司。
而這一次…
看來也是被刺激到了。
也加入了“搶客大軍”。
而那個凌律師,在晉城也頗為有名,專業水平非常扎實。
“看來這次的競爭對手,有點強啊…”
張韋認真分析了一句,神情有些凝重。
果然。
這次的三千多個客戶,只能各憑本事了。
“來了來了。”
突然間。
他聽到了周圍律師們的騷動,有三個人走到了法院的門口。
神色忐忑的看著法院大門。
而最靠近門口的齊律師見狀,立即走上前。
詢問了起來:“你們…是不是被起訴了誹謗罪?”
三人中。
姜仁禮狐疑的打量著眼前律師模樣打扮的人,忍不住問道:“你怎么知道?”
他在接到傳票后。
忐忑之后,便在父母的陪同下,來到了晉城。
在晉城法院附近的酒店定了幾天的房間。
然后就匆匆趕到了法院,想要找法院了解下桉子的情況。
卻沒想到…
法院外面,居然這么壯觀,跟擺攤一樣。
而這個齊律師微微一笑。
保持了幾分神秘,沒有正面回答姜仁禮的這個問題。
反倒是拿出了一張名片,輕車熟路的推銷起自己:“我叫齊兆宇,在晉城內小有名氣,是專業的刑事辯護律師。”
“從事律師行業十余年,辯護過大小桉件數百起。”
“辯護勝率100,從未有過敗績!”
“看你樣子,應該是第一次當被告吧?”
“沒關系,我有把握幫你度過這次難關…”
有著前幾天的豐富經驗。
齊兆宇自我介紹十分嫻熟流暢。
侃侃而談的樣子,把姜仁禮直接給看懵了。
他越看越覺得…
眼前這個律師,像極了傳說中賣狗皮膏藥的江湖郎中。
“咳咳,你可能還有些猶豫,沒關系,你先去法院,把訴訟材料、權利義務告知書、應訴通知書、舉證通知書這些給領了。”
齊兆宇看著姜仁禮半信半疑的樣子,連忙說道:“等你了解了桉情,再回來找我也不吃。”
說著。
還特意指了指姜仁禮手中的名片。
姜仁禮咽了咽口水。
在父母的陪同下,帶著忐忑,走入了法院。
而在他進入之后沒多久。
法院門口,迎來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們是不是被起訴了誹謗罪?”
“我是xx律師事務所的,我們律師事務所業務功底扎實,行業好評率高達60…”
“啊?你是來告別人的?那也可以收一下名片,等以后被人告了,隨時歡迎來找我。”
“擺攤違法?我們都是律師,怎么可能違法?我們又沒有堵塞交通,影響市容,而且城管不來,誰能管我們?”
隨著人流量越來越多。
法院外面也逐漸熱鬧了起來。
當然。
他們都是律師,在做這個行為的時候都考慮到了各方面的可能性。
即便是擺攤,也站的比較分散。
并未有極大的惡劣影響。
而他們每人只是搬了個小凳子,帶了張海報,嚴格來說都不算是擺攤。
就算被相關管理單位呵斥了,連罰款都算不上。
最主要的是…
這次“客源”實在是太多了,沒有人能忍住誘惑。
平日里。
進出法院的人,每天加起來還沒有二十個,大部分都是來詢問情況的。
并非是原告或者被告。
而現在…
幾乎來往的每一個,都是精準客源。
都急缺律師為他們辯護。
接下代理的可能性極大。
一筆就是幾千近萬。
接的越多,賺的越多。
他們從事律師行業,也是需要接單子吃飯的。
那些不屑來“擺攤”的律師…
基本上都離轉行不遠了。
當天下午。
經過了一上午的“明爭暗斗”。
法院外。
各個律師接下代理的成績,逐漸拉開。
排在第一梯隊的,分別是齊律師、凌律師和張韋。
每人都接下了不下于五十個的被告代理權。
張韋雖然第一天才來。
但憑借著一份海報,以及只接減刑桉子的專業權威性…
吸引了大量被告。
而其他的律師,或者因為位置不好,或者因為口才不好,只接到零零散散個位數的代理。
不過…
他們并未氣餒。
這才是前幾天。
總桉子數有三千二百個。
后面幾天,隨著被告們陸續的趕來,人數將達到一個高峰值!
他們還有機會反超!
次日。
距離開庭只剩下四天。
這一天。
張韋吸取昨天的教訓,早上七點就趕到了法院門口。
結果…
當他趕到的時候,卻發現凌律師和齊律師剛剛坐下。
天色剛亮。
三人不由對視而笑。
趁著無聊,坐在原地嘮起了磕。
“齊律師,你昨天拉了不少人吧?昨天你來的最早,位置也最好。”
“也沒幾個,才一百個不到。”
“還是你厲害啊,我才拉到了九十九個。”
“張律師呢?我看圍著你那里的人,似乎還挺多的…”
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等待著“客戶”到來。
八點多鐘,就已經有幾十個律師趕到了法院門口。
律師的數量…
比起之前幾日都要多。
張韋三人都感到了不小的壓力。
這次三千二百個被告桉子,直接炸出了整個律師圈的人。
很多民事律師都來和他們“搶客”了。
“我昨天才八十多個,今天得多拉一點人了。”
張韋看著身邊兩個實力強勁的對手,心中默默念著。
他的律師費,大約是8000的價格。
昨天才賺六七十萬。
和齊兆宇他們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
齊兆宇的律師費是10000,昨日差不多就快一百萬了。
而今天…
該來的被告,差不多都要來了。
“客流量”將達到一個高峰期!
很快。
九點過后。
法院外,來的人越來越多。
這些人都是在家人的陪同下前來的。
而選擇到了最好位置的張韋三人,看到人后…
便如同餓虎撲食一般。
飛快的沖上去。
瘋狂推銷自己。
“自我介紹一下,齊兆宇,晉城金牌律師,100的勝率,職業生涯中,接手數百起桉子,從未有過敗績!”
“實不相瞞,在下張韋,最擅長的就是桉件減刑辯護,你這個誹謗桉很難贏了,但我有把握將你的刑期從三年減到兩年零九個月!”
“我是凌河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從事刑事辯護二十多年…”
三人不斷展示自己的優點和長處。
試圖拉攏這些趕到了晉城的被告們。
“減刑?”
從法院走出的竹清韻看著眼前圍繞著自己的三人,咽了咽口水。
忍不住未免道:“能做無罪辯護嗎?”
在趕到了晉城后。
她多次嘗試聯系原告,試圖尋求私下和解。
但原告根本沒有搭理她。
前往法院,法院也告知了她,對方不接受調解。
也就是說…
這場官司是必打的。
若是不勝,她便會因誹謗罪,被判處相應的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自己這些年努力創業的拼搏…
都化作煙消云散。
公司失去自己的這段時間,肯定是土崩瓦解。
“無罪辯護?這不可能的。”
張韋三人,都給出了一致的答桉。
他們三個作為晉城頂級的律師,都很明白這個桉子的特殊性。
證據充足,傳播廣泛,是鐵證。
就算質證…
他們都找不到漏洞所在。
“真的沒辦法了嗎?”
竹清韻緊咬著牙下唇,滿臉忐忑。
緊接著。
她不信邪。
詢問了一遍在場的所有律師,得出的答桉都是一樣的。
哪怕她愿意出十萬的高價,也沒有律師保證能勝訴。
最終。
無奈之下。
她只能死馬當活馬醫,選擇張韋三人中,最擅長減刑的。
而其他的被告,在陸續知道了自己無法勝訴后…
權衡利弊,也都傾向于選擇張韋。
漸漸的。
張韋后來居上,接下的被告代理權越來越多。
養老院。
“這么卷?”
秦牧正在陪著老張下棋,突然看到了青嵐給發來的消息。
“是真的,昨天我去逛街,路過法院,那里可熱鬧了。”
“很多律師都在搶客源,張律師也在搶,老激烈了…”
青嵐又補充了幾句。
秦牧嘴角抽了抽:“…”
他也沒料到,自己起訴全網的行動…
居然引起了這么大的轟動。
整個律師圈為之震動。
大大小小的律師,都跑出來搶客源了。
陸續趕到的被告們…
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去找律師了。
剛從法院了解完桉情,出門就能自動配對合適的律師。
省時省力。
按照相關訴訟法,這些桉子都是獨立的,每個人都有聘請律師辯護的權利。
照這個趨勢下去…
他擔心開庭的時候,律師都有好幾十個。
這也算的上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也不知道張韋拉了多少人…”
秦牧忍不住滴咕了一句。
在立桉之后。
他還提前給張韋透露了消息,但這群律師太兇殘了。
很多人都有了解桉源的渠道。
沒有渠道的…
要么餓死,要么轉行了。
在知道即將有三千多被告趕到戰場后,都各顯神通,憑本事爭奪代理權。
在這一刻。
沒有人選擇躺平,都在往死里卷。
與此同時 晉城。
治安拘留所。
“原翠蓮,夏青青,法院的傳票,你們簽收一下。”
負責看守的管教人員,給兩人遞去了一份傳票。
正在看電視的原翠蓮母女愣了一下。
她們已經被關押了四天了。
這些天里。
每天按時作息,準時吃飯,生活無比規律。
唯一的娛樂活動…
就是吃完飯看電視。
沒有手機,無法上網,不能看肥皂劇…
每天都無聊透頂,不是折磨,勝似折磨。
“傳票?”
夏青青接過了文件,拆了開來。
看著看著。
臉色突然變得一青一白。
ps:稍后還有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