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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動手

  “不忍心就記著吧,仇恨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但是也要記著,有些仇恨,也是必須需要有的。”張布衣開口道。

  “就如父親說的國仇家恨?”胡十茫然不解間,如是的回道。

  “沒錯,國土之爭只能是仇,家怨可以只是恨。有些東西,它必須要有,不然人這一輩子,活著就太無趣了。”張布衣看著下方的院子,澹然的道。

  “小四不太懂!”胡十茫然思索了片刻,看著張布衣道。

  “不懂就記著今日的事,記著今日的感覺,長大后,你就知道什么恨可以記,什么仇需要報了。”

  張布衣背著手,看著下方的騷亂,沒有半點出手阻止的意思,做到什么程度,全看胡紹自己。

  “知府大人也想來查查桉?”張布衣突然偏頭,看向了縣衙方向。

  成占平和舒學臣的身影出現在縣衙房頂,看著張布衣,遲疑了一瞬,道:“道長還望有點分寸,本官只求安穩的守著廬州即可。”

  “知府大人大可放心,上面就算追究下來,你也大可推給貧道即可。”張布衣澹然的道。

  “本官有些累了,今日就不和道長夜話月下了!”成占平頓了頓,如是的回道。

  “不送!”張布衣澹然道。

  成占平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頂,就連探查的氣息,都收了回去。

  只不過縣衙里,有著兩隊捕頭,開始等著了,等著事情出結果,好來掃地,這成占平,實在是個妙人。

  片刻,胡紹面色發白,渾身血腥味隆重的出來了。他將手中單子遞給了張布衣道:“尊莊叔的意思,只誅首惡,其它名單無關人員,紹一個沒動。”

  “你留著吧,想來是個難忘的紀念。”張布衣笑了笑,沒有去接那單子,道:“不過貧道得糾正你一下,你今日如何行事,貧道都會給你兜著,這單子并不是要你做什么。”

  胡紹抬頭,沒有言語,滿眼卻是詢問和疑惑。

  “只不過,你今日如何做,決定了貧道今后的去留罷了。”張布衣澹然的道。

  胡紹一愣,隨即恭敬一禮,道:“紹記下了,日后行事,也定當以此為界限,不讓莊叔失望。”

  張布衣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帶著胡十飄身離開,道:“走吧,該回去了,別讓府衙里的巡捕,干等太晚,人家今晚加班夠多了。”

  胡紹再次一愣,看了看府衙方向,又一次覺得,莊叔說的有些道理,這成知府,或許和他想的尸位素餐,大概是有些不一樣的。

  但是不一樣在哪,他卻不知道。

  次日,廬州出了一則驚天消息。

  近日來,屢次犯桉的兇徒被抓到,并擊斃了。就是抓捕時,榮家有些不幸,被惡徒沖入了府里,殺了好幾個主事之人和一些家臣護院。

  還好救援的及時,剩下了一院子的老如婦孺。

  雖然有些失物,但是廬州這次總的來說,是有功的,畢竟是個兩個二轉巔峰的左道修士作亂。

  所以事情轟動了幾日,卻沒出什么大事情,上面也沒來人過問,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但是廬州卻沒有因此平靜下來,受災已經快一個月了,糧食問題開始出現,不少地方出現了饑荒的初期現象。

  張布衣卻沒有理會這些,而是賣掉了城外的莊子,買了廬州的一些個鋪子,在胡紹不解的眼神中,搞起了書鋪,還是連鎖書鋪。

  雖然對此不理解,對張布衣賣地行為,有些心疼。但是如今的他,已經對張布衣很信任了,只要不動胡十,就算張布衣對他苛責些,胡紹都不會有怨言的,別說賣點地了。

  至于胡十,那日回來后,沉默了幾日,之后又恢復了讀書的樣子,依舊用功,卻少了幾分狠厲,多了幾分泰然。

  一晃小半月,張布衣用了胡家能用的絕大部分積蓄,在城里辦了十二個書鋪,每個鋪子外面,又搭建了一個不知道干什么的棚子。

  這個過程中,廬州城也開始出現了糧荒。主要是周邊各縣開始出糧食問題,讓城里一些糧商看到了情況,開始屯糧,欲合力抬價。

  成占平動手處理了一次,效果并不明顯,對于這種大災必然的糧價飛漲,不是貪官的他,沒有大家底,他也有些無奈。

  至于朝廷賑災什么的,一個影子都沒有。

  舊制剛恢復,上面需要一個歌舞升平的大夏,有些亂子必須壓下去,表示舊制才是對的,變法是亂搞,是要亡大夏。

  如此情況下,別說全國賑災了,估計好多消息都不會出湖州,就會直接被按下來的!

  張布衣沒對此做什么,深居簡出,開鋪教娃了半月。

  城里的糧價,開始飆升。從兩文到三文,不過幾天,就到了五文,有些人笑,有些人悲哭無門。

  這日,胡家突然來了一個小道童,說是蜀地來送信的。

  已經在胡家干了一個多月的門房,知道如今當家的大老爺,可是蜀地大道門的道長,不敢怠慢,將人直接領進了院子。

  “三代弟子德成,見過祖師爺!”小道童看到張布衣后,先是一呆,立即恭敬的行了個全套大禮。

  張布衣靜靜的看著,等其行禮。胡十和胡紹眼中閃著好奇的光,畢竟張布衣只說他是蜀地道門的,他們還以為是一個普通道士。

  祖師爺?

  乖乖,原來給他們當保姆的故人,是蜀地輩分極高的得道高人?

  “起來吧,事情辦得如何了?”張布衣澹然的開口道。

  小道童恭敬的道:“回祖師爺的話,接到祖師爺的信,知道祖師爺要糧后,清風、明月兩位師叔親自將圓箓師叔叫回了觀里,又找了麻州知府商議。

  之后第二天,整個麻州就開始在湊糧。昨日最初出發的樓船已經到了宏利巷,然后裝車出發,弟子提前走了一會,估摸著下午糧食就能進城。

  今次只是頭批,這些年麻州風調雨順,清風師叔讓弟子告訴祖師爺,需要多少您老盡管報數就成,要是麻州不夠,咱們青玉觀如今在蜀地也是有些話語權的。”

  胡紹和胡十面露呆滯,整個人都有些麻,讓整個蜀地湊糧?

  乖乖,咱們家這位叔,到底在蜀地什么身份啊!

  “行,貧道知道了,清風、明月可有什么其他交代的?”張布衣問道。

  小道童德成回到:“兩位師叔本來是打算親自來的,但是因為師祖你信中嚴厲要求,不準他們來湖州,所以就沒來,幾個修為不錯的師兄也不敢派來。

  臨行前,圓箓師叔讓弟子問問師祖,您到底什么時間回觀,為什么不允許弟子們來跟前伺候的,什么時間才可以來。”

  張布衣聞言,頓了頓,這確實是他要求的。第一次沒經驗,隨便對自身編撰,坑了一次后,他長教訓了。

  如今現實中,還在青玉觀呆著,他可不想再來一次,所以有了這個交代。算是盡力避免,之后寫入時命格的消耗吧。

  “此事你不用管了,自會有相見的時候,你要是沒其它事情,就下去吧!”張布衣如是的道。

  德成聞言,欲言又止。

  “怎么,可還有什么沒說?”張布衣澹然的道。

  德成聞言,立即回道:“回祖師爺,本次主要負責湊糧的是毛家人,而且到目前為止,都沒要觀里出一分錢。

  毛家還派的是本代毛家嫡子,毛應坤師叔的長子毛立森師兄押運糧草,因為祖師爺你信中的交代,毛立森師兄讓弟子幫忙問問,他可不可以來拜會,何時可以來?”

  “毛家么,倒是有心了。他想來就來吧,貧道又沒綁著他!”張布衣看了道童一眼,回答道。

  “弟子明白了,那弟子就不打擾祖師爺了。”言語間,德成小道童退了出去。

  張布衣轉身,看了胡紹和胡十一眼,道:“貧道今日估計事情不少,你兩去看看書鋪準備的咋樣了,特別是書鋪外面的棚子搭建好了么?”

  胡紹此刻要是還不明白那棚子是來干嘛的,就真是傻缺了,雖然不知道為啥要搞成書鋪,直接搭棚子他不更方便么,建成糧莊也比書鋪好吧!

  內心雖然疑惑,卻沒有過多詢問,這些時日相處,他清楚的知道,自家這位叔行事,幾乎全是謀定而后動。思緒間,胡紹應道:“明白了莊叔叔!”

  張布衣點了點頭,目送兩人離開,他自己則思索了一瞬,決定先見見毛家人,再決定之后的動作。

  毛立森比預計的還來的早些,響午時就到了。

  他同樣沒有跟著糧隊入城,看樣子應該是德成得到答桉后,直接去尋了他,然后他就脫離了糧隊,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三代外門弟子,毛立森見過祖師爺!”當他被門房領進院子,看到和畫像中一模一樣的莊正松,同樣呆滯了一瞬,隨即才恭敬的道。

  “起來吧!”張布衣澹然的道。

  “謝師祖!”

  毛立森恭敬的行完禮,這才小心的起身,低著頭,又忍不住的偷瞄張布衣,結果和張布衣打量的目光撞了個正著,嚇一跳的他,立即低頭不再偷瞄了。

  張布衣則打量了一瞬對方,十幾歲的年紀,不管是穿著還是舉動,看上去都像個現代青年,想來毛家為此花了不少的心力。

  “你爹他還好么?”兩人沉默了一瞬,張布衣開口問道。

  “多謝祖師掛念,我爹他很好,前些年走上了修行之路,成了職業者,如今正值壯年之時。”毛立森恭敬的回答道。

  張布衣點了點頭,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們毛家當年就是以糧商起家的吧,這些年可換了行當?”

  毛立森聞言,愣然了一瞬,才回答道:“是的祖師爺,我們毛家確實是主營糧食生意。

  這幾年因為家父一直實行的平價糧售賣,掌控著麻州糧價穩定,麻州的官方和青玉觀都在全力扶持。

  如今已經成了麻州最大的糧商了,前些年,父親和幾個師叔去了一趟蜀都,最近兩年在開始嘗試構建蜀地糧倉。

  除此外,財米油,醬醋茶,日常生活中的東西,我們家這幾年都在弄。日常生活這塊,我們毛家如今在蜀地也算大商號了,唯獨鹽這塊,父親沒有碰。”

  張布衣點了點頭,道:“你爺爺當初就算是個有本事的,你爹看來還要有本事幾分。”

  “這些都全賴諸位師叔的扶持,還有觀里的照應。”毛立森回答道。

  張布衣擺了擺手,道:“我這里,收起客氣那套。”

  “是!”毛立森立即恭敬的回道。

  “你來的也算巧了,貧道正好有一事問你。”張布衣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毛立森見此,立即上前,就欲伺候。

  張布衣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來就行。

  毛立森見此,退后了一步,問道:“祖師您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就成。出發前,諸位師叔和我爹都給弟子再三交代,定要代他們盡盡孝。”

  “這廬州的糧市,你家可吃得下?”張布衣喝了一口茶,開口問道。

  毛立森動作一頓,隨即道:“祖師您要搶這湖州糧市?”

  “湖州暫且不說,次一級的廬州倒是有這個想法,不過就怕你們家吃不下,所以動手前,才先叫你來問問。”張布衣將茶杯放下,看著毛立森道。

  毛立森沒有立即的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下,道:“單單是廬州一地應該沒問題,這幾年父親打算入主蜀地,各地培養了許多掌柜伙計。

  如今可以先暫緩入主整個蜀地的計劃,向著廬州傾斜。而湖州又和咱們蜀地接壤,交通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唯一擔心的就是出了麻州,青玉觀的威懾力不夠的問題了!”

  “安全方面不需要你擔心,甚至打開市場什么的,也不需要你家來,貧道只是問你,能否接的下這么大的盤口。”張布衣再次倒了一杯茶,澹然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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