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是張盛從陳邵包里拿出來給我的!我自己怎么會買這玩意兒!”
“那你要是不跟他們要的話,他們怎么會給你這東西!”
她就知道宋嘉木剛剛那一番試探性地問話不懷好意,這下總算抓到他把柄了吧。
“今天我生日啊…”
“生日也不會給你這東西!”
“情人節…”
“那、那人家給,你就要?!”
“我承認,我是想跟你一起用,光用這三個都表達不了我對你的喜歡。”
見云疏淺的小臉開始漲紅,宋嘉木又連忙補充道:“但想跟做是兩碼事啊,我只是想偷偷多攢點,怕到時候愛你愛得不夠。”
云疏淺的臉更紅了,羞惱地把手里的這三只口香糖和車鑰匙一起丟他身上。
“流、流氓。”
她的聲調不高,聲音也不大,大莫約只是覺得羞得不行,以及被班上同學這樣誤會而產生的一些羞恥感罷了。
畢竟剛剛袁采衣也嬉笑著要給她一只口香糖,這樣看來她和宋嘉木的區別,就在于一個拿了,另一個沒拿而已。
又不是不了解宋豬頭是什么成分,他這般老實地承認了自己心中所想,云疏淺反而落了下風。
還光這三個都不夠表達喜歡呢,他到底要用幾個?
有這樣子跟女孩子表白的嗎,人家女孩子問你對我有多喜歡,然后你回答喜歡到跟你一起用一盒口香糖都不夠的,這真的說得出口嗎!
宋嘉木說出口了,于是少女被震驚得不輕,被他這份霸道的偏愛,一下子頂到了心尖兒上,把渾身的血液都攪動得沸騰了。
她無處可逃,無地可躲,想舉起拳頭錘他,但力氣卻沒有流通到雙手,而是跑到了臉上。
宋嘉木輕易地就抓住了她的小拳頭,一只手牽著她,彎腰用另一只手,把掉在地上的車鑰匙和口香糖撿起來。
云疏淺紅著臉瞪著他,見他把三只口香糖揣回了兜里,她又朝他伸出小手。
“給我。”
“…不能亂丟了!待會兒被人看見!”
“我不丟,你給我。”
見她堅持,宋嘉木只好又把口香糖拿了出來,放在了她嫩嫩的小掌心里面。
云疏淺合攏手掌,把這三只口香糖攥住,像是攥著剛從爐子里夾出來的炭火一般,她只感覺小手都在發熱。
連忙打開自己的小包包,然后把這三只口香糖裝到了最里面的夾層里。
宋嘉木看著她,不遠處偶爾有學生路過,云疏淺像是剛從別人家菜地里偷了菜的小姑娘,慌慌張張地遮掩著把東西收好,低著頭的時候,發絲的間隙中能看到發紅的小耳朵。
直到把包包的拉鏈拉上,她把包轉到身前,兩只小手壓著包包,這才顯得松了一口氣。
“快走!”
“哦哦…”
宋嘉木不敢多問,忙把電動車退了出來,拿出頭盔給她戴上。
她把頭盔面罩拉下,爬到了他車后座上,抱著他的腰,狠狠地掐了兩把,宋嘉木就像是吃了鞭子的馬兒似的,擰動油門,電動車滴溜滴溜地開起來了。
出了學校,到了大路上,云疏淺把面罩拉起來了,風吹拂過她的臉頰,她這才感覺清清涼地舒了口氣。
“那個東西…”
“我沒收了!”她的聲音洪亮。
“哦。”
“還有…上次阿姨給你的那些,你、你待會兒回去,也要拿給我保管。”
“這是為啥啊?”
“你用了?”她反問。
“沒有…”宋嘉木慶幸自己沒有好奇拿來當氣球裝水玩兒。
“反正你不準用,都拿過來我幫你保管。”她紅著臉小聲嘀咕道。
“那你不跟我用,我還能自己用啊?”宋嘉木吐槽一句,于是又挨了一記腰間掐。
對于循規蹈矩、從來不做出格事情的矜持少女來說,偶爾跟宋嘉木沒羞沒臊地玩玩相互侮辱的游戲,那只是在合理范圍里的令雙方都能愉快的正常事情而已。
要是宋豬頭真敢胡來,她云疏淺可絕對是要咬斷他身上一堆地方的。
隨著電動車的慢慢行進,剛剛的羞惱心情也緩和過來了,她像往常一樣把整個人都貼到了他后背上去,從他肩膀的一側露出來大眼睛看著他的側臉。
“宋嘉木,你要是敢對我亂來的話,你就死定了知道嗎。”
“那你要是對我亂來呢?”
“我怎么會對你亂來。”
“那怎么評價‘亂來’這個詞的意思?”
“我覺得是就是,我覺得不是就不是,我是社長,你進社團讀過宣言的。”
“…我要退社!”
“你敢。”
“那我還不如在反抗中死去呢,天天被你壓迫壓榨,任摸任親。”
聽他這么一說,云疏淺正在摸他腹肌的小手就老實了下來,好奇道:“那你要怎么反抗我?”
她可不怕他,只要他敢很過分的話,她就舉報到李阿姨那,讓李阿姨幫她做主。
“我要用你送我的這根皮帶,把你綁在椅子上,然后把你的襪子脫掉,塞進我嘴里,再用年年逗貓棒上的那根最柔軟的羽毛撓你腳心!”
宋嘉木說出了殘忍的話,光是這么想一想,他的表情就不禁流露出興奮。
她下意識地縮了縮小白鞋,沒好氣地用膝蓋夾了他一下。
盡管她不覺得她送他的這根皮帶有足夠的長度可以將她和椅子綁在一起,但因為身材嬌小的緣故,綁住她還是足夠的,再不濟只綁住她手腕或者腳腕也可以。
又想起宋嘉木的足控成分,他的威脅還是很讓她擔心的。
畢竟以前就有一種懲罰,就是把犯人綁住,然后在腳底抹蜂蜜,再牽過來一條羊。
身邊沒有羊,估計宋嘉木往她腳底抹冰淇淋,然后自己親自上場也可以的,畢竟他是可以把她襪子都塞嘴里的男人。
“你不可以這樣的!”
云疏淺嚇了一跳,想不到宋嘉木竟然如此惡毒。
“怕了?”
“去死去死…”
云疏淺掐他掐他,宋嘉木卻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起來,可真是想想就令人興奮呢。
中午天氣熱,宋嘉木騎著電動車也沒溜達太久,徑直回到了家中。
今天還是工作日,中午這會兒長輩們都不在家,許久沒有自己做飯吃的兩人便自己下廚了。
“你媽待會兒不會又回來了吧?”
“你可以自己回家吃泡面啊,我又沒讓你過來。”
說出這句話的云疏淺,忽地感覺渾身輕松,果然思維換個角度就不一樣了,如果是她叫他過來的話,就會很緊張,但他自己湊過來的話,她就很淡定了。
云疏淺打開冰箱,兩個人吃飯倒也沒啥太多忙活的,昨晚還有一些剩菜,如果是外人的話,她就不好意思讓別人吃剩菜,但宋嘉木就沒關系了,畢竟兩人是可以相互吃口水的關系。
淘米煮飯,然后拿出一包青菜來摘,再把剩菜熱一下就行。
她在廚房洗手池里摘菜,聽到動靜回頭的時候,宋嘉木手捧著那一束絢麗的玫瑰出現在她眼前,他面帶微笑地看著她。
他手捧玫瑰的場景在她夢里出現過好多次,即便現在回想起,那場景依舊清晰——天空飄著紅紅的晚霞,路上梧桐葉落,空氣四處花香,他浪漫的迎面走來,將玫瑰遞到她手上,然后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兩人一起慢走在落日的余暉中。
如今想來,也只不過是小女生在夢中對愛情的幻想而已,倒不如他現在穿著拖鞋和沙灘褲,捧著玫瑰花站在廚房門口,這般真實和充滿平實而溫暖的煙火氣。
云疏淺就這樣愣愣地看了他幾秒鐘,水龍頭忘了關,嘩嘩地溢滿了整個塑料小盆。
她扭頭回來,把水龍頭關掉,又扭頭回去,他依然捧著玫瑰花站著,但向她走了一步,在她看過來的時候,他就站定了腳步。
于是云疏淺把頭又轉了回去。
“一二三,木頭人!”
她快速回頭,宋嘉木再次往前走了一步,然后站定腳步。
她繼續扭頭,再回頭。
于是每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都跟她的距離變得更近了,這給她帶來了極其強烈的真實感和靠近感。
云疏淺知道這不是做夢。
就在她最后一次轉回頭來,閉著眼睛數‘一二三’的時候,一個熾熱的擁抱忽地將她摟在了懷里。
“呀…”
她嬌笑起來,再睜開眼的時候,這一束玫瑰花就在她臉龐前面了,幽幽的玫瑰花香紊繞在鼻尖,讓她忍不住深深地呼吸著。
“情人節快樂,我的云大小姐。”宋嘉木在她身后,他的臉貼在她耳邊,濕熱的呼吸噴到她耳朵上,他的聲音簡直像是從夢里傳來的一樣。
“你早上說過了。”
“但我還要再說。”
“我不要聽一樣的話。”
“那520快樂,這束玫瑰送給‘我想和她一晚用七個都不夠’的云大小姐。”
“什么七個?”
“被你藏包包里的那個。”
“…變態。”
她這么說著,宋嘉木卻已經伏身親吻她的臉頰,而后又吮住了她軟糖一般的耳垂。
云疏淺感覺身子發軟,一陣篩糠似的輕顫,手里的菜也抓不住了,噠一聲落回到了水面上。
電飯煲的水開始沸騰,從蓋兒上冒出了霧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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