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戰個痛快
“這門功法里融合了大量佛道神通，我是因為有基礎的優勢，就像…”
說話間，彌塵不由得望向不遠處一個清冷高潔的倩影，眼底閃過一絲驚嘆。
作為天生神性的羅漢轉世，他自認為見慣了天下英雄，除了鎮國公以外，很少能有讓他心生波瀾的同輩，但眼前這位，卻著實令他大開眼界。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趙舜對上了一雙清澈皎潔的童眸，呼之欲出的濃濃怨氣在她眼底翻滾，仿佛隨時都會撲上來咬人。
“夔千涵，你的功法修煉得如何？”
無視她咬牙切齒的模樣，趙舜輕笑問道。
“很好，但為什么你的功法里會有萬劫玄陰真典的本源大道？”
壓下心頭的怨念，夔千涵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
這可是虛無越衡天的不傳之秘！
到底是哪個內鬼泄露的？！
“看你用過一次，自然就學會了，這有什么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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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趙舜漫不經心的聳聳肩，夔千涵精致的五官皺成一團，緩緩歪頭，滿腦子問號。
內鬼竟是我自己？！
不對！
世界上怎么會有看一眼就能學會別人家鎮派絕學的怪物？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一定又在騙我！”
“這不是有手就行嗎？有什么好騙人的？”
兩手一攤，趙舜疑惑歪頭，隨后指了指身旁的彌塵。
“我另外一門功法里面還融合了佛道至高秘法不動明王鎮獄勁呢，不信你問他。”
清澈如水的目光投向彌塵，得到他肯定的答復，夔千涵低垂眼簾，逐漸開始懷疑人生。
內鬼真是我自己？！
“別頹了，今天我是來為你們敕封的，順便還有任務交給你們。”
拍拍夔千涵的肩膀，趙舜徑直越過她，手腕一翻，掌中浮現出一顆旁人看不見的七彩晶體。
前行的步伐逐漸漂浮，優雅的雪白身影緩緩升到天上，沐浴在上千雙炙熱的視線中，白衣少年的體表泛起一絲金光，身后的虛空中具現出一尊朦朧虛幻的金龍輪廓。
“中華傾危，天命殞滅，吾當以身鎮國，君臨萬邦，護佑海內外日月照臨之地…”
“諸君，愿與吾共赴此劫否？”
仰望著天空中的白衣少年，在場所有人都一陣心季，冥冥中感受到了某種崇高的使命感降臨到了身上。
仿佛找到了自身存在的意義，某種玄妙明悟在心底涌現，眾人半跪在地，向著天空中若隱若現的金龍虛影虔誠低語。
“愿以身鎮國，護佑中華！”
數以千計的嗓音匯聚重疊，化作恢弘莊嚴的振蕩，恍忽間，一聲悠遠縹緲的龍吟在眾人靈魂深處回蕩。
“吼！”
從隱約模湖到清晰可聞，眾人的心神仿佛融入了一個集體海洋，和無數堅定的意志與誓言產生共鳴。
耳邊回音繚繞，層層疊疊的聲音重合在一起，從血脈與靈魂深處傳來無法抑制的季動。
“朕為始皇帝。后世以計數，二世三世至于萬世，傳之無窮。”
“宜懸頭街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封狼居胥山，禪于姑衍，登臨瀚海，此戰之后，匈奴遠遁，漠南再無王庭！”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無數聲音在腦海中回響，最后重疊融合，化成一道低沉而熟悉的少年嗓音。
“吾即中華！”
靈魂不受控制的戰栗，所有人虔誠而狂熱的低下頭，敬拜冥冥中的威嚴象征。
屹立虛空的白衣少年五指一握，這段時間血洗帝都凝結而成的七彩晶體轟然碎裂，洶涌的源質洪流注入掌心，又順著玄妙的鏈接流淌到在場每一個人靈肉深處。
無窮無盡的力量從虛空中灌入，就連夔千涵都面露驚駭，不敢置信的仰望天際。
近百道神性光焰凌空綻放，伴隨著趙舜的點化，神性蛻變權柄強行扭曲現實，釋放出常人無法理解的奇跡。
俯視著腳下劇烈蛻變的人群，趙舜勾起嘴角，發出微不可查的呢喃。
“去吧，龍的爪牙，讓這個世界認識中華的威嚴！”
“中華元年，第一批鎮國之龍誕生，三月之內，配合神武軍橫掃直隸，擋者披靡。”
放下手中的情報，嚕巴赤痛苦的揉了揉眉心。
“鎮國之龍…大旻怎么會突然多出這么多神話武夫？”
“大汗，鎮國之龍并非武夫，而是鎮國公創造的一種新的職階，其中融合了兵道、官道、神道等權柄，不僅擁有極強的個人偉力，還能匯聚血煞，愿力等眾生之力加持己身，極為可怖！”
聞言，嚕巴赤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心魔般的白色身影，神性瞬間開始躁動紊亂。
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壓下瘋狂扭曲的神性，嚕巴赤心有余季的顫抖。
“那他們豈不就是弱化版的大旻鎮國公？”
“是的。”
一個怪物還不夠，還要來一堆怪物？！
咬緊牙，嚕巴赤頭一次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后悔。
如果沒有叛亂，族人們就不用面對如此恐怖的對手了。
但很快，他壓下心頭的悔意，眼底涌出決絕兇狠。
“告訴圣金聯，大金愿意加入十字軍！”
“但條件是聯軍必須盡快展開攻勢，滅絕大旻！”
“殺！”
“殺了鎮國公！”
“把鎮國之龍全部屠盡，一個不留！
看著猙獰咆孝，表情扭曲瘋狂的大汗，底下一群大臣面面相覷，惶恐不安的低頭。
“遵命。”
帝都·紫禁城 單手撐著下巴，趙舜倚靠在龍椅上，俯視臺下展開的江山社稷圖。
昏暗晦澀的圖卷上，直隸與魯州的輪廓已經徹底點亮，正如同呼吸般發出有節奏的光暈。
而每一次光暈的明滅，都會有無數源質無視時空阻隔，吸入白衣少年的口鼻間。
吞吐著源源不斷的本源物質，趙舜視線失焦，只感覺自己的靈肉每一秒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生長。
緩慢而悠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趙舜嘴角緩緩上揚，露出陶醉笑容。
“又坐龍椅，那些言官看到又要彈劾你了。”
腦袋上傳來輕輕敲擊，趙舜抬起頭，對上一幅寵溺嬌嗔的笑顏。
“師姐，工作完成了？”
“嗯，有你的鎮國之龍分散在各地，我的治國效率提升了好幾倍，壓力一下子小了好多，每天都能有一點空閑時間了。”
神念橫掃時空，知道周圍沒人，李憫緩緩伸了個懶腰，露出與帝王形象不符的嬌俏慵懶。
只有在自家人面前，她才能毫無顧忌的放下帝王威儀，展露出真實本性。
牽著李憫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趙舜望著臺下的山川虛影幽幽出神。
中華是文明意志的凝結體，鎮國之龍可以說是她在物質世界的肢體延續，同樣也可以算作他的一部分。
于是，這段時間里，趙舜體會到了十階的恐怖。
根本不用自己修煉，鎮國之龍能共享他的命運褫奪，征伐過程中敵人的源質一小部分用于強化自身，其余部分都傳遞回了自己體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鎮國之龍和資本化身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同樣是模因浸染，疊加上自己的唯一性天賦后，產生的效果就是天壤之別。
想到這，趙舜不由得看向掌心，修長白皙的五指緩緩握拳。
感受著體內逐漸提升的力量，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鎮國之龍也是中華支柱，能分擔他一部分壓力！
要是有百八十個九階圣人級的鎮國之龍，估計他就能恢復全部實力了！
而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目標，對他來說其實并不算太難。
這就不得不提到文明意志的另一大好處——思維共享！
類似于佛道的菩提灌頂，又像是師道的三人行密儀，當共用中華這一個意識海洋時，知識經驗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全部匯聚到了一起，任憑趙舜感悟查看。
然后通過真理之書印證修改，短短幾個月時間，兩條截然不同的路徑框架就快要完成。
冥冥中，趙舜知道，當象征兩條路徑的功法完成之時，八階的大門就對他敞開了。
就在少年思緒翻滾之際，一道神念在他心頭響起。
“出事了，白虎京被稟州叛軍攻陷，朱雀京擁大皇子李彥為帝，改國號為南旻，青龍京海軍被泰西聯合艦隊殲滅，玄武京當地貴族聯合叛亂，宣布獨立…”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趙舜蹙起眉頭，疑惑的和師姐面面相覷。
“亞妮，為什么這些事忽然同時爆發了？”
“具體我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十字軍計劃正式啟動了，最后的盛宴即將開始。”
肅穆的嗓音在心底響起，奧克麗·亞妮憂心忡忡的呢喃道。
“資本拉開帷幕，整顆星球都籠罩在她的陰影下，我們是最后的一絲光明。”
聞言，師姐弟倆的目光下意識投向江山社稷圖，廣袤的大旻百萬里江山，僅僅只有兩個州展露著光華。
其余部分，籠罩在晦澀昏暗的黑霧下，而如果把視角繼續放大，渺小的兩州光明就像是蠕動黑暗海洋中的一抹流螢之光，隨時都有可能被淹沒吞噬。
“另外，泰西各大帝國和圣域都在全力調動，包括殖民地在內的兵員幾乎無窮無盡，初步估計會有幾千萬大軍踏上大旻的土地，而這，還僅僅只是距離最近的第一波…”
聽到這話，李憫面色一變，下意識握緊趙舜的手。
然而趙舜卻饒有興致的摩挲下巴，眼露興奮。
“無窮無盡？”
“嗯，殖民地的人在帝國高層眼中就是消耗品，死絕了也不會心疼。”
莫名的，趙舜想起了前世大缺大德的帶英名言——在死光最后一個印度人之前，帶英帝國決不投降！
“另外，我感受到了大道的變化，封神榜的最終階段恐怕要開啟了。”
“那會是什么？”
“不知道，資本對全知之眼侵染太深，連帶著把封神榜都篡改得面目全非，我已經無法看清它的全貌了。”
“唔…我知道了，亞妮，麻煩你繼續關注外界的情報。”
“嗯，有最新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斷開心靈聯系，趙舜思考著封神榜的事情，忽然察覺到手上傳來的緊張力道。
抬起頭，看到師姐惴惴不安的眼眸，白衣少年胸有成竹的輕笑道。
“師姐，別緊張，一群土雞瓦狗。”
隨著少年輕輕拍打手背，澹澹的安心感傳遞到心里，李憫胸中的壓力略微消散，徐徐舒了口氣。
“我會盡力做好家里的工作，對外征伐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既然他們要戰，那就戰個痛快！”
肅然起身，趙舜獰笑一聲，神魂勾連遙遠時空，頓時引來一道回應。
“鎮國公有何吩咐？”
“北冥柱國，玄甲軍修整擴編得怎么樣了？”
“將您俘虜的一千萬大軍部分整編后，目前規模已經擴充到了八百萬。”
“很好，立即北上，幽州叛亂，我要你攻陷玄武京！”
短暫的沉默后，趙舜的神魂中傳來堅定決絕的回應。
“遵令！”
旋即，斷開和熊章明的靈魂溝通，趙舜心念一動，很快一個魁梧壯漢就出現在眼前。
“參見陛下，參見君上。”
“湯鴻達，神武軍整編擴軍如何？”
“五百萬預備役全部入編，外加和玄甲軍平分千萬俘虜，現在神武軍總兵力已達千萬。”
“很好，我要你兵分三路，沿著大川和三京大運河快速出擊，在最短的時間內收復白虎朱雀青龍三大陪都！”
詫異的抬頭望向趙舜，湯鴻達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激進，但沉吟片刻后，他還是凝重肅穆的點頭應諾。
“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