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好看!”
張酸奶對自己的新家非常滿意。
瞧這房子,瞧這瓦頂,瞧這小院子,怎么看怎么喜歡。
這可是她辛辛苦苦買股票賺錢買的,昨天到了之后,又花了大半天時間辛辛苦苦請家政將之收拾出來。聯想到自己昨天在這里和家政阿姨打掃了大半天衛生,又在這里睡了一夜,還點了個外賣吃,而隔壁兩個室友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悄悄搬了過來…這種將她們瞞在鼓里的行為,讓她心里不由升起了一種奇妙的情緒。
就算是秘宗修行者,也不能在應劫菩薩成佛后完美預測到自己的每個想法吧?
“誒嘿”
忍不住竊笑。
給她們一個驚喜吧?
張酸奶決定趁清早出去買點禮物,寫張紙條,掛在隔壁清清和瀟瀟家的院門上,然后敲響門躲在一邊。
出來開門的一定是瀟瀟。
自己就悄悄觀察瀟瀟疑惑的表情。
然后等她們意識到隔壁搬來了新鄰居,過來回禮的時候 當當當!張酸奶閃亮登場!
“哈哈…”
張酸奶出門了。
大約半小時后。
小姑娘正在吃早飯,準備等下騎摩托車去學校上第二大節課,忽然聽見門外有敲門聲:
“篤篤。”
小姑娘奇怪的看向門口。
今天沒有客人來呀。
是張酸奶吧?
小姑娘起身走了過去,打開院門。
外頭空無一人。
只有門把手上掛著一個袋子,里面裝著一份熱氣騰騰的坨坨洋芋,一份涼絲絲的檸檬春雞爪。
還有一張紙條。
小姑娘將身體探出門外,扭頭左右環顧,卻一個人也沒看到。
再打開紙條。
“你好,我是你們新搬來的鄰居,一點小禮物,希望在以后漫長的生命中,多多照顧。”
是張酸奶吧?
小姑娘又俯身探頭出去看了看。
她卻沒有注意到,左后方的院墻上多出了半個腦袋,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她扒著門、撅著小屁股、探出身在門外左看右看也找不到人,憋著笑意。
小姑娘默默走了回來,一路上樓。
“篤篤篤!”
“卡!”
小姑娘打開靜室的門,看著里面躺倒在地的姐夫和盤坐在旁邊的姐姐,眨巴著眼睛,悄悄搜索著細節,直到姐姐睜眼朝她看過來,她才想起自己的目的。
于是舉起手上提的東西:
“清清,左邊院子搬來了新鄰居,給我們送來了禮物,我們要不要回禮呀?”
寧清坐著一動不動,只小聲說:
“不用理她。”
小姑娘沉默了下,站在門外,伸手指著里面,嚴肅指責:
“你沒有禮貌!”
“滾。”
“你性格惡劣!”
“關門。”
“你個老尼姑!”
小姑娘頓時關上了門。
看來果然是張酸奶。
八九不離十了。
就算不是張酸奶…
既然姐姐都說不用回禮,那就不回禮了。因為她也不想回禮,人情往來,好麻煩的。現在好了,就算沒有禮貌也是姐姐沒有禮貌,而不是她。
張酸奶踩著劍,懸在空中,將一個潛望鏡探出院墻。
卻只見小姑娘帶上了書,騎上摩托車,直接離開了小院…潛望鏡轉動著,一直追隨著她。
“唔!”
張酸奶收起了潛望鏡。
看來要等到中午或者晚上。
幸好她很有耐心。
于是張酸奶坐著等啊等,等到日曬三竿,小姑娘上完課回來,又等到她睡完午覺、去上下午的課,直到她下午的課也上完回來了,夕陽西下,天色漸暗。
依舊沒有等到回禮和驚喜。
“難道是被識破了?”
張酸奶終于忍不住了,掏出手機,準備淺淺的試探一下。
張酸奶:瀟瀟,你在干什么瀟瀟:蕩秋千張酸奶:你猜我在做什么瀟瀟:不猜張酸奶:那你猜我在哪瀟瀟:不猜張酸奶:猜中請你吃土豆瀟瀟:隔壁張酸奶:/表情復雜 張酸奶只好爬上院墻,卻剛好與在院子里蕩秋千乘涼的小姑娘對上了眼。
張酸奶表情難受,感覺自己當了一天的小丑,不由問道:“你怎么猜到是我的?”
“我是個秘宗修行者。”
“…我可以來你們家串門嗎?”
“可以。”
“好嘞!”
張酸奶站上院墻。
止蘭苑不是什么高檔豪宅別苑小區,這里是城市的邊緣,郊區的郊區,再往外走都是農田了,一棟院子的價格遠不如城里的大平層。每個院子本身也不大,沒有山水湖泊,也沒有亭臺走廊,鄰里之間距離很近。
不過兩個院子之間也不是緊挨著的,中間有一小段間隔,做的停車位。
張酸奶輕飄飄的一步跨出,便從自己院墻上來到了寧清院墻上,再跨一步,就落在了瀟瀟面前。
“你猜到是我都不給我說!害我等了一天!”
“姐姐叫我不要理你。”
“你什么時候這么聽姐姐的話了?”張酸奶輕哼一聲,“虧我還給你買了坨坨洋芋!”
“我以為你會覺得這樣很好玩。”
“唔…”
張酸奶擺了擺手:“不說這些了…你姐姐和你姐夫呢?昨天我過來的時候不是看見你姐夫也來了嗎?怎么一天都沒看見他們?吃飯都是你一個人在吃。”
“姐夫在沖擊高階。”
“什么?”
張酸奶頓時屏住了呼吸。
小姑娘瞄見她的神色,皺了皺眉,但還是重復了句:“姐夫在沖擊高階。”
張酸奶的呼吸恢復,卻格外濁重,連帶著胸膛都開始劇烈起伏。
“你怎么了?”
小姑娘歪著頭看向她。
秋千依舊蕩啊蕩的。
張酸奶將激動的心情壓下來,她知道這名小室友是她姐夫的忠實擁護者,若是被她看出心中所想,估計會把自己趕出去,于是竭力裝作若無其事:
“沒怎么…那你姐姐呢?”
“在守著姐夫晉升。”
“他讓你姐姐守著?”
“不然?”
小姑娘依然歪頭看著她。
“晉升之后不是有一段時期會神志不清,可能會出糗嗎?他不怕被你姐姐看見丟了形象?”
小姑娘將頭歪向了另一邊。
“明白了…”
張酸奶語氣酸酸的。
自己那么害怕在清清面前出糗,而他最不害怕的就是在清清面前出糗。
張酸奶暗自搖頭,調整表情,繼續問道:“你姐夫是什么時候開始沖擊的?”
“昨晚。”
“昨晚…”
張酸奶心里盤算 沖擊七階大概需要十來個小時,也就是今天早上沖擊結束。吃了還元丹要昏迷十二小時左右,十二小時后會恢復意識但不會完全恢復,這時候便是神志不清的時候。
這么算算…
就是現在!
張酸奶一驚。
可是他還沒有出來…
“你姐夫神志不清的時候,你姐姐會一直把他關起來嗎?”
“不會。”
“那…”
“會帶出來給我玩。”
“好的!”
張酸奶默默繞到瀟瀟背后,一邊為她推著秋千,一邊套近乎:“神志不清的時候最難照顧了,清清自己的男朋友自己不照顧,推給你來照顧,真是太不像話了!”
“對的!”
不出所料 要想討瀟瀟開心,果然還是得從她姐姐、姐夫那里入手。
張酸奶心中冷笑。
任你寧霽再怎么高冷沒有感情,三年半相處下來,不也被我摸清了性格?
“瀟瀟每次照顧姐夫,也肯定很辛苦吧?”
“辛苦。”
“我要是你姐夫,肯定很感動。”
“嗯…”
“我每次神志不清的時候,都是我師兄師姐照顧我的,他們就照顧得一點也不好。”張酸奶說,“我一直想找清清學習一下怎么照顧這個時期的人,現在看來不用找她了,找你學就夠了。”
“嗯…”
“可以嗎?”
“可以…”
秋千吱呀吱呀響,又該抹油了。
時間越來越晚。
張酸奶不由疑惑,怎么還沒出來。
幸好她很有耐心。
張酸奶一邊推著秋千,一邊詢問這幾天瀟瀟是怎么吃的飯,得知她全點的外賣后,不由義憤填膺,接連控訴清清這個姐姐當得不稱職、不像話、性格惡劣,接著承諾明天帶瀟瀟出去吃土豆大餐,再隱晦的告訴她,自己那邊的床品還沒有買好,很順利的得到了“在這里住吧”的邀請。
直到次日清早。
寧清拉著一個面帶淚痕的人來到了小姑娘面前:“給你介紹一下,你三歲的姐夫,現在他不認識我,也不認識你,你好好帶他玩,別讓他再哭了。”
小姑娘表情呆滯。
旁邊是一夜沒睡的張酸奶。
而面對著又兩個陌生人,陳舒將嘴巴一癟,回頭望一眼寧清,眼睛里的水又開始打轉了。
“別哭別哭!”
小姑娘連忙說道:“我是瀟瀟姐姐,我會帶你玩的。”
“俺…”
陳舒直接哭了起來。
小姑娘則一陣手忙腳亂。
張酸奶在旁邊呆呆看著,一動不動,直到余光瞄見清清轉身走遠,這才掏出手機,打開錄像,然后雙手抱胸,隱晦的將手機拿在手上,攝像頭對準陳舒。
“俺…”
“別哭別哭!我給你拿雪糕!很好吃的!”小姑娘連忙說著,見陳舒突然不哭了,覺得有效,便對張酸奶說,“酸奶姐姐你幫我看著一下我姐夫,別讓他摔倒了,我去給他拿雪糕!”
“放心吧。”
張酸奶看著小姑娘跑進屋,又看著面前因為雪糕而消停下來的陳舒,稍作思索,湊近他小聲說了句:“你媽媽把你賣給我們了。”
“俺…”
哈哈哈哈!
張酸奶心里樂得沒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