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不是個修行者了 “陳半夏你今年多少歲了來著?”
陳舒在飯桌上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
“你連姐姐多少歲都不記得!”陳半夏一副說教的語氣,對他很不滿意,“你自己看看你,像話嗎?”
“所以?”
“實歲22,虛歲29,以后記清楚了。”
“我記性不好。”
“胡扯!”
陳半夏眼珠子轉動幾下,瞄向旁邊小姑娘:“那你說,瀟瀟多少歲了?”
“實歲12,虛歲19。”
“你看你!什么意思?”陳半夏眉毛一挑,“記得她的,不記得我的?”
“我記得她比你小十歲。”陳舒解釋。
“我信你個鬼…”陳半夏冷哼道。
“姐夫真的不記得我的。”小姑娘在旁邊澄清說,“每年他都要問一次…他只記得清清的。”
“那是因為清清和我同歲。”
“我信你個鬼…”
小姑娘則低著頭,并不吭聲。
倒是旁邊的清清轉過來,瞄了他一眼,輕飄飄問道:“不和你同歲,你就記不得了?”
得!我不說話了!
陳舒夾了一筷子魚肉。
吃魚肉時不能說話。
不然會被魚刺卡著。
好消息是現在金鰭魚上市了,大規模推廣養殖了,價格也降下來了,酸奶兄終于不用去長湖里撿了。
陳舒今早買了一整條,好幾斤重,才不到兩百塊錢。
雖然還是不便宜,可已稱得上是“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了。
一番處理之后,整條魚的表層被炸成虎皮,用筷子掰下一小快后,里面的肉卻是白生生的,在濃郁厚重的湯汁里裹一圈,上了色再入口,方才是正確吃法。
口味略重,帶著些許藿香味。
這是陳半夏點的藿香全魚。
從小受陳舒熏陶的陳半夏其實比寧清和瀟瀟更會吃。這兩姐妹口味真是垃圾,一個抱著各種酸口不放,另一個人生里就只有土豆。陳半夏不像她們,她什么都能吃,什么都愛吃。酸口也愛吃,土豆也愛吃,只是平常她并不會點土豆或酸口的菜,因為她知道兩姐妹會點,要利用好珍貴的點菜機會,達成利益最大化。
午飯過后。
陳舒在推清清坐秋千,一邊推一邊思索著沖擊七階的事,忽然對不遠處輪椅上的張酸奶問:“張酸奶,你打算什么時候沖擊七階?”
“嗯?”
張酸奶聞言瞄了他一眼,卻是瞬間反問:“你準備要沖擊七階了?”
“我就問問。”
“哦哦…”
“問你!”陳舒無奈。
“你呢?”張酸奶悄悄瞄著他。
“過幾天。”
“這么快?”
張酸奶被驚了一跳,自己如此努力,都是在前幾天才開始沖擊,沒想到這么快他也要開始了。
這人該不是為了追上自己,神志不清了吧?
“你說的沖擊是吃藥的那種,還是平常沖著玩的那種?”張酸奶問了一句。
“沖著玩?”
“哎呀你懂我的意思…”
“吃藥的那種。”
“你可要慎重!”張酸奶嚴肅的提醒了句,“這可不是兒戲,沒達到晉升標準就開始沖擊的話,不僅沒有成功率可言,也很耽誤修行的。還可能導致靈海受損。我勸你還是不要急,再多修行打磨一段時間再說。”
“你還提醒起我來了…”
陳舒扯了扯嘴角,覺得有些好笑。
“好話賴話你總分得清吧?”
“我已經考慮好了。”
張酸奶瞄著這人,覺得他不像在開玩笑,也不像是在給自己增加緊張感或使其他陰謀詭計。
這人好像很認真。
難道他的進度真的趕上了自己?
張酸奶內心頓時緊張起來。
“你有異獸丹嗎?”
“看來你也有。”
“你怎么知道?”張酸奶大驚。
“猜的。”
“你怎么猜到的?”張酸奶追問道,陳舒這句“猜的”讓她想起了室友女神。
“其實…”陳舒沉默了下,“我也是秘宗修行者。”
張酸奶沉默了下,覺得他把自己當傻子。
“所以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沖擊?”
“我…哈哈哈…”已經沖擊了一次并且失敗了的張酸奶干笑兩聲,“過幾天吧,我也不急。”
“好吧。”
“要不你過段時間再試著沖擊?”張酸奶有些小期待的看著陳舒,希望他能答應,“等我沖擊成功了,我給你分享我的經驗,你也要省力些。”
陳舒上上下下打量著她:“你該不會是怕我搶在你前面晉升七階吧?”
“怎么可能!?”
張酸奶想也沒想的就否認了,隨即悄悄的瞄著陳舒的表情,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想法。
一時間兩人互相打量著。
張酸奶自認單純善良,不如他心機深沉,于是悄悄往回撥著輪椅的操縱桿,整個人頓時在輕微的嗚嗚聲和一下一下的顛簸中往后退去,與他拉開距離。
“我回宿舍了。”
輪椅一個掉頭,往外邊駛去。
寧清依然坐在秋千上,面上古井無波,被陳舒推得搖晃,她對張酸奶的想法一清二楚,卻并不點明,只看著她提著輪椅過了門檻,又坐上輪椅,嗚嗚的遠去。
一分鐘后——
寧清手機一震。
張酸奶:我的一卡通好像忘在宗門里了,清清你們陽臺上的門鎖沒有啊?
寧清:鎖了寧清:客廳落地窗也鎖了 張酸奶:客廳落地窗呢?
張酸奶:/糗寧清:回來拿我的吧 寧清發完便摁熄了屏幕,將手機拿在手上,在秋千的晃動中,屏幕又自動亮起,顯現出鎖屏界面——遠處是被朝陽染紅的雪山,近處是舉著手機拍照的人。
門外輪椅又嗚嗚的開了回來。
拿了寧清的一卡通,張酸奶再度離開,走出小區她便立馬收起輪椅,轉而甩動雙腿,飛快朝學校跑去。
前些天使用異獸丹正式沖擊失敗,帶來了一些負面影響,也帶來了許多好處。她此時只想快點回去,將這些負面影響都消除掉,也將這些好處都消化掉,月底回劍宗參加師父的三百零二歲生日,順便下一次沖擊。
同輩第一個七階,非她張酸奶莫屬。
正月二十二,玉京學府便開學了。
陳舒依舊老實的去上專業課,體會著最后的在校生活,空閑時輪流寵幸一下大烈陽術和幾門防御法術,也思索一下曳光術自動攔截的實現方式,同時為沖擊七階做著準備。
中間姜兄還有一場在玉京的比賽,陳舒也抽空和孟兄去看了。
對手是個成名已久的六段武者,粉絲眾多,姜兄花了幾分鐘才將他擊敗,有打假賽的嫌疑。
也許是為了比賽的可觀賞性,為了觀眾老爺們的票錢著想。
正月底,張酸奶回劍宗了。
陳舒也來到了小院。
寧清將原本打算給陳舒住、但陳舒沒有住的那間臥室收拾了出來,布上隔音法陣,鋪上軟墊,再放上兩個蒲團和一個木茶幾,就成了一間靜室,就連窗簾也被她換成了深色的,使得房間中光線很暗。
此時她穿著寬松素雅,盤膝坐在靜室中,似乎等待陳舒許久了。
“早啊我親愛的清清。”
陳舒坐下來,與她打著招呼。
清清卻只抬眼淡淡的瞄了他一眼:“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哦!這么冷漠呢!”
“…你想怎樣?”
“我人都給你睡了,你就不能屈尊陪我聊兩句?”
“…早啊,親愛的陳先生。”寧清興許是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小聲回了一句,隨即繼續瞄著他,“你想聊些什么?聊原本的預測線中你和張酸奶誰先晉升七階?”
“這個我也猜得到。”
南洲外掛差不多將他和張酸奶拉到了同一水平線,可在殺伐禁地中,張酸奶拿的好處卻比他要多些,當然原本的預測線中并沒有殺伐禁地的開啟,然而這大半年以來張酸奶明顯受了刺激,也比他勤奮得多。
“所以,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好好好,辛苦寧前輩護我修行!”陳舒露出恭敬的表情,聲音卻故作干澀,隨即頓了一下,“之后我要是在異獸丹的效用下昏迷不醒,你要喂我吃下還元丹,如果我吃不進去…”
“我會用靈力塞進去。”
“你就用嘴喂我!”
“…”寧清瞥了他一眼,“靈力方便了全世界,沒有方便你?”
“學我說話,五塊錢。”
“守你修行,十塊。”
陳舒沉默了下,不和她扯,繼續說道:“要是在我神志不清之時,做了什么蠢事,你要答應我,不能用任何拍攝錄制工具將之記錄下來,也不能以后嘲笑我,要當不知道。”
“條件還挺多。”寧清翻了個白眼,聲音小語氣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要你守我修行呢。”
“之后我也要守你的。”
“那也是你占便宜。”
“你…你這什么話…”
“你也可以不守。”
“…”陳舒鄭重朝她鞠躬,“請寧前輩務必答應我!”
“不可能的。”
拒絕得竟如此干脆。
陳舒沒有辦法,只得祈禱上天,隨即看向茶幾上的物品。
一支秘宗配方的輔助藥劑,對于沖擊七階而言,任何晉升輔助藥劑效果都很低很低了,充當安慰劑;一個特制玉瓶裝的八階還元丹,是靈宗給他特批的;一枚不規則的八階異獸丹,仿佛縈繞著一層淡淡氤氳。
陳舒取過藥劑,開始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