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不屑道:“切!好像我盼著您來一樣!”
何大清澹澹道:“行了,我還得趕著回去,不聊了,你照顧好自己吧。”
傻柱皺眉問道:“以后還回來嗎?”
何大清想了想。
“說不準,即便回來,也是看看就走,我已經不顧這頭了,不能再不顧那頭,不然兩下里都得罪,死后連個燒紙的都沒有了。”
傻柱手一甩,“算了算了,您趕緊回去吧,路上慢點!”
下午的時候,在湖邊釣魚的閻埠貴坐不住了。
“林禎,該回去了吧?咱這都出來大半天了我說,要是被人舉報偷奸耍滑,不務生產,可夠咱喝一壺的。”
這個時期野地里有水就有魚,而且都肥得很。
但是人們都沒時間去捉。
城里的工人每周日歇一天班,大部分都排隊去供銷社買東西了。
農村隊上根本沒有周日休息的說法,每天從天亮忙到天黑,村村都在抓生產。
因此林禎和閻埠貴每次來野外釣魚,都是偷偷摸摸的不敢張揚。
林禎嘿嘿笑道:“著嘛急呀,我都釣了快三十斤了,你和解成也差不多有二十斤,再陪我釣會兒,回家了我幫你們腌上,過年你兩家就不用買肉了。”
閻解成在遠處笑道:“是不用買肉了,但我心里沒底,咱待的時間太長了,別被人逮著了,這滑頭的帽子一扣,以后漲工資就難了。”
林禎哈哈笑道:“放心吧,這個野釣點我來考察過好幾次呢,最近的村莊也在二十里外,不會有人來的,要是不怕晚上凍得慌,在這扎個帳篷過夜都沒人管。”
閻埠貴喜道:“你確定?”
林禎笑道:“當然,要是被人舉報咱三個偷奸耍滑了,我親自去找楊廠長擺平,你們能放下心了吧?”
閻解成嘿嘿笑道:“你要是這樣說,咱最好待到天黑,回去的路上人少,還省得被人發現了。”
“嘿嘿,接著釣吧,誒我這又有上鉤的了!”
一抬桿是條三斤多重的紅魚,肥的很。
林禎才不想回去呢。
他今天就是專門拉著閻埠貴父子來躲清閑的。
何大清進了易中海的屋。
說了什么不知道,但從何大清離開時的表情來看,肯定是出了心中的那口氣了。
何大清一出氣,易中海就有咽氣的可能。
在院里待著沒好處,救還是不救?
對于惡人當然是不救,但為了避免別人誤會自己是個狠心無情的人,就得退一步,出來躲躲清閑。
婁曉娥被自己支到了劉嬸家,自己啥時候去接,她啥時候才回來呢。
也省的去幫忙照顧易中海。
反正有秦淮茹呢,她想趁機落個好名聲,就隨了她的心愿。
壹大媽去后院問何雨水的時候,好多人都在門口聽到了。
院里的人能躲得都躲了,誰也不想被沾上。
平時一到周日就熱鬧的四合院,今天反常的很,比上班時還安靜。
秦淮茹幫忙給易中海喂了藥。
壹大媽道:“淮茹,這五塊錢你拿著,幫忙去醫院附近買些病床上的用品吧。”
“行,您甭管了,交給我吧。”
秦淮茹接過錢離開,吃過中午飯出去的,一直到傍晚快天黑了,她才掂著東西回來。
壹大媽早就等不急了,易中海等著方便,屎尿盆沒買過來,她一個人也扶不起來易中海,就只能眼巴巴等著。
“淮茹,你終于回來了,快幫我把你壹大爺扶起來。”
“哎,好嘞,我沒耽誤時間吧?”
“沒有…”
壹大媽能說什么呢?
反正她是看出來了,對于伺候生病的易中海這件事,秦淮茹還沒有尤鳳霞有真心呢。
秦淮茹微微一笑,趕緊幫忙伺候著。
端著尿盆去公廁倒掉的時候,一出門,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了。
心里恨不能把傻柱從看守所揪出來,讓傻柱來做。
前年伺候癱瘓在床的賈東旭那是沒得說,畢竟是自己的丈夫,心里還能接受。
但是伺候易中海就有點受不了。
畢竟這不是親生爹娘,連公婆都不如。
況且易中海名義上有個養女,秦淮茹覺得這活自己干著有點虧。
尤其是在家產繼承還不明確的情況下。
秦淮茹是個很現實的人,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是個鄰居?
端屎尿盆的伺候,一天兩天行,時間要是真長了,她可不能白干。
將盆子沖洗干凈給壹大媽送過去后,秦淮茹沒有馬上去幫易中海洗衣服,而是找了個借口回家。
到家里讓婆婆關上了門,拿出棒梗的紙和筆,直接寫了一封遺囑。
秦淮茹上過幾年學,認字也會寫。
雖然不知道立遺囑的格式,但知道怎么寫內容。
賈張氏見狀小聲的問道:“是不是易中海快不行了?”
秦淮茹道:“怎么說呢,東旭上半身能動,還沒撐三月呢,他上午還好點,下午這直接渾身都不能動,全癱了,我估計撐不到過年。”
賈張氏微微點頭,半瞇著眼睛道:“你寫完讓他按手印簽字,不如你說他寫,全部讓他寫了,那樣更管用!”
秦淮茹道:“他能給簽個字就不錯了,還讓他寫,想什么呢,他下午跟上午換了個人似的,現在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我怕他臨死前變了卦,不就白伺候他了嗎?”
“這樣啊,那行,你趕緊寫,他不簽字按手印就不伺候他,讓他找養女尤鳳霞端屎尿盆去!”
秦淮茹一會的功夫寫好了遺囑。
她聰明的很,模彷易中海的語氣,只提了把房子給棒梗的事。
而且是在尤鳳霞出嫁后,老伴如果不跟著尤鳳霞走,就讓秦淮茹像照顧他一樣,給老伴養老送終。
全篇不提軋鋼廠的工作和家產的事。
可以說是進退有度,讓外人一看,這就是易中海口述,讓秦淮茹代筆寫得。
秦淮茹裝著遺囑去了東戶,“壹大媽,我婆婆說晚飯在一起吃,蘿卜炒豆腐,您幫她燒面湯去吧,我照顧壹大爺。”
“唉,行,我這就去。”
壹大媽前腳一走,秦淮茹就來到病床前,把遺囑拿了出來。
“壹大爺,您千萬別生氣,我是怕鳳霞帶著南方的爹娘過來,再把壹大媽給攆走了,也怕林禎半路插一杠子,再提是您徒弟的事,硬搶您的房子,更怕貳大爺翻臉不認人。”
易中海半垂著眼,微微嘆氣道:“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說吧…”
秦淮茹微微一笑,“東旭活著的時候,我們兩口子就說過,一定披麻戴孝的把您送走,現在東旭先走了,就剩下我一個,我會當親爹一樣照顧您,十年八年都沒問題,但就怕有個萬一,您要不先看看這個,要是沒有什么問題的話,您簽個字,我這有印泥,您再按個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