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出的這一題可是把朱砂難為住了。她又沒見過女人生孩子,哪知道生孩子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想了想,只能依靠想象力了。
朱砂先是雙手在肚子上比了個半圓,表示肚子大,懷孕了。
“孕婦?”
馬小龍的回答讓朱砂含笑點頭,然后倒在地上,露出痛苦之色:“哎喲!哎喲!”
“要生了?”
朱砂繼續表演,分開雙腿,嘴里‘嘩啦’一聲,然后在地上撿起個孩子,抱在懷里:“哇哇”
“…生孩子?”
朱砂停止表演,比了個大拇指。
馬小龍也回了個大拇指,笑道:“你剛才那個‘嘩啦’也太魔性了,哪有生孩子是嘩啦的。”
“我又沒生過孩子,哪知道生孩子什么樣。”朱砂拍拍褲子,拿起自己的紙條:“小君,到你了。”
陳君默默地抽出一張紙條,看內容果然正經多了,但是難度增加了。
陳君皺眉想了片刻,把紙條揉成團,扔給馬小龍,開始表演。
陳君蹲在地上,雙臂向后,上半身挺的高高的,然后就這么走動起來。
“鴨子?”馬小龍說道。
“接近了。”陳君站起來,做了個芭蕾小天鵝的舞蹈動作。
“小天鵝?”
陳君點點頭,再次蹲下來,但雙腿的角度向外擴大,雙手觸地,蹦了一下。
“蛤蟆?”不等陳君繼續表演,馬小龍下一句脫口而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陳君高興地叫了一聲:“對了。”
馬小龍笑道:“這倒是好猜,天鵝跟蛤蟆放一塊肯定是這句。”
“看來還是我出的太簡單了。”朱砂笑道:“我現在換題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陳君連忙把自己的紙條亮出來:“到你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朱砂今天算是栽了。
還好,抽的這張紙條內容還算正常:“洞房花燭夜。”
朱砂把紙團丟給馬小龍,開始思索怎么表演。
片刻,朱砂比了個OK的手勢。
“我還沒表演。”朱砂擺了擺手。
馬小龍笑道:“我還以為開始了呢!你繼續。”
朱砂彎了彎腿,做出虛空端坐的姿態,然后做出掀蓋頭的姿勢。
“掀起你的蓋頭來?”
朱砂站直,后雙手比了個長條物品,一頭捻了捻,然后一手做出打火機打火的樣子,把一頭點著。
“點蠟?”
朱砂把‘兩根蠟燭點燃’,虛空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再做出男人的姿態,像是走到床邊,做出掀蓋頭的動作。
“我知道了。”馬小龍一拍手,道:“洞房花燭夜。”
朱砂笑著伸出大拇指:“表演的形象吧?”
“形象。”馬小龍笑道:“蓋頭就是新娘,還有蠟燭、合巹酒、新郎,肯定是洞房花燭。”
“呵呵,本來我還想演拜天地,想想有點多余,就沒演。”朱砂笑道。
“沒演是對的。”馬小龍說道:“表演就要恰到好處,別演多余的東西,不然只會迷惑別人。”
“說的你自己很懂的樣子。”朱砂瞇眼一笑,道:“說起來,你好像一直都是猜的那個,從沒演過。”
“呃…”
朱砂扭頭問陳君:“小君,想不想看看你哥哥出神入化的演技?”
陳君眨眨眼睛,點點頭:“想看。”
“老公,聽到了吧!”朱砂笑道:“我們都想看你的表演。”
“嘖”馬小龍站起來:“行吧!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叫影帝。”
“既然是影帝,那必須得表演的復雜一點。”朱砂把手里的紙條一撕:“小君,重新寫十個題目,一定要難。”
“不要吧!”陳君說道:“哥哥又沒學過表演,差不多就行了。”
“嗯?”朱砂打量著她,好像從她身上看到一個虛影,這虛影溫柔又可愛、美麗又善良,手里端著一杯綠茶,在說:好可怕,你女朋友,不像我,只會心疼giegie。
“好吧!”朱砂說道:“也別猜了,我直接設定個情境,老公你演一下。”
“沒問題。”馬小龍比了個OK的手勢,問道:“讓我演什么?”
“我想想…”朱砂在沙發上坐下,思索片刻,道:“你現在是一個四十歲,沒結婚的老光棍,這天在工地上干完活回到家,面對冰涼沒有生氣的家,演出那種孤獨感。”
“…”馬小龍驚呆了:你…你怎么知道我上輩子的身份?
“怎么?”朱砂笑瞇瞇地道:“演不出來?不是影帝嗎!”
肯定是巧合。
“開玩笑。”馬小龍一甩毛刺,道:“看影帝是怎么演戲的!”
“哎喲”朱砂笑著拍手:“接下來,請影帝為我們表演中年光棍的寂寞人生。”
陳君一臉擔心地坐下,怕他會出丑。
馬小龍走到門外,道:“我從外面進來。”然后關上了門。
片刻,馬小龍用鑰匙開門,走了進來。
看到馬小龍現在的樣子,原本還準備看戲的朱砂和陳君的表情都變了。
現在的馬小龍,身子微微句僂,眼簾低垂,神色疲憊,手里像是拎著什么東西,邁步走進來,順手關門。
之后,他走到書桌邊,把手里拎著的‘東西’放在桌上,轉身走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拿毛巾擦臉的時候,吁了口氣,神色似是放松了一些,卻難掩滿身的疲憊。
朱砂和陳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們都被馬小龍的表演震住了,彷佛眼前的不是馬小龍,而是一個真正的四十歲的、寂寞的單身男人。
表演還在繼續,馬小龍走到書桌后面坐下,身體后仰,似乎這樣能讓他舒服一些,之后拿起之前放在桌面上的東西,咬了一口。
應該是從路邊買的熱包子,吃的不快不慢,也沒什么滋味兒。
右手又從桌面上拿起一個遙控器,打開電視,換了幾個頻道后放下遙控器,一邊吃包子一邊看電視,似乎是一個綜藝節目,不時讓他‘呵’的笑上兩聲。
片刻,包子吃完了,電視雖然開著,卻覺得沒什么意思了,身體再次后仰,雙手抱頭,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
不久側了個身,像是躺在了沙發上,眼睛閉上,一只手在肚子上打著節拍,嘴里哼著歌:“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老師們都已想不起,猜不出問題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看了你的日記,誰把你的長發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
歌唱的很難聽,但是朱砂和陳君聽出了歌聲里蘊含的濃濃的思念和懷念,還有愛而不得的凄楚。
陳君聽的眼眶漸漸濕潤,朱砂也感到了一絲悲傷,以及濃濃的孤苦無依的感覺。
“你從前總是很小心,問我借半塊橡皮,你也曾無意中說起,喜歡和我在一起,那時候天總是很藍,日子總過得太慢,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轉眼就各奔東西…”
馬小龍的唱還在繼續,但眼角滑下兩滴淚水。
朱砂和陳君突然產生了一種感同身受的情緒,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馬小龍聲音卡了一下,擦擦眼角,不再唱了,睜開眼睛繼續看著綜藝節目,不時呵呵兩聲,身體好像有點冷,手向后面拽了一下,像是拽了一條毛毯,蓋在身上,毛毯不夠大,腳蹬了蹬,身體蜷縮起來,這才把身體都蓋住。
雙臂交叉,雙手插在腋下,就這么看著電視,慢慢的打起了瞌睡。
朱砂下意識的站起來,向前兩步,想去給他蓋上被子,但突然反應過來,不對,這是演戲!
馬小龍睜開眼睛,坐直了,笑問:“怎么樣?我這段演的還行嗎?”
陳君回過神來,擦擦眼淚,用力鼓掌:“哥哥,你演的太好了,我還以為是真的呢!都看哭了。”
朱砂收拾心情,比了個大拇指:“我承認你是影帝行了吧!”
“多謝肯定。”馬小龍笑著站起來,道:“所以說,表演這種東西我還是有發言權的,畢竟你的教材我也看過,看完稍微琢磨琢磨也就懂了。”
“我就知道。”朱砂給他胸口來了個頭槌,道:“你這妖怪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叫自己老公妖怪,你的頭不會痛嗎?”馬小龍把她抱懷里,揉揉她的頭:“干嘛跟自己過不去?”
朱砂疼的眼淚都下來了:“忘了你練過金鐘罩了。”
“哈哈哈,小迷湖蛋。”
看到兩人秀恩愛的樣子,陳君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發呆。
馬小龍珠玉在前,兩女的心氣也被激發出來了,她們沒想過在演技上超過馬小龍,但至少有了一個標桿,知道自己進步的空間還有多大。
“好了!”花了兩個鐘頭,馬小鳳終于給張志玲完成了化妝。
此時張志玲一頭卷發,頭上別著白色發卡,耳朵上還掛著兩個珍珠耳墜,細眉杏眼,長睫毛紅嘴唇,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民國風的美麗女子。
旁邊的劉英都看呆了:“天啊!志玲,你現在太漂亮了。”
“是嗎?”張志玲也不知道自己現在什么樣子,起身走到墻面鏡前照了照,不禁感到一絲驚艷:“這是我!?”
“嘿嘿嘿,好看吧!”馬小鳳得意洋洋地道:“我的老師可是央媽出來的,可惜大姨穿的是裙子,要是換一身旗袍,穿上高跟鞋,那就無敵了。”
“什么旗袍高跟鞋?”馬小龍三人從樓上下來了。
“哥哥,快來看!”見‘重重有賞’來了,馬小鳳連忙招手:“看看我這化妝技術怎么樣?”
來到樓下,馬小龍看到了化妝后的張志玲,這一眼,倍感驚艷:“媽!?”
“媽媽!?”陳君比他還吃驚,不敢相信眼前的漂亮女人是自己媽媽。
就連朱砂看到張志玲的樣子,也被狠狠地驚艷到了。論容貌,張志玲是不如她,但那種民國的成熟風情,卻是現下的她并不具備的。
“怎么這么看我?”張志玲被三小只看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馬小龍回過神來,連聲稱贊:“媽,你真是太漂亮了,那些大明星都沒你好看。”
張志玲心中竊喜,笑道:“哪有那么好看。”
“有有!太有了!”馬小龍說道:“小鳳剛才說的對,您要是再換一身旗袍跟高跟鞋,真就無敵了,肯定有一堆年輕小伙子烏央烏央地跑過來跪地求婚。”
張志玲噗嗤一笑,道:“就會逗媽開心。”
“我這是逗您開心嗎?我是實話實說。”馬小龍扭頭對眾人道:“你們說,對不對?”
“對!”眾人連連點頭,朱砂笑道:“小龍說的一點也沒錯,您現在真是太漂亮了,我們都被比下去了。”
“嗯嗯,媽媽真漂亮。”陳君說道:“看起來跟明星似的。”
面對眾人的夸獎,張志玲笑靨如花,瞬間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幾歲。
劉英突然嘆了口氣,道:“以前我還覺得你就比我好看一點,現在一看,真是比我好看太多了。”
“呵呵,都是小鳳的功勞。”張志玲笑道:“一會兒讓小鳳也給你化個妝,肯定比我還漂亮。”
“做不到。”馬小鳳實話實說:“我媽的底子沒大姨好,就算我使出渾身解數,也沒法跟大姨比。”
“…”劉英一臉黑線,雙手攥拳,嘎嘎作響。
這閨女不能要了。
馬小鳳并不知道危險即將降臨,扭頭對馬小龍道:“哥哥,你之前可說了,化的好重重有賞,我的賞呢?”
“那還能虧了你的?”馬小龍笑著拿出一只手機,道:“送你的。”
“手機!?”馬小鳳眼睛一亮,雙手接過來:“謝謝哥哥!”
馬小龍揉揉她的頭,道:“你一個人在京城,以后有什么事直接用手機跟我聯系,方便。”
“嗯,謝謝哥哥。”馬小鳳抱了他一下,隨后喜滋滋的研究手機去了。
“這手機不少錢吧?”劉英皺了皺眉,覺得給馬小鳳買手機太奢侈了。
“沒多少錢。”馬小龍說道:“再說咱家現在還用在乎一部手機嗎?”
“是不在乎,但有些不用花的錢就別花。”劉英說道:“我現在都沒手機呢!”
“呵呵。”馬小龍笑道:“我以前要給您買,您自己說別浪費錢,今天給小鳳買了,您怎么著?心里不平衡了?”
“哼!”劉英上去擰著他的耳朵:“怎么說話的?誰心里不平衡了?”
“哎哎哎,媽媽媽,錯了錯了。”馬小龍捂著耳朵,道:“您手下留情,不就一部手機嗎!”
從兜里一掏,一部新手機出來了:“您瞧,這是給您買的。”
見到新手機,劉英松開手,揉揉兒子的耳朵,慈祥地道:“疼不疼?”
果然,女人,你叫心口不一。
“媽,這是您的。”馬小龍又掏出一部手機,給了張志玲。
“小龍,我不能要。”張志玲連連擺手,現在的手機雖然沒有前些年值錢了,但對普通家庭來說依舊是奢侈品,太過貴重,張志玲不敢接受。
“拿著吧!”馬小龍硬塞給她:“您兒子又不差這點錢,再說小鳳跟我媽媽都有了,哪能少了您的,我這一碗水得端平不是!”
“…”張志玲既高興又無奈:“好吧!但以后別再買這么貴重的東西了,媽什么也不缺。”
“下次一定。”馬小龍隨口敷衍。
“你這孩子。”張志玲眼神溫柔地捏了捏他的臉,微笑道:“謝謝兒子。”
“您喜歡就好。”
這會兒馬小鳳都起了嘴:“不是對我重重有賞嗎?怎么別人都有?那我這還算什么重重有賞?”
“你這丫頭,還爭計這個干什么?”劉英笑罵道:“怎么著?我跟你大姨就不配了?”
“呃,沒…”馬小鳳果斷認慫。
強大的血脈壓制,無法反抗。
這時候姥姥走了過來,呵呵笑道:“飯做好了,都過來吃飯吧!”
“好的。”張志玲轉身,姥姥看到她現在的樣子,頓時驚呆了:“志玲?哎喲!怎么一下子這么好看了?跟個明星似的。”
“嘿嘿,當然是因為您本領高強的孫女啦!”馬小鳳雙手叉腰,道:“經過我的手,就算一頭豬,我也能把它化的眉清目秀,更別說給人化…哎喲!”
馬小龍一巴掌呼她后腦勺上,臭罵道:“閉嘴!不會說話就別說,再胡說抽死你!”
“嗚嗚…”馬小鳳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你欺負我。”
“活該!”劉英也罵道:“看你剛才說的什么玩意兒?沒打死你都是輕的。”
“嗚嗚…”馬小鳳絕望了:我就不該回來。
朱砂既無奈又哭笑不得,上去把她抱懷里,安慰幾句:“好了,終究還是吃了文化的虧。小鳳,以后多看點書,說話前過過腦子,別什么都往外說。”
連朱砂都這么說,馬小鳳才認識到自己剛才可能、似乎、大概…真的說錯話了。但是,哪里錯了?我明明說的是實話啊!
“沒關系。”張志玲也知道馬小鳳是無心之失,微笑道:“小鳳是心直口快,雖然不太中聽,但說的都是實話,都別說她了。”
“也就是志玲你心胸寬廣,換了別人,早把她打一頓了。”劉英拉著她的手:“走吧!吃飯去。”
現在是中午,姥爺沒回來,大家只是簡單的吃了頓午飯,團圓飯是晚上那頓。眾人吃過午飯,就各自去休息。
張志玲在馬小鳳的幫助下卸了妝,之前吃飯的時候可是連馬強生都被驚艷到了,讓她頗有點不好意思,但是能讓向來清心寡欲的馬強生看直了眼,她多少有那么一絲竊喜。
無關男女之情,只是對自身魅力的欣喜罷了。
午休的時候,朱砂跟馬小鳳躺在一張床上,聊了許久,知曉了馬小鳳過去這段時間在京城的感受。
“剛開始是有點難受,尤其是哥哥剛走那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都哭了,覺得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孤苦無依,特別可憐。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而且在家有保姆洗衣服做飯,在外有保鏢跟著,我只要專心學化妝就夠了,日子久了,倒是有點享受這樣的生活。”
說到這,馬小鳳嘻嘻一笑:“沒人管我的感覺太好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感覺也太好了,以后要是每天都這么過,那就太幸福了。”
“…”朱砂輕笑一聲:“你不給我和小君當御用化妝師了?”
“當啊!”馬小鳳說道:“不過我估計你跟小君未來幾年還得上學,我就想著自己學完了以后先在京城開個美容店,反正我哥哥在京城好多門店,房租直接就省了,來多少賺多少,等我用那些人練練手,你們也要當明星了,我就過去給你們當化妝師。”
朱砂微笑道:“就怕到時候你沉迷當老板娘,沒心思給我們當化妝師了。”
“不會的,不會的。”馬小鳳說道:“開店要每天待在店里,都不能出去玩,短時間還行,時間長了我肯定受不了,還是給你們當化妝師好,演戲的時候化化妝,沒事的時候還能跟你們在劇組或是全國各地到處跑,那日子多舒服啊!”
“是挺舒服的。”朱砂微笑道:“不過我大概會當兩三年的武打明星,等你哥哥二十二歲的時候,我就不拍戲了。”
“為什么呀?”馬小鳳不解。
“結婚呀!”朱砂微笑道:“結婚以后,我會專心做一個賢內助,就不再拋頭露面了。”
“唔…”馬小鳳沉吟片刻,道:“這樣也不是不行,就是太可惜了。”
“沒什么可惜的。”朱砂微笑道:“當武打明星是我的夢想,但你哥哥會幫我實現這個夢想,夢想實現以后,我最大的追求就是永遠陪著你哥哥,做一個賢妻良母。”
“…”馬小鳳呆呆地看著她,道:“砂姐,你真是好女人,我哥哥能遇到你,真是幸福死了。”
朱砂搖搖頭:“困了,睡吧!”
“哦。”馬小鳳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朱砂側身躺著,緩緩閉上眼睛。
好女人?如果是別的男人,我怎么可能是個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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