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拿人命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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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山對未來有許多規劃，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活下來。
收拾好一切后，陸山轉身朝著精絕魔洞的方向走去。
那里，
就是生機所在。
精絕魔洞在中原東北方向的太白山脈中。
順著太白山脈找到雪冠峰，精絕魔洞就在雪冠峰的峰頂上。
太白山脈是關外最重要也最雄偉的一道山脈。
也是靺鞨，韃靼，室韋等蠻部的生養之地。
所以，
太白山在當地也被稱作天父山，母親山。
太白山里物產豐富，資源眾多。
不管是春夏，還是秋冬！
生活在太白山脈里的人族，蠻族或者妖族都能依靠祖輩相傳的智慧填飽自己的肚子。
當然，
太白山里也生活著許多兇猛的獸類。
在這山脈里，
獵人和獵物的身份隨時都在轉換著。
陸山他們跟著尕納部落一路向北遷徙，等陸山他們假死脫身的時候，距離太白山的距離已經不是很遠了。
即便一路上小心翼翼過去，也就六七天的時間。
在陸山那近乎苛刻的行動守則下，
陸山帶著袁青腰，洛南迦，肖妙齡以及五位天象宗師，想著太白山的雪冠峰進發。
另一邊，
當陸山他們離開尕納部落也就一天多點的時間，
頭狼衛和內候官就跟著追到尕納部落和靺鞨蠻部交戰過的地方。
黑焰頭狼翻身下馬，
在周圍仔細檢查了一圈后蹙眉道：“這里發生過戰斗，并不激烈，應該是寄生在草原蠻部里的人出手幫忙了。”
黑焰統領單憑借空氣里殘留的血腥味就能分別出這里交戰的都是些什么人。
靺鞨部算是草原上比較強力的戰士了。
在金帳下還有專門的靺鞨蠻軍。
但靺鞨蠻部平時并不會大規模聚居生活，因為他們很能吃。
超過一定人數后，
聚居地周邊的食物資源就不夠他們吃了。
所以，
靺鞨蠻部人數一般也就三十到五十人之間。
可即便這樣，
也不是區區一個小部落能抵抗的。
而這么一番血戰后，那個小部落還能存活，就說明他們的追的方向沒錯！
李義甫想了想說道：“追上那個小部落，嚴刑拷打，搜魂刮魄，應該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黑焰統領鄙夷的瞥了眼李義甫：“愚蠢。”
敵人既然敢窩藏在蠻部里跟著他們一路遷徙，最后還放任那個小部落離開，就說明他們必然有所依仗。
要不是大薩滿們溝通山川精魄，從獵物的收獲量上發現端倪，
他們甚至都可能追丟了對方！
這種寄生小部落而潛行的手段，還真是別開生面。
所以，
這種狡猾的獵物怎么可能留下那么明顯的破綻？
黑焰統領譏諷道：“你那么做不僅浪費時間，也是在挑釁我們！”
黑焰揚起下巴，說道：“他們，畢竟使我們的草原子民！”
李義甫心底哼笑了一聲。
草原可汗什么時候這么愛民如子了？
論殘暴，
草原統治者可比中原世家厲害多了。
但李義甫懶得爭，他問道：“那請大薩滿施法吧。”
大薩滿望向黑焰統領。
黑焰統領點點頭。
于是，
身穿彩衣，帶著古怪圖騰面具，頭戴彩羽冠的大薩滿離開隊伍，來到遠處拿出焚香，彩鞭，長幡等法器布置成陣后，然后開始念念有詞跳起怪異的舞蹈。
他們的舞姿很儺舞很像。
原始，
怪誕，
甚至有些邪異。
李義甫早二十年就秘密晉升天象了，隨著那群薩滿的舞姿愈發癲狂，道道奇異波動從那法陣里傳遞出來。
然后，
一個個白色氣泡模樣的精氣從遠處，四面八方涌入大薩滿的祭祀陣中。
那些精氣越聚越多，
漸漸凝成一個模糊的，獸首人身的山川精靈。
享用完薩滿獻上的祭品對后，
薩滿開始用神念跟山川精靈相互交流起來。
忙活了好一會兒后，
一身彩帶的薩滿回來指著東北方向，用突厥語說道：“山川大地告訴我，當天這里曾短暫出現過一片空白。”
空白之所以出現，
是天象宗師抹除了這里的痕跡。
山川精魄并不是真正的生命，它更像是萬物流動過程里在世界內留下的痕跡。
而不同的人事物，在世界 內留下痕跡流速是不同的。
大地山川的流動緩慢沉凝，
萬象生靈在這世界內流動的速度則張揚蓬勃。
不同流速的痕跡，
在尋常修行人所感知不到的層面交織勾勒，形成另外一個抽象畫卷般的世界。
天象強者可以通過與天地合一的神念消除種種痕跡。
但消除痕跡本身，
也會留下痕跡。
而薩滿就能通過秘法，匯聚山川大地的精氣化作精魄，與之溝通。
從而得到種種訊息，
以及玄奇神通！
得到方向，
黑焰統領翻身上馬：“追！”
內候官和頭狼衛再次出發。
一連追了六天后，李義甫和兩位頭狼統領終于能遙遙望見遠方的太白山脈。
李義甫勒馬詢問道：“方向沒變？”
隊伍里薩滿聲如古井：“大地的指引沒變。”
李義甫笑了：“他們好想也知道咱們在追他啊。竟然到了這里…”
兩位頭狼統領憂心忡忡：“那邊，是鬼泉族的地盤吧。”
李義甫點頭。
眾人：“…”
媽的，
那群中原人竟然這么狠的？
為了甩掉他們，竟然跑到那種禁地！
鬼泉族是中古之后，莫名其妙突然崛起的一支種族，該種族以女性為尊，。
他們在太白山脈地區建立了一個短暫卻強盛的國家——
精絕國！
精絕國民風詭異，制度奇葩。
而且基本不對外進行友好交流。
唯一的外交手段就是侵略！
在精絕古國霸占太白山期間，他們每時每刻都在對外進行侵略戰爭。
而且，
勝多輸少！
因此，精絕古國俘獲了大量的俘虜。
人族，妖族，蠻族，甚至各種野獸妖獸…
這些人抓回去也不是為了驅使他們勞作建設，而是被精絕古國用來獻祭了。
至于獻祭給誰，
外界一直沒有定論。
但這種對外無限掠奪且不斷獻祭殺戮的行為，很快引起周邊部族，以及國家的反感。
很快，
東北諸部，甚至草原上的金帳都開始派兵圍攻精絕古國。
他們組建起浩浩蕩蕩的聯軍，
足足六十萬大軍！
兵臨精絕古城！
但詭異的是…
這六十萬聯軍以及精絕古城在一夜之間就沒了。
但凡戰爭，
都有傷亡。
甚至打到全軍覆沒也不足為奇。
但就算打得再慘烈，
也該有點動靜傳出來吧？
可六十萬聯軍！
連同精絕古國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后來各部的高手也都前往精絕古國探索過，但精絕古國人去樓空，只剩下雪冠山上的精絕魔洞向外綻放著不詳輝光。
各部高手當然進去探索了。
但十幾位天象宗師進去，
最后只出來一位！
還瘋了！
沒過多久那位宗師就逐漸枯萎凋亡，飲恨病榻。
黑焰統領想了想，直接說道：“當年瀕死逃出的那位天象宗師彌留之際曾大喊「黃泉歸來，萬物凋亡」！”
李義甫：“你們知道的，我當然也知道。”
黑焰統領皺眉：“那…”
李義甫瞥了他一眼：“之前不是你說的，草原狼衛悍不畏死嗎？”
黑焰統領：“…”
李義甫縱馬上前，說道：“我和你們繼續追擊，我跟你分別支出一部分人手去附近搜羅生靈。”
黑焰統領：“用他們去趟雷？”
李義甫縱馬前沖：“請他們吃飯。”
黑焰統領：“…”
干你娘！
這個該死的閹狗！
嘴咋恁毒！
黑焰統領當即安排人手去這邊搜集人手。
然后也縱馬跟上他們。
雖然太白山脈眼看著就在跟前了。
但望山跑死馬可不是說說的…
尤其是后面還有一段山路馬兒根本跑不了。
在李義甫他們做準備的同時，
陸山他們已經穿過蒼茫的太白山脈，來到雪冠峰下面。
雪冠峰高達千丈，
峰勢陡峭！
如一柄利劍直插云霄。
因為靠北，
所以峰頂常年積雪，遠遠看去猶如頭戴雪白冠冕。
所以，
當地各部才把這里叫做雪冠峰。
而精絕魔洞，
就在雪色冠冕下面。
咱在峰底，
眾人網上往的時候隱約能看到雪色冠冕下面隱約有一個仿佛鳳凰膽一樣的入口。
玄黃犬妖這時候也被放出來了。
見到雪冠峰它也很激動！
昊子！
狗爺來救你了！
遮月真人心有惴惴：“精絕魔洞一直就在那里，近萬年來也有很多人想要進入其中探索。但出來的寥寥無幾…山君，你有把握嗎？”
玄黃犬妖：“真人放心！昊子在里面呢！”
陸山頷首：“沒事的，我走前面。”
隨后他體內真氣從后肩處噴薄而出，化作一道巨大雙翼。
先天境時，
修行人的真氣化翼只能低空滑翔。
但到了神竅境，
修行人真元雄渾許多后，翅膀一震是能真正讓修行人飛翔起來的。
當然，
那么做太費勁了。
陸山伏身助跑，隨后手腳并用朝著拿出洞口飛去。
但很快，
一句溫暖又柔軟的身體就從陸山后面抱住他。
遮月真人溫柔軟御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帶你飛。”
陸山：“…”
下一刻，
凜冽氣壓陡然從頭頂上襲來！
北方的風更是刀一樣刮到臉上！
而遮月真人身姿微調，
直接從后面轉到陸山面前，把陸山的臉埋進自己懷里…
好軟！
不對是…好大！
望著比翼雙飛般的兩人，
逢低的幾位美人兒心情那叫一個復雜…
袁青腰總感覺自己頭頂綠綠的。
關鍵是這一抹綠！
還是自家師尊給添的…
這都叫什么事兒啊！
洛南迦卻在瘋狂給自家師尊玄圭真人打眼色：
師父！
您老加把勁啊！
玄圭真人抬手放出一葉扁舟，碧綠色的飛舟精致好看。
她繃著臉愣愣道：“兩個蠢東西！”
不知道咱們有飛天載具嗎？
洛南迦：“…”
要不說自家師尊太古板了呢？
山君一向自強不求人，能自己動手就絕不會張嘴求人。
自己沖上去純屬習慣使然。
而遮月師叔…
人家那不叫蠢呀。
人家那叫人情世故呀…
很快，
一行九人就來到精絕魔洞入口。
站在洞口，
眾人防線自己腳下石頭竟然是詭異的暗紅色，再看洞口周圍以及洞內，那血色更深。
石頭質地明明和周圍山體一樣，
但顏色卻如此迥異…
齊潤民蹲下身來看了眼，然后凝重道：“是血。”
“而且已經滲進石頭里了。”
所以這里的石頭才會被永久的改變顏色。
眾人：“…”
玄圭真人臉上柳眉輕蹙：“早聽聞精絕魔國盛行血祭，沒想到竟然嚴重到這種程度。”
遮月真人：“現在看來，精絕古國完全是黃泉為了復活而創造出來的種族。”
創造種族…
那該是何等偉力？
陸山沒多想，
抬手從掌心放出人道初火照亮四周后，走在最前面：“你們跟進我，尤其注意我的腳步落在哪兒。”
又來了！
那種詭異的感覺又來了！
袁青腰和洛南迦再次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待一絲毛骨悚然。
當初在那崖底古戰場…
陸山那熟門熟路的表現就跟他的好像是回家一樣！
而且，
他當初還在崖底跪拜一具尸骸…
現在，
到了精絕魔洞這種充滿奇詭的地方，他竟然也表現得這么熟稔…
到底是誰？
抱著疑惑，
袁青腰和洛南迦走在隊伍中間。
隊伍最前面是陸山，陸山之后是遮月真人和玄圭真人。
中間就是三位境界比較低的美人兒。
書宮三位讀書人則在最后壓陣。
很快，
陸山他們來到魔洞深處，精絕山宮的真正入口。
山宮入口處雕刻著兩尊巨大的魔像！
那魔像完全是從山體上浮雕而出的，他們三面六臂，魔軀臃腫龐大，仿佛河流在魔軀肌膚下涌動。
涌動起的每一道河湍流，都隱約凝結成一張痛苦掙扎的臉龐。
一道膿黃色的蜿蜒河流，飄帶般纏在魔軀身上。
這兩尊魔軀仿佛門神，
三張臉怒目俯視著下方闖入這寂靜了千百年魔洞的 不速之客。
莫名的壓力，
讓在場眾人心頭蒙上一層陰影。
陸山對那充滿邪異威嚴的魔軀熟視無睹，帶著眾人來到山宮大殿前的一處平臺上。
平臺上，
同樣豎著一尊雕像。
那雕像跨著神俊的戰馬，身上穿著華麗的鎧甲。
只是幾千年時光沖刷下，
那身鎧甲上落滿灰塵。
但湊近看，
還是能看到那鎧甲精美威嚴的工藝，甚至能透過灰色，看到那鎧甲的黃金質地…
肖妙齡在后面看得瞪大眼睛：“這雕塑不會通體都是黃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