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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倆傻子

  “噗…”

  秦瓊一聲沒憋住的笑聲,打破了院子里的寧靜。

  剛才從倆人來,他就認出來這倆人是誰了。

  但卻沒吭聲。

  打算等倆人進門后再相認。

  可沒想到瞧見了這么一出。

  而聽到了他的笑聲,哥倆也看了過來。

  當看清了從廳堂里走出來的秦瓊后,同時也一愣。

  “秦大哥?”

  相同的稱呼從兄弟倆嘴里冒了出來。

  秦瓊笑著點點頭:

  “立德,小謙。”

  走到了門口,他對柳丁說道:

  “去通傳一聲吧,前殿中少監、清都公主之子閻讓、閻謙來訪。這票錢、某家來出。”

  說著,秦瓊就要掏錢。

  可柳丁哪里敢收?

  這可是先生的朋友。

  于是趕緊搖頭:

  “將軍說笑了,既然是將軍的朋友,先生斷然不會收錢的。”

  說著,把秦瓊那一桌的兩個號碼竹片恭敬的遞給了秦瓊后,說道:

  “二位稍等,小的這就去通傳。”

  他往里面走,那名叫閻讓的公子哥好奇的對秦瓊問道:

  “秦大哥怎會在此?”

  秦瓊笑著一指里面,示意進去說后,才解釋道:

  “某與道長是朋友。今日忙了一上午,下午無事來這邊坐坐。”

  “道長?”

  倆人又一愣。

  后面的閻謙看起來很喜歡秦瓊,湊近問道:

  “秦大哥,難不成這春友社主人是位道長?不知是國師門下哪位高功?”

  “呃…”

  秦瓊搖頭:

  “并非國師門下。”

  “…掛不上單的道士?”

  “謙弟!那叫跑單道長!”

  閻讓不悅的看了一眼失言的弟弟,趕緊對秦瓊拱手:

  “秦大哥勿怪,謙弟一時失言。”

  秦瓊無語的擺手,心說這也不是什么好話。

  于是解釋道:

  “其實應該也不是游方道士…道長是方外人,對這些世俗的東西不甚在意。你們一會便知。”

  說話間,倆人已經進了廳堂。

  紅纓也站起了身來。

  秦瓊是道長的朋友。雖然她聽到了那聲“跑單道士”后,對后面那孩子不甚喜歡。

  可終究道長的面子要給的。

  但她的面容本就冷艷,此刻也只是拱手致意卻不自我介紹,那氣質就更顯得拒人千里之外。

  偏偏…架不住模樣漂亮。

  兄弟倆一時間還真有些被鎮住了。

  而秦瓊剛要說話,閻讓一瞧桌子上的倆杯子…似乎明白了什么,納頭便拜:

  “閻讓見過嫂嫂。”

  紅纓神色頓時一冷。

  秦瓊趕緊開口:

  “立德!莫要胡說!這位紅纓小姐乃是道長的朋友!”

  “…啊???”

  閻讓又一懵。

  可這時,身后的閻謙拉了一把他的胳膊,壓低了聲音:

  “兄長,你看她的靴子。”

  他聲音雖低,可哪里能瞞得過紅纓和秦瓊?

  秦瓊都瘋了。

  雖然這兄弟倆行為一直有些孟浪…但至少交際圈不算多,相熟之人也知道,這兄弟倆看似孟浪,可實際上心智天真,并不是什么淫邪之人。

  可問題是光天化日之下,你看人家姑娘的腳算怎么回事?

  但還沒開口。

  閻讓伴隨著弟弟的聲音,看了一眼紅纓腳下的靴子。

  主要是腳跟處,那飛馬印記。

  “…飛馬城的人?”

  閻謙點頭:

  “嗯!得離遠點。”

  “好。”

  倆兄弟整齊后退兩步。

  紅纓和秦瓊都無語了。

  這兄弟倆怕不是個傻子?

  你倆再大聲點?

  秦瓊趕緊拱手致歉:

  “紅纓姑娘,我這倆小兄弟并非有意出言得罪。只是…二人在府中平時不怎么出門…”

  “秦將軍無需如此。”

  紅纓打斷了他的話,接著看向了這兄弟倆: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還請二位賜教。”

  倆兄弟就跟躲什么猛獸一般看著她,一言不發,神色驚恐。

  “我飛馬城乃是千年之城,自先祖春秋立城以來,素問平生所行,光明磊落。只是不知到了二位這,見我為何要躲?難不成,我飛馬城在二位眼中甚是不堪?”

  冷艷女子瞇眼質問。

  雖無殺意,可寒意濃重。

  兄弟倆湊一起,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不不不。”

  “沒沒沒。”

  紅纓的眼睛里寒芒閃爍。

  秦瓊趕緊拱手正要說話時,李臻的聲音響起:

  “紅纓,干嘛呢?”

  瞬間。

  寒芒消散。

  女子面容雖冷,可卻瞧不見半點危險。

  扭頭看著走出來的李臻,她搖頭說道:

  “無事,這二位公子來拜訪道長,我替道長招待一下。”

  李臻知道她在說瞎話。

  他又不是聾子。

  柳丁進來后來喊自己,他耳朵便豎起來了。

  外面的動靜聽了個一清二楚。

  同時對這兄弟倆也有了一個非常直觀的印象。

  姓閻,名讓,字立德。

  閻讓,閻立德唄?

  而他弟弟…

  閻謙…

  閻立本?

  畫凌煙閣二十四仕那個?

  這是又瞧見名人了?

  而且這倆名人…還是個天然呆?

  瞧著這兄弟倆,他把紅纓那個疑問同時也暗暗裝進了肚子里。

  伸手不打笑臉人。

  他拱手笑道: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守初,春友社主人。二位公子找貧道可是有什么指教?”

  “閻立德見過守初道長“

  公子哥趕緊拱手,接著一指旁邊:

  “此是胞弟閻謙。”

  “貧道見過二位公子。”

  李臻話剛說完,后面那后世大名鼎鼎馳譽丹青的未成年閻立本便拱手問道:

  “守初道長,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洛陽河畔寒山客…這最后一句,是什么?”

  他問的時候,滿眼的急迫。

  而他大哥則在那一直點頭:

  “嗯嗯!是什么?”

  聽到這話,李臻忽然扭頭看了紅纓一眼。

  紅纓一愣。

  就見他扭過了頭,滿眼笑意:

  “進門得花錢。”

  閻謙愕然。

  閻讓趕緊說道:

  “不是,我們要聽…聽…原本的!此詩意境之美,當世罕見!可傳千古!這最后一句原本是什么?”

  可就見李臻還是笑瞇瞇的,用力一點頭:

  “就是“進門得花錢”。“

  聽到這話,兄弟倆滿臉就都是“我吃屎了”的表情。

  可紅纓卻沒來由的心里一暖。

  她明白了為何道長剛才要看她了。

  道長的文采,她是知曉的。

  這詩文最后一句,絕對不會是什么“進門得花錢”。

  可偏偏,他還這樣說了。

  這是…

  在給自己出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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