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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開局一匹馬,升級送花魁

  實話實說,李臻是真的有些愣神。

  不自覺的就看向了黃鸝。

  而見他扭頭,紅纓也直接說道:

  “黃鸝,昨夜道長走的匆忙,你把從你得到了道長墨寶,到你回來與道長再次遇到的事情說一遍吧。”

  聽到這話,黃鸝雖然不清楚為什么這位紅纓大人要這么幫自己,可眼下卻是個好機會。

  趕緊用清脆的聲音說道:

  “道長,是這樣的…”

  把自己拿著卷軸給了姐姐,到姐姐吩咐自己前往飛馬宗,再到遇到了孫靜禪,然后一起回來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后,李臻的眉頭皺了起來。

  自己誤會夏荷與凝霜了?

  可是…

  想到這,他忍不住問道:

  “那這凝霜究竟犯了什么錯?”

  黃鸝還未開口,紅纓便說道:

  “其實…還是我家少宗主之事。在出發前…”

  又解釋了一通孫伯符與凝霜的事情后,見李臻又皺緊了眉頭,紅纓忽然來了一句:

  “不過道長還請放心,昨夜道長離開后,我家小姐也了解到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小姐宅心仁厚,今早已經在宗內言明欣賞凝霜。少宗主亦是不敢亂來了。“

  李臻信么?

  但不全信。

  至于為什么這么說…其實原因很簡單。

  就在剛才,他其實從那位孫大家身上,嗅到了和孫伯符類似的味道。

  不是說她也不能修煉或者是氣量狹窄之類的。

  而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高高在上,普通人的生死皆不在眼中。

  或許她心存善意會出手相助,但…幫歸幫,心底卻不會過多在意。

  說老實話,李臻也覺得對方這種態度挺矛盾的。

  不過這會兒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他看著黃鸝,問道:

  “是這樣嗎?”

  黃鸝趕緊點頭:

  “是…是的,道長,昨夜孫大家…還說姐姐有情有義…”

  “原來是這樣。”

  李臻想了想,忽然嘆了口氣:

  “那這么說來,昨夜倒是我的不對了。”

  確實,昨天如果以自己的視角來看,一切的一切都很是刻意。

  無緣無故的得到了青樓花魁的欣賞,被人深夜相邀,留在花魁閨閣之中。然后便有人登門來訪…

  怎么看,都像是自己被別人利用,成了攀權附貴的“籌碼”。

  可今天聽到了解釋,夏荷是想幫凝霜。

  只是,孫靜禪的到來,把這件事給“變了味道”而已。

  想到這,李臻點點頭,看著黃鸝:

  “這件事,是貧道的不對。黃鸝,你回去后替我轉達對你姐姐的歉意。貧道在此,給她賠不是了。”

  黃鸝趕緊搖頭:

  “姐姐不怪道長的,只是…姐姐昨夜…哭了好久…道長…你…你去看看姐姐好不好…姐姐不能隨便出來的,每個月只有一日時間…“

  “這有何難。你現在回去,告訴那逍遙樓的主人,守初道長座下缺一服侍之人…”

  “你先等會…”

  聽著這話不對,李臻趕緊打斷了紅纓的話。

  一臉無語的看著紅纓。

  這算怎么回事啊?

  真就開局一匹馬,升級送花魁唄?

  紅纓一愣…但腦筋卻轉的極快。

  “道長可是覺得一個不夠?那…”

  李臻心說您老人家這腦回路快的我都跟不上了。

  趕緊擺手:

  “紅纓居士莫要添亂了…貧道心中愧疚不假,可也不能這樣。”

  “呃…”

  聽到這話,紅纓腦子再轉…

  看向了黃鸝:

  “那你便回去和老鴇說,夏荷自今日起可隨意出入逍遙樓。…道長,這樣可好?”

  “小奴替姐姐謝謝大人!”

  聽到這話,黃鸝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喜悅之色。

  李臻也不知道這樣做好不好。

  可看著黃鸝那滿眼驚喜,便點點頭:

  “那…就這樣吧,多謝居士。”

  “小事而已。”

  紅纓擺擺手:

  “若道長喜歡,逍遙樓送與道長亦只是我家小姐一言而已…”

  她開始捧孫靜禪。

  可李臻卻在那翻白眼。

  我要青樓做什么?

  你這禮送給那姓許的估計是不錯。

  而紅纓見誤會已除,便直接說道:

  “既然這樣…那黃鸝你便先回去吧。”

  說著從懷里一摸:

  “喏,給你。”

  一塊玉佩遞了過去:

  “以后若有什么事,直接憑玉佩來飛馬宗找我便可。”

  “小奴謝謝大人!”

  黃鸝一臉驚喜。

  而紅纓卻擺擺手:

  “好了,去吧。”

  “是,那小奴告退…”

  說完,她還看了一眼笑瞇瞇的李臻,臉兒又紅了一下,快步離開了。

  房門再次關閉。

  而李臻則對著紅纓頷首:

  “貧道也替夏荷與凝霜謝過居士了。”

  “小事一樁。”

  紅纓搖頭,然后話鋒一轉:

  “我其實看的出來,道長對…我飛馬宗成見頗多。可還請道長知曉,我家小姐并非壞人。而道長之前亦對飛馬城了解不多,對吧?”

  “嗯。”

  李臻點點頭,但卻想不透紅纓要和自己說什么。

  可下一刻,他就聽到紅纓問道:

  “道長是否覺得,我剛才有些狐假虎威之勢?”

  “呃…”

  李臻一愣,詫異的看向了紅纓。

  而看到了他的眼神,紅纓卻端著茶杯自顧自的說道:

  “我其實也并非飛馬城之人。我生在羅州一戶獵戶人家。十歲時,爹去打獵,再也沒有回來。娘親知曉后,生了一場大病…終究沒熬過那個冬天。然后…或許是見我有幾分姿色,一個牙行之人便把我帶走,帶到了飛馬城。打算賣些銀錢。確實…他也做到了。少宗主看到了我,花了十兩把我買走,送到了小姐身邊。”

  李臻不言,繼續聆聽。

  “來到了飛馬宗,其實一開始,無論小姐也好,少宗主也罷,對我而言皆是高不可攀的仙人。我每日過的小心翼翼,努力的學習著各種規矩,學習如何當好一個下人。

  直到…有一天,我不小心打碎了小姐一件價值千金的琉璃壺,被執事瞧見,帶著我到小姐面前,要把我杖斃贖罪。而就在那時,一向把我當做不存在,甚至連正眼都沒瞧過我的小姐卻對執事說:一把壺而已。我的丫鬟,什么時候需要你替我決定她的生死了?

  而也就是那個時候…”

  說到這,紅纓看著李臻搖了搖頭:

  “我逐漸明白了一個道理。道長可知是什么?”

  “貧道不知。”

  聽到這話,紅纓笑了笑,說道:

  “道長,我們這種窮苦出身的人眼中的天下,與小姐、少宗主眼中的天下,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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