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瑩失蹤了。
整個屋子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找了個遍,卻沒有找到。
她更不可能獨自離開。
縹緲仙宗的人急了,立刻來到前院,找蒼山宗的人討要說法。
一開始,蒼山宗的人還忍著怒氣辯解。
但很快,他們也被激起了脾氣,開始憤怒地爭辯起來。
然后便激烈地爭吵起來。
「誣蔑!你們這是誣蔑!」
「栽贓陷害!從你們一進來老子就猜到了!」
「當初你們縹緲仙宗就覬覦我蒼山宗的靈脈,幾次去找麻煩…」
雙方先是爭吵對罵,很快便要動起手來。
這時,一名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突然帶著幾人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干什么?」
「蒼山宗是我蓬來仙島麾下的宗門,誰敢放肆!」
白袍男子厲聲喝道。
此話一出,任雄等人皆是臉色一變。
但突然一下子失蹤了兩名內門弟子,他們也沒法給宗門交代,只得硬著頭皮,好聲好氣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與此同時。
洛青舟在殺完人后,并沒有逗留,直接回了城。
進入府中地底后。
他先在井底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后,方回到了房間,繼續修煉。
傍晚時分。
莊之嚴突然來到府中。
看到縹緲仙宗霸占了另外幾間小院,他自然也很憤怒,忍不住罵了幾句。
不過這座府邸的確不是他們凌霄宗的,而且如今城中人滿為患,許多人都沒有地方住,縹緲仙宗又實力強大,所以他沒好再說什么。
「你們有一座小院夠住就行了,先忍一忍。」
「最近千萬不要外出,城里住的修煉者太多,魚龍混雜,每天都有打架斗毆的事情發生。」
鑒于大環境如此,
「妖族暫時沒有任何動靜,非常奇怪,三大仙宗的人也都開始忐忑不安。」
「還有,剛剛縹緲仙宗全體出動,在城中搜查。聽說他們的兩個內門弟子突然失蹤了,他們懷疑是蒼山宗所為,不過蒼山宗有蓬來仙島的背景,所以雙方人馬互不相讓,最后連蓬來仙島的長老都被驚動了…」
羅裳立刻忿忿道:「今日縹緲仙宗那些人,還來我們這里搜查了。昨日,縹緲仙宗一名叫吳鼎的混蛋,想打紫霞的主意,被紫霞給罵了,然后出府后,突然就失蹤了,縹緲仙宗竟然懷疑我們…」
「哦?」
莊之嚴聞言一愣,道:「到底怎么回事?」
羅裳立刻把昨天和今天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莊之嚴聽完,臉色一沉,冷笑道:「還真是會欺負人!聽說那名弟子出府后,去了青樓,在青樓與蒼山宗的人發生矛盾后,突然就失蹤了。另一名失蹤的女弟子,也是今天去找蒼山宗人的麻煩,就在蒼山宗那些人的屋里突然失蹤的。」
「這件事,估計蒼山宗脫不了干系。」
「不過,人家有蓬來仙島撐腰,縹緲仙宗這次可是碰上了釘子了。若是沒有十足的證據,他們也只能自認倒霉。」
羅裳很痛快地道:「這叫自作孽,不可活!誰讓他們喜歡恃強凌弱,欺負別人的,活該!」
莊之嚴頓了頓,又神色一凝道:「按說蒼山宗即便有蓬來仙島的背景,也不敢如此膽大包天的。直接當著縹緲仙宗那些弟子的面擄走一名女弟子,顯然不太對勁。又或者是縹緲仙宗那些人 實在太囂張,惹惱了他們。」
紫霞仙子突然道:「師叔祖,那名女弟子長的漂亮嗎?」
此話一出,莊之嚴頓時一愣,一臉疑惑地看著她道:「紫霞,你問這干嘛?」
紫霞仙子訕訕一笑,道:「沒,就是隨口問問。」
隨即又低聲道:「如果長的漂亮的話,說不定還活著呢。」
莊之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神色凝重道:「所以這幾日,你們都要小心,即使是在屋里,也要小心。」
洛青舟突然在旁邊開口道:「老祖,會不會是妖族偷偷熘進來動的手?」
紫霞仙子忍不住扭過頭,瞥了他一眼。
莊之嚴聞言沉吟了一下,道:「也有可能,城內的妖族,可能還沒有清除干凈。」
洛青舟又道:「也有可能是那棵魔樹動的手。畢竟它天上地上,都有觸手。」
莊之嚴皺了皺眉頭,點了點頭,道:「的確也有可能。」
隨即又叮囑道:「反正你們最近要小心,有事立刻去城主府找我們,發消息也可以,城內是可以發消息的。」
幾人都點了點頭。
莊之嚴準備離開,走了幾步后,又回過頭道:「這幾日,三大仙宗估計要派人出城探查一下妖族的情況,我們大炎也有份。這種事情,肯定拒絕不了,畢竟這里是我大炎境內,那些城池也是我大炎的城池,我們也需要刺探軍情。所以,到時候或許你們幾個也會被挑中。我先跟你們說一聲,讓你們有個準備。」
說完,他便匆匆離開了。
庭院里安靜了片刻。
羅裳微微蹙眉道:「要探查妖族的情況,肯定要出城,要經過那些被魔樹侵占的地方。哎,看到那些魔樹的樹枝和樹根,我都害怕…那一條條又尖又粗又丑陋,一直扭曲擺動,比蛇還惡心…想想都毛骨悚然。」
紫霞仙子連忙附和道:「我也怕…黑漆漆的,好多啊。而且那些東西好殘忍,不僅能把人活活勒死,還喜歡鉆入人的身體呢。」
不知為何,兩人想到那副畫面,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洛青舟看了她們一眼,轉身進了屋里。
在經過旁邊的房間時,他猶豫了一下,走到門口,輕輕推了一下門。
房門虛掩,「吱呀」一聲被推開。
房間里。
一襲青衣的令狐清竹,正一個人安靜地坐在角落里修煉。
當他的目光看過去時,她似乎立刻感應到了什么,睫毛一動,也睜開了雙眼,看向了他。
洛青舟對她目光對視了一下,關切道:「師叔,你沒事了吧?」
令狐清竹沒有回答,頓了頓,伸出手,手心里握著一塊鑒體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道:「神魂,進程100了。」
洛青舟:「…」
上次才八十,這才幾天的時間?
他的進程快,是因為他出去不斷地戰斗磨練,不斷地吸收魔氣,而師叔就坐在屋里,哪里都沒有去,憑什么能這么快?
憑什么!
就憑他給的那些靈液?還有,大宗師爆發的能量?
這也太輕松,太逆天了吧!
「師叔,你也太快了…」
他不禁幽幽地說了一句。
令狐清竹目光安靜地看著他,沉默了一下,道:「是你太快了。」
洛青舟:「…」
「師叔,別這樣說…」
令狐清竹又輕聲道:「你沒有發現嗎?你每次晉級后不久,我就會晉級…我突破的速度,是跟著你的速度而增加的…」
洛青舟頓時一愣 「真的假的?」
「真的。」
「是因為師叔你的體質的緣故嗎?」
「或許吧。還有你的靈液,和…能量。」
「師叔,我好羨慕…」
「羨慕什么?」
「我也想…」
「你師父來了。」
令狐清竹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洛青舟轉過頭,發現一襲紅裙的不正經師父,正鬼鬼祟祟地站在自己的后面,兩只小耳朵都豎的筆直。
「師父…」
「飛揚,你們繼續,師父昨晚修煉,突然耳聾了,什么都聽不到。」
洛青舟沒再說話,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紫霞仙子又盯著他關閉的房門看了一會兒,方進了自己的房間。
「清竹,細說…」
令狐清竹閉上了眼睛,沒有理睬她,冰冷而白皙的臉頰,悄悄染上了兩抹淺淺的紅暈。
窗外,夜幕降臨。
洛青舟回到房間后,很快煉化了體內的精純元氣。
然后又拿出鑒體石,查看了一下數據。
大宗師初期:進程70
化神境初期:進程25
煉體進程,一下子增加了五點!
而修魂的進程,則紋絲不動。
看來利用魔氣修煉,只能煉體。
已經70點了,還差30點,他就可以開始沖關突破了。
按照之前的速度,即便沒有縹緲仙宗的弟子,估計最多五天的時間就足夠了。
如果遇到一些厲害的妖怪變成的魔人,那時間自然會更短。
這種修煉速度,是真的爽!
當然,不能跟師叔那個幸福的女人比,跟其他人比就好了。
今晚繼續獵殺!
縹緲仙宗的人已經有所警覺,而且連那些歸一境界的長老都出動了。
所以,他暫時只能先獵殺外面的魔樹樹根和那些魔人。
足夠了!
凌晨時分。
他剛要鉆入地底,突然想起師叔的神魂好像要突破了。
猶豫了一下。
他拿出傳訊寶牒,詢問了一下:師叔,你準備什么時候開始沖關?
消息很快回復過來。
竹竹:過幾日 洛青舟松了一口氣,收起傳訊寶牒,鉆入了地底。
正要從地底離開時,他突然抬起頭,看向了不遠處另外的房間。
月姐姐這幾日一直躲在房間。
而且,房間里殘留著一股澹澹的藥香味。
是在煉丹嗎?
又或者,身體不適,在煉藥?
他猶豫了一下,一邊向著那邊的房間游去,一邊拿出傳訊寶牒,給月姐姐發了一條消息。
月姐姐,你在干嘛?我可以去看看你嗎?
片刻后。
消息回復過來:睡覺 洛青舟望著頭頂上面,立刻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火熱的氣息。
明顯是煉丹的火焰烘烤的氣息。
洛青舟:明明在煉丹!
對方沒有再回復。
洛青舟在地底又遲疑多時,想上去,又怕不太禮貌,而且她如果在煉丹的話,可能會打擾到她。
想了想,他決定離開。
還是出城斬妖除魔,積攢經驗值重要。
正在他要離 開時,傳訊寶牒忽地一動,月姐姐回復了消息。
明明就在睡覺 洛青舟看到這條消息,愣了一下。
月姐姐這語氣…有點不對勁啊,怎么有點像是小女生撒嬌或者生氣的語氣呢?
洛青舟看著傳訊寶牒上的消息,又猶豫了一下,突然向上游去。
他還是決定去看看月姐姐!
什么未經允許不準進入房間,什么冒犯不冒犯的,他又不是別人!
「唰!」
他直接鉆出了地面,出現在了房間中。
他發現房間里并無煉丹的鼎爐與火焰。
床頭的燭臺上,燃著一根紅色的蠟燭。
昏暗的光線,映照著簾帳上的單薄身影。
床上,簾帳中。
一襲白裙的少女,正抱著雙膝,坐在角落里,手里拿著傳訊寶牒,長發披散,安安靜靜,看著像是一個乖乖巧巧,柔柔弱弱正滿腹心事的小女生。
柔軟的裙擺下,一雙穿著雪白羅襪的纖秀小腳,若隱若現。
洛青舟僵在床邊,怔怔地看著簾帳里的這道身影。
簾帳里的少女,也正安靜地看著他。
房間里,寂靜無聲。
「啪!」
床頭的蠟燭,響起了一聲輕微的噼啪聲,火焰微微炸裂了一下。
洛青舟醒過神來,有些尷尬,也有些難捺的季動,艱澀地開口道:「月姐姐,我…」
床上的少女,依舊安靜地看著他,臉上的神情,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但那雙本來冷冰的眸子,似乎變得柔和。
「我想你了…」
他突然輕聲道。
然后,走過去,緩緩撥開了散發著少女清香的簾帳…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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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