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最上和人正在家寫作。
喜歡獨處的好處就是不會被外來事物所影響,一旦決定做什么事,能夠安安心心的不被打擾,堅持做下去。
比起那些動不動就被群里的人喊去打游戲的作者,最上和人并沒有這種困擾。
但這并不代表著他不會被那些少數事情所打擾,世界上總有一些不可控因素。
譬如女朋友。
咲良彩音工作結束后,總是要打電話來與他說說話,每次都聊到凌晨一兩點,才肯放最上和人睡覺。
無論是身隔兩地,還是睡在一塊,咲良小姐總有一萬種方法,讓他不得安生。
久而久之,最上和人也習慣了。
只是今天的咲良彩音,語氣似乎并不開心,最上和人問了她,她卻怎么都不肯說。
最上和人大概能想得到,是因為清水有沙的事情。
“屑人君。”
“嗯?”
“我今天與祈之助去吃飯了。”
最上和人微微沉默,主動問道:“不愉快么?”
“非常愉快,我們倆一起說你的壞話,可不要太愉快呢。”
最上和人當然不會相信她的說辭,如果真的是那樣,咲良小姐不會是這種語氣。
“如果能靠說我的壞話來增進你們的友情,我很樂意多背負幾條罪名。”
“嘖!真是討人厭的家伙,凈會說些哄我開心的。”
“我也就只能做到這種事而已,如果我說的話真的能夠安慰到你,要我每天說都可以。”
“哼!說得好聽,怕不是明天一起床就忘了。”
“不會。”
最上和人的語氣很溫柔,溫柔地有些不像他,宛如天生就是用來勾引女孩子的美好聲音,說著會讓女孩子臉紅的情話。
不知不覺間,那個最上和人,也變成了凡夫俗子的模樣。
挺好。”吶…和人君。”
“嗯,你說。”
“我好像,能夠明白一點,當初的祈之助的心情了。
擔心你會突然有一天從我身邊離開,擔心你會走在好朋友的身旁,不再看我。
那個時候的祈之助,被這種情緒包裹,逐漸變得不像自己,才會說那種話,做那種事。
我也有一天…會變成她那樣么?”
關于自己喝醉那晚的事情,最上和人并不知道詳細情況,也不明白清水有沙究竟說了什么。
但他大致能夠想象得到。
“你不會變成那樣的。”
“為什么你能夠斷言?”
“因為我喜歡你,喜歡咲良彩音,我哪都不會去,也不會去找別人的女孩兒。
如果有其他女孩兒來主動接近我,說喜歡我,我就告訴她們我有女朋友了。
倘若這都不行,我就當她的面夸你多么溫柔,多么善良,多么優秀。”
“別這樣喂!丟人得可是我!”
“所以我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么。”
“不行!我不同意!”
“為什么?”
“唔…太,太丟臉了。”
最上和人不太懂得羞恥的點在哪。
曾經那個從不思考的最上和人,在聽到這種話后,多半會“嗯”一聲,再說一句“都聽你的”。
類似的態度,他在清水有沙面前展現過很多次,可清水有沙從來沒有責怪過他。
也許他是真的有所改變,也許單單只是技能的影響,又或許兩者皆有。
最上和人已經不會說那種話了。
“我覺得這樣做挺好,能為我省掉很多麻煩,今后會嘗試,但我更希望沒有讓我嘗試的機會。”
“庫…你這人怎么這樣?”
“生氣了?”
“當然生氣了,你一點都不聽我的話!”
“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偷偷生氣,偷偷難過,我沒有超能力,感應不到。
真憋不住,就大聲罵我幾句,我聽到了,也就知道你的心情了。”
“你是什么抖M?”
最上和人不語,沒過一會兒,電話那邊響起咲良彩音歡快的笑聲。
“真是搞不懂你,笑死個人了,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會說話了?”
“有些話天生就會說,只是沒有那個興致。”
咲良彩音被逗的咯咯直笑。
笑過之后的她,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元氣。
“謝謝你。”
“心情好些了?”
“我說了今天心情本來就很好,只不過是從男朋友的前女友那,聽到了許多關于男朋友曾經做的過分事,完全不會影響我的心情,也沒有擔心自己也受到同樣的遭遇。”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講起話來時而拐彎抹角,時而又直白得令人發笑。
總之,很可愛。
“吶,屑人君。”
“我在。”
“我想你了。”
“我也是。”
“想聽你抱著我,說村上春樹的情話。”
“那我得多看看書了。”
“還想與你一起光明正大的走在新宿的街道,要你牽著我的手。”
“那我們就去找經紀人協商,你想怎么說,怎么寫,我都同意。”
“我還想…與你一塊睡覺。”
“單單是睡覺么?”
“庫…別讓我說的那么明白啊!混蛋屑人!”
最上和人輕笑起來:“嗯,我也想。”
“和人君,我想見你。”
“現在?”
“無時無刻。”
最上和人只想了三秒。
“你在家么,我過來。”
電話那邊的咲良彩音安靜了許久,最上和人還以為是信號不好,忽然樓下傳來門鈴響起的聲音,最上和人微愣。
電話那頭,傳來少女飽含笑意的柔聲。
“開門。”
打開房門,一身白色大衣的長發少女,正俏生生地站在門前。
看見最上和人之后,張開雙手便是一個飛撲。
將她接住后,咲良彩音嬉笑著纏在他身上,最上和人下意識托起她的臀部。
“你怎么來了?”
“怎么?我不能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有些意外。”
“想你了,就過來了。”
宛如樹袋熊般纏在他身上的少女,輕輕朝著最上和人的耳朵吹了口氣。
“你今晚死定了。”
“我不記得我做了要被你沉入東京灣的事情。”
咲良彩音緩緩抬起螓首,媚眼如絲,伸手輕柔著他的耳垂,語氣嬌媚。
“凈裝傻,你今晚要進的,可不是東京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