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陳理打開瓶塞,倒出一顆氣血丹,和水吞下。
很快腹部便傳來熱感,轉而熱感越來越強,漸漸便蔓延全身,渾身都變得通紅。
“呼!”
他吐出一口長長的白氣。
氣血丹雖然才僅僅服用了數日,但他卻明顯感覺到身體力量在加速提升,比起妖獸肉的效果,好了不知多少倍。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貴了。
一顆血氣丹和補氣丹價格一樣。
他每天服用1顆。
再加上每天2顆的補氣丹。
一天光丹藥的花銷就有4.5顆下品靈石。
這還沒算上他給周紅的丹藥份額,若是算上就是每天7.5顆下品靈石。
其實白天周紅說的每月一百五十靈石打不住的花銷,完全是低估了如今的物價,還以為補氣丹還是一靈石一顆呢,卻不知已漲的五成。
不過,撐個半年,倒是真的沒問題。
家里還有五十四瓶的補氣丹和十瓶的氣血丹的儲備,光這些便可以三四個月不用買丹藥,再加上手頭的七顆靈石,以及他平時制符的收入。
撐個半年完全綽綽有余。
至于半年后,他早就已經進入練氣五層,‘輕身符’大概率也已經學會…到時候收入也今非昔比。
感覺著渾身氣血已經沸騰,陳理起身拿起劍,開始錘煉身體。
自從基礎劍術進入專家級別后,劍術熟練度的提升就越發艱難了,要求越來越嚴苛,失敗率極高,一般每天上午加晚上的練劍,狀態好的話,熟練度能提升了三點四點,狀態不好最多也就兩點。
不過功法的熟練度,絲毫不影響身體的提升。
“啪!”
陳理全身力量節節貫穿,全身肌肉如齒輪傳動一般彼此緊密咬合協調發力,調動全身大半的肌肉,怒目圓瞪,猛的刺出一劍。
空氣發出一聲脆響。
離劍尖數寸遠的一只小蟲,就激蕩的氣流擊中,吹得無影無蹤。
“看來離音速已經不遠了!”他心頭暗道。
隨即他繼續蒙頭練劍。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蒙蒙亮,周紅還沒起床,陳理便直奔荒野。
一路走到無人處,才停了下來。
他四處觀察了一下,見視線所及之處,一個人影沒有。他從腰測摸出飛劍,隨手一甩。
還在半空中,飛劍就迅速的放大,化為兩米來長的巨劍,最終懸浮在離地一尺的距離。
這些天一直在忙,陳理已足足忍耐了幾天,今天他終于按捺不住了。
陳理心跳加快,深吸一口氣了,上前伸出一只腳,先試探的踩了踩,還沒怎么用力,飛劍就猛的一沉。
“懸浮力量完全不夠…估計要加大靈力輸出!”陳理暗自沉吟。
果然隨著靈力大量輸入,飛劍能承受的力量迅速變強,他用力的踩了踩,感覺著力量已經差不多了,他便身體輕盈的踩了上去,雙腳全部脫離地面。
飛劍微微一沉,又慢慢的穩住。
“那么接下來,應該是飛了。”
隨著陳理念頭動間,飛劍終于緩緩的動了。
“加速!”
陳理靈力瘋狂的輸入,飛劍速度開始一點點的加快,從如蝸牛般艱難蠕動,最終提升到…常人慢走。
不過他完全不在意。
要速度干什么?
這可是飛行啊,還要啥自行車?
他開始讓飛劍緩慢升高。
一米,兩米…五米…
到了大約十米后,他便停止升高。
再高,他就感覺有些頭暈了,也太危險了。
而十米他感覺就算摔下來,應該也只是輕傷。
只是這御劍飛行實在有點太消耗靈力了,才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靈力就耗的僅剩下三分之一。
他迅速降落下來,一步跳下。
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還真有點刺激。”即便已經下來,陳理依然有些心潮澎湃:
“只是自己現在的修為還是低了點,撐不了太長時間!”
自搬了新家后,陳理遠離沖突,一直生活平靜。
每日修煉,偶爾就去無人的野外飛行一圈。
雖然去坊市時,不時會遇到一些原來的街坊鄰居,但最多也就攀談幾句,寒暄一陣,所有人都默契的不會去問他的新住處。
入冬后,天氣就一日比一日冷。
去森林砍柴的人越來越多,在周紅的提醒下,陳理也準備了大量的柴火,幾乎堆滿了廚房,并提前采買了足夠吃上兩三月的食物。
但對于這里冬天的寒冷,他還是沒有一個直觀的認識。
鉛灰色的烏云一直籠罩著天空,持續了足足十幾天的時間,直到某一天一大早推開門,才發現外面已大雪紛飛,大地一片銀裝素裹。
作為一個南方人,他還從沒見過這么大的雪,只感覺興奮新奇,但到了中午,這種新奇感就消失了,外面的大雪已經過膝,而雪卻依然沒停。
廚房里,灶膛燒的火熱,鍋里的湯水漸漸升騰翻滾,騰起陣陣霧氣,周紅添著柴火,溫暖的火焰烤的她臉色通紅。
“今年冬天不知要死上多少人!”周紅閑聊時說起道。
陳理聞言默然。
棚戶區多得是落魄的散修。
一些人修為低的可憐,加上身體衰敗,比凡人都強不了多少。
或許他們剛來這里時還是躊躇滿志,懷揣著求道有成的夢想,現實卻無情打碎了他們的夢想,這些人一日日變得麻木,變得墮落,卻依然戀棧著不去。
而今年的生存環境顯然比往年更差。
這場風雪一直持續了三天才停下。
此刻外面的大雪已經到了陳理的腰側,連大門都被積雪堵住了,幾只不知名的鳥雀在雪地蹦蹦跳跳,見到陳理用力的推門出來,又飛的無影無蹤。
一股凜冽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連他都不禁打了個冷戰。
“這該死的大雪!”他搓了搓手,咒罵一聲。
轉身回屋從廚房的柴火堆里,挑出一根大一點的原木,用飛劍切成了木鍬,在院子里清理出一條道路,然后又除去了屋頂上積雪,至于去清理外面的街道,想想還是算了。
他木鍬放到門口,看著眼前這白茫茫的一片世界。
“這冬天,看來真的要凍死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