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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莽丈夫不知憐惜

  裴赫卻是一臉的疑惑,

  “上回吃酒…”

  他隨即搖了搖頭,

  “不是上回…是…是那一回…那一回你從那靜海縣衙出來,我們在小巷里過招…”

  將那晚上的事兒一講,武馨安這才恍然,

  “怪不得上次你在酒樓那樣…原來早在前頭都已經占我便宜了!”

  裴赫聽了只是嘿嘿的笑,湊到她耳邊道,

  “前頭試過…試過…手感甚是緊致彈性,我…我時時夜里都夢見呢!”

  這平日里冷如冰霜,淡漠冷情之人,吃醉了酒竟是變成了登徒子,滿口的污言穢語,武馨安聽了一陣臉紅,轉而左右瞧了瞧,這洞房之中,除卻那窗前案上的一對紅燭,便再沒有旁人。

  于是武馨安也來了個“獸性大發”,猛然一起身,將裴赫按倒在床上,

  “不成,你即是早摸過我了,今兒晚上我也要摸回來!”

  說罷也一把扯開裴赫的衣衫前襟,露出他結實白皙的胸膛來,雙手按在上頭一陣亂摸,卻沒想到裴赫是個怕癢的,當下便笑了起來,蜷縮起了身子,喘著大氣道,

  “你…你…你摸錯地方了!”

  他頭發披散,臉頰緋紅,星眸閃動,那著著實實的男色,看得武馨安呆住了,愣愣的問道,

  “那…那要摸甚么地方?”

  裴赫薄唇輕啟,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憑空升起一股魅惑,唇角帶著勾人魂魄的壞笑,

  “安安…你過來…我告訴你!”

  武馨安果然依言伏下身去,裴赫的目光轉了一個方向,瞧向她那不著寸縷的胸前,輕聲道,

  “你再過來些…”

  武馨安又湊過去了一些,卻是猛然眼前一花,人便被壓在了下頭,頭頂裴赫的長發垂下,將她籠罩在其中,滿眼里全是他邪氣的壞笑,裴赫伏下身來湊到她耳邊,張口輕輕咬在了她的耳垂上,

  “呀…”

  輕微的刺痛令得武馨安一縮脖子,卻被裴赫將整個精壯的身子牢牢壓在了下面,這時節便知曉男女的不同來,裴赫看著削瘦,身體卻極是沉重堅硬,肌膚灼熱緊繃,二人緊緊貼在一處,燙得武馨安整個人也跟著由內到外的燒了起來,她終是兩世都未經過男女之事,總算是找回了些女兒家的羞澀,紅著臉問道,

  “你…你咬我干嘛?”

  龍鳳燭的燭光透過紅紗帳照在了裴赫的臉上,他一向清冷寡淡的臉上,是滿滿的欲色,紅唇潤濕,美眸里波光閃動,

  “安安…我恨不能將你一口吞下肚里去…”

  武馨安只覺著整個人都要被融化了,縱是有千斤的力氣也使不出來,

  “你…你…你別咬我…我疼…”

  裴赫眉頭一展笑道,

  “好…我不咬…我…”

  他說著話伏下頭去…

  這一夜到底是咬是舔是吸是吮,看官們請自行想像…

  這一夜武馨安才算是明白徐三口中的徹底不眠到底是怎生個“不眠”法!

  而第二日天明,二人起身,知裊與杜鵑進來伺候洗漱,裴赫向來不愛人伺候,便避去了外室凈房里,杜鵑過來給武馨安梳頭,知裊便去收拾床鋪,

  “哎呀…”

  知裊驚呼了一聲,杜鵑回頭叱道,

  “甚么事兒,大呼小叫的!”

  知裊一指那床鋪上頭,

  “怎么…怎么這么多血?”

  杜鵑這才看見,那掀開的被褥上果然是一大灘血跡,兩個丫頭都未經人事,見這么多血都嚇了一大跳,齊齊瞧向武馨安,

  “大小姐,這…這血…您…您沒事兒吧?”

  武馨安瞧了一眼,也是有些驚詫,昨夜里二人自是恩愛纏綿,顛鸞倒鳳,卻是無暇他顧,她也早知曉這新瓜初破是要疼痛的,因而雖說有些難受,卻也是咬牙忍著,只是沒想到竟流了這么多血。

  想了想應道,

  “無事,拿出去洗了便是!”

  知裊與杜鵑依言過去一起動手,二人捧著被褥出來,再看了看了那血跡,不由都是臉上變色,

  “我也聽媽媽說,這新婚是要落紅的,但大小姐這個…”

  這都哪兒叫落紅呀,分明是被誰割了一刀吧!

  兩個丫頭自拿去洗了,武馨安端坐那處也是覺著小腹隱隱作疼,只她身子向來強健,自小便是連個頭疼腦熱,噴嚏發癢都少有,也未在意,只當忍一忍便過去了。

  之后與裴赫一同去見了金八兩與劉重九,二人見著她便笑瞇了眼,爭相拿了大紅包出來塞進她手上,

  “好孩子,裴赫可算是將你娶回家了!”

  武馨安笑道,

  “如今我與二老日日相見,二老不嫌我煩人便是了!”

  金八兩笑道,

  “裴赫這小子跟個冰塊兒似的,悶頭做事,時常一整日都不啃一聲,把老頭子我都悶死了,你來了才好呢!”

  幾人說說笑笑,午時又取了酒來吃,再叫幾個平日里與裴赫親近的同僚,眾人圍坐一桌。

  武馨安昨日里沒有過上酒癮,今日可算是逮著機會了。

  這廂與眾人那是你來我往,把酒言歡,痛快暢飲了一番,只憑她一人之力,將這桌上的人全數給喝到了桌下,而裴赫一臉淡然的坐在一旁吃茶,眼見得差不多了,這才起身拉了妻子回自己那院子。

  這頭留下滿地的醉漢,交給了下頭人收拾,待到第二日金八兩起身,才發覺自己置身在一幫子鼾聲震天的臭漢子當中,也不知是誰還吐了自己一身,金八兩聞著身上那一股子惡臭味不由的大罵起徒弟來,

  “這沒良心的小子,我這收的甚么徒弟,師父吃醉了,也不知在近前伺候,倒將老子扔在這一堆醉鬼當中…”

  說罷扯開衣裳聞了聞,

  “嘔…”

  劉重九這廂晃了晃仿佛要裂來的腦袋,雙手在太陽穴上揉了揉,

  “你還是別罵了!前兒喜宴上是誰拼命灌他的酒,若不是你…他還不會醉呢!”

  裴赫那性子冷漠又辦差時下手狠辣,錦衣衛里一干兄弟看在眼里,都有些怕他,便是成婚也不敢太鬧他,因而一場喜宴到了后半程,裴赫都還能保持清醒,只金八兩卻是促狹,見徒弟未醉很是不滿,于是帶頭起哄讓徒弟喝酒。

  眾人見這師父都灌徒弟酒了,自然也就跟風了,于是眾人你一杯我一杯,終是將裴赫給灌醉了,這才哈哈大笑著,看著他踉踉蹌蹌的回去洞房。

  金八兩惱道,

  “我…那不是給他送醒酒藥了么?”

  劉重九翻著白眼道,

  “你那徒弟心眼小著呢,你害得他差點兒不能洞房了,他今日便帶了安丫頭過來找回場子,安丫頭那酒量,這北鎮撫司里誰能是對手?”

  金八兩哼哼道,

  “臭小子!”

  二人扔下一屋子還在呼呼大睡的漢子,自去洗漱不提。

  只他們卻不知曉,武馨安這回卻也不好受,這剛與眾人吃了酒回去,便覺得身下有些異樣,回到院子里便叫了丫頭們進來,

  “把我那月事的帶子給找出來…”

  杜鵑心細,想了想應道,

  “大小姐,您這怕是不對吧,成婚前頭三日月事才凈,怎得這…這又來了?”

  武馨安向來粗心不記這些,經得杜鵑一提醒這才想起來,

  “對呀!”

  這時節成婚都是要看日子的,男方請期便是為了要避開女兒家的月事,就是為了洞房之夜能順順當當,說不得還能一矢中地,一舉得男呢!

  武馨安想起此事,終是知曉身子不妥當了,想了想便叫了裴赫進來,湊到他耳邊悄悄地告訴了他,

  “我這下頭一直便有血…你說,我這是怎么了?”

  裴赫聽了也是眉頭一挑,讓她伸手來摸了摸脈,又讓她躺到了床上,

  “讓我瞧瞧…”

  待得這時節一看才知曉,原來是自己昨日里太過粗魯令妻子受傷了,見狀不由大是內疚,恨不能給自己一掌,虧自己還是學醫之人,竟是沒留意到妻子受了傷,當下懊惱道,

  “是我的錯…今日還讓你吃了酒!”

  原就有傷,再吃了許多酒,還是自家師父泡的藥酒,這血便有些止不住了!

  這廂忙開方抓藥,又是外敷又是內服,可饒是如此,待到了晚上武馨安還是發起熱來。

  她長這般大,卻是頭一回生病,當真是有些來勢洶洶,這廂只覺得頭昏腦脹,渾身發軟,下頭血流不止,弄得向來淡然的裴赫也是嚇住了,連忙跑去問金八兩。

  金八兩聽了罵道,

  “臭小子,你這是素了多久,怎得不知心疼人呢,臭丫頭遇上你也是倒霉!”

  他自然不知曉自家徒弟這是餓了兩輩子,有大餐在前,一時便沒有收住手!

  這廂問明情況又給改了個方子,扔給裴赫道,

  “將養半月,不許再行房事!”

  裴赫接了方子,滿心羞愧的回來,精心伺候了武馨安半月,只武馨安這一病卻是誤了三朝回門,裴赫要去向岳父稟明緣由,被武馨安攔住了,

  “你…你不嫌丟人,我還要臉面呢!”

  武馨安躺在床上,將臉藏了一半在被子里,眨著大眼兒嗔怪道,

  “不許告訴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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